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清骨扼着喉咙,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找回了半丝的镇定后,才料到靳恪的意图,破涕为笑,笑得别样痴傻,倒是把旁人都给吓得一跳。
靳恪打量着这座楼宇的布局,发现离右侧阳台有着不远的距离,他倒是可以一脚跳过去,不过太异于常人的举动终是忌讳,只能助力一跳,装作后劲不足地捉住阳台的边沿,引起了下面人有一阵的惊呼后,才慢吞吞地爬到阳台里。
带着千万般不愿地心态下了楼,无视警方的喊话,还有居民的指责。靳恪快步地往无人的地方驶去,清骨也马不停蹄地跟了过来,欣喜地给了他一个熊抱。
“掌柜的!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跑到了遮阳台上?”
靳恪没有马上回答他,思及他刚才的哀嚎,哭笑不得,反问道:“你看看现在的日头,为什么现在才来寻我?”
清骨心虚地挠了挠头,“昨晚估摸着是酒喝多了,一回到店里就头晕脑胀的,倒床就睡,硬是到一个时辰前才醒,发现你一夜未归,便四处寻你了。真奇怪,我平日里酒量很好的,昨日喝得并不算多啊。”
靳恪觑了他一眼,只当他是在为自己偷懒找借口。吩咐道:“你睡了这么久,想必已是睡足了,赶紧回去张罗一下店里的事,明日就开张。还有,把杂物间给清出来。”
“为什么要清杂物间?”清骨疑惑问道,却发现靳恪走的并不是通往店里的方向,忙道:“掌柜的,你这是要去哪里?”
“捉人!”靳恪说得含糊,看上去却很着急的样子。清骨也来不及细问,心里记着他刚才吩咐的事,回店里去了。
一刻钟后,站在泥地上的靳恪,观察着面前每家每户都挨得极近的,由红砖堆砌而成的楼群,有四层楼高。抬眼望了拱形门上的“昙华巷”三个大字,心里讥笑道:
昨夜那鹿楠错认为他是普通的肉体凡胎,以为她那拙劣的除去记忆的巫术能够对他起效,竟托大地把姓名住址都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他。
只是这片楼群看上去有一百多户人家,要怎么才能知道她具体所在?
寻思间竟听到了熟悉的男音,靳恪闪身躲到院里晾晒的被单后面,望向来人。
许衷初正与一名年轻女子,一同推着烤地瓜的摊炉往巷外走去。女子看上去虽朴实无华,笑起来却蕙质兰心,体贴地掏出绣帕为许衷初擦了擦额间的汗,好一副和如琴瑟之相。
靳恪猜测,这女子应当便是昨晚鹿楠口中的许衷初的新妇,蕤儿。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许衷初竟然与鹿楠是邻居?怪不得二人关系很是熟络的样子。
待许氏夫妇走远,靳恪撇到面前晒的被单,忽然心下一动,嘴里默念了一串咒语,紫色的气息绕指流动,片刻后,万里碧空骤然昏暗,雷鸣闪电交加,俨然一副要下暴雨之势。
楼里的居民们纷纷小跑出来收捡衣物,嘴里嘟囔着,“怎么忽然就变天了?”楼宇间的窗户间也伸出了不少的脑袋,将晒在阳台上的衣服快速地往屋内抬回。
靳恪环视了一周,终于在顶楼的一扇养着盆栽的窗户边,发现了期盼的倩影。
眨眼前,他就出现在这户的家门前,抬手叩了三下门。
“来了来了!”鹿楠应和着,唰地将门拉开,看到门外的靳恪后,脸色比手中刚刚从阳台收回来的白衬衫还要白上些许,靳恪也不急着问罪,只冷眼看着她。
她愣了片刻后,强装镇定问道:“请问,您找哪位?”
靳恪忽然笑了起来,那笑里未参杂任何感情,却让鹿楠觉得心里凉上了一大截。只见他挑眉道:
“女流氓,好久不见,昨夜的地瓜吃得可是爽口?”
“嘭!”他的这句话音还未落,鹿楠便猛地将门给摔合上,背倚在门上,心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抚胸自语道:
“他怎么会来这里?不!他怎么还记得昨晚的事?”
“就凭你那雕虫小技,还想让我中圈套?” 冷飕飕的声音从屋内响起,吓得鹿楠腿都软了,屏住呼吸望向突然倚在梳妆台旁的靳恪,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他竟然能穿墙而过?
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得赶紧逃!下意识地便拉住身后的门把手,可是无论她怎么拧还是砸,都打不开。
“不要再挣扎了。”靳恪轻巧的声音传来,鹿楠猛地停下,逐渐静下心来的她,心里掂量着,这人竟然能破开她的法术,其功力定是在她之上的,若继续莽撞,估计讨不得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迟疑问道:
“你也是神仙吗?”
靳恪闻言一个趔趄,面上的气定神闲瞬间被她这句话给破功,差点没摔到地上,好笑地看向她,发现她说这句话时,竟是一脸的认真,当即笑得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一屁股坐到旁边床上缓缓。
鹿楠蹙着眉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紧抿着嘴唇,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半响后,靳恪笑也笑够了,这才肃静地盯着她,直到他眼里的清澈盯得她撇开头想要逃避,方才沉声道:
“你可知,因为你,这世间差点又多了我这条冤魂?”
鹿楠听后很是迷惑,紧接着捕捉到了心中微弱的一小点,有些后怕问道:
“你是说,凶手昨夜又出现了?”
他的眼睛眯了眯,“你明知道他可能会出现,还敢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扔在路边?”
“我……我以为现在风头紧,凶手会暂避风头,我以为你会安全无虞的。所……所以你知道了,那肖子霖不是我杀的!不不是我杀的!”她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就算不是你杀的,你也难逃其咎。若不是你对肖子霖施了那昏睡的巫术,又怎么会给凶手可乘之机?要我说,你比那凶手更加的可恶。”靳恪声音突然拔高,斥责喝道。
鹿楠双手死命地绞着衣摆,眼眶蓦地泛红,竟无力反驳,他似戳中了她一直不愿承认的心事。
靳恪回忆起昨日鹿楠走后所发生的事,仍不寒而栗。因被下了强效的迷药,他连凶手走近了都未能察觉。
直到凶手将尖锐的刀尖刺向他的胸口,正中那枚暗示着他“神罚者”身份的令牌。击起了令牌自主防御的功能,无论凶手如何劈砍他,他都毫发无伤。凶手最后无奈,生了将他从楼顶推下的歹念,并且如是做了。若不是他命大掉到了别人家的遮阳台上,现在只怕是已到阴间报到了。
知道他看到鹿楠自责的样子后,心里的气方才稍稍消散了一些。他不由自主地打量着面前所在的这一小屋,除了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一架床外,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她是一个人住的吗?
就连梳妆台上,也不像其他同龄女子那样满是化妆护肤产品,仅摆放着几个素色的头绳还有一柄梳子,足可见她的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他忍不住又动了恻隐之心,当下便暗骂自己糊涂,这丫头绝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害,单纯的人,可不会成日想着脱男子上衣这样龌龊的事情。
“那个……”她糯糯的声音响起,引过了他的注意力,她磨蹭着脚尖,半天不说话,靳恪对她的耐心有限,正欲催促,不料她红着脸羞指她的床道:
“你坐到我的义乳上了……”
靳恪满脸的错愕,默默地低头,挪开半边的屁股一看,果真坐在一个由两条手绢和一个窄缎带做成的东西上,看那形状大致能猜出和肚兜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东西。
他顿时如火烧屁股般蹦起,跳得老远,脸涨得通红。他手舞足蹈地想要做些解释,来弥补自己的失礼,可是刹那间却被飞来的韧物束住了全身,由脚到手,让他动弹不得。
他大惊,发现竟是窗台盆栽里的凌霄花,本只是不起眼的绿叶,却在顷刻间茂盛开花,伸长数尺,将他缠了个结实。
这是什么巫术?可以顷刻间注入无尽的生机,实乃他阅历无数的生平中仅见,震惊地望向一旁早已趋于平静的鹿楠,咬牙切齿,又一次因为大意着了这个丫头的道。
鹿楠打开衣柜,拿出了不少衣服,抱在怀里,朝窗台走了两步,忽然驻足,转头对他说道:
“昨日是我大意了,我向你道歉。凶手我自会找到,还死者一个清白。我绝不能被你捉到,我还有件未完成的心愿。”
说完不做任何地停留,箭步跑到窗边,望了眼离地的高低,心里悲戚,却在瞬间做出决断,为了某些执念,她选择了赌,赌她能借着楼下阳台的摩擦,减小损伤。
她奋不顾身地跳下,护住头部,紧闭着双眼,希望着地的痛楚能小些。却忽觉身边雷电一闪,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人霸道冷意的声音响起:
“找死就是你的心愿吗?抱歉,不能让你如意了,今后你的生死,得由我说了算。”
鹿楠惊惧地看向靳恪,没想到此人的道行竟是如此之深,不费吹灰之力便攻破了她的竭力一击,此时自己整个人都在他的手里,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不,她此时此刻就是在飞啊!她望了眼脚下往后飞逝的景致,生怕他为了抱刚才算计他的仇,一气之下把她给扔了下去,忙搂紧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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