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德太子 (老索家的崽)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老索家的崽
- 入库:04.10
从始至终,除了必要的场面话,敏罕穆穆没有再说一句其他,只是朝会结束, 他们退出去的时候,她慢了一步,落后于同行使节一步距离顿了一下,又蓦地转头,看了看坐在上面桌案上的男人,缓缓地抿唇一笑。则宁没有看到,当他抬头的时候,那个之前总是缠在他身边的少女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
几位使节的到来并没有打乱则宁的计划,东宫书房里的朝臣也变得络绎不绝。
如今这个时代对于商贾的辖制很深,主要目的就是更加注重农业,抬高农民地位,如此才能使国库粮仓充盈。而商贾大多都是倒卖而非从事生产,这个时代条件有限,交换物资也只是在浪费人力。商贾富贵则贪心不足,与上层阶级必会有联系,从而滋生腐败,也有思想上“重利轻义”的偏重。
此举虽然沿袭了近前年,但是不能否认它是有瑕疵的。它固然在一定意义上避免了上位者担心之事的发生,可同时也错过了本该拥有的巨大利益。
商贩是物品与金钱的枢纽,也是从中获利的摇钱树。一直压制着他,它不会生长茂盛得遮天蔽日,同时也不会踹一脚就能“哗哗哗”地掉下钱来。
则宁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可不就是钱吗?
农民种地收取相对稳定,但是只能管住自己的温饱问题,而商人重利,他们总是有头脑将一点资产变成泼天巨富。国家对于商贾盈利的税收相对于农民来说是严格的多,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吓退了很多人。
士农工商,这个时代只有成为了“士”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光宗耀祖,所以但凡是有点家底的人家都想培养出一个有出息的读书人。就好比这届状元何绍齐,他本身就是青西何家的大少爷,一出生就富贵非常,吃穿用度无不尽好,就算是何家将要崩盘的时候他爹也不让他分心去管理家族,反而硬拘着他回房读书,就是这个道理。
家底再深厚,就是金砖铺就的地板,也会被人看不起,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被熏陶了上千年的下意识所想。
现在是商贾最艰难的时候,资本主义的苗头刚刚露出来,就被则宁敏锐的捕捉到了。
则宁说要再给商贾减一成税收的时候,这次出奇的有很多人找出来反对,那些平时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人大着胆子战战兢兢两腿发软地还等着一双眼睛看着则宁,就连他亲自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也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则宁撑头看他们,也不知道该郁闷还是该欣慰。
早知道就会这样,他们要真能被他一句两句给说动摇,也就不是封建社会官僚主义了。
对于他本来就看不顺眼的老臣则宁不想多说什么,但是自己看好并且提拔上来的,则宁对他们还是很抱有希望的。
现在的商贩比之太.祖时简直不要少太多,说信息交流促进共同发展什么的有点远,则宁只是提一下,但更多的是为了目前目标,那就是国库。
一提到减税,它只是表面上的亏损,但是对于未来的两年内,是绝对有好处的。可以预见,若是再放宽一些辖制,大誉的商业将会达到一个小高.潮。并且在不触犯法律和损害国家利益的基础上进行并加以放宽的。
脑袋转过来几个弯的年轻人勉强认同了则宁的一部分观点,但是一成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是对于青西何家来说,减少对其一成的税收,那就相当于少给两个墨阳城百姓三年的口粮。但是对于其他一般般的,也是一个无伤大雅却极有好景的未来。
现在大誉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太子。他的决策都可能影响着他们的日常生活。而且现在他的态度,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方向标,眼睛擦亮的跟着他的思想和脚步,突破了心里的那一层禁锢的膜,真的会豁然开朗感悟到不一样的思想境界。
于是由户部和御史台草拟,就算是有一部分人再不情愿,几项放宽令也一一下达。他们不情愿也没办法,因为则宁威胁他们说:“若是让孤发现了你们谁在背后做了不该做的,就别怪孤彻查你们家底。”
走上仕途这么多年,要说没干活亏心事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也只不过在太子这段监政时期夹着尾巴做人而已,要是翻以前旧账,那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于是也只能默默不出声。
这期间另外三个附属国也已经到达大誉,为了表达看重之心,按照惯例便在德鑫殿举办一场宴会。
先帝之时西夷本也是大誉附属国之一,不过后来西夷作乱,先帝率兵两年攻克西夷,不过后来它递上来了降书,当时先帝还是皇子,上面说不可亏损兵力,便将先帝召回,可能是上次被打得太狠的缘故,又或者强硬的统领者被先帝“一不小心”斩杀,所以现在的西夷王有点弱,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西夷派来大誉做质子的二王子但是有点意思。
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汉话比敏罕穆穆流利得多,脸蛋儿长得好,比之女子过犹不及,但是一张嘴却很令人憋闷。不过似乎人缘不错,就连和自己的下属也能开得起玩笑。
每个附属国都会有一位质子留在大誉,但是五年可以替换一次,但不强求。这是则宁看到西夷二王子的时候才想起来的一件事。
他们要用二王子换在大誉五年的大王子。
则宁搜罗了脑海里一圈都没有那个西夷大王子的印象,可能也就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又或者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过那个人。则宁并没有多想,也就同意了。
晚宴如期举行,禀告过皇帝之后,由则宁做东,使节为客,文武百官作陪,于德鑫殿开始。
暮色四合,一场宴会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若是没有中间的一场小插曲那就更棒了。
敏罕穆穆一直坐在下方上首,从头至尾也没有抬头看上方一眼,则宁也察觉到了,心里有点对不住这个小姑娘。
无论怎么说,他真的是挺喜欢她的,但是绝对无关男女之情。以前把她当做前世自家外甥女,如今自己已经有了未来的太子妃,更是不能再让她误会什么了。
这几天里则宁并没有去驿馆看她,但是他在闲暇的时候也在想该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敏罕穆穆没有做错什么,做错的一直都是自己,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逃不开一个“渣”字。
不过敏罕穆穆变得确实让他不大适应,也更让他无从下手。
下面不知道在说什么,一开始那个西夷的二王子笑嘻嘻地拉敏罕穆穆说话,敏罕穆穆虽然对他冷淡了些,但还是有问必答的。可是到了最后,可能是西夷二王子喝高了还是怎么,声音拔高道:“你装什么啊!看不起小王啊还是怎的?你北戎还不是和我西夷一样同束附属大誉,你不也是要来这里当质子的?”
整个殿内一静,那二王子似乎也醒了一醒,被身边的使节下去紧接着向则宁请罪,则宁说无碍,没有错过敏罕穆穆坐得绷直的脊背。
则宁心中也是一惊,她……是来做质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鞠躬再鞠躬!!!啊我这几天夜里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啊啊啊,今天坐了一下午的车头都晕了,前些天打的耳洞也被我搞得流血,我想跪!
小郡主叫敏罕穆穆啊不是穆罕敏敏!上一章写错了!
不过这一章是我闭着眼码完的大家先将就着,哭。
清明日万来着,具体哪一天,就看老妈哪一天不拉我逛街吧。
么么么么哒!!!
第54章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不说敏罕穆穆是北戎王唯一的子嗣, 就之前他们朝贡的时候未提起“质子”这一事, 就足以表明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北戎唯一的公主孤身一人来此的。
至于是否有质子前来, 则宁觉得无需他过问,北戎自会有人来。
这场闹剧之后, 敏罕穆穆似乎也没把他的那番话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给那人一分余光。大殿上丝竹悦耳, 她也好似听不到一般, 只是撑着脸颊饮尽杯中酒。俏生生的脸蛋儿都被酒气熏得淡淡的红。
则宁看到之后不禁皱了皱眉。
那酒不似北戎的浓烈, 可也极易上头,若是醉了,万一她身边有个图谋不轨的可就麻烦了。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 就算是身份再尊贵有人贴身保护, 也要注意一点。
则宁吩咐小成子遣人给她上了盏醒酒汤,当那盏醒酒汤被送到敏罕穆穆案几上的时候, 小姑娘似乎愣了一愣,微闭的眼睛有几分清醒,过了会才转头坐在上方的则宁。
则宁轻轻抿着唇, 沉静的眸子里好像要向她传达要克制的信息。
敏罕穆穆一下子就笑开了, 对着则宁歪头点了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北地的时候,那个她总是明明将则宁严肃的警告牢牢地记在心里却表面上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才是那个他熟悉的穆穆。
他们俩的小动作并不隐晦, 在场的没几个是傻子,只要带了一双眼睛的人都会看出来这两位都点不同寻常。不过想到太子即将大婚,若是再在太子面前说杂七杂八的其他事, 说不定又会得到太子的一番恐吓。
他们也算看出来了,太子并不喜欢他们干涉他的私事。也对,谁喜欢别人对自己的事情指手画脚的呢?但是身为皇室中人,家事便是国事,以前他们敢对皇帝的后宫指手画脚,可现在却抬不起来头对太子说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