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不同意,那我们分家。”肖溪知道休弃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只有分家了。
不过,肖溪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哪儿呢?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分家?老子还没死,谁也别想分家。”路富足从外面走进来,怒目圆睁,“又是你!”
肖溪双手一摊,漫不经心的说:“公公,我也不想,谁让婆婆心狠的要卖我儿子?我们母子要是再住下去,指不定哪天,婆婆会给我们下毒,毒害我们母子。”
虽然路富足不喜欢路明礼,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舟舟和豆丁更是他的孙子,只有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才会卖孩子,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他们路家的脸面往哪儿放,秀才郎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这娘们怎么就想不到?“二媳妇儿,孩子这件事确实是你娘的不对,爹会好好说你娘,你看舟舟也平安回来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分家也不要再提了。”路二郎可是路家经济的主要来源。
肖溪敢肯定,这是路富足第一次好言好语的对她说话,她该感激吗?
“公公,事已至此,儿媳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但是,这个家必须分,我真的害怕婆婆有一天,会毒害我们母子。”肖溪向来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即便分了家,儿媳也会孝顺你们。”
肖溪的坚持,惹怒了路富足,“分家,分什么家,当家的男人都不在,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还不赶紧将舟舟和豆丁带回去。”
路富足怒气冲冲的走进房间里。
肖溪转过身,看到舟舟和豆丁,一拍额头,她终于记起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明白路富足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她的便宜相公呢?没有便宜相公在,在这个时空里,她貌似什么也做不成。
舟舟和豆丁懵懂的看着肖溪异常的举动,一脸茫然。
柳氏呵斥道:“聋了吗?没有听到当家的话,还不立马滚进去?”
肖溪冷笑一声,正准备带舟舟和豆丁回屋。
院门被人撞开,肖溪不由的望了过去,瞧见一位气喘吁吁的男子,慌张而着急的跑进来,“婶子,二郎出事了。”
柳氏正在气头上,直接吼道:“死了没有?”
报信的男子顿时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路玉美推了推柳氏,“娘!”
“咋了?我有说错什么吗?”
肖溪摇摇头,谁要是摊上这么一个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突然,肖溪愣住了,刚才那个人说的是‘二郎’,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二郎吧!
肖溪嘴角一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正好,那个报信的男子,朝着肖溪走过来,顿时,肖溪觉得自己真相了。
果然,“二嫂,二哥出事了。”
肖钟氏听到之后,从屋里走出来,着急的问:“二郎怎么了?”路二郎不光是她的女婿,还是他们肖家的救命恩人。
“二哥浑身是血的倒在山沟里,我不敢碰。”是死是活,他就不知道了。
闻言,舟舟拉着肖溪往外跑,肖溪拉住舟舟,“舟舟,你去哪儿?”
舟舟眼泪唰的一下子掉了下来,指着大山的方向,“娘,爹爹,爹爹他......”舟舟知道路明礼在大山里,也知道村里的婶婶叔叔们唤爹爹为‘二郎’。
肖溪叹了一口气,“娘去找爹爹,你乖乖在家等着娘,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说实话,肖溪对这个便宜相公没有一点好印象,是死是活,她真的不关心,但是,她不能不顾舟舟和豆丁的感受。
“娘,你帮我照着舟舟和豆丁,我去看看。”
“快去吧!自己小心点!”
刚出院门,路明勇迎面而来,拉住报信的男子,“四哥,发生什么事了?”
“你二哥出事了。”
“什么?二哥在哪儿?”
肖溪特无语,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就不能边走边说吗?”嘴和腿又不是共用的,用了嘴,就不能用腿,用了腿,就不能用嘴,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第18章 不忍直视的第一面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他们才走到报信人,也就是同村的路昌所说的山沟里。
然而,除了一滩血之外,没有发现路二郎的踪影。
路明勇揪着路昌的衣襟,“四哥,我二哥呢?你不是说他在这里吗?人呢?”
路昌也是一脸的迷茫,他明明看见路二郎浑身是血的倒在这里,怎么不见了呢?“会不会被野兽吃了?”他小心翼翼的说。
路明勇一拳打在路昌的脸上,怒目圆睁,“我二哥不会有事!”
路昌也是一个血性的汉子,平白无故的被路明勇揍了一拳,他怎么能受得了呢?他的拳头也挥向路明勇。
肖溪没有时间理会两人,而是在周围观察了一番,发现了一些痕迹,她走到打架的两人跟前,怒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快找路二郎?真要他死了,你们才满意吗?”
路昌先停手,“嫂子,你的意思是二哥还活着?”
肖溪白了一眼,“当然活着了,不过,再耽搁下去,我就不知道他是否活着了。”
路明勇急切的问:“二嫂,怎么找二哥?”
“莽夫!”肖溪真的不知道路明勇的脑子是怎么长得,“地上有些痕迹,我们只要顺着痕迹找下去,应该能找到路二郎。”大概是路二郎爬过所留下的痕迹吧!
闻言,路明勇蹲在地上,仔细的寻找着痕迹,肖溪无语的摇摇头,真的有必要那样吗?那痕迹不是很明显吗?
肖溪懒得搭理,她一个人往前走,路昌聪明的紧跟在肖溪的身后,蹲在地上的路明勇看见两人离开了,脸色一红,赶紧起身去追。
半个时辰后,走在前面的肖溪,猛然间停住脚步,望着前面不远处,趴在地上的人,而后,跑了过去。
路昌和路明勇随后也跑到跟前。
如果有人让肖溪用四个字来形容她第一次和路明礼相见的场景,肖溪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惨不忍睹’。
路二郎怎么个惨不忍睹呢?
头发乱糟糟的,树叶、树枝、还有什么动物的粪便粘在头上,脸上是树枝和石子划过的伤口,鲜血糊了一脸,有些伤口还在流血,有些血已经凝固了,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伸出的一双手,手心手背都是伤痕累累,没有一处完好,遮体的衣裳,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能闻到臭味了,肖溪都不忍直视了。
这还是正常人吗?是从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吧!
“路二郎,路二郎......”肖溪推着路明礼的肩膀,叫着他。
身侧的路明勇也叫着:“二哥,二哥......”
只可惜,不管他们怎么叫路二郎,路二郎都没有一点反应,让肖溪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路明礼!”
肖溪快要失去耐心了,她可不认为路明礼已经死了,毕竟,他的求生**是那么的强烈,不会轻易的死掉,不然对不起他爬了这么远的路了。
快被肖溪认为是死人的路明礼,竟然微微睁开眼睛,虚弱而无力叫了一声,“娘子!”脑袋一点,人昏过去了。
肖溪长长舒了一口气,要是路明礼死在这里,她还真的不好回去给两个孩子交代。
路昌也听到了路二郎的声音,他双手合十,“谢天谢地,二哥还活着。”
路明勇的眼眶微微泛红。
相比之下,肖溪显得有些绝情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她本来生性凉薄,心比石头还要硬,又有些自私,怎么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浪费感情呢?
“他离死不远了,赶紧抬回去。”再耽搁下去,说不定还真的会是一具尸体。
路明勇疑惑的看了一眼肖溪,他总觉得二嫂这段时间,好似换了一个人,尤其是现在,她似乎太过冷静了,看二哥的眼神,也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二嫂,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这段时间,你变了好多?”别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肖溪一愣,“你说什么?”
“你没事吧?”
顿时,肖溪明白了,路明勇应该对她产生了怀疑,不过没有关系,“没事!难道你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女子本弱,为娘则强,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被你们路家所欺负吧!”
肖溪说罢,站起来,直接往山下走,至于路明礼,身后还有两个大男人,总不好意思让她一个弱女子将路明礼给背回去吧!
“对了,你们最好不要碰他的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腿应该摔断了。”不然也不会爬着了。
抛去和路家的恩怨不说,肖溪还是挺佩服路明礼,伤得那么重,还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要是换做是她,恐怕早被深山里的野兽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路明勇和路昌怔愣的站在原地,无从下手了。
肖溪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你们不是会编筐子吗?找两根粗树干,再用柳条编起来,将路二郎抬下山。”
编个简易的担架。
路明勇的智商总算回来了,“二嫂,你照顾二哥,我和四哥去找树干和柳条。”
肖溪摆摆手,“去吧!去吧!快点回来,你二哥耽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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