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卿丫头你们两个可是迟到了,该罚!”启德帝饮了一杯桂花酿,爽朗笑道。
陆知礼浅笑行礼,“回陛下,卿卿身子娇弱,所以马车开的慢了些,还请陛下见谅。”
“啧啧,这还没成亲便唤上丫头的小名了,看来你们两个人的感情挺好,朕这桩婚事没有白赐呐。”启德帝望着台下如仙童玉女的二人,心情极好。
美好的人儿谁不想多瞧着两眼呢?
陆欢欢看着这甜情蜜意的二人,只觉得有些惊诧,登时起身问道,“父皇,你何时给他们赐了婚?”
这一问,问出了在座吃瓜群众的疑惑,刹那间都齐齐转过头望向启德帝。
饶是帝王,可面对这么些个如同二百瓦探照灯般的眼光也有些发怵,他有些不自然道,“先前在行宫我不是说将卿丫头许给春秋殿的头儿么,这一任继承人刚好是陆知礼。”
陆枕窗不屑的冷哼一声,他那一脚将凡卿踹给了陆知礼。凡卿却反过身摆他一道,还他一个没有用处的裴娇。
没关系,日子还长,他有的是时间陪她慢慢玩。
陆欢欢满脸的不甘心,她虽思慕凡子澜,可陆世子是京城世家公子里的翘楚,如今被凡卿这个贱人抢了去,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太子陆疏很识大体,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今日是家宴,切不可耍小性子闹事。
陆欢欢生气的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喝起了闷酒。
虽是男席女席分开,可陆知礼知道卿卿与三公主不和,剩下的女眷们也不常与她走动,便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扶她坐好后,自己侧着身子守在了她旁边。他捡了些清淡的小菜放在她身边,笑盈盈道,“刚才那会儿在马车里不让你吃那么多好了,现在这一桌的佳肴你怕是没肚子吃了。”
自从自己说破了那一层关系纸后,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永远带着甜腻宠爱,声音也是十足的温柔。凡卿总觉得自己像是他养的一只小猫,被宠的不像话。
不过她此时此刻的确再吃不下什么了,都怪陆知礼,准备的点心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如果他不是个男的,她简直怀疑他是在蓄意养膘她,好完成自己不可告人的小九九!
启德帝越瞧着凡卿二人越觉得讨喜,他侧首问皇后,“你说这两个年轻孩子的婚期定在何时为好呢?”
皇后不喜凡卿,可陛下喜欢。她便不能表露出来,此刻面带微笑,仔细想了想,“眼下已是秋天,冬天不宜嫁娶,倒不如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可好?”
启德帝笑笑,“皇后此言甚是。”
凡卿在底下听见了,脸蛋有些烫意,她端着酒杯遥遥冲着启德帝喊道,“陛下就会打趣臣女,定是讨厌臣女,想早早把臣女嫁出去眼不见为净!”
一番三分埋怨七分娇嗔的模样惹得启德帝开怀大笑,“知礼这孩子朕瞧着不错,嫁不错的。”
“是啊。”凡卿依样接过话茬,“他若欺负我,还有陛下替臣女做主呢。”
这话说的十分贴心,分明把启德帝当成娘家人一样信赖惹得他对凡卿更加疼爱,“来朕旁边坐。”
凡卿笑着起身,“臣女垂涎陛下桌前的美酒很久了。”
一时间席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可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带着凛冽的风声,直直射到了离启德帝只差三分的墙上。
“来人!有刺客!”李德旺吓破了胆,连滚带爬的跑到启德帝身边,扯着嗓子喊道,“护驾,护驾啊!”
刺客见一发未中,提着刀踢翻了桌子越过众人,堪堪冲到了启德帝的面前想要一剑毙命,出了鞘的利剑直挺挺的刺了过去。
凡卿就坐在启德帝旁边,吓得腿脚发软,她想要起身逃开却怎么动也动不了,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剑朝自己刺了过来。
“卿卿!”
陆知礼见那刺客的剑直指凡卿所在的方向,什么也顾不得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前,终于在那剑刺上之前推开了凡卿,挡在了她的身前。
“嘶……”钝器划破衣料,刺入皮肉的声音,落入离他最近的凡卿耳中,听得她头中嗡嗡作响。
她还清楚的知道,方才在最危急的关头时,启德帝从背后拽过了自己挡在了他身前,只是台下的人离的太远没有注意到,只有这个傻子眼睛出了奇的好使,不顾一切的冲过来了。
刺客见刺错了人,精神一晃,动作顿时有些凝滞。一边早已看傻来的侍卫顿时纷纷围了上来将他按倒拿下。
底下的怀安王陆铮一直死死的攥紧自己的手,月婳去世后,他与陆知礼一向交流甚少,明明是亲近的父子却如同陌生人一样鲜少说话,便是此番陆知礼中剑,他也没有想多挪步看一眼的意思。
“陆知礼,陆知礼你怎么样了?”凡卿将他抱入怀中,他的胸前还插着染血的剑,她拼命的拿手绢想要将那血堵回去却怎么都止不住,不一会那帕子边湿的如同水洗过。
凡卿惊慌的喊声终于惹得了众人的注意,启德帝大声喊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陆知礼,你醒醒,你看看我啊陆知礼。”凡卿见他的眼皮渐渐耷拉下去,慌的不行,心脏处传来的刺痛感如同细细的针,滋滋的钻心。眼眶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不一会儿便凝成了泪珠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眼看着他的就要溘目,凡卿几乎是哭着吼了出来,“我还没嫁给你呢,陆知礼你要我去守寡么?”
陆知礼的眉头颤了颤,艰难的睁开眼,一张嘴张张合合终是缓慢的吐出了几个字,“卿卿别哭。”
意识涣散时,他突然觉得有些讽刺,启德帝这个败类竟拿卿卿做挡箭牌。而他,竟然救了自己的仇人,呵。
☆、43.这剑拔是不拔?
御医们很快便匆匆赶到,除了几个今日不当值的,剩下的全都被传来了。
“赶紧去看看世子怎么样了,快!”启德帝见太医来了,匆忙下台,大声喊道。
凡卿抱着陆知礼,古代的化妆品不防水,精致的妆容早就被她抹花了。她低着头教人看不出神情,可抱着陆知礼的手却一直没松开过。
“郡主,您这样老臣们没法看啊。”一位年岁颇大的太医愁道。
“那,你们轻一点。”凡卿缓缓的将他放在冰凉的地面上,然后就坐在一旁紧紧的守着。
太医们见凡卿终于舍得松手,连忙诊脉的诊脉,止血的止血,一顿紧锣密鼓的察看下终于有了眉目。
“陛下,世子是因流血过多导致昏厥。这剑刺的位置离心脏偏了那么几分,此刻性命无碍,可可若是拔刀的话……”
“拔刀会怎样?”启德帝紧紧锁眉,问道。
太医叹了口气,“老臣只能说生死各一半。”
殿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陆知礼身份贵重若是死于拔刀,怕是太医院的所有人都要陪葬。这么多个人命不说,怀安王唯一的血没了,万一这王爷一个想不开心生反意,这京城怕是要大乱啊!
拔亦或是不拔,都是个很大的问题。这么关键的时候,殿中竟无人敢张嘴,便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也缄了口。
“拔。”
“拔。”
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同时传了出来,众人看向声源,一位是坐在世子旁边的长乐郡主,一位是站在远处的怀安王。
陆铮走近了些,低头瞧了眼早已昏过去的陆知礼,只觉他面色惨白,嘴唇发皱,唇角还有未干的血迹。他就这么静静的,毫无声息的躺在这儿,低眉顺眼的样子真真是像极了他的亡妻。
他弯腰行礼,“犬子能救陛下一命是他所幸,拔刀后是生是死,臣都无悔。”
凡卿一直垂着头,此刻终于抬起来。她认真的瞧了瞧未来的这位公公,眉眼带着一丝嘲讽,有个这么完犊子的爹,陆知礼是怎么生的那副好性格。自己儿子的命毫不在意,难道一个活生生的人生来就是要给人挡刀的?
他还有没有点人性。
“陛下,请你赶快让太医拔刀诊治。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希望哪怕是五五开也要试一试。”凡卿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治得好也就算了,治不好大不了就嫁给一个牌位。”
启德帝听得这话面露不忍,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摆摆手,“抬去偏殿,速速诊治。”
侍卫们拿着担架把陆知礼放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抬了出去,凡卿和太医们紧跟其后,怀安王神色莫名,站了一会儿竟是独自出宫了。
人都走后,启德帝这才有心思去管那刺客,他将那被五花大绑的刺客一脚踹翻在地,瞳眸似要喷出火,“说,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派你送死的!”
刺客想起自己这次任务的赏金,死死咬牙不语。
启德帝见他还有几分烈性,冷哼一笑,“很好。”他点了李德旺过来,“把他送进天牢,那有什么刑罚便用什么,漏下了一样朕便把你也送进去。”
李德旺擦了擦额头的汗,“是。”
底下的人心思各异,饶是一向视凡卿为眼中钉的陆欢欢此刻也是不敢出声,摊上了这么惨烈的事儿,她拍了拍胸脯,的亏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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