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非常人,这样的张狂似乎也有底气。
追风点头,船的四周,蓦地出现了不少的黑色身影
“怕么?”慕淮宁朝怀里的女人问道。
沈绣摇了摇头,认真的说起来,着实有几分哭笑不得,因为,她好像对这些架势免疫了,至于更深层的原因,大概是身边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给了自己太大的安全感。
那两艘船靠着这船越来越近,船头的人他们也不是没有看到,可对于船上的人还是好奇的很。
毕竟,敢光明正大的靠近御驾的船只,似乎很可疑啊。
“船上的不知是哪位,可否下船来一见。”两艘船并没有太靠近,而是保持在一个相当敏感的距离内。
左侧的那只船停住,一抹紫色的身影从船内走了出来,立在船头,朝着慕淮宁的这船在行礼。
而另一艘船,从始至终都相当安静的很,而且,同紫衣男人船上那厚重的守卫不同的是,右侧的这条船上,好似,只有一主一仆两个人。
紫衣男人说完话,慕淮宁这边并没有理会的意思,那一排站在船四周的暗卫,好似随时就可以发动进攻的黑色蝙蝠,沉静,但是又极具危险性。
就在追风等人准备动手的时候,紫衣男人忽然又开口道:”在下冯子安,不知阁下,可有意与我一见。“
冯子安身着紫衣,很是富贵,可长相却带着几分白面小生的意味,奶气十足。
“长安候世子不在宴会上,跑来这里做什么?”冯子安的话刚落下,里面就传来了慕淮宁的声音。
听见慕淮宁直接点出了自己的身份,冯子安的面上很秀气的笑了笑,继而问道:”船上的是离王府世子吧!“
“送冯公子离开。”慕淮宁的话没有一丝要跟他见面的意思,而他最终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不走,就打。
”世子爷,是您吧,别人都在应酬宴会,只有你一个人,抱着姑娘在这里寻欢作乐,京城之中,有这样的胆子,并且能做到的,好像也没有几个人,只是,你怀中的女人能有多么的娇艳,勾得你一句话都吝啬同在下说。“冯子安话中的意思,对慕淮宁倒没有什么,可对沈绣,明显的轻视意思。
“追风,动手。”慕淮宁的黑眸浅淡的闭上,低沉的声音传了出去。
追风他们已经带人动手了,追风他们立即动手。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冯子安直接也掺和了进来,目标明显是冲着慕淮宁来的。
他的路数很是邪门,身子虽然被暗卫给挡了回去,可手中的暗器不断的朝慕淮宁的船上袭击了去;
慕淮宁用扇子挡了两下,一把揽住了沈绣的腰,将沈绣护在怀里,声音里带着几分嗤笑的道:”看来,是个不要脸的啊!“
冯子安的出招路数很怪,追风他们又要顾忌冯子安的命,因为主子吩咐过,不能伤他,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行事就变得很拘束,而冯子安偏偏又是个得寸进尺的,丝毫都不让人省心。
船舱里已经不算安全,慕淮宁直接抱着沈绣飞了出来,沈绣窝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两人都是一身的锦白色衣袍,慕淮宁抱着沈绣,直接朝冯子安袭击了去。
即便是怀里还抱着一个人,慕淮宁对上冯子安那些邪门的招数,也丝毫不落败。
而且,从始至终,沈绣的面貌都没有被暴露出来。
鬼刹的暗卫原本就不是吃素的,加之慕淮宁的亲自出马,所以,这场看似有些仓促的对战,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冯子安抚着被狠狠踹了一脚的胸口,看着慕淮宁的船渐渐的离开。
第七百三十八章 我也是离王府的独苗苗
冯子安踉跄的起身,对上已经滑出去的船,极力的压住了眼底的惊涛骇浪。
那个慕淮宁,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即便自己使用的都是旁门左道,即便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可自己,仍旧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冯子安站在那里目送慕淮宁的船的时候,旁边的那个小船里,一个面容平平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冯子安长得比较像奶油小生,很是白净,可这个男人,长得完全像是路人一样,除了身上的衣服,没有哪一点像富家公子。
“冯子安,我早就同你说过,不要轻易的去惹那个人,你当真以为,他在边城长大,就真的没本事了么?“男人一身素色衣衫,从船舱里走出来,看着冯子安问道。
冯子安冷哼了一声:“吴越,既然你心中这样想,那我问你,你今日为何要跟我来?”
“我今日来,便是看看你,怎么个蠢法。”吴越冷哼了一声,站在船舱,看向慕淮宁那个方向的目光,很是深沉。
“切,别总以为自己能上天。”冯子安冷哼了一声。
吴越一听,转头盯着冯子安,道:“冯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是,有的人纯粹,只披着一张皮,至于有的人嘛,则是披着两张人皮。”
吴越这话是冲着冯子安很直白的说的,而冯子安在听见“两张皮”的时候,面上表情不变,可眼里还是快速的闪过了什么。
他不再搭理吴越,弯腰,从船舱上捡起了一方帕子,锦白色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抹小茉莉,隐隐的,好似还带着淡淡的茉莉的香味,冯子安看着这帕子,刚刚还紧抿的唇角忽然弯了起来:”这帕子,应该是刚刚那位被世子爷抱在怀里的女人留下的。“
冯子安心中有自己的考虑,所以,得到这方帕子,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他可以凭着这个帕子来寻找那个女人的来历了。
今天的事情他还是看的一清二楚,慕淮宁之所以会动手,为的就是自己说过的话,而自己说的话,很容易就能看的出来,是因为得罪了那个女人,看来,那个女人对慕淮宁来说,似乎作用不小。
“真想不到啊,堂堂的离王府世子,也是个情种啊,他们这一家,好像惯出情种呢!”冯子安握着帕子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刚要将帕子放到自己的鼻尖上闻一闻,下一秒,一道凌厉的风无从起源的,竟然已经朝他袭击了来,没有一点的预兆,就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慕淮宁,你怎么又回来了?”冯子安皱眉看向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冯子安,胆子不小啊。我女人的东西你也敢随便动?”慕淮宁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很有攻击性的朝冯子安的手腕儿袭击了去,不过瞬间的功夫,就听见冯子安嗷了一声出来,而他手中握着的帕子也顺势落了下来,慕淮宁伸手一捞,就将那方帕子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冯子安以为这件事情就会这么结束了,可慕淮宁拿了帕子以后,还是狠狠的将冯子安给揍了一顿。他是个聪明的很,打人的时候向来不会在明面上,可打人的力道都重的很,所以,冯子安只能吃哑巴亏。等到慕淮宁收拾完他,这才又神秘的离开了,而整个过程,吴越丝毫都没有帮忙。
“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冯子安捂着手臂,皱眉看向吴越。
吴越那张路人脸上闪出一抹嫌弃,他摇了摇头:”我爹江宁侯和你爹长安侯,向来是不对头,我跟你之间,哪里有什么友谊可言?“说完,吴越就让自己的侍卫转身离开了。
看着吴越那潇洒的背影,冯子安刚刚一派纨绔子弟的模样全都收了起来,目光不禁阴鸷的盯着他的后背瞧。
不对头,是真的不对头。
所以,他们之间只会是敌人。
跟慕淮宁是,跟吴越,同样是。
……
沈绣发现帕子没有了以后,就被慕淮宁安置在船舱了,半刻钟以后,慕淮宁这才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看着慕淮宁大步走了进来,沈绣蓦地起身,朝他走了去。在他即将握住自己手的时候,她的手率先握住了他的胳膊,眼睛也在他的身上打量着。
“绣绣,我没有受伤,不信你摸摸。”说着,慕淮宁就握着沈绣的手朝自己的身上摸了去。
沈绣有些无语,可这也再一次证明了慕淮宁的本事,他真的好像有读心术一般。
“你的帕子被那个很讨厌的人给触碰了。”他亲了亲她的嘴唇,这才将刚刚从冯子安那里拿回来的帕子给拿了出来。
沈绣听着她的话,又抬眼,看了看他别扭的表情,她想了想,很认真的仰头朝慕淮宁道:“那就扔了吧。“
这句话,似乎是取悦了慕淮宁。
慕淮宁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绣绣,我们心有灵犀。“
但凡有点什么事情,只要他们俩想到了一处去,慕淮宁就会说,这是因为心有灵犀的缘故,以至于沈绣听多了,就觉得很是好笑,因为这男人也有幼稚的一面。
慕淮宁将手帕直接放到了烛火上烧着了,他这才抱着沈绣在船舱里坐了下来。
……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
长安侯直接带着儿子冯子安找来了。父子俩直接找到了慕淮宁的面前,这才转身朝慕璟御道:“皇上,臣的儿子昨晚被世子爷伤到了,世子爷毫无理由的将子安给打了一顿,子安可是我们家独苗苗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