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一下子失踪了那么多天,沈家派出去的人翻遍了永修县也没有寻到,这让沈缘福不禁有些担心三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昨日阿兰在沈家门口闹的时候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沈家这桩事早传遍了永修县,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三哥若是在永修县,应该早听说了才是啊。
不得不说,事情一下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传得这么开,怕是也有顾凝烟的手笔在。
沈缘福正想得出神,突然窗柩处传来几声“笃笃笃”的敲击声,声音不大,还是因为屋子里院子里都静得出奇,雁儿才一下子就听到了那声音。
雁儿稍微推开一条小缝,一阵寒风便扑面而来,冻得雁儿一个哆嗦。微微侧过身避开风头,雁儿正准备再推开些看看外头的声音是什么动静,突然窗柩自己又打开了些。
雁儿一愣,突然缝隙最下边儿冒出一个灰溜溜的小东西,再仔细一瞧,居然是一个灰鸽的小脑袋,那小脑袋抬头看看看看雁儿,尖尖的嘴儿紧闭,眼珠子不停地转悠。
“呀!姑娘!有一只……啊!”
雁儿话没说完,突然灰鸽偏过脑袋一用力,窗柩的缝隙又大了些,灰鸽成功将脖子伸进了屋子里,灰鸽重心向前,胖乎乎的身体推着窗柩扭了两下,窗柩一下子被滑开,灰鸽一蹦从窗柩上跳进了屋子里。
沈缘福的目光被雀儿的惊呼吸引过去,正好看见灰鸽钻进来的那一幕。
咦?这灰鸽长得似乎有些眼熟。
沈缘福走上前去,刚走近便看到灰鸽脚上绑着的一个竹筒。
眼前这只灰鸽的身影,逐渐和记忆里在红螺庙里见过的那只陆景之的信鸽融合在一起。
唔,这信鸽比上次见到时胖了好多,上次虽说也挺圆润的,可也没有眼前这只这般肥硕。
虽说都是灰鸽,其实沈缘福也不敢十分确定眼前的这是灰鸽与上次的那只是不是同一只。
所以……可能是陆景之的书信?
沈缘福的心跳有些快,忙按耐住心里的激动,不让自己面儿上表现出来。
余光看了一眼雁儿,沈缘福见雁儿的模样有些怕这只信鸽,也不知看到它脚上的竹筒没有。
“你去厨房取些谷子来,这鸽子大冬天的怕是找不到吃的,饿极了才讨吃的来了。”
“好。”
说着雁儿小跑着出去拿谷子了,并没有起疑。
直到房门合拢,沈缘福这才蹲下从信鸽的腿上取下绑着的竹筒。
竹筒还带着外头的温度,握在手里一片冰润。沈缘福用力拔开竹筒的盖子,露出了卷着塞在竹筒里的书信。
这是两人第一次书信来往呢,不知他会写些什么。
沈缘福有些期待,边倒出里面的书信,沈缘福边忍不住猜想起来。
一点点将卷着的书信舒展开,沈缘福看着便有些疑惑,这么大的一张纸,不像是用来写信的呀!
因着纸张过大,是折了三折后才被卷起来塞进去竹筒里的,此时尚未将折起来的内容打开,看纸张背面露出来的笔迹也不像是字。
沈缘福一点点将宣纸打开,竟是一幅画。等到看清全貌,沈缘福不禁惊讶到微微张开了嘴巴。
他,他竟然送来了一副画像!
还是他自己的画像!
作者有话要说: 陆景之:随她去吧。
然后,等陆景之再回永修县,发现自己头顶一片原谅色。
嘶,脸真TM疼。
☆、第63章 人面兽心
这黑白两色勾勒出的人物与陆景之本人极为神似。
面如冠玉,剑眉星目, 双唇薄削, 嘴角还带着笑, 眼角眉梢间俱是温润之色。
哼!这个人就是顶着这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不知骗过了多少人的眼睛。
人面兽心!
画里的陆景之负手而立, 另一手的手里则把玩着一把他常随身携带的白玉骨扇, 丰神俊朗之气扑面而来。
不知是不是沈缘福的错觉,总觉得画里的那双眼睛在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仿佛是戳破了她的心事,看得沈缘福愈发红了脸。
看这画像画得如此传神, 也不知是谁画的。
不过这宣纸纸质不薄不厚,像是寻常书信用纸,若是特意请人画的, 定会用厚硬许多的纸质来作画, 这看着倒像是随手一画。
难道是他自己画的?
可他送一张他自己的画像来做什么!
莫不是……怕我忘了他的模样, 让我看着好想起他来?
若真是如此,那他也过于自负了吧, 简直是到达了自恋的地步!
脑海里天马行空地胡想,沈缘福脑海里想起了陆景之一脸自恋的神情,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灿烂。
大概是受陆景之的影响,沈缘福觉得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只怕是那个自恋的人是自己!
沈缘福忍不住羞涩起来,看到陆景之炯炯有神的那双眸子还在盯着自己看,忙将手里的画翻了个面, 潜意识里便不想让陆景之看到这副模样的自己。
啊!真是太不要脸了!
沈缘福将自己一脸的春心荡漾埋进了双掌间。
突然外头想起了开门声,是外室的门被打开了。
糟糕!雁儿回来了!
沈缘福手一抖差点撕坏了手里画像,见画像没有损坏这才松了一口气。
时间紧迫,可刚刚差点撕坏了手里的画让沈缘福心有余悸,只得小心翼翼地按着原来的折痕折起来后卷了起来,塞进了袖袋里。
这时内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而地上的竹筒还没有收拾好。
沈缘福挪了一下脚步,趁着雁儿视线没往这里瞧时偷偷一踢,便将竹筒连着盖子就近踢到了大柜柜脚撑起的柜底悬空处,没让雁儿看到一丁点儿。
雁儿满脸红彤彤地走到沈缘福面前,手指头勾着锦绳将手里紧紧握着的锦囊拿起来晃了晃,一脸的喜悦。
“姑娘您看,我拿来了谷子,厨娘说鸽子最爱吃苞谷,我便也装了些来。”
雁儿是一路小跑着来回的,说话还有些喘。
将锦囊系着的绳子打开,雁儿将锦囊里的五谷倒了些在手心里。
看了看灰鸽,又看了看沈缘福,雁儿犹豫了一下,就这样就着自己的手喂给灰鸽吃,它不会啄自己的手,将自己手心的肉一起啄下来吧?
想了想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心,雁儿身体抖了一下,还是将手里的五谷撒在了地上吧,剩下的残渣让人进来打扫了就行了。
灰鸽食量大,近些日子又是许久未运动,这回一下子飞了这么多路确实是累了,忙扇扇翅膀飞到了地上雁儿撒的五谷间,一啄便是一粒,小脑袋一动一动速度极快。
“嘿,这灰鸽还挺好玩的,果然是饿极了,姑娘你看,怪可爱的!”
雁儿看着灰鸽不一会儿消灭了一小半,便索性将锦囊里剩下的都撒在了地上。
“是啊。”
沈缘福随口敷衍着雁儿,心思压根不在灰鸽上,还好雁儿看得专注,没有发现沈缘福的异常。
袖袋里的画像是卷起来后塞进去的,沈缘福怕一不小心压扁了把画像里陆景之的脸上压出几道印子来,手一直僵硬地微微抬起着。
“姑娘,你没事吧?”
雁儿偶然一抬头,见沈缘福的神色有些奇怪。
“没事没事,在想事情而已。”
雁儿以为沈缘福还在担心老爷夫人的事,倒没有发现沈缘福的异常,只当她心情不好,却也不敢再像方才那般笑了,虽是看着灰鸽,却时不时用余光看一眼沈缘福。
感觉到雁儿时不时地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沈缘福的身体更僵硬了,只想着让灰鸽快些吃完,等灰鸽一走就把雁儿赶出房去。
这锦囊容量颇大,厨娘看着是雁儿亲自来的便将锦囊塞得满满当当的,还说这些谷子三四只鸽子吃不成问题,谁知竟被这灰鸽给一次吃了个光。
雁儿惊讶地张大了嘴,沈缘福也不由得多看了这只圆滚滚的灰鸽两眼。
不只是吃得多,还吃得很快,难怪能胖成这样!
吃完最后一粒苞谷,灰鸽扑棱着翅膀飞到了一处角落,抬起一条腿收拢在羽毛里,打开翅膀,反转脖子将头□□了翅膀里。
吃饱喝足,它竟就这样在沈缘福的角落里单腿站立着直接睡了起来!
雁儿手指着灰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缘福。
“姑娘,这鸽子……这可怎么办好?”
沈缘福的手保持着悬空的姿势久了手臂有些酸疼,对着雁儿摇了摇头。
“随它去吧,许是累极了,睡醒了就走了。我要一个人待会儿,你先下去吧,有事会叫你的。”
“可是……好吧,我就守在外头,姑娘有事就叫我。”
雁儿担忧地看着角落里的灰鸽。
畜生不同人性,万一伤着了姑娘怎么办?
可雁儿看沈缘福眼神里似乎有些不耐烦,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多嘱咐两句就下去了。
雁儿一走,沈缘福忙将画像从袖袋里掏出来,还好没有给压着。
将画像摊开在书案上,为了能将画像塞进竹筒里,硬生生将陆景之的脸上折出了三道印子,此时陆景之的脸便觉得有些变形,看着陌生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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