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轻点,知不知道很疼的?”同样被身前人诱惑的墨凌钰一个分心,力道稍微重了些,安锦曦立刻惊呼起来,控诉墨凌钰的暴行。
墨凌钰果真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可口中也不忘数落起安锦曦,“你还知道疼啊?既然知道疼,干嘛傻乎乎的站着不动,等着挨打?”
安锦曦撇嘴,她就不信墨凌钰看不出来她那也是策略,故意挨安王爷一鞭,也算因祸得福的换来了安王爷的愤怒不是。
“我那不是躲不开吗?”安锦曦自然不会傻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的用意,随便用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笑话,她堂堂一个特警还会躲不开那么一条小小的鞭子!
安锦曦和墨凌钰正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着,却没看见墨凌逸一张黑如墨汁的脸和安王爷越来越愧疚的神情。
柳侧妃和安锦涵早已离去,对此时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否则大概会对与安锦曦作对一事悔不当初。
毫无疑问的,墨凌钰的目的便是让安淮的歉疚更上一层楼,所以明知故问。安淮心虚的看向安锦曦红肿的小脸,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中后悔万分。
将安锦曦的小脸擦干净,墨凌钰本想一如既往的处理掉又一条高级丝绸做成的锦帕,却发现安锦曦正盯着自己手……中的手帕目不转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怎么,还觉得这血的颜色不够鲜艳吗?”墨凌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漫不经心的话听得安锦曦牙直痒痒。
她向伟大的毛爷爷发誓,要不是身处古代身不由己,她绝对会咬死这个该死的妖孽!太气人了有没有?
安锦曦心中那一点点浪费了墨凌钰一块上好丝绸的愧疚感瞬间消失不见了,恨恨的磨牙,口是心非道:“只是觉得沾了我血的锦帕如此美艳动人,要是如此随便的就让你拿了去,岂不是太掉价!”
“哦,可这锦帕乃归我所有,不想我带走你的血,我也不愿为你舍了这块上好的锦帕。”墨凌钰吐气如兰,如玉的手指拿着那块锦帕,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有几抹精光划过。
安锦曦差点又看呆,如此级别的美男,不管看几遍都忍不住垂涎啊!
安锦曦在脑中无数遍拍回了自己的神思,故作淡定的看着墨凌钰,“既然我要我的血,你要你的锦帕,那么……”
犹豫的看了墨凌钰一眼,安锦曦欲言又止。
墨凌钰大概是猜到了安锦曦的心思,好看的眉向上扬起,如玉的容颜透出愉悦,温声道:“那么什么?”
“那么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解决,将你的锦帕留下,待我研究除去血迹的方法,再还你锦帕。”安锦曦干咳几声以掩去尴尬,她才不会承认,她就是想以洗锦帕为由还了墨凌钰相助的恩情,虽然,恩情有些太大还不足以还清。
墨凌钰定定的盯着安锦曦的面容看了几秒,有些心虚的安锦曦只能闪躲着目光,优雅的将锦帕放在安锦曦的手中,“那就拜托曦儿了,望你早日研究出除去血迹之法。”
“咳咳……王爷请放心,我会尽力的。”安锦曦继续咳,这个该死的大妖孽,明知道她说的方法便是洗,还这样来隔应她。
此妖孽级别实在太高,安锦曦表示有些hold不住。
将锦帕揣好,安锦曦心中莫名的有些轻松,大妖孽的恩情太大,早还早轻松啊!要是以后大妖孽挟恩图报,她也好有个应对的理由不是。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去,墨凌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动作轻柔细腻的为安锦曦伤口上药,识货的人都知道,墨凌钰手中乃珍贵万分的玉露膏。
传说这玉露膏仅一滴便能活血肉,这用在这种小伤口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这是玉露膏,每天清理伤口后擦到伤口上,不出三天便能愈合,而且不会留疤。”墨凌钰完全无视玉露膏的珍贵,简单的为安锦曦解释着。
“哦。”安锦曦拿过玉露膏,有些虚弱的回答着。
这破身体,她现在感觉真是沉重啊!
不过又突然想到,墨凌钰说去买药,原来不是借口啊!
耳尖的墨凌逸听到玉露膏三字,忍不住呕血,当年他受伤不惜千金也没能找到一瓶,如今墨凌钰用“你今天吃饭了吗”这样的语气简单的介绍着千金难求的玉露膏,还真是让人吐血。
眼看着墨凌钰和安锦曦旁若无人的互动,墨凌逸的面色一沉再沉,目光落在安锦曦那张让他厌烦的面容上,她好像比起以前,更不把她放在眼里。
胸口烦闷的感觉更加明显了起来,莫名的不悦感再次席卷了墨凌逸全身。
安锦曦觉得原身最大的好处便是看男人的眼光,对于本应该是自己未婚夫的墨凌逸,原身一点都不感冒。
难道是原身知道有更好的在后面?
比如说墨凌钰。
说起这个,安锦曦现在还有些庆幸,幸好墨凌逸那厮在她穿来之前就求着皇上解除了自己和他的婚约,就因为要得到安王爷的支持,而安锦涵比她更得安王爷的宠爱。
安锦曦开始同情起了安锦涵,可怜的痴情女,对墨凌逸痴情以付,也只不过是墨凌逸用来揽权的一个中介而已。
往深了说,不过是墨凌逸争夺皇位的一颗棋子而已。
第16章 她有秘密
“天色已不早,宴会大概已经差不多快结束了,安王爷还是回席准备宴别宾客才好,切勿怠慢了众宾。本宫等会还要进宫向父皇回报寿宴之喜,也不宜耽搁太久。”视线扫过安锦曦和墨凌钰所在的位置,墨凌逸眸光沉了沉,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安淮对于安锦曦和墨凌钰的互动也是惊讶不已,不过更多的是在反思自我,就连墨凌钰一个外人都能想到为安锦曦处理伤口。而他作为一名父亲,却完全忽略了此事。
或许是墨凌钰的关心让安淮过于感激,安淮丝毫不觉得安锦曦和墨凌钰之间有什么不妥。
从自我反思之中回神,安淮对着墨凌逸和墨凌钰道:“太子殿下,六王爷,请!”
说完才将目光重新转回到安锦曦的身上,皱着浓眉看着安锦曦有些破旧的衣袍和肿红的脸颊,担忧的说道:“曦儿,你先回院子梳洗休息,待宴会结束后为父再来探望。”
安锦曦这副样子铁定是不能去参加寿宴,现在一想,安淮才发现,好像今天在寿宴上就一直没有见到曦儿的身影,也是柳侧妃在作祟吗?
安锦曦还在心里抱怨墨凌钰小气,后知后觉的发现药效被墨凌钰形容得极好的玉露膏竟只有那么一小瓷瓶,多给点用来做备用也好啊!
安锦曦不知道的是,那么一小瓶玉露膏足够她用个几时回,就安锦曦脸上的那点小伤口,滴出一滴抹匀,只需三回,保证肌肤雪白如初,一点印子都不会留下。
墨凌钰轻描淡写的解释也让某个不识货的人将玉露膏浪费了个彻底,在不久之后了解玉露膏之后却无比肉疼,对自己浪费的暴行后悔不已。
听到安淮的话,安锦曦脸上纠结的小表情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漠,眼眸平静无波,对着安淮淡淡一笑,“安王爷关心你的寿宴便好,不必麻烦安王爷亲自前来探望。”
“那父王派大夫来为你检查伤口。”看着女儿眼中再明显不过的疏离,安王爷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既然以前是他亏待了曦儿,那他以后定会加倍补偿于她。
说起来,都是他太过执着于当年那件事,王妃为生曦儿难产而亡,她的死根本怪不到曦儿身上。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把罪责全部推给曦儿。
安锦曦勾勾唇,脸上浮现轻蔑之意,嘲讽的说:“不必了,我相信六王爷给我的药绝非凡品,比安王爷的大夫可靠得多。”
不仅是药可靠得多,人也可靠得多。
说白了,墨凌钰只是一个外人,却三番两次帮她,甚至细心的关心着就连她所谓的父亲都忽略了的伤口,不管基于什么目的,在她心里,却是在她穿越而来后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安淮又怎么会听不出安锦曦话中的言外之意,不过曦儿不接受,他也不能勉强,只能失落的轻叹一声,苦笑道:“确实!那曦儿便回院子好生修养,为父……”
看着安锦曦冷漠和疏离的神情,安淮将要出口的话却被他收了回去。
罢了,罢了,急不在这一时,只要今后对曦儿好,一定还能再让曦儿开口叫一声“父亲”吧!
墨凌逸的目光一直落在安锦曦的脸上,看着安淮态度的转变,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以前的安淮极其宠爱安锦涵,今日一事之后,怕是难说。
那么深的愧疚,应该都会化为补偿和疼爱吧!
看来,之前求父皇废了婚约之事是自己做得太鲁莽,这正妃之位,还需细细琢磨才行。
不过,今天的安锦曦,和他往常所见差异太大,真的是迫于无奈所以奋于反抗吗?
墨凌逸眼眸中重重叠叠的浮上些复杂的情绪,遮挡了内心深处所思,让人看不清真假,探不清虚实。
安锦曦不动声色的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嘴角微勾,和电视剧一样,古代布满了无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