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凡拧着眉摇头,“太后的脉象无异,身上也没有不妥之处,当初扭伤的腰椎骨也完全恢复……我也实在不知道太后为何会依然浑身疼痛。”
“或许是太后年纪大了,身体体质下降,这才导致一点小病痛酿成大病……太后这边就麻烦国师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本宫。”阿玖唏嘘一句,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要走。
白非凡答应一句,拿了药箱跟着一起出去。
“对了,本宫记得国师说要拿紫云灵芝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制作出同样效果的药丸。不知道国师研究了这么久,可研究出来了什么门道?”出了慈宁宫,阿玖突然想起来问。
当初白非凡被刺客所伤,阿玖就有些奇怪。
紫云灵芝丹的效用她可是知道的,她服用以后异能增加,昭帝服用后增长了四十年的功力。
白非凡的武功她没有亲眼见过,但当初白非凡敢光明正大的跑到合欢宗闹腾,后来又能躲过合欢宗宗主的追杀,除了他自身毒术过硬外,身手必然也不会差。
这样的一个人服用了紫云灵芝丹之后,怎么着也得变成一个绝顶高手吧?可他竟然差点被几个武功不是特别高的刺客给杀了,这身手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后来她询问了一下才知道,白非凡压根没吃那枚紫云灵芝丹,而是留着做研究。
阿玖知道后都无语了,终于知道了什么是药痴。
白非凡摇头,“尚未研究出来。或许是我医术浅薄,等我再翻阅一下古籍,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办法。”
阿玖呲一下牙,“你还医术浅薄?呵呵,你也太谦虚了。”这要是让太医院的那帮人听到了,还不得羞臊死啊。
“对了,好歹咱们俩也算共患难过,等你研究出来了,能不能送本宫两丸尝尝?”不管能不能研究出来,先定下总不会错。
白非凡颔首,“皇后对我有救命之恩,区区两枚药丸,如果能研究出来,我自当双手放奉上。”
“那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等你研究出来了,给本宫两枚。”阿玖笑眯眯拍板,“本宫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国师请自便。”
白非凡站在原地默默看了一会,这才离开。
昭帝最近有点忙。
每到过年,各地的请安折子雪片一样飞进皇宫,里面夹杂着各地的税供还有各地官员的政绩考核。
虽然这些折子都是下面大臣处理好后拟定上来的总数值,但这么多看起来也有点烦。另外年底了各种祭祀也得准备起来,礼部忙乱的时候还不时地到养心殿征求皇帝的意见,生怕中间哪个环节办的不合圣心了。
除了这些明面上需要皇上操劳的东西外,私底下锦衣卫那边也要安排各种事情。
有了林从安的投靠,昭帝想要处置起兰陵侯更有底气,趁着兰陵侯和李元忙着为西北的事情斗法,没有功夫顾忌朝中,昭帝又浑水摸鱼,把收拢过来的原本属于祁王的几条暗线插入兰陵侯一派和李元一派,最让人惊喜的是,原来祁王手中的一条暗线是西北的一个百夫长,昭帝暗中运作一下,直接将那个人提拔成了都尉,并帮着那人除掉了李元一党的几个暗哨,从而一举得到姜战的信任。
“皇上,姜战的人和李元的人现在在西北已经斗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李元的人就要全都折在那,连孙正也要被姜战挖出来。咱们要不要出手?”宋斌禀报完消息后问道。
孙正当初借着被刺杀的机会隐匿起来,后来锦衣卫的人找到了他,因为昭帝有令不许他们插手,所以他们只是监视,从无动作。
不过孙正手中似乎有了姜战犯罪的证据,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要是孙正就这么死了,那些证据估计也就没了。
昭帝想了想,摇头,“不必,暗中监视,如果有机会的话,从孙正手中把那些证据拿过来。那不过来也没关系,千万记住不能暴露!”
兰陵侯和李元都是狡猾的老狐狸,一旦发现除了他们外,还有第三方势力涉入其中,这两人一定会反应过来,说不定还会联手绞杀第三方势力,那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勘破
阿玖穿着一身便服带着抱琴和几个侍卫到平郡王府做客。
她们到时,平郡王府外已经停了许多马车。
阿玖不想和这些人在碰面,带着抱琴直接奔侧门。刚转弯,抱琴突然拉拉她的袖子,低声道,“娘娘,您看那个护卫。”声音里满满的惊讶。
阿玖步子一顿,侧头看过去。
来平郡王府参加宴会的都是各家的贵女或夫人,几乎每家都会带着几个护卫出席,一眼看过去,除了服饰不同之外,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
抱琴又补充道,“就是跟在玉瑶郡主身后的那个。”
玉瑶郡主是顺亲王府的嫡幼女,深受顺亲王和顺亲王妃宠爱,在她出生后没多久,顺亲王就向先帝求了恩典,封她为郡主。
比起昭帝登基后为了拉拢宗室册封的那几个郡主外,玉瑶郡主这个先帝钦封的郡主就显得有分量的多。
阿玖之前在宴会上见过玉瑶郡主,对她并不陌生,听了抱琴的话,仔细打量起她身后的几名侍卫。
跟在玉瑶郡主身后的一名侍卫若有所觉,侧过头瞅向阿玖,蓦然变了脸色。
阿玖只觉得那个人看着有点眼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见那人勃然变色,就知道对方也是认识她的。
收回目光问抱琴,“这个人你认识?”
“娘娘可还记得当初和合欢宗的人起冲突的事情?”抱琴低声道。
她自小卖身进首辅府,所学所见的也就是一些内宅女子之间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根本没有直面的遇到过什么危险。
那一次跟着皇后微服私访,亲眼见皇后皇上被一群心术不正的江湖人围攻,这种刺激太大了些,所以她对当时的人物印象就比较深刻,尤其是对当时挑事的那个大师兄更加有印象,哪怕事情过去了几个月,一见面她还是认了出来。
阿玖仔细思索一下,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本宫想起来了!”
这个男的可不就是在茶寮外替合欢宗那三个野鸡讨公道,被皇上打成重伤,后来阴谋掠他们去合欢宗,又被她暗地里废了命根子的那个人吗?
这样一个人竟然跟在顺亲王府的郡主身边,而合欢宗又和宗室有勾结……
不用想,阿玖就知道和合欢宗勾结的人是谁了。
忍不住再抬头看那个侍卫一眼。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所有人都说顺亲王府一家子纨绔,不成大器,连皇上专门派人查都没查出什么来,没想到暗地里隐藏的这么深,竟然真的是他们和合欢宗的人勾结。
这样能隐藏的人,除了合欢宗之外,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势力?
此时,就见那个侍卫低头跟玉瑶郡主说了些什么,玉瑶郡主扭头瞅过来,脸色先是变一下,之后脸上带起一抹合适的笑意,领着人走过来。身姿窈窕的向阿玖行个礼,“臣女玉瑶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阿玖来这边就是想玩,本来是不打算和她们这些贵女们打交道的,见玉瑶郡主过来行礼,又不好不理,只好端着笑道,“郡主免礼。今天只有郡主过来?王妃身子可好?”
玉瑶郡主脸上露出受宠若惊又感动的表情,“牢皇后娘娘记挂,母妃身子一向康建,前两日还说要进宫去给娘娘问安呢。”说着又不好意思的笑笑,“谁知道我大哥突然生病,就没有去成。臣女来参加宴会时,母妃还嘱咐臣女,见了娘娘代她向娘娘行个礼呢。”说着,又端端正正的向阿玖行个礼。
阿玖忙伸手扶一下,笑的一脸满意,“你们母女都是有心的。”说着看向玉瑶郡主身后的那个侍卫,“这个人是你的侍卫?本宫瞧着有点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似得。”
玉瑶郡主一脸讶异,“娘娘见过丁三?这个侍卫是两个月前臣女在大街上救下来的,原本是一个落魄的江湖侠士,后来臣女见他做事机灵,人也有两分功夫,又可怜他无处可去,就求了父王留他在府里做个侍卫。今儿还是他第一次跟臣女出门。”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隐隐松口气。皇后这么明晃晃的问出来,就说明她没想起这个人来,自己现在先这么抢先解释一番,就是日后万一皇后想起来了,有这个铺垫在,应该也怀疑不到他们顺亲王府。
不过当初搅的合欢宗鸡犬不宁的人竟然是皇后?这可真是奇了怪了,等回府后一定得和父王好好说一说才行。
又吩咐丁三,“还不过来给皇后娘娘见礼。”
那侍卫忙跪下磕头,脸上带着几分惶恐,完全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人物第一次见到天家的模样。
阿玖一脸没了兴趣的模样,“原来是这样,那可能就是本宫以前出宫的时候在路上见到过了。本宫约了静太妃喝茶,就先过去了。本宫过来的消息郡主知道就行,不必告诉别人,免得她们还得过来行礼折腾。”
玉瑶郡主应声是,“臣女送娘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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