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涵优雅瞥了他一眼,一道冷芒一闪而过:“就在你想如何编个理由应付我的时候。我听了你刚才说的那十一个理由,感觉没有一个是我能接受的。”
虚灵道长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能感觉到赵书涵身上有一股强烈的危险感,他好不容易维持的冷静立即被打破了,急切地道:“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不行,那个六姑娘只是一抹亡魂。如果我帮她,会受天谴的。”
虚灵道长在将军府里吐血的事,赵书涵是知道的。他之所以让人追查虚灵道长的下落,并且亲自走这么一趟,就是想知道为什么虚灵道长会吐血还有落荒而逃。
虚灵道长的答案却让他是欣喜若狂,妹妹是夺舍,当然是属于亡魂的范畴。
他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这事不对劲!
赵书涵猛的瞪着虚灵道长:“你没看错?”
他同样也是夺舍重生,可是为什么虚灵道长没有看出他是亡魂,却瞧出了六姑娘是亡魂。
虚灵道长点头:“不会看错的,我在生死关头的阴阳眼绝不会看错。”他有阴阳眼,只是不好用而已,十年难得开启一回,但确定是不会看错的。
赵书涵不可置信,又指着自己:“那你再用你的阴眼看看我,或者拿我的生辰八字推演一番。”
虚灵道长记起赵书涵的命格就牙痛,:“你的命格玄恕那老秃驴亲自批过,我和师兄都亲手替你推演的过,是比难得的天机加天梁的双宫命,绝不会出错。”
赵书涵垂下了眼,佛楼顶上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能到这里,是因为外婆、母亲和姨妈一起使展了大禁忌魔咒直接把他们兄弟的灵魂送到这边投胎的原因,而妹妹却是因为服了那剂药,才会夺舍到最具适合她的身体里来的。也许是因为他们来的方式不一样,妹妹与他有所不同,才会被虚灵道长瞧出来。
赵书涵急了:“那,她可会有什么危险,比如被人从身体里驱逐?”
虚灵道长摇了摇头:“不,我瞧着那亡魂已经与六姑娘的身体融为了一体,即使是我和师兄联手,只怕也无法把她驱离出去。”
“住口。”赵书涵怒喝:“以后离六姑娘远着点,别逼我对你下手。”
虚灵道长没有想到,他说了这么多,赵书涵还要一意孤行。他声音都尖锐了几分:“你知道这些,你还要帮她?你可知道那是逆天。”
“就算逆天而行,我也要帮她。”赵书涵的声音充满了一丝宠溺。找到妹妹,就是他到这个世界来的理由,宠溺护着妹妹是他还继续活下去的目的。
虚灵道长站不住了,跌坐在地上。
赵书涵倒也不想再强迫于他,终究他能帮着确定六姑娘的身份,已经是帮了他的大忙了。他缓缓举起了左手,黑蛟出现在小院,托着他的轮椅,准备连人带椅一起抱着跳墙出去。
“等等。”虚灵道长终于寻回一丝理智,艰难地建议道;“我只能再给你一个忠告,不要惹五姑娘,她的命格远比玄恕大师批的要贵。如果你想帮六姑娘,一定要另辟蹊径,千万不要与五姑娘起了冲突。”说完,他还忐忑不安怕赵书涵不信。
赵书涵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明白有人是有大气运的,也许五姑娘就是这么位。六姑娘的心愿是嫁进瑞王府,与五姑娘的婚事并不冲突,以他现在的能力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避开的好。
赵书涵走了,虚灵道长在屋子里又坐了老半天。他腿脚软,身上也无力,他干脆就靠坐在那里等缓过劲,心里默默地想着: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会有今天,才会拼死向苏老将军戳穿了五姑娘的命格,并且将雪绒花液交给苏老将军救助五姑娘一次,让苏家感你这个恩,顺便将我引到五姑娘的身边去。
师兄,你做出了你的选择,可是我又该如何行事?
难不成,这真是他的命?
好吧,他的命,他认。
虚灵道长火烧屁股般的跳了起来,他记得五姑娘已经在议亲了,好像还是跟左相家的长子左泽文议的亲。他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他得尽快回他的道观,利用各种关系好好了解了解一下这个左泽文。(未完待续。)
177、路见不平
若伊她们回程的马车刚进城门不久,就听到了前面路边吵吵嚷嚷的,像是生了什么事情。
若伊揭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只见旁边的酒楼里冲出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后面紧随着个喝醉的年轻公子。那公子一身富贵,却油头粉面的,像是个成年累月在街头柳巷胡混的荡浪子。那荡浪子追上了小姑娘就动手动脚,小姑娘拼命的挣扎着,那浪荡子却越抱越紧。
紧接着酒楼里又跑出一个要大一两岁的清秀姑娘来,怀中抱着个琵琶,上前想抡着琵琶砸那个酒醉的荡浪子,却叫旁边的小厮踢到一边去了,琵琶摔在地上裂开了,那姑娘额头撞在门柱上,还嗑出了个红肿的大包,隐隐还能看到血迹。
这事闹得极大,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人敢上前管。敢在这京都闹事的人,不是有身份的,就是有背景的,平民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也怕惹祸上身。
路上围的人多了,将军府的马车也就被堵在了当中。
苏如碧连忙大声道:“三婶婶,这两个姑娘好可怜,我们帮帮她石榴从车窗往外瞅了两眼,低声在若伊耳边道:“姑娘,那两个丫头都精通武艺,年龄大的那个还懂点医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瞧得出来人家擅长医术的。
若伊有些明白了,这对姐妹估计就是赵书涵故意安排给苏如碧的帮手。
她低声问:“她们的武艺与你们相比,怎么样?”
石榴很嫌弃地撇了撇嘴:“主子,不要拿我们跟那种下等货相提并论,我与青柚,对付那样的七个八个不成问题。只不过主子要多加小心,医药不分家,那个懂医的未必不懂毒。”说到最后一句,石榴的神态都认真了起来。
这下轮到若伊想撇嘴了,给她下毒,好啊,真好省了小蓝四处去寻找食物了。顺便再让小蓝亲吻一下她,当做谢礼。
那清秀姑娘瞧见了苏家的马车,直接朝着若伊的马车扑了过来,直接跪下就嗑头:“求求贵人,请帮帮小女子吧,请帮我把妹妹救出来,小女子和妹妹就是永世给姑娘当牛做马都愿意。”
若伊捂着嘴,差点没笑出来。
她该不会是以为苏如碧坐在这马车里吧。
前面的苏如碧一听就不好了,她也猜到了这两个姑娘就是老乡派来帮她的,可竟然会扑错了马车。
按理来说,出门坐在最前面马车里的人必定是身份最尊贵的那个。
一般人家夫人带着姑娘们出门,最前头的必定是夫人的马车,姑娘们要么坐第二辆马车,要么就是与夫人同坐一辆车。
可是这个规矩在苏家行不通。自从苏伊被封成县主后,她就成了全家身份最高的人了。上次去桃花宴,端午节去赴长公主的邀请,她都是坐的第一辆马车,把卢老夫人气得够呛,甚至回程的时候非要抢在前头,好夺回点面子,才给了那马车可乘之机。
这次出门,倒是若伊主动敬了邹氏一头,让邹氏带着苏如碧乘坐的马车走在了前头,故而这两个做足了功课来的丫头,直接扑了后面的马车求救。
们吧。”
邹氏横了她一眼,不客气地指责道:“帮,怎么帮?你是打算自己抛头露面带着丫头婆子跟一帮子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人呢,还是拿自己去换那两个丫头?”
开玩笑呢,那惹事生非的公子摆明了是喝醉了,还带着下人,而她们这边除了马夫是男的,身边就只有丫头婆子了,冲上去会是人家的对手?再说,哪知道那边的人是什么身份,要是碰上候府王府的,自己家这将军府还真不够看的。万一被他当街冲撞了,可就事大了。六姐儿要寻死她不挡着,但不能拖累五姐儿,也不能让她承了责任。
苏如碧小声的提议,道:“那我们把那两个丫头买下来。”
邹氏冷笑了两声:“人家姐妹是卖唱女,不是街头卖身葬父的。”
苏如碧一下子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了。
外面跪着求助的清秀姑娘将马车里邹氏与苏如碧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真没想到自己被主子派来要照顾的人是这么个傻不拉几的货,连点临场应对的机灵都没有。再拖一拖,这场戏只怕就要演砸了。
那边的荡浪子拉着小姑娘又要进酒楼,清秀姑娘反应够快,起身冲到邹氏的马车前,攀住了车辕,大声的哀求:“这位夫人,求求您,只要能救我妹妹,我们两姐妹愿意卖身为奴,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苏如碧眼睛一亮,不得不说老乡送来的人真机灵,会顺藤爬。
她马上也道:“三婶,她们好可怜,就把她们救下吧,做个小丫头也好。”
这话得了邹氏一个冷眼,她盯着苏如碧,慢吞吞的道:“买贱籍的人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