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规模小的企业索性放弃了,只剩下几家大企业依然在竞争。
冯远的心理价位是两亿以内,超出这个价位他能获得的利润就会减少,而且商业地产是个长期投资的项目,和住宅一锤子买卖的收益不一样。
这价格眼看越叫越高,临近两个亿,大家举牌就不像之前那么利落,偏偏这时候贺衍又冒头了,而且愣头青一下又将价格抬到了两亿五千万。
超过两亿,就是一百万一次的往上加,你一次加到五千万是什么意思!
有人对贺衍咬牙切齿恨他不懂事胡乱喊价简直跟搅屎棍没两样,有人在心中羡慕他财大气粗不缺钱才敢这么叫价。
贺衍不搭理其他人,挑衅地望着冯远。
冯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流,脑子一热,也不管旁边助理的提醒和阻拦就和他杠上了,价格一路高走,最后冯远叫到三亿八千万的时候,贺衍一脸惋惜地收手了。
最后工作人员宣布今年的地王产生了,大概谁都没料到这块地会买到这个价格。
助理去和工作人员办手续交百分之二十的订金时,手直哆嗦,这一下多出来一亿八千万到哪去找啊!
地王花落他家,冯远听同行纷纷上前和自己道喜,全程寒着脸,心里其实一直在流血。
贺衍当然不在那些人之列,只是站在远处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对他无声地说了句:“你的报应来了!”
冯远虽然没听见他说啥,但是看他的表情和口型就知道不是好话,心中的怒气更甚,又无处发泄。
后续交钱、签订土地转让协议,公示等等一系列手续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完成……由于土地成本高出预期太多,冯远耽搁不起,规划设计图纸出来后,就匆匆将地块打围,挑了个良辰吉日破土动工。
可惜几日之后,工地就出事了。
先后有工人出现头晕目眩的现象,反应给项目经理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等开始打桩挖地基的时候,在地面上清理渣土的工人纷纷晕倒在现场,送入医院检查后发现全部都是吸入过量危险化学品中毒的症状。
冯远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某个小情人身上疾驰,一听到出事了就英勇就义了。爬下床就匆匆往医院赶,想要第一时间安抚住工人的情绪,堵住他们的嘴。
不过为时已晚,中毒的人数太多,压根就藏不住了。何况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手机随便一拍就在网上流传开来。
安监、质量、环保等有关部门纷纷登场,工地不得不被迫停工接受调查,最后地质专家分析得出结论,该地块土壤污染严重并不适合进行商业开发,而土地的养护不仅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而且是个长期的过程,没有个十来年是无法修复的。
也就是说,这宗地几乎废掉了,新鲜出炉的地王就这么成了笑话,几个亿的投资就这么打了水花。
冯远想到求助齐老,看能不能将这块烫手山芋转出去,只是巡视组下来了,齐老忙于应付,自身都难保。
等贺衍收集的资料提交上去,齐老的待遇就和当初贺云森一样被关起来接受调查,而随着调查的深入,离冯远的暴露也不远了。
他的远航集团债务太多,不得不宣布破产。不过这些明路上的钱他并不大在乎,湖心会所才是他财源广进的地方。
不过他也嗅到一丝危险,提前将大笔资金转入国外账户,手边只带了一些现金和金条以备不时之需。
等齐老下马的消息公布出来,一直躲在湖心会所的他就提着小箱子开着快艇打算走水路逃跑,没想到的是快艇跑到湖中央会突然没油了,他一咬牙铤而走险,大冬天的神勇的跳入水中准备游到对岸去,结果才游出几米就脚抽筋,像是被水鬼拽住似的,胡乱挣扎了几下就沉入水中。
好在警察赶来及时,救了他一命,在重症监护室里苟延残喘了一些时日,稍稍好转就被押上法庭接受审判,犯罪性质恶劣,后果极其严重,一审被判定死刑,还没来得及上诉二审,运送他回监狱的囚车在路过一个工地时,塔吊突然被风吹落,好巧不巧的就砸在他坐的那个位置,而司机和押送的狱警都只受了点轻伤,以及损失了一辆车而已。
贺衍收到冯远最后下场的消息时,正站他父亲的墓前,将那张写着仇人最终下场的纸条点燃烧掉,弯腰鞠躬:“爸,你看,恶有恶报,你可以瞑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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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错别字。
☆、第一百零九章 完结
微风拂面而过, 身后的树木沙沙作响,似乎在回应他的话。
贺衍直起身又默默地在墓碑前矗立了良久才从墓园出来。程巧就坐在车上耐心地等待着他,见他走近,便伸手将驾驶座那边的车门打开。
贺衍钻进车厢不由分说就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脸庞磨蹭着她的颈侧,嘴里不断地呢喃着:“巧巧……”
“怎么啦?”程巧怔了一下, 继而伸出双手回抱着他。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而已!”贺衍伸出舌头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 引得她一阵瑟缩。
程巧瞪了他一眼, 抡起粉拳锤在他的背上, “别胡闹!”
贺衍又在她脸颊上香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去启动汽车。边开车,嘴里还嘟囔着:“巧巧,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程巧斜了他一眼,反问道:“难道我不问, 你就不说了吗?”
“……”贺衍顿时噎住了。
程巧见他这吃瘪的模样, 捂着嘴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贺衍的脸一下就全黑了。
见状, 程巧也不笑了, 提议道:“这样吧,你别说,让我来猜猜看。”见他点头, 就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块地有问题了?”
贺衍偏过头快速地扫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地图啊,上次你拿着这张老地图看我就觉得奇怪,现在还有谁看纸质地图!”程巧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那张地图到底有什么秘密?”
“好吧,你猜对了。我在市土地规划局的网站上看到那块宗地的拍卖信息,就去查了一下那块地的历史。你现在手机搜索一下就会发现电子地图上显示的只有老破小的居民区和几条小商业街。后来我在档案馆里找到图纸上标识的那块地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是一家大型的化工厂,一直生产到八十年代才被关停迁出市区,周围住的都是以前工厂的退休职工,而原厂址也被随意地改造成大大小小的商铺出租,如今也有三十来年了。”
程巧还是不解:“那工厂的职工住在这里也没发生什么中毒事件啊?”
贺衍继续给她解惑:“说来也巧,贺氏正好有几个员工就是从那家化工厂出来的职工,他们见我对这块地有兴趣就告诉我,以前大生产时期,一些过剩的化学品卖不出去又没有科学有效的处理方法只能进行深挖填埋,久而久之,一些土地就被污染了。地表还好,一旦深挖,就有可能出现问题……”
“你去参加拍卖是不是为了故意抬高价格,让他不得不以高出近一倍的价格拍得这块地,嗯……听说地产商买了地一般都不会立刻动工,而是囤着等到周围的房价涨到一定的程度才会开始建设……”程巧若有所思地道。
“巧巧真聪明,又猜对了!”贺衍夸奖道,“这多出来的一个多亿哪来的?只能从银行贷款啊,贷款呢肯定是要还的,他哪里又拖得起?当然只能赶快动工,这一快啊……也没功夫去摸清这块地的历史,于是就……”
后面的结果,两人心知肚明,不必明说。
贺衍没有告诉程巧,就连冯远被捕之后都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乘坐的那艘快艇会突然熄火,若是没出问题,没准他早就带着钱跑路到国外逍遥快活去了。
他或许早就不记得那个被他当替罪羊扔进湖里淹死的陈秘书,即便是小人物也是有亲人的,他的遗孀一直坚信他不会畏罪自杀,贺衍便让人给她透露了一点风声。
陈秘书的妻子也是个能忍辱负重的人,改头换面应聘到湖心会所做了一名清洁工。平时也没人会注意到她,冯远跑路的那天,她正好当班,趁着夜色将停在码头上的快艇油箱给戳破了。
冯远一心想跑压根没注意到飞驰的快艇屁股后面有一个不会引人注目的小洞,里面不停地流出柴油,在湖水里划出一条长长的油带。
溺水可不就像当日的陈秘书一样,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享受下当日贺衍的煎熬,而那凭空坠落塔吊的情景和贺云森当日何其相像?
苍天在上,可曾饶过谁?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我们赶紧去江边吧,菠菜和媛媛肯定等急了。”程巧说道。
“嗯嗯。”贺衍点了点头。
如今程家村的旅游业欣欣向荣,拥有大批忠实的粉丝。每到周末就有许多游客摸到村子里游玩,吃当地特色的农家菜,不过程家村就那么大地方,接待能力有限,为了保证服务质量,不得不采取分时段限流的方式进行管理,也就是说现在去他们那儿游玩,还得提前进行网络预约,不然连村子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