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得意地回道:“那是当然,不愧是花家出来的,细皮,比家里那个好多了,啥时候你也试试,风骚得紧呐。”
“粮食越来越贵,银钱都在那口子手里呢,没有老赵你宽裕,走了啊……这天这么旱,趁着还有水能浇多少浇多少啊,遭瘟的年月,操蛋的日子啊。”那人咒骂着走远了。
老赵见他们走远了,左右看看,发现没什么人了,重新返回花无尽的大门口,继续候着。
花无尽觉得有些蹊跷,这个时辰了,他还敢守在这儿,难道就不怕自己醒过来吗?
她没有疑惑太久,不过几息的功夫,就有人为她揭开了谜题。
一队穿着罩甲的士兵气势汹汹地从镇子方向跑步过来,带头的是个高瘦的年轻男人,二十多岁,相貌猥琐,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分外明亮。
花无尽对这人印象颇为深刻,她记得程百户在她家处理花家走水一事时,这人一直色眯眯地盯着自己。
那老赵赶紧迎了上去,讨好地对小眼睛年轻人说道:“军爷,这么早做什么去啊。”
“我们总旗的事岂是你能问的?老实点!你这是打哪出来的?”一个兵士问道。
“嘿嘿……”老赵干笑几声,道:“回军爷的话,小的就是出来走走。”
那总旗眨巴眨巴小眼睛,道:“不老实,揍他!”
“是!”三个士兵拎着拳头一同上前。
老赵慌忙后退,摆着手道:“别别,军爷,我是从花娘子家出来的,”他指指花无尽的大门,“军爷,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我还花了三百个大钱呢。”
“三百个大钱?我擦,老赵你真有钱,饭都吃不上了,还想着弄女人呐!”一个过路的军户笑着说道。
“就是就是,三百个大钱给孩子买几顿肉也是好的。”有人应和着。
“老子有钱,要你管!”老赵一梗脖子。
那总旗斥道:“都闭嘴!你们几个都别走,既然在这,就留下来做个见证,这院子里的女人是流放的犯人,既然她不守妇道,而且还被本官抓了个现行,按我们秦城的规矩应该送到大营充当营妓。”
说到最后一句,这位总旗明显的兴奋起来,几大步走到门口,却又忽然改了主意,回头对老赵说道:“门栓了吗?要是栓了,你去叫门!”
老赵想了一下,才道:“栓了栓了。”他上前砸门,“咚咚咚……吱呀,”大概是力气大了些,门竟然开了。
花无尽冷笑着从大槐树后闪身出来,扬声说道:“这位老赵,门不是栓了吗,怎么又开了呢?”
那老赵还在疑惑,听见人问,顺嘴回到:“大概是她忘记插门了吧。”
几个看热闹的哈哈大笑起来,有人嚷道:“老赵你他娘的别胡咧咧了,人家花娘子根本没在家,做缺德事是要下油锅的。”
老赵回头一看,见花无尽正从斜对面的槐树下缓缓走来,他脸色发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脚绊在门槛上,登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总旗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把手放在腰刀的刀把上,紧紧地握住,转身……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远山青碧如黛,田里薄雾如烟,当一袭白袄青裙的花无尽慢慢走近的时候,美丽的晨光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她身材高挑,曲线柔美流畅,幽深静美的眼眸使她气质超然。比起一般意义上的娇俏可人,她的美貌独树一帜,极为禁得起推敲。
总旗手从刀把上拿了下来,心里一喜,心道,总算看到惦记了这么久的美人了。
刀鞘上红色的流苏很美很扎眼,所以,花无尽没有忽视那只青筋暴露的握刀之手,袖子里的飞镖无声地滑到手心,说道:“今儿可是看场好戏,可惜你说得太详细了。你说我亲自栓的门,可是门没栓,我在外面,我家还真没有你给的三百个大钱。官爷要是不信咱们可以请乔将军来做个见证,您说呢?”
他抿了一下厚厚的嘴唇,色迷迷的视线在花无尽上围处流连忘返,完全没有听到“乔将军”三个字,一摆手,道:“别听她啰嗦,带她回营。”
“娘!”小溪从院子里跑出来,“你们干什么?”他手里扣着飞镖挡在花无尽身前,怒视总旗,大眼睛里满是厌憎。
“总旗……”一个士兵上前一步,在这位总旗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擦!他怎么也来插上一脚!”上次见着花娘子他就一直惦记着,可程百户说陆先生关照过,他便忍了。如今辽王世子那里应该不管她了,又出来个副将。
总旗闻言极为不满,一脚踹在老赵的腿上,“你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到底睡没睡她,花了多少银钱?”
老赵“诶哟”一声,疼得跳了几步,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我抓给她一把大钱,实在不知道有多少个啊,军爷明见!”他总算想出了一个得体的应对。
几位军户闻言小声地议论起来,显然对这位总旗如此评判感到十分意外。
026围观
花无尽把儿子抱在怀里,不动声色地拿走他手里的飞镖。
她心道,这个混蛋总旗明目张胆的让老赵改口供,肯定是收了花家的钱,而且,对自己早已经见色起意。
如果乔副将的名头压不住这位总旗,只能另想办法跑路了。
花无尽做好了最坏打算,面上却不显,笑着说道:“官爷,我家里真的没有铜钱,今儿要暖灶,所有散钱都买菜了,老赵你再想想,是不是给我银子了?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儿,你总不至于忘了吧。”
老赵呐呐,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水,又道:“其实,我俩是你情我愿的,官爷,我没给她钱。”
“哈哈……”花无尽大声笑了起来,“官爷,诸位,大家都听清楚了吧。这位一开始是怎么说的,刚才又是怎么说的。如果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那我还要问问老赵,你既然进了我的屋子,那我的屋子是怎么布置的?如果你说我没点灯,那你总知道你去的是东屋还是西屋,我的房间门口有没有挂帘子吧。”
老赵在镇子里只是个好吃懒做的孬货,胆子不大却又喜欢不劳而获,他被花无尽的步步紧逼彻底慌了手脚,脸色越加苍白,全身筛糠似的抖着,竟是一句谎话都编不出来了。
这位总旗知道事情不成了,花家给的钱再多,也不值得以此得罪乔副将,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当着这些军户带走这娘们,只怕等着他的是军法处置。
就在他打算暴揍老赵一顿解气的时候,又结伴过来一批军户,他们的脸上一扫连日干旱的困扰,竟是个个带着兴奋之色。
有人说道:“哟,花娘子被堵住了,官爷都来了,一大早上有两场大戏可看呐,有意思!哈哈……”
“两场大戏?还有啥事儿啊!”有人好奇地问道。
“啧啧啧……”一个男人站住脚,双眼微闭,似乎还在回味,“花家老太太的虽然老了,但身子养得不错,到底是京城来的,胸前那两个玩意还那么好,真想好好摸摸。”
“我擦,到底啥玩意啊,咋还跟花家老太太沾边了呢?”
“是画,一幅画得极像的画!我就没见过画得那么真的画!而且还有花大姑娘呐,可惜是穿衣服的,真想把那衣服撕了。啧啧,也不知画的人怎么想的,一个老太太怎么比得上黄花大闺女?”
“擦擦擦咧!那画还在不在,在哪呢?他娘的,正好开开眼界,瞅瞅城里女人。”
……
男人聊女人就没什么好听的话,花无尽让小溪捂住耳朵,自己垂头听着,心里已经爽得不能再爽。
那总旗听明白来龙去脉,心头怒火更胜,他错过了花老太太的画,想要的女人也没有到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老赵这个窝囊废。
他一挥手:“给我打!”
几个士兵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
“官爷饶命,不是我要这么做的,是有人给了我银钱啊,别打了别打了,啊!”
“听说是个有势力的人家!官爷饶命!”
“可能是呼……”
大概怕他提到花家,那总旗一脚将他踹晕过去,把他的“花”字湮灭在口腔里,道:“送他去里长家。”
“是!”两个兵士像拖死狗一样,将老赵的两条手臂拽了起来。
那总旗不舍地看了花无尽几眼,不死心地凑到她身边小声道:“你若愿意,我可以养着你们娘俩。”
花无尽丝毫不怒,说道:“不劳您费心,我救了乔将军,想来他会照顾我们娘俩一些的。”
那总旗还要说什么,但从镇子里来的一个兵士阻断了他的话,那兵士叫他过去,以极小的声音耳语了几句,他便让人扔下老赵,急吼吼地往镇中心赶去。
“想不到是这样,到底哪个这么缺德。”
“就是就是,这么害一个无依无靠的,简直没有人性。”
“孩子还那么小呢,这要真抓去做了营妓,孩子可咋整,这老赵要天打五雷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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