“这……这么香,怎么是苦的?”
眼前五官扭曲的李琎,让娜则往香忍不住笑了起来:“王爷!这艾叶自然是苦的,不苦怎么会有药效呢?”
李琎立马漱了漱口,道:“娜!你笑起来真好看!如果能让你这样开心!我愿意天天吃艾叶逗你开心!”说完吐着舌头对娜则往香做了个鬼脸!
这句话,似一股暖流在娜则往香心里流淌,她红着脸道:“把手伸过来,给你敷上。”
李琎撸起衣袖伸出手臂,被蚊虫叮咬过后加上发痒,他自己抓挠留下条条抓痕和血迹,让整条胳膊看上去红一块黑一块的,娜则往香一惊:
“天哪!王爷!您别使劲抓,知道吗?你看手臂都被你抓成什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也许是被蚊子叮咬后,回寝殿睡过去,自己在睡梦中抓的吧!”
“那只手也给我看看!”
李琎伸出另一只手,全是红疹和干透血迹的抓痕。娜则往香将他的手臂捧起,用嘴巴轻轻地吹着。然后将捣碎的艾叶敷上,没多久,李琎便感到手臂有些微微发凉,道:
“还真有效诶!没那么痒了!我腿上还有很多,给我也敷上吧!”说着便脱掉了靴袜。这李琎容貌虽俊美,但腿却如胡人男子一般,长满了浓密的腿毛,腿上面也布满了红疹。娜则往香道:
“王爷这腿毛可真多,蚊子也叮得下去!”
“哈哈!谁知道!快些敷药吧!”
刚捣碎的艾叶已用完,娜则往香又重捣了一遍,都敷满了两条腿,李琎穿上靴挽着裤腿,和娜则往香靠在沧池边一颗海棠树下,吹着微风望向湖心……
“娜儿!”
“怎么了?王爷!”
“我不是让你在没人的时候叫我花奴别叫我王爷吗?那是我小名,叫着亲切!”
“那怎么行!你是皇家子弟!我是贱民之女,我怎么可以直呼你的小名呢?”
“什么皇家子弟和贱民,我不觉得有何贵贱之分,你这么善良!十几岁就会捣药给人治病,皇上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重重赏你的!他对我可好了!”
“呵呵!这哪是治人啊!在我家乡,这是人人都懂的小技能。我们生下来六七岁就开始干活了,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要自己照顾自己,父母一般都不太会放在心上。活着就养,死了就埋掉!”
“真是如此吗!”
“是啊!您不会懂!”……
那个午后的倾心交谈!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当时说着说着,我便想起了家乡,想起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以及父亲是如何无情地把我卖给了老鸨,自己又是如何寻机逃脱的……生来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的王爷,怎么会理解我们在山野里怎样挣扎,为了口粮而日夜辛勤劳作的呢!不知为何,那时候我竟有些原谅我的父亲!我和王爷望着沧池许久许久!待他再回头看我时,眼里竟泛着泪花!
“王爷……王爷……”几个太监慌慌张张地从林子里跑了出来,看见李琎无恙,平复了紧张细声细语道:“哎哟!小王爷,吓死老奴了,原来您在这!”
太监缓缓走近,看见李琎挽起还没放下的裤腿,两只袖子也卷得高高的。脸色一变:
“哎哟!你……你这丫头!竟敢做出这种……这种……”
☆、第十四章 谱乐昭华
李琎正色道:“放肆!胡扯什么?没看见本王被蚊虫叮咬长了红疹,娜儿在帮我敷药吗?”
太监睁大眼睛,看着李琎的腿:“哎哟!小王爷哟!这是怎么了?涂的都是些什么?乱用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待不起哟!”说着就伸出手来,想抹掉腿上的艾叶沫。
李琎腿一缩,怒道:“我好着呢!刚才还痒痒的,现在已经好多了!能有什么事?再胡说八道我拔掉你的牙!”
太监一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哈着腰道:“真的好很多了吗,王爷?不会是您被这小狐狸……”
“够了!你们退下,我什么事都没有!”
娜则往香起身道:“王爷,我们还是回到人多的地方去吧!”
“偏不,你快坐下来,别听他们胡说!”李琎一把拉住娜则往香的手,让她坐下。看几位太监还在那站着,李琎更加生气,吼道:“还不快走开,是不是要我禀告父王你们照看不周,让我伤成这样,重重的罚你们,你们才肯走开啊?”
太监支支吾吾着仍不肯离去。这时身后,李鹤年和李虫儿走了上来,李虫儿道:“公公们真是讨人厌,花奴哥哥掉进水里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躲开。现在好好的,不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围上来!真是看见就烦。”
这李虫儿是个不受皇上宠爱、未获公主封号的皇子,说的话自然没多少份量,太监们只是围着李琎,李虫儿说的话全当听不见。看太监们这副德行,李琎大叫一声:
“听到没?走开!”声音在整个林子里回荡。
太监们吓了一跳,一个个垂着头不发一语。娜则往香道:
“王爷!公公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危,你就别动怒了!”
“是啊!是啊!王爷!他们不放心您,就让他们在这待着,让我们来弹曲儿吧!”抱着古筝的李鹤年道。
“好啊!好啊!可惜我的羯鼓没有带来,不然就和你共奏一曲了!”李琎两手抓着裤腿,站起来对李鹤年道。
李虫儿盯着李琎的双腿,嗅了嗅道:“花奴哥哥!你这毛腿和手上抹的都是些什么?绿绿的、还有点臭!”
“这是药!不臭啊!我觉得很香呢!”
“哈哈!好吧!随你怎么说!但这个味道我真的觉得有点臭!”
“不管香还是臭,对我的伤很有益,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痒了!”李琎一边说一边回头看身后的娜则往香。两人默默对视,眼里似乎有未说出的千言万语!
李鹤年盘坐下,将琴放在腿上。双手一拨,一时间,随着沧池吹来的阵阵清风,周围犹如瞬间落下点点冰雨,众人立刻被这轻快的旋律吸引住,不远处的宫女听到也赶了过来。
一阵冰雨后,那轻快的旋律被李鹤年轻抬的双手放慢,琴声转而悠扬,如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自由自在飞越花间,缠缠绵绵,诉说着数不尽的浓浓情意……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男女之爱——宫女、太监、少男少女。但这美妙的音乐却让他们真切的体会——两情相悦,和自己所爱之人牵手、亲昵,在这明媚的的蓝天下共同呼吸,是那样的可贵、朴实而美好!
伴着琴声,李虫儿顺手摘下草地上的几朵野花,轻轻放到面前嗅闻,浓浓深情流露于微微上翘的朱唇间。而此时的李琎,仍抓着裤腿,众人都注视着李鹤年时,他却轻轻转过头看着娜则往香——有些情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但音乐可以,音乐可以表达出那种微妙的、只流在人们心间的、没有装饰的真实情感。这首曲子表达出的意境,正是他此时对娜则往香情愫。
曲毕,众人齐齐鼓掌,宫女们纷纷上前夸赞李鹤年琴艺精湛,李琎也上前问:
“鹤年!这是什么曲?从未在宫中听过!”
“这是我刚写的曲!”就在这短暂的瞬间,李鹤年将目光轻轻投像捧着花儿的李虫儿再慢慢的移开,这有意又故作无意的举动,被细心的宫女们察觉到了,宫女蓝珊道:
“鹤年年纪轻轻,就可弹奏出如此动人的曲子,想必,是写给心上人的吧?”
李鹤年笑笑不语,宫女们雀跃起来,蓝珊打趣道:“鹤年!别害臊,你不会是看上……宫女姐姐我了吧?”
“哎哟!珊姐你真不要脸!调戏小孩子呢你!”众宫女忘乎所以,闹腾起来。太监上前道:“胡闹!在王爷面前休得言语轻佻,曹娘娘知道了……”
“哪有言语不当?别扫大家的兴!”李琎呵斥太监。
“是!”
太监退了回去——说来,他们又何尝不被这琴声所感动到呢?只是习惯了保护主人,自己的哀乐喜怒早已排到了后面,渐渐便没了隐踪,变得不再重要了。今日这深情委婉的琴声,兴许带给了他们一些安慰!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李鹤年又弹了几遍,因为还未取名,李琎便赐名《韶光曲》……
傍晚,李鹤年和李琎回梨园。而此时的谢阿蛮,正焦急地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杜昭仪从宫外找来的那两个妇人,说起来还真有些让人羞涩:谢阿蛮本以为她们只是进宫传授自己舞技,没想到,那瘦妇人授自己胡人如何扭腰的技巧之外,胖妇人还教自己很多男女的合欢之术。想来,入宫前自己已不是处子之身,但也就有过那么一两次,况且都是草草了事,并没有真切感受过男女之间交合的快乐。入宫这么久,就更没有那方面的体验了。这次杜昭仪特地让那胖妇人教与自己很多宫外名妓们专用的招数,她还给自己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竹管,说如果有幸被皇上临幸,便用装在珠管内的沾了黄鳝血的棉花放入下体,侍寝后便可如处女一般见红,如博得皇上欢心,那下一步的计划就更好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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