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绫音不解:“他们是亲生兄弟吗?哪有哥哥对弟弟这么狠的?”
“同父异母的,大户人家这样不是很正常吗?陛下也杀过自己的亲姐妹啊,而且还是因为她们之前要杀你的另一个妹妹。”楚秋寒耸了耸肩,继续道,“而且云笙的母亲身份卑微,他在家中一向被人看不起。最潦倒的时候,连个下人都敢欺负他。”
“那还真是挺可怜的,他能长今天这个样子也不容易。”凤绫音感慨了一句,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母亲出身卑微?他不是栖凤国人?”
楚秋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过如果这个时候改口的话,凤绫音不仅不会相信他还会生气吧?他还挺喜欢和凤绫音一起玩的,不想把关系弄僵,便只好说了实话。
“云笙确实不是栖凤的人,至于他具体是什么身份,我真的不方便透露。不过陛下放心,等云笙得到解药,我会把那东西再还回来的!”
凤绫音觉得好笑:“他们既然要偷那个东西,自然是不打算还的。”
楚秋寒无所谓道:“他们怎么想,并不重要。总之我能把东西偷来送到他们手上,就能把东西偷走,再送回陛下手里。”
“可你把东西还回来了,他们恼羞成怒继续给云笙下毒又该怎么办呢?”凤绫音问他。
楚秋寒皱眉道:“我以为云笙对他的家人应该已经彻底心寒了吧?等云笙拿了解药之后,我就带他远走高飞,再也不回那个破地方了。”
“啥?”凤绫音懵逼了,“远走高飞?你这是要和云笙私奔?”
楚秋寒脸都黑了:“哎呀不是,陛下你想哪儿去了?我总归还是要回来找陛下的,至于云笙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总之是不能再回那个家了。”
可楚秋寒这说法确实很像要私奔啊!等等,他刚刚又说了啥?
“回来?你为何还要回来?”凤绫音更懵了,她还以为等楚秋寒做完自己想做的事,就会彻底离开这里了。
“陛下不希望我回来吗?”楚秋寒委屈道,“秋寒都已经是陛下的人了,除了这后宫还能去哪儿呢?陛下是臣侍一生一世的依靠啊!陛下……”
“闭嘴!”凤绫音冷着脸把人推开,这混蛋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飙戏?
好歹提前和她打声招呼,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啊!
“陛下别这样吗?好歹相处这么久了,我真挺舍不得陛下的。以后就算不待在宫里了,也会常回来看看的。”楚秋寒厚着脸皮又凑了上去,还在凤绫音肩上蹭了两下。
凤绫音被他蹭出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把人再次推开。
“要回来就回来呗,不过可不能空手回来啊!”凤绫音笑道。
“知道了,要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一点给陛下和砚之带点回来。”楚秋寒笑道。
“你还挺喜欢砚之的。”
“砚之可爱啊,聪明懂事又听话,从不给人惹麻烦。其实承宣也不错,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武功很好,我很久没和人切磋得这么尽兴了。只可惜,承宣在宫里待不长久,陛下以后一定会放他离开的。”
凤绫音问道:“你怎么知道?”
“陛下最心软了呀,心里一定希望他能以陆承宣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活在世上,像他父母那样做出一番功绩。只是我不明白,陛下为何不借着这次机会给承宣正名呢?现在外面那些人,还以为承宣是卫兰的儿子呢!”
☆、第五十六章不得干政
外头的传闻凤绫音也听过一些,说是她被卫承宣迷昏了头,即使卫家犯了那样的大错,她也舍不得处置卫承宣,还让他好好地住在后宫里了。
其实凤绫音为了掩人耳目,已经把卫承宣打入冷宫了。但卫承宣似乎毫不在意这个,依旧每天在后宫各处光明正大地走动。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楚秋寒拖着他走。宫里的人对卫承宣有意见,但是不敢对楚秋寒有意见,因为他们都觉得楚秋寒正得宠。所以每次楚秋寒拉着卫承宣到处切磋的时候,那些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在背后说了卫承宣不少闲话。
后来凤绫音觉得既然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那何必还让卫承宣住冷宫,干脆搬回去好了。
于是后宫不少人都觉得,卫承宣一定经常给凤绫音吹枕边风,害得他们一向英明的陛下,居然做出了如此糊涂的事情。
起初凤绫音确实想过,借着给陆家翻案的机会替卫承宣正名的。只是卫承宣一旦被正名了,那他之前认贼作母的事情不就众人皆知了吗?
或许会有人觉得卫承宣忍辱负重很不容易,但更多的人还是会笑话他吧?
况且被正名之后,他虽然成了受害者,与卫家再无关系。但是他这一辈子也只能在后宫里了,即使凤绫音有心放他离开,他也只能隐姓埋名,不得以陆家后人的身份活着。
“所以朕觉得,倒不如先让他以卫承宣的身份待在宫里。等这阵风波过去了,朕再已公子宣重病身亡的理由放他离开,好让他以陆承宣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活下去。”
楚秋寒不由笑道:“陛下想得可真周到,不过承宣这样的美人儿,陛下舍得放他离开?”
“论姿色你可比承宣更胜一筹,朕不是照样舍得吗?”凤绫音斜了他一眼。
“唉,所以说帝王无情啊。”楚秋寒用衣角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眼泪的,“我可以去看云笙了吗?”
“去吧,顺便把砚之叫进来,朕有事找他。”凤绫音也不想再面对这个戏精了。
不过听他刚才说的故事,洛云笙在家应该很不自由才对,是怎么认识楚秋寒这么个江湖人士的?
“我知道了,陛下大概又有一堆的问题想要请教砚之了。”
楚秋寒说完就笑着出去了,没一会儿苏砚之就苦着脸进来了。
凤绫音觉得好笑,这孩子以前对于这些事并不抵触啊,甚至还很乐意帮忙,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狐狸精三个字真有这么可怕吗?
凤绫音还是第一次看见被说成是狐狸精的男人,虽然知道在栖凤国这个词基本都是用在男人身上的,但他还是觉得好笑。
“砚之快过来。”凤绫音朝他招了招手,笑道,“你也知道后宫里的人没事就喜欢乱嚼舌根,何必和他们计较呢?而且被说成是狐狸精的也不止你一个啊,秋寒和承宣他们不也一样吗?你看他们又做过什么了?所以你帮不帮朕,结果都是一样的,除非朕把你打入冷宫,不许你再出来。”
苏砚之坐到凤绫音身边低声道:“那还是算了,我不想让母亲担心。”
他也不想给苏尚书添麻烦,要是被打入冷宫的话,朝中肯定会有人笑话苏尚书的。
“好啦,你来帮朕看看,这个折子上写的祭天是什么意思?”凤绫音把方才没批完的折子打开给他看。
“这个啊,凤凰泣血归国是件大事,本来就要祭天感谢先祖感谢凤神凰神的。不过当时正好遇到卫兰谋反一事就给耽搁了,如今卫家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确实该举行祭天仪式了。”苏砚之道。
“那这个仪式大概是什么规模的呢?”凤绫音又问。
“凤凰泣血可是国宝,仪式自然不能小,大概得用我国的一等之礼去拜祭。”苏砚之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典籍,翻开其中一页指给凤绫音看,“就是这个程度的。不过卫家刚倒,朝局还不稳定,可以适当减轻一些花费。”
“那依砚之所见,该如何减轻?”
凤绫音对这些繁琐的礼仪向来一窍不通,遇到了只好问别人。
苏砚之笑道:“其实这些事全权交由楚尚书负责就好了,她在礼部任职多年,对这些最有经验了,到时候一定会让众人满意的。”
“也对。”
凤绫音这几天被那些臣子气得,都忘记朝中还是有几个可用之人的。这楚尚书就是其中之一,她做事一向尽职尽责,在礼部任职多年,从未出错,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所以交托给楚尚书做的事情,只要提点两句就好,剩下的她都会给你办妥,不用为其操心。
“礼部一向是最让陛下省心的了,这几日陛下怕是被气糊涂了。”苏砚之好笑道,“改日我给陛下列张单子吧。”
“什么单子?”
“哪些人需要重用,哪些人最好别用,又或是哪些人在哪些事上可以用,哪些人在哪些事上一定不能用。我把这些都列清楚,陛下以后批折子啊吩咐他们做事啊,也方便些。”苏砚之道。
凤绫音拍了拍手笑道:“砚之果然厉害,这是把朝中每一个大臣的底细都给摸清楚了吧?”
“这没什么,都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她毕竟是户部尚书,知道的总要比别人清楚些。”
这哪里是一些?
每次苏砚之提到苏尚书的时候,凤绫音都忍不住膜拜,她觉得让苏尚书在户部任职其实是屈就了。以苏尚书的能力,放到现代去,绝对是第一狗仔啊!
而且还不用担心是假新闻,苏尚书在八卦方面很有职业操守,不确定真实的,从来不说。
不过在这儿也挺好的,苏尚书做事也很认真,还教出了这么一个好儿子,让凤绫音处理起政事来,轻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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