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委屈道:“我能不急吗?大房那位当日支持二爷做这些,明摆着就是包藏祸心,偏偏我们爷不识好歹,还把她当成好人。好不容易借着这水车得了点实惠,大房那里不知怎样的捶胸顿足,要想方设法将他再拉下水。我这会儿不赶紧让爷借机脱离了那些泥腿子,经营些自己势力,过阵子水车的风头过了,谁还认识他?只可恨二爷不知道被灌了什么**汤,到把我当成仇人一般,我也是操的没味儿的心。”
说完忍不住哭起来。贾姨娘虽不满她跋扈,但两人三观相合,她自然也是温氏一般的想法,于是又劝了温氏些循序渐进的话,又说自己以后也会帮忙劝说荆泽贤,这才让温氏止了哭声。只是好好儿一场欢聚,厨房那边宴席都吩咐做了,结果却闹得不欢而散,温氏咬牙切齿之下,自然又把这笔账记在了方采薇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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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说没有就忽然没有了,难道这份儿胭脂的销路不好?不好他们怎么不早说?铺子做不下去,我收购不就完了?或者说另起炉灶,只让他们做胭脂的师傅过来,我加倍给工钱,反正咱们家现在二三十家铺子,我正琢磨着要往化妆品界进军呢。结果……忽然间就没了,铺子关门,技术人才如同人间蒸发,这算是怎么回事?”
书房里,方采薇正和若明珠说话,只因为一直以来她觉着物美价廉的胭脂铺子忽然倒闭,以至于府中所有人用的胭脂面临断货风险,不得不再找其它牌子的胭脂顶替,这令大奶奶十分不爽,因此忍不住就抱怨起来。
若明珠跟着方采薇也有几个月了,果然如方采薇所想的那般,这是一个非常聪明能干的女子,且独立性很强。许是因为她从小就被卖入青楼,经历过无数尔虞我诈,看遍世间冷暖,阅历丰富又有头脑,对世情百态自然形成了一套自己的三观。
方采薇能够感觉到,她是自己穿越后碰到的唯一一个接近现代女性思想的女人。三姑娘在方采薇教育下,如今也出现了一点现代女性思想的萌芽,只不过仍未发展壮大,十几年的封建主义教育仍如大山般压迫着这点可怜的小芽,若明珠就比她强多了。
此时听她一直抱怨,若明珠便微笑道:“奶奶说的没错,这一款无名胭脂的确非常好用,价钱又便宜,如今忽然不做了,确实是个损失。只是也无可奈何,奶奶不如赶紧命人多采买几份胭脂,从中挑选……”
不等说完,就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只见常夫人的陪嫁金妈妈走进来。
时近中秋,这会儿已经是半下午,秋风阴凉,她却是满头的汗,进门匆匆行了礼,便急急道:“奶奶,太太让您赶紧过去,老爷和二爷都等着您呢。”
“嗯?可知是为了什么事?”
方采薇见金妈妈形容不对,连忙问了一句,一旁若明珠和梅姨娘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不知这向来稳重的妈妈因何惊慌失措。
“好像是为了山海阁周边拆房子的事。”金妈妈擦了下额头汗水,苦笑道:“具体这些老奴也不懂,也没听见前文,刚进院子就让太太打发过来了,就这点消息,还是听院里丫头们议论的。”
“好,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方采薇站起身,进里屋换下家居服,也不带丫头,直接就来到常夫人的上房。
梨花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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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对女主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采薇安顿家宅,然后他和表妹花前月下的想法,如果是这样,他就做不了男主了。他现在是真的喜欢采薇。但是他和表妹也曾经有过感情,而他一直觉得表妹是因为何家报复荆家才会被无辜牺牲跳进火坑的,肯定还在日夜想念自己,所以他没办法就这样彻底放下。但是到最后,他肯定会有取舍啊,当然这份取舍不会违背道德,所以到最后,他才会和采薇在一起。我没办法剧透太多,但我会尽量好好写。
☆、第二百六十八章:妙计
只见荆泽贤正在屋里踱步;老侯爷面沉似水;常夫人则不住向门口张望。见她进来,忙招手道:“可算来了,快过来这边坐,山海阁那边出了大事,听泽贤和你说。”
“二弟,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采薇坐在常夫人身边,就见荆泽贤满面通红,气愤道:“都是些贪心不足的货色,嫂子素日是怎么待他们的?就因为咱们的山海会所,他们平日里做些小本生意,赚了多少钱?更不用提过年过节侯府还发些米面衣料,那会儿一个个感恩戴德,说什么要给嫂子立长生牌位,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结果怎样?明明先前都说好了,咱们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别处另买房子居住,那银钱也丰厚,并没有坑骗了他们,就他们那个破房子,不是山海阁,十两银子有人买吗?现今给他们每户八十两,近十倍的价钱,说的时候一个个乐开了花,可今天去发钱,就反悔了,还要加钱,什么东西?他们当咱们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气死我了。”
荆泽贤素日虽是个活泼性子,但在父母面前总是十分稳重,今儿这一番话竟是又气又急,可见是十分愤怒了,而方采薇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当即眉头一挑,淡淡道:“怎么?有人不愿意搬走了?”
“可不是。”荆泽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叫道:“依我看,那就是一群白眼狼,当日咱们就不该怜悯他们,米面衣料给谁不好?倒要给这么群杂碎儿。”
“二弟。”方采薇叫了一声,接着就听老侯爷也道:“遇事就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听听铭儿媳妇怎么说。”
荆泽贤喝了口水,冲方采薇一摊手,苦笑道:“老实说嫂子,我现在是没辙了,先前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以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念着过往的恩情,总会退让的,毕竟又不是夺他们的家,每户八十两银子,满京城打听去,别人家征用民居,有没有这样厚道的?结果我求爷爷告奶奶,他们不说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还以为我怕了他们。好,我承认我无能,的确是怕了他们,这个事儿我是没办法了,但看嫂子有没有主意。”
方采薇沉声道:“你们没有强拆吧?”
“强拆?”
“就是强行拆了人家房子,甚至打伤人。”
“没有没有。”荆泽贤连连摇头:“嫂子先前就告诫过,我们怎么敢违背,倒是有几个工人气不过,撸胳膊挽袖子想教训他们,被我拦住了,如今大家都不动,我连忙赶回来,就是想向父亲和大嫂讨个主意。”
“这就好。”方采薇大大松了口气:“没有强拆闹出事故就行。”
“铭儿媳妇,你可是有什么好办法?有好办法就说,山海阁是咱们镇宁侯府的招牌,若是这事儿不能妥善解决,不知要惹多少嘲笑,以后这名声和影响力也会降低。”
荆侯爷见方采薇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火气也下去不少,拿起茶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就听方采薇道:“老爷放心,都包在儿媳身上。”
说完问荆泽贤道:“二弟,山海阁周边共有一百一十八户人家,有多少家闹着不愿搬走?总不能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吧?”
荆泽贤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道:“这个……我倒是没注意,但肯定不会所有人和他们一样。先前就有两家人和我说过,不管别人怎么做,他们只求拿银子搬走,说嫂子素日待他们不薄,这个钱已经是极为厚道的,他们不贪心,只要嫂子一声令下,随时都可以搬。”
“这就好。”方采薇点点头,轻声道:“这世上总是有明白厚道人,如此便好。我料着那些不肯搬走的,怕也是受了别人挑唆,都是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罢了,好对付得很。”
荆泽贤呆呆看着这位大嫂,心想什么?好对付得很?我这都急的快火上房了,苦于没有对策,嫂子你怎么竟这样的胸有成竹?至于吗?就算你确实聪明,要不要这么厉害啊?
这样想着,就觉脸上讪讪的,只见方采薇遣退丫头们,让金妈妈在门边守住,接着小声道:“二弟,你去好好儿查一下,把这些人的心思都查明白,谁是要搬走的?谁是墙头草想着观望的?谁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多赖些钱的?都查清楚了,你就这般这般……”
听着方采薇面授机宜,荆侯爷和常夫人的面色渐渐变了,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对方采薇,他们当然知道这儿媳妇是个能干聪明的,只是一次一次,这孩子总能给他们更大的惊喜。
就如这一次,听了荆泽贤述说的情况,连荆侯爷都跟着发愁,每一年这京城中都有因为达官贵人修建别院外宅之类强征民居的事,哪一次不是怨声载道?这次他们侯府出了数倍于市价的价格收购那些破烂民房,原以为定是手到擒来,谁知这样穷苦百姓当中,也有那贪心不足忘恩负义之辈,生生将一件好事,弄得困难重重无法可想,只把荆侯爷气得,恨不能也学前辈们,干脆强征算了,到时候看看那些刁民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