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袭者气得不行,齐胖子却是高兴坏了,拍着手地欢呼:“拍他,拍他,一巴掌拍死他!”一边叫一边说些无中生有的话挑拨离间。
在齐胖子一再的拱火下偷袭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应该控制得住吧?”李成秀有些担心了,那大巴掌不会真的拍下来吧?她那“缥缈无影神功”只使得出三成,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开。——希望不太大啊!
“住手!”突然一声大喝,喊停了眼瞅着就要落下的蒲扇大手。
寻声望去,只见得灯火阑珊之处,人流攒动之间,有那么一青衣长身的公子,如众星捧月般玉立于众人之间,光芒万丈,亮瞎人狗眼。待稍适应了些,这才看清对方的面目……
“公子在找什么?”“月亮”好奇地问李成秀。
“找硫酸。”李成秀有些急地回答。
“很重要么?”“月亮”又问。
“对。”李成秀点头。
“是个什么样的物件?”“月亮”好心地说:“我让我的人也帮你一起找吧。”
“那是一种可以令人变得更美,更英俊,更吸引人的一种神药。”李成秀诚挚无比地说:“这位兄台不知啊,小弟以前长得很是有些对不起父母,后来偶得此神药,用过之后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兄台,你说它神奇不神奇?”
“月亮”听罢点了点了:“如此倒真是神奇。”
“是啊,如此神奇之药,怕是传说中的仙药也不过如此了。——不,说不准它就是仙药。想我李成秀,从小是‘行走怕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尊老爱幼,护贫助困,行善积德……如此大好人,是该受上天的眷顾啊!”突然发现跑题了,立即纠正,“这药我用完之后就所剩不多了,一直视若珍宝,小心保藏,没有想到这会儿它不见了。我本来是准备拿它来报答你的救命大恩的!”
“呃……”“月亮”说:“贤弟言重了。”
“不严重,不严重,你是不知道刚才我多么危险呀。”李成秀智的偷袭者说:“你瞧瞧他巴掌好大,再瞧瞧我,是多么的柔弱,若不是兄台你那一声正义的大喊,我这会儿恐怕已经魂归西天了。”
“呃……”“月亮”有些穷词,不知道说什么好。
“兄台,你神仙般的人物,一身的贵气,也只有硫酸这样的神物才能配得上兄台。可惜,它现在不见了。好生的遗憾,叫人好生的伤心呐!”李成秀抹了抹泪,十分的难过。——是真的难过,这世上之人,居然还有比她长得更漂亮的,可不是该泼他一脸硫酸么。唉,可恨当初上化学课时都去偷瞄邻座的两个搞对象去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趁着李成秀伤心的空档,“月亮”转身看向偷袭者和齐胖子,二人皆是噤若寒蝉,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出,只一副“我错了,请原谅我,请不要打我脸,我好怕怕……”的小可怜模样。
李成秀后知后觉:“你们是一伙儿的?”
“月亮”拱手一揖,满怀歉意的说道:“实在抱歉,管教不严,养出这等后辈和家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武皓在这里先行拜过了。”长揖到地,真挚极了。
李成秀能怎么样?也只能点头直说:“海涵,海涵,我海涵。”比起他的这张脸,齐胖子和偷袭者对她做过的事已经不算什么了,可是硫酸又没有,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地跟这张脸说“拜拜”,面对的时间长了恐怕会生出心理阴影。
不,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想出硫酸的配方再来了结此恨!
最后,李成秀也没能摆脱许昌,两个人一起上了一艘画舫,要了点小菜,点了点小酒,对坐无言,喝着闷酒。
闷酒喝了两壶,六生终于玩尽兴寻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着她刚才在灯会上的各种威风八面。呃,倒不是嫉妒她,更不是嫌她呱嘈,只是她也将她那银铃般的嗓音掩示一下呢!没瞧见坐在那边舷的客人都朝这里看了吗?大家那眼神……李成秀抚额,今晚也不知道要惹多少浪荡公子上门。
突然,旁边的那艘大船着起火来,顿时鸡喊鸭叫,鬼哭狼嚎,逃生的逃生,救人的救人,大家都噼里啪啦地往水里跳。六生给吓得啊啊大叫,嗖地蹿到许昌的身边,紧紧地抱着许昌的胳膊不撒手。
李成秀也是急得跺脚:“快开船,快开船,这里太危险了,船家,快把船划远些。”
难得地,李成秀的提议合了六生的心意:“就是啊,快开离啊!”
“哼!”有人在李成秀身后冷哼,那是一个相貌颇好的美大叔,美大叔对李成秀和六生的提议很有意见:“胆小鼠辈。”
☆、第29章:流光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人长了一副堪比老爹的皮囊,却这么没有素质。若是平时定不饶他,今天,还是逃命要紧吧。
轻功还没有练到“水上漂”的境界,李成秀也只好耐着性子好言解释了:“这位老伯误会小子了,小子并非胆小,实则那火烧得实则太大了,咱们堵在这里只能干着急,帮不上一点儿忙啊,反倒是堵住了救援船只和人员进出的通道,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怎么帮不上忙?光顾着自己逃命了,自是帮不上别人的。”不想美大叔是个毒舌,并且他毒得还是他自己。李成秀呵呵冷笑:“是,我是胆小要只顾自己逃命。您不胆小,你不自私,你也没有急着去逃命,那你去救火啊?怎么杵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见你动?平时大闷,逮着机会看热闹啊?”
……,美大叔完全应付不了李成秀的问题,倒是美大叔随行的壮汉出来剑指李成秀:“放肆!”
“怯,我还放伍、放陆呢!”李成秀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以示鄙视。
“都别吵了,都熄熄火气。”眼瞅就要打起来,船家连忙上前解危:“这位小公子说得在理,诸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实在不宜在此涉险,不如先避开一些,后面官府的救火队要快来了。”
“还是店家明白。”李成秀挑眉一笑,又道:“可将快船都放下,挑出水性最好的随快船去救人。”船家连连称是,高喊放出快船,又清点了数名水性好的船工下水,客人们也纷纷指派出自已水性好的随行人员供船家调配,李成秀也贡献出了许昌。而那位美大叔,也是形单影只地与李成秀等一起离开了。
总算是将许昌摆脱了,李成秀有些雀跃。可是整条秦淮河,岸上岸下遍地青楼花船,该到哪里去消遣呢?李成秀一时挑花了眼。
“小姐,你该不会是还想着去喝花酒的事吧?”六生期期艾艾地问李成秀。
“你有点儿出息行不行?”李成秀鄙视道:“好歹也是师承名门,三五个大汉到你手里你分分钟都能把人拆成零碎儿,不过是去喝个花酒怕什么?还有,你是怎么喊我的?规矩忘了?”
“哦,小公子。”六生连忙改口,说:“倒不是我怕,只是那花酒哪里是我们女儿家该去喝的?”
这是巴不得别人知道她俩是女儿家啊!
才说了又犯,牛教三遍也知道改呢。
算了,人家根本就不想在这方面长记性,何必强求?
要不各玩各的吧?可是六生又不干:“我今天若放你乱跑,回头我爹又得罚我!”
——上回在院子里手倒立,李成秀还以为她在练功,还跟她玩放了一个花盆儿在她的脚上,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在玩,而是她丢了李成秀独自跑回家被许昌罚了。
摩肩擦踵的人流,要甩个人其实挺容易的,可害人家受罚总是不好,李成秀只好多费一些唇舌了:“六生啊,非我贪玩,实则我这样也是逼不得已啊!你是知道的,我以后是要掌管整个李家的。那么多的人和事,关系复杂,人心难测,指不定哪天我就遇到一个不要脸的,我若跟一般闺阁女子般到时候怕是只有上吊抹脖子一条路可走了。我知道是让你为难了,可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也是该锻炼锻炼的,多见识一些,见得多了就见怪不奇了嘛!”
可是,六生还是将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好话说尽还是不行,这下可就再不能怪别人害你受罚了哈!
没一会儿李成秀就成功地甩脱了六生:“小样!”
“拜拜了您嘞!”冲着六生愈渐愈远的六生挥了挥手,李成一个漂亮地转身,潇洒倜傥得勾得人心跳。
灯火流光之间,李成秀看到了刚才在船上遇到的那个“毒舌”,于他李成秀倒是不在意,引起她注意的是与他在一起的那个人:“老爹?”
“不会吧,老爹这会儿应该在家吃他自己的寿宴才对啊!”李成秀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没错,确实是老爹。“他怎么来扬州了?”就算是来了扬州,也该是先看她这个宝贝女儿啊!女儿面都还没有见到,就到处乱跑!
不管怎么说见到老爹还是很欢喜的,李成秀使劲地朝老爹挥手:“爹!爹!”小脚丫子也踮踮地奔了过去,却是一转眼的功夫两个人就不见影了!
在巷内巷外找了一圈儿,两个人就像是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