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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韶华 [金推] (溪畔茶)


  朱谨深愣了一下后摇头:“多谢姑母好意,侄儿对此暂时无意。”
  他并不觉得娶个妻子回来守着他这个病秧子有什么意思。
  若是别人,新乐长公主还能再劝一劝,打趣两句,但这个侄儿说出口的话一句是一句,不似别人软和,其意也坚,饶是她这样会交际的人,打趣的话也出不了口,只好笑道:“你不大出门,有些事上开窍晚也是难免。既这样,姑母不勉强你,你随意逛逛,乐一乐,也不白来一趟。我这里有事,暂且走不开,另叫个人来领你过去那边。”
  她就转了头,向几步外的一名女官望了一眼,那女官会意返身进入屋内,很快带着一个少女出来。
  少女年约十五六岁,穿一身桃红袄裙,戴一顶赤金花冠,面庞秀丽,到新乐长公主面前福身:“叔母。”又向朱谨深行礼,颊生红晕,与衣裙相映衬:“见过二殿下。”
  新乐长公主道:“芜娘,我这里忙着,你好生引着二郎到梅林那边去。”
  少女低低应着是。
  朱谨深向新乐长公主拱了拱手:“姑母,那我去了。”
  新乐长公主笑着点点头。
  
  芜娘轻巧的脚步踏在依梅林而铺的青石小径上,虽引着路,并不敢越到朱谨深前面去,只是不时出声提醒方位,又试探着寒暄几句。
  朱谨深开始还理她,过三句以后就不大出声了,至多“嗯”一声。
  沐元瑜听着她的声音总觉得有些耳熟,一边听一边费神想着,想好一会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庆寿寺里跟过她的那个驸马家三姑娘吗?
  当时她带着帷幄,她没见到过她的相貌。
  怪不得明明后面跟着女官,新乐长公主还偏多使唤一个姑娘来给他们引路。
  此时朱谨深的回应已经一句短似一句,芜娘一个人努力找着话题,气氛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沐元瑜接过了话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芜娘聊起来。
  她是第一次来公主府,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芜娘说梅花开得好,她就势夸一夸,问一问都有多少品种,芜娘是公主府的常客,都答得出来,不时指点着梅林告诉她,两个人聊得挺不错。
  小径到了尽头是一座精美清幽的轩阁,上书倚芳轩三个古篆,里面隐隐已有些谈笑声传出来。
  到这里芜娘一个姑娘家就不好再近前了,女官先快走了几步进轩里去通传,芜娘则有点失落地福身告辞。
  候她走了,朱谨深揉了揉额头。
  沐元瑜见他一副明显烦不胜烦的样子,好笑道:“殿下就这样懒怠搭理她?我瞧她说话挺文雅的。”
  朱谨深略烦恼:“哪里文雅,无趣得很。亏你能和她说那么久,你倒和谁都聊得来。”
  芜娘的说话在他看来不是文雅,而是拽文,拽的还是比较浅显的那种。大约是听说了元宵宴上的事,还要拿两个不知哪听来的灯谜请教他谜底。他又不是专门猜灯谜的,不懂不会自己去看书,问他干什么。
  没文化不是错,没有还非假装有就烦人了。
  沐元瑜道:“我不是看殿下不爱理她吗?我不把话接过来,她只有继续烦着殿下了。”
  朱谨深不说话了。
  他是天生性敏而慧的人,只这一句话,他已经觉出了差别。
  一般的讨好亲近他,芜娘说来说去他只觉得没意思,沐元瑜不过一句,他心里立刻服帖下来。
  他不太需要很多的样本,已经能得出结论,觉得他今天可能是白来了——或者说,还不如不来。
  因为没有这个对比,他还醒觉不了自己心态上的差别对待有这么大。
  有鉴于此,他走入倚芳轩的脚步变得意兴阑珊起来。
  倚芳轩里人不多,拢共四个少年,另加一个年纪大些的青年,听到女官的通传,都拥到门前来拜见。
  这几个人朱谨深大概只认得两个,其中一个就是宣山侯家的嫡次子武弘逸,他善解人意地把轩里的人挨个都介绍了一遍。
  到那青年时,他微有一顿,才道:“这是建安侯的外甥,韦启峰韦兄。”
  沐元瑜目光一凝,她先已猜着,能扶韦二姑娘下车的外男必是至亲之人,如今果然。
  她隐约记得这韦家的长子是个十分纨绔的大混混,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常事,无人管得了他。如今看,他还真混的有两分本事,能混到长公主的宴席上来了。
  新乐长公主先前说话的前一段没有避她,她听得清楚,这可不是一般的宴席。
  有着替朱谨治选妃的意思。
  韦启峰带着妹妹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当然不会是单纯的巧合。
  说起来,韦二姑娘的父亲生前是正四品,算是不那么合四品以下的规矩,但人既然已经去世了,那当然就有可商量的余地了。
  就韦二姑娘来说,她家世飘零,娘家作不出什么危害朝廷的大事,而她本人养于官宦人家,资质够得上知书达理的标准,她要搏这一条出路,还真是可以想想的。


第77章
  轩里的少年们都是随母前来,豪爵子弟坐不住,进来不多时已张罗着要投起壶来,收拾了几案交椅,空出当地一块地方,空地当中摆上一尊铁壶。
  案椅被调整得绕着这块空地摆成了一圈,这一圈案椅的后面角落里摆着一只花腔小圆鼓,沐元瑜拿眼一扫,只见每张案几的边角上皆放着数支木矢,其中一张上还随手丢着一枝红艳梅花,一缕幽香似有若无,反比在那片梅林边上行走时更觉沁人心脾。
  看这架势,大约是打算先击鼓传花,花传到谁手里谁再去投壶,将两个游戏结合在了一起。人虽不多,倒是挺会玩儿。
  这些少年们并不知朱谨深要来,新乐长公主拿不准这个外甥的性情,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来,所以该做的准备虽做了,但并没有提前告诉给客人们。此刻他进来,都知他体弱,投壶这种讲究技巧但同时也很需要腕力的游戏他多半是玩不来,武弘逸就张罗着要让人把投壶的器具移走,另想个文雅的游戏来。
  朱谨深摆了下手:“不必,你们玩你们的,我看看便可。”他说着侧头问了一下沐元瑜,“你会吗?若会,跟他们一道玩去。”
  沐元瑜道:“略懂。”
  朱谨深听到这两个字,意味深长地道:“哦,又是略懂。”
  沐元瑜忍不住笑了,有些习惯很难改,她其实也不是特意谦虚,但被问这种话,总不好说个“很会”罢,万一遇着个高手被吊打,岂不是就难看了。
  朱谨深到最上首坐下,沐元瑜挨到他旁边跟着坐了,道:“殿下光看有什么意思,不如一道来,花若传到殿下手里,殿下就给我们讲个笑话。”
  二皇子殿下这样的人物讲笑话——
  少年们的目光望过来,都新奇又好笑,感觉用不着朱谨深讲,单是这句话就很好笑了。
  朱谨深不置可否:“胡闹。”
  说归这么说,等到各人就位,负责击鼓的内侍背向众人而坐,鼓点响起来梅花传到沐元瑜手中的时候,她向朱谨深一递,朱谨深还是悠悠接过来了,丢给了下一个人。
  少年们满心想看他讲笑话,只是不敢串通内侍作弄皇子,鼓声便还是公平地响着,第一次停下时,花正拿在武弘逸手里。
  他放下花,笑着拿起木矢:“我试试。”
  游戏的赏罚规则很简单,一次投四支矢,一支不中,罚酒一杯,两支不中,罚酒两杯;全中则赢,有权指定在场任一人下场博弈,博弈者不能完成指定的花样则罚酒一杯。
  终究是在公主府邸上,少年们不敢玩得太疯,这规则制定得算是很斯文了。
  武弘逸不用站起来,就在案几后屏气凝神片刻,出手连投,咚咚四声,全中。
  “武兄厉害!”
  少年们啪啪拍掌鼓噪,一边紧盯着他,看他要指谁博弈。
  武弘逸笑指了最靠近门边的一个少年,道:“我要贯耳。”
  那少年很豪气地拿起一支木矢:“看我的!”
  眯了眼出手投去,木矢斜斜挂在了铁壶的壶耳上,成功。
  内侍下场收拾木矢,少年们继续下一轮。
  四五轮玩过,还没有人被罚酒,拿到花的和被指定的博弈者都能顺利过关,便有人不满足了:“这没意思,加码,弄得难些才有趣,照这样玩法,天黑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于是四支矢变成了六支,壶口拢共就那么大,多了两支,难度是呈倍增上去。
  规则修改后,第一轮花停在了沐元瑜手里。
  她先前还没有拿到过花,只被指定了一回,不过只要投一支,看不出深浅来。
  内侍往她案上添了两支矢,她一一拿起,也不大看,甩手连投,六支全入壶中,而后在众人的拍掌赞叹声中指武弘逸道:“武二哥,我要连中。”
  她庶姐沐芷静嫁的就是武弘逸的嫡亲哥哥,所以她称呼不同,但旁人不依了,笑着嚷嚷道:“世子偏心,武兄全壶都中了,连中有什么不行?可见是亲戚了,公然袒护。”
  武弘逸也笑,拱手告饶道:“行了行了,那就请世子另指定一个你们认可的花样,只是我若中了,除殿下与世子外,你们可得共罚一杯,不许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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