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家底沈母清楚,沈母幼年时是清贫,可之后嫁给沈钱后也算富贵了一辈子,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
永修县一带富庶,沈家虽说名头上挂的是永修县首富,可沈母也知道周围几个县的首富家底加起来也没有沈家一家来的厚实,只是沈家向来低调这才没那般惹眼。
陆家送来的聘礼光从数量来说,若是放在永修县,那便是县里头的头一份,也是顶富贵的了,可放在堆金积玉的京城里来看,也不算是太打眼。
因此沈母进门时微微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
可是此时一看这聘礼礼单,里头俱是些价值连城之物,更有甚者千金难求,可这礼单满满当当好几十页,里头无一样是凑数的。
压下心头的激动,沈母耐着性子一条条往下看去,还不等全部看完,拿着礼单的手便微微有些颤抖,忙拿起一杯茶压压惊。
这可足足是沈家大半的家底啊!
之前沈母来时,沈钱之所以急着把这些东西搬回陆家去,一来是觉得晦气,这二来嘛,做了一辈子的生意,让沈钱想事情总爱想个万一。
这么贵重的聘礼,两家婚事未定,陆家随随便便就把聘礼给留了下来,虽说有聘礼礼单在,可谁知自己拒绝了陆家的提亲,陆家会不会使什么乍。
到时候若是陆家怀恨在心,使了什么手段让这批聘礼在沈家出了意外,那沈家基本上可以算是完了,几十年都不一定缓得过来!
沈母又看了两眼,便将嫁妆单子递给了红杏,让下面的人一件件盘点起来,自己则在一旁坐镇看着。
一台台聘礼俱都塞得满满当当,不掺一点儿水分。一个时辰后,院子里的东西才被抬下去了不足三成,沈母看了看天色,忍着怒气让人去把沈钱给请过来。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闹什么小孩脾气!
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沈缘福却只觉得心浮气躁,做什么都定不下心来。
便是没出过房门,沈缘福却也从雀儿那里知道了聘礼的消息。
沈缘福对此并不算太过于惊讶,甚至还以小人之心地想着,陆景之那么狡猾,定然知道自己的嫁妆沈家亏待不了自己,聘礼越足,嫁妆也越丰厚,到最后还不是都搬回了他们陆家?
实在是陆景之在沈缘福心里的形象太过于恶劣,凡事只要事关陆景之,沈缘福便总是下意识地往那方面去想他。
不过嫁妆哪怕进了陆家的门,也不算陆家的家产,算自己的私产呢。
想到这,沈缘福心里竟还觉得稍稍有点甜。
倒不是因为钱多钱少的问题,沈缘福不缺吃穿,也不曾为钱财发过愁,再多的钱财给她也用不完,并不会让她与现在的生活有多少差别。
娘亲已经传过消息来,亲事便算是定下了,这时候沈缘福觉得自己应该要开始准备嫁妆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的胡思乱想,别到时候弄得手忙脚乱的。
虽然还没有定下日子,可沈缘福总觉得凭陆景之的耐心,哪怕不是下个月,也等不了多久。
此时大家都在忙着,沈缘福也不好自己提出来,只能等娘亲忙完了再说了。
沈缘福躺在美人榻上,一手里按着心口,眼睛望着房间里陌生的摆设,双颊绯红。
真的要嫁给陆景之了?
来得太突然,好不真实。
虽说想通了,那两年之期是自己想岔了,可是此时真的订了亲,沈缘福却依然隐隐有些担忧紧张。
此时沈缘福倒是希望早些成亲,成了亲之后事情已成定局,便再也不用怕什么了。
陆景之在这事儿上与沈缘福想法相同,动作也迅速。
第二日,媒婆又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问1:陆祖父是清官吗?
问2:现在沈缘福和陆景之谁更有钱?
☆、第112章 花团锦簇
初夏的天, 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雨势不大,雨滴沿着屋檐滴落而下, 溅在地板上泠泠淙淙,扰人清梦。
沈钱和沈母便是听着雨声一夜无眠, 睁眼到天亮。
天将将亮时分,雨势渐消, 虫鸣伴着蛙声, 逐渐掩盖过滴滴答答的流水声。沈母翻了个身,突然听到外头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不热闹,不由心头一动,忙起身开窗,向外探头看去。
正对着窗柩的是一棵枝繁叶茂的老石榴树,碧油油的叶子浸了水,若隐若现地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枝丫上, 两只喜鹊正在梳理着羽毛, 嬉戏跳跃间枝叶上残留的水迹像一颗颗闪闪发光的珍珠, 哗啦啦砸落到地上, 两只喜鹊受惊, 一前一后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拿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叫得热闹, 一下冲散了沈母满心的忧愁,眉头也舒展开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乖乖儿是个有福的, 不比过于担忧。”
沈钱不知何时站在了沈母身后,目送着那两只喜鹊飞远。
闻言沈母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得洒脱,也不知是谁,一夜翻来覆去没睡着。
不过确实是这个理。
“嗯,儿女自有她们的造化,急也急不得。”
被妻子戳穿嘲笑了,沈钱老脸一红,板着面孔背手而立,想找回些尊严。
刚想开口,却又想起妻子近段日子正在和自己闹脾气,沈钱刚严肃起来的气势瞬间瓦解,忙换上讨好的笑容,殷勤地凑到了妻子面前。
“娘子说的是,既然如此,要不咱们再回床上躺一会儿?”
没想到沈母一听瞬间涨红了脸,瞪了沈钱一眼便甩袖而去。
“不要脸!”
沈钱听到那不要脸三个字就懵了,对沈母突然变脸毫无准备,心里万分委屈。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自己不过是看娘子一夜没睡好,贴心地让娘子再去睡一会儿养养神,这怎么就不要脸了?怎么就不要脸了!
经此一闹,老夫妻俩是别想睡了,索性忙活了起来。
虽还没定下来,可看样子女儿是要在京城出嫁了,原先给女儿准备好的嫁妆什么的都在永修县,怎么运过来是个问题,得好好筹划,况且京城时兴的东西也得添置到女儿的嫁妆里,有的是要忙活的事。
沈母心里盘算了一遍,手上都还没忙活开,便又婆子来报,说是昨日的谢媒婆又登门来了。
陆家那里催得急,给的赏钱又丰厚,谢媒婆自然时时放在心头上,巴不得一次把所有事儿都给办全了。
况且打着陆家的名号又好办事,合个八字而已,哪需费什么功夫,昨儿个便已经都办妥,今日一早才用了早膳便迫不及待地上门来了。
谢媒婆一张巧嘴,将算命先生说的好话自个儿在肚子里又倒腾里一遍,只说二人八字再合适没有的了,婚后两人必定子孙满堂,恩爱白头,好运不断,诸事亨通,花团锦簇的好话说了一箩筐。
都说“媒人嘴,听到畏”,沈母也知这谢媒婆要赚这媒人钱,焉有不夸大的,可这说的是自个儿女儿的幸福,沈母听得心里熨帖极了,当下便让红桃给了赏钱。
谢媒婆笑着接过赏钱,尔后从袖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沈母,沈母打开一看,里头赫然只写了三个日期。
沈母惊诧,原本只以为谢媒婆此番前来是来说算下来两人八字合不合的,谁知陆家这般心急,直接连着请期一起了。
“这三个俱都是精心挑选的良辰吉日,沈夫人看看哪个日子合适?”
沈母看了一眼三个日子,最晚的一个也不过才刚过完年后,二月十二的花朝节,距现在也就半年的功夫,这也太匆忙了些。
将东西放下,沈母没有立马答复谢媒婆的话,而是对着谢媒婆另起了一个话头,低头喝茶时不动声色地向红杏打了个手势。
红杏立在沈母后头,自然也看清了上面写的三个日子,借着换茶的由头寻沈钱去了。
对于这事儿沈缘福倒是昨日里就知晓了。
陆景之白日里在沈缘福那里耽搁了许久,活计积攒下来晚上自然就出不来,便又使出了飞鸽传书的这一招。
看到有鸽子落在窗台上,比上次的那只信鸽足足小了好几个尺寸,沈缘福还有些心虚,忙把门窗都关上,不让这信鸽在外头乱跑,怕又像上次那只肥信鸽一样出了意外。。
那肥信鸽也是真惨,明明沈缘福已经让人喂了它许多,偏偏还去厨房偷吃。
厨房里的人一见不知哪里飞来的这么肥硕的鸽子,不由看得发馋,一看就不是咱们沈家养的,大伙儿放下了心,几个小厮合力结了网,准备晚上加道好菜。
信鸽机灵,非但没让那几个小厮得逞,还把几个小厮好好耍弄了一番,弄得当场兵荒马乱,可自己到底也吃了亏,留下一地狼藉后便灰溜溜地跑回老巢去躲难了,再也不肯往沈家来。
以往沈缘福不给陆景之回信,信鸽压根不肯离开,这回写完了信却寻不着信鸽了,一问之下沈缘福才知道出了这一茬。
自此以后沈缘福再也没有见过那信鸽,也不知道它回了陆景之那儿没有。
沈缘福还特意去问过陆景之,他却一脸不正经,说谁弄丢了他的宝贝信鸽,谁就该把自个儿这个人陪给他才是,几句话过后又是一番调戏,把沈缘福臊得不行,再也不敢开口提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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