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哗的绿了,手握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折了好几根,将掌心划出了几道口子。
她越想越觉着刚刚自己劝楚轩鑫要忍让的话有多么的傻,与一个一点也不念着父子之情,夫妻之义的男人,还能有什么期盼。
再忍又如何,皇上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也不会对楚轩鑫好一些的。
在皇上的眼中,她不是他的皇后,楚轩鑫也不是他的儿子,统统都是刘家人,他恨之而要除掉的刘家人。如果她再退让,元后与曹家的下场就是她和刘家的下场,想必楚轩鑫还不会像楚轩森一样,能被皇上留下了性命。
楚轩鑫现在没心情与皇上计较,他迫不急待的想要一个理由不会让皇上怀疑的理由出宫,要是被皇上强行赶出宫的理由更好。
他抬头道:“父皇,母后身体不适,儿臣做为亲子,理当过来问候请安。”
皇上哪里会容他说完,不容分说:“给朕滚出宫去,朕这几天不想见到你。”他半点也不想让楚轩鑫留在这里,他怕楚轩鑫是来寻皇后要九孔冰莲,好去拉笼将军府的。他可不想把将军府与楚轩森弄生份了,又推到楚轩鑫的面前。
“父皇……”楚轩鑫不动,不满的喊了句。
皇上大声道:“来人,送荣王出宫。”
几个太监和侍卫上来,大有强行绑楚轩鑫出宫的架式。
楚轩鑫的脸色青了,他看了一眼皇后,欲言又止,最后做万般无奈样,告退出了大殿。
皇后眼睁睁看着楚轩鑫被太监和侍卫一步一步逼出了殿门,她心底的那根弦彻底的断了。
女宫拿来了假九孔冰莲,双手奉与皇后,皇后一把拿过玉盒摔在桌子上,玉盒被摔开来,假九孔冰莲滚落了出来。
这一摔,皇上倒是楞了,指着皇后:“你……你……”你了个半天,也说不句完整的话来。
皇后这一砸不仅将自己的怒气给砸出来了,也将多年的小心翼翼都给打破了。
皇上都不忘处处弄死她的儿子,弄死她,弄死她刘家全族,那她为什么还要顾念那些情份。竟然皇上还不敢废了她的后位,不敢毫无顾及的处置楚轩鑫,不敢抄了刘家,那她还怕什么,何必委屈求全,与他虚与委蛇。
皇上怒喝,拍案而起:“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皇后理了理丝毫没乱的鬓角,很平静地看着皇上,道:“皇上觉得我的胆子大吗,我还觉着自己的胆子太小了。”气到极限了,没有期盼了,皇后连一句臣妾也觉着难受,十几来,皇上防她防得极为严密,怕她再多生下一个流着刘家血脉的孩子,就算初一十五到她宫里来,也从不与她同床,她还得在人前撑着面子。
现在想来,她真的是后悔了,她为了后宫之主的份位,为了太子的位置,为了刘家能压下曹家,她选择助皇上对付曹家。
557、帝后翻脸
皇后苦笑的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洁白如玉的手,虽然没有亲手沾上过什么鲜血,但也不是那么干净的。
她在知道皇上亲手对楚轩森下了绝子的药后选择了沉默;曹后的死不是她做的,却是她挑拨纵容下面的妃子们做的,而在朝堂之上,刘家也成助皇上扫清障碍的利刀,无极不用的打压着曹家的子弟与势力。
曹后死了,曹家没落了,楚轩森伤了身子不会有子嗣,刘家大获全胜。
皇后很快就现自己错了,没了曹后,她成了后宫之主,可孙贵妃却取代了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她闹过,争过,换来的却是冷漠与训斥。后来,她渐渐明白了,历史重演了。
皇上是想让孙贵妃取代她的,由孙家取代刘家,与以前一模一样。还好,她和刘家并没有曹家那样的死板固执,死死的把握住了手中的权势,才没能让皇上得逞。
这些年,她不止一次的反复想过那些事,甚至是揉开了搓碎了,一点一点的去想,她真的后悔了。
这十几年来,她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如履薄冰。
如果当初在现皇上给楚轩森下药时,她提醒了曹后,就算楚轩森无法解毒,恢复健康,但她的恩情也会被曹家记下。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联合曹后,集两家文武之力,以无德为由逼皇上退位,再将楚轩森扶上龙椅取皇上而代之,那她与楚轩鑫的日子必定会好过现在的。
楚轩森无子,将来皇位就算不会落到楚轩鑫的头上,也会落在楚轩鑫儿子的头上。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你不怕朕废了你?”皇上喝怒道。
皇后冷笑:“好,我等你的废后旨意!”
皇后一反常态的刚硬,反而将皇上给逼得没了退路。
要是能废了刘后,他早八百年前就下废后旨意了,这不是不能嘛,刘后与刘家一个紧紧把握着后宫,一个把握着兵权,让他投鼠忌器,才会一直拖拖拖的。
“不可理喻,这哪是一国之母的样子,你好好的呆在长宁宫里闭门思过,宫务暂时由……由……”
皇上一下子想不出一个可以接管宫务的人选来。这些年他一直宠爱着孙贵妃,与其它的后妃关系都没皇后亲近。将宫务交给其它的后妃,还还等于是在皇后的手中。
他到是有心抬举吴婕妤,又怕宫中的人注意到六皇子,给他的计划将带来麻烦。
皇上想了半天,最后只能推出了太后这个挡箭牌。
他说完了处罚,拂袖而去,当然,他走的时候还不忘带走了九孔冰莲。
皇后坐着纹丝不动,反正脸面都撕了下来,她连起身恭送的虚礼都不屑再装一下。
长宁宫人将皇上送出了宫门,看着大红宫门沉沉的关上,这才心急如焚的回来:“娘娘,这怎么办,皇上要禁您的足了。”
“禁就禁。”皇后有些满不在乎。
太后从来就没接触过宫务,宫里各处都是她的人手,宫务最后怎么决定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再说,她想要联系宫外,有的是办法。
楚轩鑫用最快的度出了宫,赶往与赵书涵约好的茶馆,他到了茶馆门口,黑马的就迎了上来,笑得脸皮都在打颤,低声道:“见过荣王,请与小的来。”
楚轩鑫知道这家茶馆的后主子是赵书涵,这也就是他选择约在这里的原因。他不客气地对黑马道:“准备个安静的房间。”
黑马带他到了楼上最好的一间房,送上茶水点心后就退了出去。
楚轩鑫没有心思吃喝,他又不敢推开窗看外面,免得被人觉,到时候反而连累了若伊。
他如一只困兽般,在房间来回的走动着,他的反常让他身边的人都怀疑自己家主子是不是被人给冒充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赵书涵来了。
楚轩鑫让护卫出去守着,护卫才关上房门,赵书涵就不客气的道:“东西呢。”
楚轩鑫将装碧玉雪蛤和九孔冰莲的巫木匣子掏出来拿在手上,却没有交给赵书涵,关切地问道:“她的形势严重吗?”他清楚,只要东西给了,赵书涵必定是头也不回的走,不会与他多说一言片语的,他现在迫切的需要知道若伊的情况。
赵书涵也没夺匣子,展眼笑了,但他眼中尽是冰冷,说出来的话更是残忍伤人:“五脏六腑俱伤,晕迷不醒,能不严重吗,你知道她有多怕痛多怕苦的,就算醒了,这至少还得在床上躺上个小半年,天天拿药当饭吃。”
楚轩鑫一拳砸在桌上,结实的枣木方桌被他砸出了一个碗口的大洞来,木屑刺进了他的手,划破了他的皮肤,这可一切都不如心头上的伤来得痛。
五脏六腑的内伤,小半年不能动弹,还得天天拿药当饭吃!
此时他真恨不得自己去替若伊伤,去替她痛。
不,他更后悔当时自己怎么没早一点动手,先将那个假刺客给弄死了,那样被反噬的人就是他了。
楚轩鑫的样子半点也不能让赵书涵同情,他还不忘往楚轩鑫的心口子上再戳上几刀子;“拿拳头砸桌子算什么,拿脸砸墙才是本事。”
赵书涵楚轩鑫握紧了拳头,摇头:“暂时还不行。”他不能,脸上要是留下了痕迹,或者他受了重伤,那形势只会越来越不利,反而会让仇者笑。
以前他还想着稳重一些行事,现在看来,他的一切都要加快脚步了。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不重要。
他将东西递给了赵书涵,道:“要是缺什么少什么,你尽管派人过来吱会一声。这些帐你都替我记着,待我将一切麻烦都处理掉了,天下唯我独尊的时候,我会让你帮小妹一笔一笔讨回来的。”
赵书涵闷哼了两声,不认为自己与楚轩鑫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还得赶着去苏府里制药呢,他转动轮椅出了茶馆。
楚轩鑫在茶馆里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出了茶馆。
他上了自家的马车,别没让马车驾车回王府,而是就让马车停在那里,他从车帘里看着苏府的方向。
楚轩鑫闷坐了一会儿,下了个重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