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成秀大惊失色,赶紧抱头蹲地,躲了过去。
“你还敢躲!”老爹大怒,举着巴掌又袭来。
李成秀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顶嘴:“好啊,都说有了新人厌旧人,老爹对儿女竟也是这样!”
“旧人你个大头鬼!”李老爹怒火冲天,见追不上李成秀就朝她使起暗器来。
李成秀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将暗器接住了:“没打着,没打着……”正得意着,突然发现那暗器好猥琐!——竟是老爹脚上的臭鞋!李成秀赶紧地丢开,这头鞋刚落地,耳边就又传来了疾疾的风声,知道是暗器将至,李成秀赶紧再躲,却是迟了半拍,嘣地一声,暗器砸在了李成秀的肩上,弹起跳到了她头上,从下滚落下来,砸疼了她的鼻尖,然后又砸在她的脚背上,最后才落到了地上。……,又是老爹的臭鞋!
老爹光着脚丫子追了李成秀小半个时辰,累得实在是没劲了这才停了下来。
李老娘闻讯出来,站在屋檐下一边抚着略显丰满的腰,一边欢乐地欣赏着这场精彩的“父女大战”。
所以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什么样的主子身边就有什么样的手下。李成秀说大妞是三天不打上房摘瓦,其实她也是一个样儿。
叫老爹狠狠地追打了一通,李成秀再不觉得委屈伤心了,抚着老娘的肚子竟满是神奇:“娘,你怀的是不是双胞胎啊?才三个月呢,就这么大的肚子了!”
李老娘的那个脸红啊,倒不是因为“老蚌怀珠”,而是,肚子之所以那么大皆是因为她发福了哇!
话说平时老娘最臭美了,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随时都是利落端庄的模样,如今却……还是很美哈,至少比杜元娘大肚子的时候好看多了。
摸够了老娘的肚子,老娘都让她给摸得睡着了,李成秀总算是想起钱庸来。
虽说是师兄妹,平时李成秀也够尊重这个师兄的,但是,到底君臣名份在,李成秀说要问钱庸问题,钱庸就算再着急走也不好走。
总算是等到李成秀闹够了,总算是要召唤自己了,钱庸赶忙过去,免得再节外生枝。
李成秀所担心的是,老娘的年纪大了,生孩子真的是很有危险。
钱庸拍着胸脯地安慰她道:“师妹尽管放心,有为兄在呢!”他倒也不是盲目自大,过份自信自己的医术,人家也是有理论依据的:“令堂高龄孕产是有一些风险,不过好在这不是她的第一胎。听说以前她生养颇为顺利,这次只要注意不要让胎儿长得过大,平时多行动锻炼一些……回头我再教她一套拳法——就是一些肢体动作,可以有效地防止胎位不正的事情发生。只要不磕着碰着,乱吃东西,少些忧思,也不会出现早产的症状,如此,便没有什么风险了。”
听得钱庸的一席话,李成秀紧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些:“如此,便有劳师兄了。”
“我们兄妹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钱庸笑着说:“你这是不把为兄当自家人啊!”
李成秀忙道:“哪里,哪里!在成秀的眼里,师兄自是最亲的亲人。”
钱庸笑了一笑,又问起李成秀:“你最近怎么样?这段时间听说你很忙,药浴没有断吧?”
“没有。”李成秀说:“大妞那丫头是一根筋,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晚上逼着我泡呢!”
“如此就好。”钱庸又问:“你可又再试过?还是没有感觉吗?”
钱庸所说的是李成秀内力的恢复,说来也奇怪,按照钱庸的说法,那一套针炙疗程一结束,李成秀就该恢复些内力才对,现在的药浴只不过是重熬她的筋骨的。当然,也对她的内力恢复有很大的帮助。但是,李成秀的内力却是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算是完全没有,至少她在使用轻功的时候还是调动得了些内力的,只是据大妞所说,那点内力,于她原本拥有的连一成都不到。
“没有,还是一点动静了也无,想是恢复不了了。”李成秀摇头说。
“你现在试一试?”钱庸巴巴地望着李成秀。
李成秀不好拒绝,再说她也想让钱庸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李成秀收腿盘膝,双手缓缓展开成抱月之势,心中意念按照记忆里的行动,然后运劲于掌,嗬地叱一声将其击出!
摆在面前几案上的屏风纹丝不动,钱庸挫败得塌下了腰。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钱庸百思不得其结,细细地问了李成秀内力调动的方式方法,就更是一头雾水了:“没有问题啊!”
“算了,师兄也不必烦心了,恢复不了便恢复不了吧!”李成秀也觉得有些可惜,但看钱庸这样她也不好表现出来。
——任谁都觉得可惜的,在记忆里原主那可是真正的飞檐走壁的角色,能擒虎捉豹,能敌群狼。据说,乃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只是没有一条关于她与人对战的记忆,也不知道是为何?
摊开手,这白嫩纤细的手曾经击出一掌毙死几百斤大熊的恐怖力量……若是这个力量现在还在……李成秀她能做什么呢?
“无论如何我也要想办法将你的内力恢复!”钱庸咬牙切齿地下狠劲:“如若不然,我便以死谢天下,到地下去向师父师母请罪!”
李成秀给吓了一跳:“不是吧?用不着那么夸张的!恢复不了不恢复不了呗,师兄你可不能死!我现在没了武功多脆弱可欺啊,你要死回头谁再给我下个小药害我我找谁去?”
钱庸满头黑线:“好好地咒自己做什么?”
“谁叫你死啊死啊的?”李成秀没好气地道。
“好好好,我不说这些丧气话。”钱庸笑道,不过还是坚持一定要找出方法把李成秀的伤治好,将她的内力恢复:“过几日我便回韶州去一趟,看能不能从师父、师母的遗物里找出些线索。”
李成秀张了张嘴,到底将劝说的话语咽了下去:“好吧,你出去散散心也好。”
☆、第239章:
出宫的时候便不早了,李成秀也不敢多留,怕误了回宫的时辰。和钱庸商量了一下老娘养胎的方案,再听了老娘的唠叨,李成秀便该起身回宫了。
老爹挥退了下人,陪着李成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李成秀:“如今太子监国了,你身上的担子也重了,可有什么难为的?”
“有……爹爹您会帮吗?”李成秀笑问。
老爹笑答:“不会!”李成秀当即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老爹也不恼,笑着又道:“不过出出主意倒是可以的。”
“爹,武旦说他会还你清白的。”李成秀停住脚,转头对着李老爹道:“只是以目前的线索,想要查明真相有些困难。爹您再想想,这事儿还有哪些可能?多些线索也好查些。”
老爹摇了摇头说:“我的事不急,你们先忙眼下要紧的事。”他顿了一下,又说:“最近你们做的事我都听说了,太子很大胆,颇有破旧革新之象,进展得也很顺利,其结果似乎也很喜人……”
说到这里老爹便停住了,李成秀知道该自己接话了:“爹您想说什么?”
对李成秀的反应老爹是相当满意的,说道:“我想提醒你们,顺势之时更该谨慎小心,万不能因为顺利就掉以轻心,想要做好事自然是需要大胆,可大胆之下更多的该是小心慎重,大胆设想,小心推演,要把方方面面的困难都考虑到,万莫要临出乱子了才临时抱佛脚,到时候就麻烦了。”
“是,爹爹的话我记住了,回去一定讲给武旦听。”李成秀有些沾沾自喜地道:“说起来也是有些不厚道,我们能如此顺利也多亏了王氏兄弟。王铣清在太极殿里打死了顶头上官,惹得皇上对他们忍无可忍,如若不是皇上的态度变了,把王家兄弟都拿下,武旦就是再胆大心细也做不了什么的。六部上下来了一个大换血,如此方能政令畅通,上下一心,所以赈灾之事才能顺利地进行。”
李老爹瞥了李成秀一眼,从鼻吼里哼了一声:“好似很得意?”
“嘎……”李成秀惊讶的望着老爹,获得如此大的胜利难道不该得意高兴吗?
当然不能!
老爹说:“别高兴得太早了!”
“怎么了?”李成秀望着老爹问:“朝局虽然诡谲莫测,可到底要看皇上的态度,如今虽然朝政方面有些混,可军权依旧牢牢地掌握在皇上的手里,只要军队不乱,朝政再乱也可以拨乱反正的。皇上想明白了,下了决心,有他给我们撑腰,还有什么不可掌握的?”
老爹不答,他转过身朝散在周围的人挥了挥手,众人连忙躬身退到数丈开外,老爹这才压低声音与李成秀说:“你们要小心的正是皇上。”
“什么?”李成秀惊讶道:“小心皇上?”
李老爹示意李成秀禁声,他又把声音压低了些,与李成秀说:“你们这是当局者迷啊!皇帝沉迷丹道无心朝政这是不假,可他无心的是朝政,却不代表他不恋君权。太子大刀阔斧搞革新,说是为君父分忧,可到底有僭越之嫌……”
“可是监国之权是皇上自己给的啊!”李成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