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笙一指楚行:“不怕,有阿行在呢。昨夜就是阿行找到我的。”
父女两个欢快畅谈。孔涵礼朝站在角落处默不吭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楚行身上看了一眼,眼中有暗光闪过:
三笙和影卫的关系,倒似越来越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笙:我是个可以自己吃饭的宝宝,是不是好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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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放开我!”
月色清幽夜风习习。长生殿二楼的露天台子上不时传来阵阵尖叫惊呼声。
“不要拦着我让我去死!”三笙站在台子边缘处,双臂张开像是只扑腾着要投火的蛾子, 作势要往下跳。
夏荷几个拽手的拽手抱腰的抱腰, 面色煞白声音凄切:“殿下!不要啊!这天底下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发生再大的事, 也不能想不开啊!”
三笙目中含泪一脸悲愤:“我活了这么些年,不说知识与美貌并增,倒把自己活成了个吃饭还要带围嘴儿的宝宝!还有什么脸见人!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Best two 浮在空中双手插胸,凉凉道:“一具肉.体十积分, □□免费退换。”
三笙直接无视他,用力扯开侍女们的束缚, 纵身向下一跃。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楚行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将她拦腰稳稳接住。
庭院中疏影横斜,月光里暗香浮动, 随风扬起的桃花瓣下, 二人相拥旋转缓缓落地。
待在地上站稳之后,best two 飘过来冲三笙翻了个白眼:“每天都要来这么一出, 你烦不烦。”
“当然不烦。”三笙松开楚行双臂横展伸了个懒腰:每天跳一跳,心情特别好。
再说了, 她这边都闹着要跳楼寻短见,湖对面的宅子里也没传出一点动静, 说明她对手下的管理还是卓有成效的嘛。
朝楼顶的三名侍女招招手,示意自己平安无事,看着三个小姑娘捂着胸口直喘气的模样,琢磨着是该给她们一人包个大红封好压压惊了。
行至寝殿中喝了口茶, 转身问楚行道:“我让你查的东西,可有眉目了。”
楚行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回禀殿下,都在这了。”
三笙坐到榻上盘起腿,拍拍旁边的空处让楚行也一同坐下,开始一张张翻看起来。
她让楚行调查的,自然是孔涵礼和许昭仪许映然的关系。
那日她利用技能看穿孔涵礼的弱点便是这位许昭仪之时,孔涵礼说自己跟对方从没打过交道根本不认识。嘁,骗傻子呢。图像中女子嫣然一笑全是粉色泡泡的样子,分明就是孔涵礼对人家倾慕已久。还嘴硬不承认。我呸。
晚上一恢复智商,三笙就让楚行对二人的过去深挖狠挖,这一挖,果然是掘出了不少好料。
孔涵礼在楚国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出生寒门无权无势。家乡遭遇水灾,父母双亡只剩下他孤身一人。穷困潦倒身处绝境,却硬生生靠着科举一步步往上,成为楚国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大才。
这个连中三元很是了不得。相当于小学升初中是第一名,初中升高中是第一名,高中升大学还是第一名。而且还是全国性的第一名。含金量极高。孔涵礼立马成为全国寒门仕子逆袭成功的代言人。
至于许映然所在的许家,那也有些意思。
许映然的爹叫许州成,父辈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也是科举出身,但学识不是特别好,连考四届只险险考中了个举人的身份。索性也就不再往上考了。活人还能被书杠死不成。
考试不精,仕途却还挺顺。也算是运气好,放弃科举那年补官正好轮上他,从一县的县令慢慢钻营,竟也升到的四品尚书中司侍郎的位置。许家在京城里是新贵,直到女儿被选入宫中封为昭仪,才算正式在一众权贵之中竖起了名号。
这二人乍一看,一个是学霸一个是学渣,一个是草根一个是土豪,怎么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然而经过影卫们掘地三尺的调查。二者的联系还是浮出了水面。
孔涵礼家乡初遭难的那几年,由于生计所迫,在一处大户人家打了几年短工。而这所大户人家,正是在衢州县被任命为县令的许家。孔涵礼在许家那几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现在已是无从查证,只知道许家入京之后,历年的仆役名单里再也查无此人,而孔涵礼自己对这段经历也是讳莫如深。
三笙放下手中的纸册,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还以为系统能写出什么好故事呢。原来就是落破书生和貌美娇娘之间的恩爱纠缠。这种梗早几百年地球人就不玩了好吗。
这许昭仪她是见过的。柔柔弱弱娉婷婀娜,最爱对窗吟花对月抚琴,十分的有文化。
低头打量了一圈自己结结实实的小身板,三笙不由愁从心来:孔涵礼若是喜欢许昭仪那一款的。事情还真有些不好办。
“阿行,”她转头问,“我美不美。”
“美。”楚行毫不犹豫的点头。
“全出国最美丽的女子是谁?”
“是殿下。”
三笙慈爱地在他身上拍了拍:这傻孩子。净说大实话。
女大十八变嘛。现在看着虽然不能弱柳扶风,也许再长几年,就能把这林妹妹的婉约之美培养出来些?
实在不行。三笙一握拳头,眼中自信满满:智商不够,她还能以可爱取胜嘛。
不过知道孔涵礼的这段前尘之后,三笙倒是产生了一种新思路。
之前,她一直以为孔涵礼之所以会□□,是因为他本身对权.力的**。但会不会他的初衷就是为了报楚国皇帝夺爱之仇,同时制造和许映然最终能在一起的机会?
如此一来,三笙的另一条猜测成真的几率也就大大增加:那场让皇帝爹一命呜呼的大病,很可能是有人特意为之。
哼。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很好么。玩阴的。谁怕谁啊。
正盘着腿擦剑的楚行抬起头迅速往四周扫视一遍,见并无异常,便将聚在手心里的内劲又收了起来:刚刚,美美的殿下身上有丝杀气。
孔夫子的课堂上现今已形成一种固定模式:他处理公文,三笙拿着笔练字,楚行也练字,但大多时候,都是拿着块帕子,擦他那把永远也擦不够似的剑。
三笙转头看楚行:“阿行,你的功课又做完啦?”
“是。”楚行放下剑恭敬答道,目光在她满是羡慕又愁苦万分的小脸上转了一圈,小声道:“公主,要不属下帮您写?”
三笙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回答,坐在讲桌后的孔夫子便咳了一声。她一惊,立刻端端正正坐好,一边写字一边冲夫子讨好地笑笑:“夫子,你看,三笙写字都好认真的哦。”
夫子睨她一眼:“专心。”
待他重新低头处理公文不再看向底下,三笙如释重负的耷下肩膀,冲着楚行吐了吐舌头。
楚行擦剑的动作一顿,脸色微微红了那么一红。
等到三笙再一次写得脑袋发晕,屁.股底下像是生了刺似的来回扭动时,有仆侍进来禀报:“孔大人,张先生前来拜见。”
因为孔涵礼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宫中,为了方便他处理公务,楚国皇帝特许他列了个单子,凡是单子上的人想来见他,提前一天往宫城守备处登记,便能在宫中出入。
孔涵礼立即站了起来,“快请去书房,奉茶伺候。”临出门前叮嘱三笙:“功课没写完之前不许偷懒。”
三笙压制住满腔兴奋连连点头。等夫子一走远,立刻没长骨头似的瘫坐在书桌上长长松了口气。见楚行还是坐得端正笔直,便对他道:“阿行,我们可以放松些,来的是夫子的同窗,他们每次聊天都要聊许多时候的。喏,吃些糕糕罢。”
“是。”楚行应是应下了,身体却还像是习惯似的直直绷紧。
三笙一边咬着糕点一边看向他手中的剑,有些好奇:“阿行,经常看你擦剑呢,这剑是个宝贝吗?”
“回禀公主,这剑是属下在训练营时,第一次完成任务所获得的奖励。属下是头名。”楚行摸着手中的剑道,眼睛里难得外露出些自豪的情绪。
“哇。好厉害。”三笙凑到他跟前,“我能摸摸吗。”见他似乎有些迟疑,立刻摆手道:“不行也不要紧,夫子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懂的。”
楚行双手将剑捧起来:“若是公主的话,可以摸的。”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小心,剑有些利。”
三笙伸出手轻轻在剑刃上碰了一下,又飞速收了回来:“嘻嘻,凉凉的。”
书房之内。孔涵礼正和张轶商讨朝堂之上的变动以及对仕子一派的影响。
“科举制度在楚国实行时间不长,又与世家权贵的利益相悖,那些贵族排挤我们是必然的。”孔涵礼道,“我常在宫中鞭长莫及,学子楼那边你跟大家打好招呼,平时在京城中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对方根基深重,万一出事,还是你们吃亏。隐士营那边,暂时也不要有动作。”
“这我当然知道,你放心吧,该做的我都会做好。”张轶放下茶盏,颇有些愤愤,“本来有你在朝中与我们相互接应,只要消息传通及时,他们的一些计划我们都能提前做好准备,哪至于如此被动。这楚王是糊涂了不成,你堂堂一个三元大学士,竟要耗在宫中应付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