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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踱步要回自己院子的时候,忽然瞧见春晓和金大户有些衣衫凌乱的后花园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瞅见金大户也在,元宝肥胖的身子顿时朝一边挤,可奈何身子实在是有些胖,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给藏好,看着很是憋屈的身子,此时他终于很是切实的体会到了肥胖的弊端。
这后院里很少有下人来,金大户又抱着春晓亲了好几口这才将人给分开,而等到两人终于走出去之后,元宝这才费劲的将自己给捯饬了出来,眼珠子朝四下瞅了瞅,见没有人,这才朝那两人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肥胖的小身子这才朝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这天下午,管家就抱来了一只小奶狗,说是从突厥那边找的品种,牙齿很是锋利,长大了定然很是威风。
元宝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没有丝毫的爱心,只是刚刚拿来的时候带着微微的好奇摸了两把,随即就将狗交给了小厮,小小的年纪也学会威胁人了:“给我好好的养着,要是养不好它,我就把你给辞了,让你没有地方活下去。”
小厮一听,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顿时就将小狗给当成祖宗一样给抱了下去。
在家里住了好几天了,元宝支着下巴趴在那里想到,是时候去上学了,中午放学的时候,他还是不要回来了,要继续去陈记吃饭。
只是,元宝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去上学,因为府里闹出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不齿于人前的事情。
话还要从这天早晨说起。春晓这几天向来都是打扮的如同丫鬟一样,勾得金大户今天都不想出门,昨天晚上自然也是歇在她的这里。
金大户原本就是个风流的,这一点,春晓心里清楚的很,可能将这个男人拴在身边,她也觉得是一件高兴事儿,这天一大早,春晓还在睡着,金大户想着今天工地上还有要紧的事情,可不能再拖延了,于是只能从温香软玉的被窝里爬了出来,他坐在床沿儿刚准备穿鞋呢,忽然之间,他只觉喉咙一甜,下一秒,整个人便吐出了一口血。
“来人,快来人啊!”金大户刚要起身,可脑袋也晕乎乎的,一时没有站稳,他就朝地上倒了去。春晓听见动静惊醒的时候,金大户已经趴在了地上。
……
金大户的反应着实将众人给吓了一大跳,大夫来的时候,金大户正垫着枕头坐在床上,脸色白中又透着一丝微微的黑意,眼窝深陷,满脸带着一股子纵欲过度的感觉。
大夫打量了他几眼,这才立即给他诊脉,只是这越诊脉,大夫的脸色就愈发的凝重。
金大户向来是个极其怕死,惜命的人,看见大夫这般的反应,他自己心中也咯噔了一下子,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心头。
“金老爷,最近……可是有些不知节制?“大夫问出了口,而这语气,几乎就是陈述句了。
金大户点了点头。
“老爷的身子很虚,最近可有服用过那方面的药物?”
大夫这话一说,金大户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不育
金大户坐在床上,看着大夫那样的表情,心里忽然又咯噔了一下子,他顿时朝春晓和管家挥手道:“你们都给我出去!吩咐下去,谁也不能进来。”
管家很是听话,立即带着春晓出去,可春晓的心里却有几分忐忑不安,眼皮也一直跳啊跳,总觉得这事情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屋子里没有人以后,金大户这才朝大夫问道:“大夫,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老爷这几日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大夫一个个的问题抛了出来,金大户察觉到事情不同于一般的严重,所以大夫问什么话,他便如实相告。
“金老爷,实不相瞒,你的症状很是奇怪,有……有……“这后面的话,大夫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金大户立即伸手拉住了大夫的胳膊,表情很是凝重的道:“有什么,你倒是说啊,别这样磨叽将我吊在半空里。”
大夫见此,终究还是咬咬牙,将事情给说了出来:“有不育的迹象。”
“什么?”一听到那两个字,金大户的手顿时屋里的从大夫的胳膊上耷拉了下来,一脸兴致缺缺的道。
“我这几日不过就是痴缠了一些,哪里会有这样的毛病?”金大户一脸诧异的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想不想要孩子是一回事儿,可他能不能生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大夫摇头:“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应当是服用药物所致。”大夫的语气也很是疑惑:“不如这样,金老爷将你这几日的膳食清单全都写给我,我回去研究一下。”
“药物?我可没吃什么药啊!”金大户一脸的怔愣,还没有从刚刚的惊诧中走出来。他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一脸萎靡的坐在那里。
可就在这时,大夫的鼻尖里隐约的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味道,他忽然凑近金大户,眼神注视着他的脖子,目光很是凝重。
金大户也被大夫的这般反应给弄得怔愣,顿时皱着眉头问道:“大夫??“
大夫没听,只是让他将落在脖子上的头发给拿开,然后用微微沾水的帕子将他脖子上的一抹红色给擦在了干净的帕子上。
“大夫?你这是何意?”金大户有些不解的道。
大夫仍旧是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凑近那帕子闻了闻上面的胭脂味道。
“这里面好像有淡淡的药味,金老爷,这种胭脂您可还有?可否全部拿来让我瞧瞧,这些毕竟是混着水兑下来的。“大夫抬头道。
金大户听见大夫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这才问道:“大夫,是这东西有问题么?难怪那女人最近总是妖艳的很,我一靠近她便有些把持不住!”
大夫只是摇头,说要看了才知道,可这心里,显然已经将最大的怀疑目标放在这胭脂上了。
最近这是怎么了,这金家的风水是不是不太好,前些天那位嫁给了白秀才的大小姐月事紊乱,如今这位金老爷又出了问题,这家人,可真是……
事情巧的很,因为金家就住在城西,所以这大夫正巧是前些天给银铃诊治的大夫,只不过,这些事情他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不敢说出来。
……
春晓和管家一直守在外面,当屋子里传出金大户对管家的召唤时,春晓的心不知为何忽的一颤。
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去,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而跑出来的方向,好像正巧是自己住的院子的方向呢。
心里的不安愈发的大了起来,直到她看到管家手里拿着自己的胭脂盒子,这种不安终究累积到了顶点,可眼下谁也不跟她说话,她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这种折磨感,让她整个人都在备受煎熬。
屋子里,
短短的时间内,那盒胭脂已经用下去了一半,东西原本就小,虽然剩下的量不多了,但相比较用用帕子沾湿的那个,已经好了很多。
“金老爷,老夫一时之间琢磨不透这里面到底掺杂了什么,只是能肯定,问题应该出在这上面,不若这样,这东西我带走一点,剩下的您派人去省城中找一位行许的大夫,那位许大夫对药材很是敏感,或许会尽快的辨识出,这样便会尽快的找出解决的法子。“
“大夫,可还有解决的法子?”金大户立马抓住了大夫的胳膊。
“暂且还不知,只是事情解决的越早便越好办!”大夫点头道。
“今天的事情还请大夫……”金大户说着,从管家的手里接过了一包碎银子递给了大夫。
大夫摇了摇头,起身朝金大户行礼道:“行医之道,老夫心中明白,绝对不会多嘴,至于银两,老夫也不能收,毕竟老爷的病症还没有解决。“
大夫说的一脸诚恳,金大户见此倒也没有推辞,只是也朝大夫行了一礼。
管家好不容易将大夫给送走了,金大户又吩咐他将春晓给带进来。
春晓原本站在院子里,都已经快要受不住煎熬了,终于听见了金大户的召唤,这才快步走了进去,只是刚进这屋子,一个拳头大的小茶壶直直的朝她脑门儿上扔了过来,春晓啊的喊了出声,下意识的就要将捂住了脑袋,可仍旧被砸的跌倒在门边。
“将门关上,我要好好的问一问这个毒妇!”金大户坐在床上,一脸怒意的看着春晓。
春晓不解,心口却是砰砰的跳个不停,她缓缓的起身,眼里含着泪朝金大户问道:“老爷,我这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做错了什么?你还想做错什么?是不是我真的断子绝孙了你才满意,啊?”一想到以后大概不会有孩子了,金大户极力的压抑住自己不让自己闹出人命来。
而春晓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她不会有孕的事情早就同金大户说了,金大户是知道的,怎么如今又在说断子绝孙?
“我问你!那盒胭脂你是从哪里买来的?”金大户坐在那里,声音沉沉的问道,根本没有给春晓更多的思考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