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道：“的确是改了几味药，不过药效却是比老夫人原来用的更好一些。”
“哦？”容心璃问道，“原来老夫人的药我也是见过的，这里面应该只改了一味主药，与三味辅药！可是，为何要这样改呢？刚刚不是说了，要你们老夫人一样的，你为何拿出不一样的？”
天雪闻言脸色惊变，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下意识的，眸光惊恐的看向尧隐。
尧隐沉着脸在一旁站着，未置一词。
一看尧隐这表情，天雪立即惊惧的跪了下去。
容心璃看着她，跟着道：“你跪什么呢？我又没有要怎样你，只是在问你话，你如实回答便是！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怕成这样？”
天雪闻言更是头也不敢抬起来：“奴婢奴婢……”战战兢兢好一会儿，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因为她发现，容心璃居然连主药几味辅药几味都能一下子嗅出来！
所以知道，她编再多的话也是枉然。
斟酌了一下措辞，赶紧道：“是……是因为原来的药固然驻颜效果非凡。但是，因为药性太烈。一旦服用，从此之后就再也无法脱离药物。而一旦脱离药物，不仅无法再美貌常驻，可能可能……可能还会遭到药物的反噬，比不用药物的寻常人更迅速衰老！于是……”
“哦？原来如此，于是呢……”容心璃听得这里抬眼看向一旁的尧隐。
而尧隐下意识就想起，当初容心璃与相思夫人首次见面的菌菇冲突事件！
更记得当初容心璃所说，相思夫人体内的药性是被冲淡了，所以才会容颜衰败。
后来娇雪给相思夫人补了一粒美容养颜丸，相思夫人立即就好了！
天雪见容心璃没有发怒，就又继续道：“而奴婢就想，怎样才能既保证药效，又对人没有损害。即使有一天不需要服用它了，让人对其也不会有太大的依赖性，更甚至产生损害。”
容心璃闻言点点头，继而看向尧隐：“你这下属真是用了心，把你希望的事情做的十分漂亮！”
尧隐闻言一愣，因为他在容心璃的眼底看见了赞赏。
转而看向天雪：“这新药是你做的吗？”
天雪忙道：“是……是奴婢做的！”
而心底因为容心璃说话的态度和语气着实松了口气！
虽然她在这楼里的时候尧隐还没有当阁主，但她作为人精鬼聿的嫡传弟子，平时被教导的东西不少。
自然知道尧隐治理“天机阁”的宗旨所在。
只是，夹在对尧隐有恩情的相思夫人之间的缝隙里，很多东西鬼聿都说难以两全。
第319章洞悉
你听了左边的，右边的就让你死。
你听了右边的，也许左边就不能再容你！
毕竟，尧隐与相思夫人是亲人，而她们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怎样看，容隐被舍弃磨刀的也是他们这些蝼蚁！
而容心璃的话，却仿佛给了她一点不一样的希望。
“嗯，不错。”容心璃颔首。
听得这夸赞，天雪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你原来的旧药方与新药方可否誊抄一份予我？”容心璃问道。
此言一出，天雪顿时心惊的抬眸看向容心璃。
“嗯？”容心璃含笑看着天雪，眼底的光，便走了过去。
天雪惊慌的瞪大眼睛，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容心璃真要动作，紫雨与青萝赶紧上前伺候。
“不如夫人您口述，奴婢来写吧！”青萝说道。
容心璃想想也好，便颔首：“好，那就你来吧！”
而紫雨则是到一旁去磨墨，二人分工配合，很快就展开宣纸望向容心璃。
“未出世的幼婴胎整体一个！”容心璃开口。
此话一出，阁内的所有人皆是一怔，只除了早就知道一二的尧隐。
青萝执笔的手都是一僵，以为自己听错，或者容心璃口里所说的幼婴和她所理解的不一样。
甚至很想问，容心璃所说的其实是动物的幼崽？可是分明又知道，通常只有人类的孩子才会用“婴”来形容。
天雪则是身子一软，面无血色的瘫坐在地。
而尧隐一看天雪的表情，就知道容心璃没有说错。
“天雪，夫人这第一味药说的可对？”尧隐这时问道。
天雪身子一颤，却是眸光闪烁，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或者，你要本阁主把你们‘命楼’里所有有关的人等都丢进药炉里亲身试验一下夫人所述的对不对？”尧隐再开口时，声音明显冷了好几度。
“不要，阁主！”天雪惊喊道，“这这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哦？这么说，这以未出世的幼婴做药是真的了？”尧隐的声音几乎能让空气结冰！
天雪唇瓣直哆嗦，却是没有吭声。
青萝始终执着笔，容心璃也没有再报其他。
觉得目的达到，倒也简单干脆：“现在你信了吗？”
尧隐脸色阴沉的可怕，随后便道：“来人，先将天雪押下！”
“等等！”容心璃这时却开口阻止。
尧隐疑惑看向她，倒是没有给她脸色看。
甚至努力压住心底的情绪，放柔了声音问道：“夫人可是还有话要问？”
容心璃却是摇头：“你关她也没有用，我看她年纪轻轻不过十五岁左右，在这楼里不过是个弟子而已，能够做的了什么主？”
尧隐闻言道：“阿璃你就是太心善了，虽然这件事或许不是因为她而起，但是她却是知情不报……”
“知情不报？你让她报给谁，你吗？然后呢，你会惩处谁？”容心璃一连三个问题问的尧隐哑口无言。
周围下属见容心璃这种质问的口气跟尧隐说话，纷纷惊掉了下巴。
就是天雪，也不可置信的看向容心璃。
就在刚刚，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是现在容心璃这话的意思……是放过她？
容心璃却好像没有看见周围人的表情，继续开口道：“这姑娘做的其实已经很好了！”
尧隐闻言皱眉，看了天雪一眼，并没有发怒，倒是有继续听容心璃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容心璃这时拿起之前天雪给自己的药瓶道：“之前你姨母吃的那药我见过，主药就是以未出世的活体幼婴做的。过程有多残忍，我就不赘述了！
我要说的是，那药效果也的确如天雪所说，药效快好，但副作用依赖性也大。
我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情况下，选择了那种药物驻颜。但是，天雪姑娘后来给我的这瓶却是将幼婴换成了其他的植物体，对于原来的药有替代补救作用！单独用，也的确效果不差！”
“替代补救？”尧隐诧异，不禁看向天雪，“你既能做出这样的药物，为何一开始没有给姨母用？”
“我……”天雪唇瓣动了动，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选择了沉默。
尧隐见此，眸光一冷。
“她肯定不会告诉你的，告诉你的话，怕是她师傅要遭殃了！”容心璃这时道。
此话出，天雪顿时震惊的看向容心璃。
深以为，不能与她的眼对视，因为在不知不觉间，内心所有都已经被洞悉！
容心璃看了天雪一眼道：“这是个善良仁义的好姑娘呀，她不想说，也是不想背叛师门吧。你姨母药龄至少有十年了，而她那个时候恐怕才五岁，怎么能够配出那种药呢？！估计大字都没有识清楚多少！”
尧隐也不再问天雪，只在容心璃说话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表情，基本上就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出答案了。
尧隐知道，这“天机阁”里难有纯粹干净的人。
但是这天雪却是为数不多的干净人之一！
一直以来，包括相思夫人在内，有很多人跟鬼聿开口要过天雪过去做事。
可是，鬼聿把所有徒弟都放出去了，分在了五湖四海。
期间是折是损，他都很少管过结局。
唯有天骄天雪两姐弟，谁开口也没有答应过。
也许是没有受外世熏染，所以这姐弟二人在阁里一度让人议论，怕是出了这总部就难以在江湖立足了！
容心璃继续道：“这件事在她的立场，道义应该是与你差不多的——不能改变出生，只能用自己的手扭平前路！
你们的鬼医也未必有让她知道，那药是怎么配出来的！但我看这姑娘能配出补救的药，天赋自然不差，想来也是不想她师傅以那种惨无人道的方式造恶业了吧！”
说到这，却见天雪眸子里泛起泪光，尽是十分激动。
随后就见她朝自己跪拜道：“阁主夫人聪明绝顶，居然猜到一切，但天雪不敢邀功自持无辜。只求您不要怪罪师傅，他他也是身不由己！”
第320章娇雪醒了
容心璃没有接这求情的话，而是望向尧隐：“你师傅是否身不由己，我不知道，这个还是由你们阁主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