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淼终于松开了他的裤子,四哥哥瞬间就足尖一点,略上树枝,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中。
但是卢淼觉得她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刚才小哥哥迫不及待掠过她身边的时候,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赶脚。
不过今天她实在心满意足了,不仅在小哥哥面前狂刷了存在感,确保小哥哥绝对不会把她当成路人甲,并且印象绝对深刻。
更让卢淼觉得飘飘然的是她知道了小哥哥的名……编号,四。
小四。
四四。
四儿。
四宝。
四亲亲。
四心肝。
四哥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卢淼开心的不得了,四哥哥还跟她说了话,那声线真是别具一格,绝对让人听上一句,就能从脚底板一路酥到头盖骨。
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衣裙已经翻滚咸菜干模样,因为是浅色的,她刚刚又没顾得上避着,手臂流出的血糊的到处都是,加之玉簪不知道被她弄到了哪里,头发大部分散落了下来,乱草一样风中狂舞,形象简直不忍直视,活像是个索命的冤魂女鬼。
好在“女鬼”颜值够用,属于那种明知道是妖魔鬼怪,也让人心驰神往的类型。
四哥哥情急之下,并没有带她飞的太远,卢淼顺着光线走出拱门,就见到了她和窦璎搭伴并行的小路。
这里也是她惊鸿一瞥四哥哥的那条路。
因为担搁了一些时间,宴会的男男女女都已经散去,这条红烛掩映的路,更显得静谧和幽静。
卢淼却没有来时的兴致用来看这灯下宫廷。脑中全是四哥哥刚才那近距离的狰狞凝视。
艾玛。
不行了。
卢淼抽了抽鼻子,虚虚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晕头转向自言自语道:“太他娘的狂野了。”
“长的真是对胃口。”
“大腿真是肌肉匀称,笔直修长。”
“腰身在黑色的劲装下也束出了劲瘦的曲线。”
“就是……手看着惨了点。是练武的原因吗?似乎有点变形。”
“艾玛……”卢淼一边慢悠悠的走,一边做西子捧心状,走了一段因为心情实在太美丽,觉得自言自语已经无法表达她此刻的一腔荡漾,又忍不住轻轻哼唱了起来。
“我要将你彻底征服,俯首来认输~”
“让你为我心悦诚服,再也逃不出~”
“兜兜转转只能在我,世界里迷路~”
“快爱上我吧!被我俘虏~~~~~~~~”
“啦啦啦啦……拉拉……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拉拉……啦啦啦啦啦……”卢淼自己嗨的不行,唱歌似乎还不满足,开始一边唱,一边拎着裙角旋转跳跃,扭起了不知名的舞步。
一身淋漓的鲜血,浸染做的血花,装点成了独一无二的舞衣,一头狂草般的乱发,在飞舞中顺服,合着美人在烛光影印下灿若繁星的双眸,春风荡漾的笑意,或美可入画,或神经病发。
这还要看撞见这惊悚一幕的人,当时是怎样的心境视角。
卢淼连续转了六个圈之后,气喘吁吁的扶着一个石灯柱喘息,自己被自己美的要冒鼻涕泡,丝毫没注意她面前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周的字数都会在两千多飘荡,_(:зゝ∠)_躺平任揍,但最起码要给我留一双手码字。
歌曲的旋律请参考《狂风里拥抱》
☆、老脸不禁一红
来人一身一丝不苟的太监服饰,正是宴会开始前那宫门口接请柬收银珠子的老太监。
老太监带得体的微笑,微微冲着卢淼弯了下腰。语调平缓道:“夜深了,贵女且随老奴来,宫门外有人等着贵女,已经派人来问了三次了。”
卢淼堪比城墙厚的老脸不禁一红,她被激荡难耐的小心情,给鼓动的忘了形,早把她那妹妹和丫鬟抛却了九霄云外。
揉了揉暗暗发红的脸,卢淼面对老太监,囧的不行。
“夜深了,风寒露重,贵女先披上这斗篷御寒。”老太监拿下臂弯挂着的斗篷,递给卢淼。仍旧是一脸得体的微笑,甚至连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一丝一毫。
卢淼却有些心惊。
很显然这斗篷是为她预备的。
这就是说她刚刚自编自导自演的那一场年度精分大戏,被老太监全程围观,不仅没打断她还默默为她取来了斗篷遮掩。
若不是这位是个太监且年纪堪当她爹,她都要怀疑这位是爱她爱的深沉。
她一身鲜血淋漓,虽然已经风干,但是看着也颇为惊悚,形容狼狈还自顾自唱唱跳跳,这要是在现代,妥妥是被抓进精神病院关起来的标准操行。
而这老太监见了她撒癔症,不仅不惊讶甚至还为她拿来的斗篷遮掩,这心理素质绝对和现代特种兵有的一拼。
不过卢淼转念又淡定了,心道这老人家可能是见多识广,见怪不怪吧。
这里是后宫,是女人扎堆的后宫,这么多女人一个男人,日久天长憋的受不了,自然就会闲出屁来搞各种各样的事。
时间长了发什么疯的没有?这样一对比,她那点癔症在老太监的眼里,可能根本够不上什么档次。
这么一想卢淼了然。
感激的冲老太监笑笑,心道银珠子果然没白花,裹紧了斗篷,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太监身后往宫门口走。
刚走到宫门口,卢淼就看见卢双和两个小丫头一字成排,瞪着六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向宫门的方向张望,神情焦急,跺脚的动作都同步,那场面说实话有点搞笑。
但是卢淼看了一眼,却差点湿了眼眶。
妈的天道好轮回,两辈子了,终于有人等她回家了。
卢淼想把斗篷退下来还给老太监,但是碍于她里头那件衣服血迹斑斑,说不定已经污了斗篷,不洗洗就还好像有点不礼貌,再说她要一脱斗篷,这一身“遍地开花”的血衣,还不将对面那三个娇娇的小美人儿,都吓的当场昏死过去!
卢淼犹豫之间,老太监却伸出白胖的手,做微微下压后又外推的姿势,示意卢淼尽管离去斗篷不必还。
感激的看了老太监一眼,卢淼裹紧了斗篷,防止血迹外泄,卢淼在三个小丫头层出不穷的埋怨中,上了马车,鸡飞狗跳跌宕起伏春.色无边的一场夜宴,终于在丝毫没有减震能颠死人的马车回程中落下帷幕。
卢双和两个小丫头到底只是担心卢淼,见人平安,也就不再埋怨。
卢双抛弃了自己的马车,红着耳根顶着卢淼的戏谑眼神,爬上卢淼的马车,和卢淼共乘。
卢淼一路上嘴角上翘,自顾自的沉浸在四哥哥的幻影中,卢双也神思不属,手指翻搅,姐妹俩倒是第一次神同步,各自思慕起了各自的郎君。
一场夜宴,客观的意义来讲,算是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它相亲宴的威力,只是这对象和方式有些偏差,但完全可以强行忽略不计。
宰相和宰相夫人等到半夜没睡,原本是打算问一问卢淼有没有能入眼的对象,卢双倒是不着急,毕竟年龄还小,但是等到姐妹俩手拉着手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连宰相也忍不住愣了愣。
他自己从小看大的女儿,他最是知道,二女儿看似嚣张跋扈,总是找大女儿的麻烦,但是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害人心思,对大女儿虽有妒忌,却是亲近更多些,那些个上不来台面的小绊子,多数也是为了吸引大女儿的注意。
宰相和宰相夫人也是将这点看的清楚,这才明面指责暗地却几乎是纵容的。
就算卢双出身是夫妻两人中间一根刺,但人心肉长,奶娃娃养到大姑娘,早同亲生无两样。两姐妹若是能和睦,也是乐见其成。
但其实大女儿看似温柔,实际上及其执拗,看似对二女儿百般容忍,却从未将这个妹妹放入过眼中,二女儿的那些小绊子小心思,在大女儿的眼中,多半如同耍猴戏。
不过今日看姐妹从宴会上同乘一车回来,都惊讶不已,待姐妹两人笑嘻嘻的道完晚安各自离去,两夫妻还在原地面面相觑,完全忘记了叫住二人。
不过不用宰相夫妻特意询问了。
第二日整个皇城都知道了合欢夜宴上发生的事情,她这大女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仅夜宴上惹恼了皇帝,看上的还是花名在外外红颜知己上到高门贵女,下到妓子贱婢,手拉手能绕皇城三圈的三皇子。
而二女儿也不甘落后,一大清早,大皇子府中就来人,下聘礼一样一箱子接着一箱子的往宰相府中抬各种绫罗首饰,名曰昨日冲撞了宰相二女儿,这些小玩意都当是哄人开心。
卢淼昨夜偷偷洗漱包扎,那套血衣也卷了卷压在了箱底,舍不得清洗和销毁,这可是和四哥哥初碰撞的心跳回忆。
要说这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女装广袖,也并不都是累赘,比如她肿成两个大的手臂,就完美的掩盖掉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得找点药上,她不想惊动宰相和宰相夫人,连两个小丫头都瞒着,她不打算治,想要羞耻的留下这个疤痕。
不过虽然伤口不算深,但是肿的厉害,万一感染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