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澄清传言于我们也是不利啊!”李成秀说。
“传就传吧。”武旦微微一笑,讥诮道:“他们没有证据,传得再多也只是传言,是诬蔑,甚至是诽谤。”
“那,这事儿最后会怎么样?”李成秀表示有些担忧。
武旦一笑:“能怎么样?不了了之呗。”
“不会对我们不利?”李成秀问。
“再坏也不坏不到你下午站出去主动承认。”武旦说。
什么话!李成秀不满的白了武旦一眼,好似她是一个傻子似的。
不过,既是能够了,那也是好的。
“但愿如此吧。”李成秀长叹,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该瞒皇上。”
“所以我说你不该那个时候站出去啊!”武旦笑着道。
“什么意思?”李成秀让武旦给弄懵了,使劲地眨着眼睛望着武旦,表示她真的很不明白。
看着李成秀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巴巴地望着自己,武旦只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禁兴早手抚了抚李成秀额前的碎发,用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声音问李成秀:“你及笄的时候,想要我送你一个什么礼?”
“那可得好好地想……”李成秀一怔,随即恼道:“怎么说到及笄礼上了?咱们在说‘女飞贼’的事呢!”气恼地推了武旦一把,“我是真的觉得不该瞒皇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我的意思也是不瞒啊!”武旦失笑道:“我看一下,如果可以明天我找个机会跟父皇上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又变得黯然了,叹道:“但愿父皇能够相信我们。”
“不管皇上相不相信我们,我们只能选择相信他。”李成秀劝慰道。
“也是哈!”武旦笑了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又恢复了精神,再问李成秀:“说真的,你及笄礼想要什么礼物?”
李成秀奇怪道:“怎么想起问我这个?离我及笄还有小一年呢!”
“早些问明白了,我就可以早一些准备了啊!要是准备晚了,找不到好东西,你不喜欢怎么办?”武旦笑着说。
认真地看了看武旦,李成秀发现这家伙好像不是问着玩的,不由得警铃大作:“这么殷勤?说,你有什么企图?”
武旦当即便黑了脸,恼道:“当我没问。”
“果然有阴谋。”李成秀点指武旦,嘿嘿嘿嘿……
“我能有什么阴谋啊?”武旦表示自己很冤枉:“你生辰我送你个礼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成秀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是想要奸?还是想要盗?”
奸?盗?
这死丫头,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
武旦的脸越发地黑得像锅底了:“行了,行了,我不问你了,你也不必跟我说了。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么一回事,行了吧?”
“行。”李成秀相当干脆,说:“不过,你能说话算数?”
“……”
武理用杀人的眼神看着她。
李成秀怕怕地举手:“好了,我知道了,仁义礼智信,你是个君子。”
真是死气个人了!
☆、第172章:
回到宫,睡到半夜,李成秀迷迷蹬蹬地感觉肚子有些疼,感觉又不像是肠胃吃出了毛病,苦忍着到了天明,叫了当值的九生去请了钱庸来给她看看,却是九生前脚刚走,后脚她就发现了真相。——原来,是她那位名唤“大姨妈”的亲戚终于开始来造访她了!
李成秀五味杂呈现,月信,是身为女人的特征和标志,也是要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必须要经历的。但,是个女人都不会太喜欢这位“亲戚”的。更何况,于上辈子,李成秀叫这“亲戚”折磨得真是怕了。
这种私密的事自然是不宜宣扬,李成秀忙叫人将九生追回来,却是被闻迅而来的方绾给拦住了。
方绾说:“女子初潮最是要紧,稍有不当便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儿。您不是说疼得有些厉害吗?还是让钱太医瞧瞧比较妥当些。”
李成秀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所有人都这么说,她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真的是所有人!
方绾这个臭八婆,竟然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不仅给东宫的女眷们传了消息,还特特地派人去把武旦从崇文馆叫了回来。都去了崇文馆抓武旦了,太极宫那边自然也是有通知的,皇后、秦惠妃等都派了人过来“关怀”、“道贺”,就连皇帝也让人从他自己的库房里取了一支三百年的老山参和两大盒子的阿胶送过来,说是让李成秀好好地调养好身子,然后赶紧给他生个大胖孙子来!
万恶的封建社会,她李成秀才十四岁呢,就要她当孩儿他妈!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摸着李成秀的脉,钱庸的两条眉毛直接变成了两条蚯蚓,看得李成秀只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胡说八道些什么?年纪轻轻的,会说话不?”钱庸怒道。
于是李成秀就不明白了:“既是我没有得绝症,那你露出那么副表情来做什么?”
“我在操心怎么开方子才能让你满意!”钱庸怒火中烧,指了李成秀怪道:“还不是你难伺候,苦了不吃,酸了不吃,甜了也不吃!白开水倒是不苦不酸不辛不甜,可它要有疗效啊!”
“有啊!”李成秀说:“解渴症!”
惹得钱庸直吹胡子瞪眼。
李成秀是不知道钱庸现在有多抓狂:“屁的孙子啊,小师妹还是完壁呢!”
武旦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但子嗣却是极其单薄,这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钱庸着实替李成秀有些心惊。
这事儿早在第一次给李成秀把脉的时候他便发现了,一直困扰着他,纠结着他到现在,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心找李成秀问,却是男女有别,虽有师兄妹之名,可终不妥。有心找武旦问,却是……没有那个胆子。
只是想再看一看,可,皇帝现在都催上孙子了……
原来月信未至,还可有推脱,如今月信已来,若是再久无动静……民不是要磺了他的神医招牌?
当然,最重的还是他替李成秀担心。
女子虽是月信至方算成人,但少龄的夫妻也是平常。而李成秀和武旦已经成婚两个月……就算是成婚两个月李成秀是完壁也没什么,问题在于,既是完壁为什么还交了元帕?毫无疑问,那元帕定是作了假!问为了,为什么要作贾?
于是,在给李成秀开了几大张调理补方后,钱庸对武旦说:“请殿下移步,臣有话与殿下说。”
武旦只道是要交待李成秀将养的事,便随了钱庸去。
钱庸将武旦请到了一个无人之处,却并未提及李成秀,而是直接要武旦伸出手,他要求给武旦看脉。
武旦感觉很奇怪,问钱庸:“怎么想起要给我看脉?”想医者有四讲,望闻问切,于是便道:“莫不是先生观旦气色有异?”
“啊,那倒不是。”钱庸连忙否认。
可那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于是钱庸便胡诌道:“微臣最近拜读师尊留下来的遗书,颇有收获,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武旦问。
“微臣发现,练武之人的武功,若是通过药物催化和经络调理,可能会事倍功半。”钱庸煞有其事地说。
“哦?是真的吗?”武旦闻言大喜过望。
是个人都希望自己拥过更大力量的,不管这个力量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他们都想赵多越好。
武旦正是力量追求的忠粉!
“是啊!”钱庸说:“微臣现在在收集练武之人的经络、气息等资料,等收集够了再仔细分析,一定可以找出办法来的。”
“好好好好,你快收集!”武理兴奋地伸出手,让钱庸随便摸,还热情地表示:“若是有需要,本宫可安排足够多的练武之人供你研究。”
闻言,钱庸大惊,连连摆手道:“太子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张扬啊!”
“为何?”武旦问。
钱庸说:“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了,老夫的小命就休矣!”
也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个道理武旦懂!
“好,咱们就悄悄地,谁也不要说!”武旦小声地说道:“我向你保证,发誓!”
不知道怎么的,钱庸突然间想起了还在韶州的时候,李成秀小时候总爱和人打赌,每每打赌前都爱让人发毒誓,毒誓的内容总是会和男性那独有特征有关。
都好久远的记忆了,但,师妹还是那么的活泼、天真、可爱!
“钱太医,钱太医?”耳边传来武旦的低唤,钱庸猛地回过神来,呵呵道:“对对对,谁也不能说!咱们悄悄地进行。”
“那收集资料的事怎么办?”武理热忱地问道。
钱庸忙摆手说:“殿下不必费心,这事儿容微臣慢慢地来办。于药医道您不懂,讲究的是一个缘字。”
“缘?”武旦不解。
“正是。”钱庸问:“殿下可听说过‘药医有缘人’这句话?”
“自然听说过。”武旦应道。
“我这个也得讲究一个缘字!”钱庸说:“这事儿太玄,太复杂,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一句话,这事儿急不得,您得容我慢慢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