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杀你的心思,可是你非要做敌人的话,我还是可以送你一程的。”
金积玉笑眯眯的看着他,眼底没有威胁也没有杀意,却看的吴九卓汗毛四起,直到她眼睛移开,整个背都湿了。
知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有趣的,金积玉站起身走到门口吩咐几句,拿着递过来的纸笔写下号码,揉成一团丢在李正文的脑袋上“我对神经科和精神科都还算有点研究,过来暖个床,我可以给你做个‘全身’的鉴定。”
朴雄哲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去,三个直男的脸都有点僵硬,刘美英迅速拿筷子夹肉当什么都没听到,当事人的脸色依旧如常,还十分严肃的询问了一句“有专业执照吗?”
“足够专业到让你想起一切。”金积玉莞尔笑开,看着吴九卓“打击犯罪努力啊,吴警官,小心猎物没抓到,反而被主人给咬了。”说完转身往外走,出门的时候脚步一顿,意味深长的开口“下次见面的时候,我等着吴警官给我行礼。”
门外的脚步声熙熙攘攘的消失,包厢里的人却安静的诡异,刘美英瞪着眼睛看着吴九卓“她什么意思?你们说了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你怎么能和她合作!”
“人都在这里,她和我们是一样的人,你骂谁呢。”朴雄哲端着酒杯斜视刘美英“我看你倒是比我们都熟悉金积玉这个名字,之前认识的?”
刘美英拿着筷子指着他“你们干的勾当她都干,你们不干的她也干,金积玉这个名字,你去问反黑的,谁不知道她的名字,整个韩国就没有几个不知道她名字的,我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听起来是一条猛兽,三条狗看来啃不下来。”吴九卓咬着嘴里的牛肉,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酒杯,给她行礼,呵。
釜山和仁川都有海边城市的大开大合,不一样的是,这里比起仁川更靠近首尔,所有人在逞凶斗狠时,也像‘京城’的人,在乎面子,在乎规矩,在乎排场。
金积玉坐在低调的黑色路虎商务车里,前后围了四辆车,黑西装们站在车边,周围连个过路的,都一路小跑前进。开车的人远远的看到这边的情况,探个头就立马绕路走。
车厢后座拉了一个帘子,宋在后面换衣服,金积玉和马佑熙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他们要去见的人宋的打扮不合适,要换一套。
“一零到底还是长不大,她好像对一个欠债的儿子心软了,这个女儿我可能没养成。”马佑熙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忘记了只有一块布隔着的车里,还有一个宋在,当初她是一零从马路边拖着带回马家兴业的,可以说没有一零,宋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路上了。
金积玉低头笑了一下,这个人可这有意思,说残忍从来不对别人假以辞色,就连几岁的孩子,只要没用她依旧会动手。可是说到心软,她也是一个心软的人,比如现在借着这场谈话,警告宋。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心软是什么意思,不去收债,还是用自己的钱把债给抵了?”
“那倒不是。”马佑熙有些讶异金积玉会配合,说起最近一零的反常。高利贷没有祸不及家人的说法,起码马家兴业没有。父母子女天生就是一体的,父母的债,儿女当然要背着。一个父亲在马家兴业借了钱,人去国外打工还债,儿子像是一个信物压在首尔。
可是这父亲借的不止是马家兴业的钱,还有各种民间信贷,连房子都抵押给了银行,真的可以说把他劈成八块,都不够这些信贷社团分的。一零上门要债,确定这个儿子不会跑路,同这儿子见了一两次之后,一零就开始变的不对了。
一零是在马佑熙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不正常,妈妈怎么可呢个不知道,身后跟两个人查了一下。看电影、吃饭、喝酒、一向不穿裙子因为碍事的孩子穿起了裙子,马佑熙知道,事情发生了变化。可是她不喜欢这个变化,如果孩子自己不能回到最初的样子,那改变她的那个人,也就没有必要活着了。
“没想到还是个悲剧的爱情故事,那你是打算做什么?”金积玉点了根烟夹在手上,看着对面肃然的脸色笑道“果然很有棒打鸳鸯的气场。”
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的马佑熙转头,面对着动静明显小了不少帘子,问道“那你呢,你要怎么办?我费心养大的人,现在翅膀硬了想飞,难道我还要送她,不是折断翅膀?”
“我?谈个恋爱而已,要死要活干什么。”金积玉同样看着帘子,话倒是对马佑熙说的“有家人的东西叫狗,没家人的动物叫狼,你想要狼还是狗,就是这个而已。只是,孤狼可活不长。”
马佑熙转头看着她“狗只能吃骨头,狼才能吃肉。马家兴业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吃骨头长大的。”一条狗压根没办法在仁川的中国城活下去,更别说什么家人。家人是软肋,有了软肋的人才是活不长的人。
“这句话很奇怪啊,我以为你养着一零、宋、洪柱都是给他们吃肉骨头的,迄今为止真正撕咬吃肉的不就宇坤一个。头狼都选好了,难道你还打算把他们都分出去?”金积玉这句话是真的疑惑。
这几个孩子,洪柱不说,智力天生有障碍,打架是一把好手,从小被练出来的,还跟医生学了点解刨,饿不死是肯定的。单独在仁川活着不可能,没钱还好,有钱被人知道了,有的是办法能杀了他。说不定连动手都不用,给他一个带毒的面包就能简单的解决。
一零和宋从小出去收账,但是基本没有碰到那种以命相博,来一个保本,死两个赚了的凶恶存在。一零还会碰到一些欺软怕硬的人,她的身手能应付的了,宋基本都是去找那些茶座女要钱,没人能给她带来什么姓名威胁的事情。
所有的硬茬子,难对付的,都是宇坤去接手。金积玉一直都认为宇坤是马家兴业那个照相馆的狼头,剩下的是跟着吃肉的幼崽。怎么现在听着马佑熙的话,反而有种要把一零给撑起来,反而忽视了宇坤。
“宇坤不能做头狼,他可以是打手,可以是副将,但是他不能做帅。”马佑熙说到这里的时候换成了中文,这是不打算给宋听到的话“他如果接手马家兴业收成都未必可以,他心不狠太多顾虑,压不住人。”
跟着对方转成中文频道的金积玉问道“那你觉得一零可以?”
“打掉她的软骨,杀了她的后盾,拿走她的期望,让她成为一匹孤狼,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一零就是最合适的,我马佑熙的女儿,马家兴业的妈妈。”马佑熙眼睛闪着微光,明明灭灭的让人猜不透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假。
金积玉没有猜测的兴趣,选择直接问,看了一眼帘子“恋爱再怎么谈,都未必会成为多么了不起的软肋,要是你真的打算让她成为你想要的女儿,除非亲手把她推入悬崖。那你现在又在这里说什么,总不会是希望到时候我再帮你一把,还是等宋给一零传递消息之后,让一零幡然醒悟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她觉得等下宋一定会立刻打电话回去警告一零,这些说的都是废话。
“如果真的需要你帮忙的那一天,我一定送上足以打动你的筹码,而不是在这里和你闲聊。”马佑熙洒然一笑,冲金积玉说了句实话“人老了,偶尔也会有心软的时候,我现在也没人能说话,需要一个可以让我觉得,心软也没什么的人,想要试试看,眼前的路是不是还有别的走法,不一定都要成为狼,说不定狗也有条活路呢。”
烟头被按灭在烟灰缸里,金积玉轻扯嘴角,笑的有点玩味,开口道“你最好自己先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真的想狗能活,你就不会带着宋,如约来釜山见我。”真的看到马佑熙把人带过来的时候,金积玉有点小失望,到底是人类,欲望这种东西果然是没办法抵抗的存在。
邪教游戏是金积玉心血来潮的小玩具,马佑熙因为‘鸿尧’的那点子情谊,还算是有点特别的存在,带她一起玩的说法,与其说金积玉包藏祸心,不如说是一个无聊的小试探。试探‘鸿尧’这个小弱智,对人所谓的信任值不值得,可惜好像失望了。一个女儿换一个肩章确实是再合算不过的买卖,她给的馅饼太大,马佑熙不可能不咬。
金积玉把石徽章丢给马佑熙的时候在想,如果马佑熙被野心和贪婪抓住,那她是要推她一把送她进火山更好玩;还是捞她一把,看她在欲望中挣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更好玩。金积玉选择了后者,怎么说她都是生之道,当然是求生之心越强,越让她高兴。
当然,要是马佑熙足够聪明,抵抗住了香气扑鼻的馅饼的诱惑,没有贪婪的想着一步登天的话,金积玉会更高兴的。这证明‘鸿尧’的眼光也不是那么不能看,毕竟‘鸿尧’虽然傻,也是她的一部分。
两人的闲扯结束,身后的帘子也适时的拉开。宋的头发染黑了,全身上下丁零当啷的东西都摘了,妆都没化,素面朝天,一身雪纺的过膝裙,看起来很像被家里面宝贝着养大的女学生,乖巧又听话。一开口就破功“这身看着真恶心,我要这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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