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乐——”
惊呼出声,再看看一旁唇角带着的笑意赵景承,苏簌簌忽然恍然大悟起来,“你们…”
赵景承则是沉声道:“昨夜那伙人,可查到了蛛丝马迹?”
“回皇上,抓了两个活口,只不过俱以服毒自杀。臣会竭尽全力再追查——”
沈长白目不斜视的回答,此刻于苏簌簌的态度不过是正常不过对待主子的恭敬。
苏簌簌想起他们初遇的时候,还有沈长白教她音律做萧,细心回想起来,这人总是比常人更为之礼,介意男女大防,而且对她的态度有种说不出的无条件服从。
现在看来,也就全部说的通了。
这一切都是赵景承安排的,一切都在他的了如指掌之中,他甚至都不担心,在这个过程中她真的会爱上沈长白。而且,还十分虚伪的问她是不是喜欢沈长白,若是喜欢就成全他们。当初那样讲,现在成婚把人弄过来,这真是…
“朕知道了,沈司乐,你先下去。”
想要的目的既已达到,赵景承吩咐不相干的人物退场。
苏簌簌回过神,仔细审视赵景承的容颜,想到她刚刚猜测出来的可能性,心不断的沉下去。
“欢儿,过来朕身边——”
赵景承伸出了手,脸上的温情是真的,情意也是真的,但他又是疯狂的。
“欢儿?”苏簌簌站着没动:“皇上,过了昨夜,这世界上还有‘欢儿’这个人吗?您不是已经,昭告天下,公主昨夜遇袭,伤重不治身亡或者掉下悬崖摔死了吗?!”
苏簌簌每讲一句,赵景承的脸色就沉下一分。
起身,赵景承朝着苏簌簌所在的方向走去,后者则是不住的后退,直到身子抵上了窗前的长桌,无路可退。
前方的人已经到了跟前,苏簌簌僵住身子不动,
结果被人打横抱起,赵景承竟然没有发火,而是将她一路抱着放到了床铺上,“你听三哥解释,朕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赵景承把之所以会这么做的理由讲了出来,原因是如果苏簌簌一直以皇帝妹妹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那么无论过多久,他们的关系都不可能公开,不然只怕会闹出皇室丑闻,除此之外百害无一利。
但如果趁这次与沈长白大婚的机会死遁,那么赵景承就可以轻松的帮她换一个显赫的身份,有贵女之名将来还能参加来年开春后的秀选。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路程”赵景承都已经安排好了,苏簌簌只需要照做就好,他要让她做他此生唯一的皇后。
“你想的还真是周到,我不同意。”
苏簌簌语气坚定:“你有没有想过,宫中大部分侍人都见过我的脸的——到时候这些人当中有人认出我来,你要怎么做,难道把这些人都杀了?”
“欢儿,你听朕说。”
赵景承试图安抚情绪激动的苏簌簌,“朕当然不可能杀了他们,朕非暴君,怎么可能做这些草菅人命的事。朕会让那些从前在永乐宫,乾清宫等周围伺候的宫人调离到别处去,只是换一换血,不会动他们的。”
顿了下,赵景承继续道:“至于你的身份会不会被有心人猜测,那又如何?到那时候,三哥早已坐稳了皇位,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边关亦有精兵强将镇守,天下安定,他们岂敢管朕的后宫事?”
蓝图勾画的很美好,苏簌簌几乎都要心动了。
不过她还没有被这份“好消息”带来的喜悦冲昏头脑,若是以赵景承所说的,宫人官吏俱可不用担心,这些也就罢了。
那太后呢,赵景瑜呢,他们可不会接受皇帝做的荒唐事,若是让这二人知道原身本就不是皇室子嗣,这对太后的打击将会是巨大的。若不为二人所知她真正的血缘,那这两人只会认为皇帝罔顾人伦,和自己的亲生妹妹乱|伦,怎么说这都是一道棘手的难题。
“对不起,三哥,我不能答应做你的皇后——”
深吸了口气,苏簌簌一字一句道:“这个世界上可以没有明珠公主,但是我不可能以那样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这对你只会有弊大于利,会出大乱子的——”
“说到底,你还是信不过三哥——”
赵景承的声音冷了下来:“就因为你的顾虑,你怕一些只是存在你的想象中还没有发生的后果,所以就拒绝朕?”
“对不起…”欲言又止,苏簌簌觉得自己这句话可说。
就在刚才,系统球球突然发布了新任务,就是让她对任务对象所有要求都说“不”,考虑到赵景承疯狂行事的后果,她自然是按照任务来办了。
房间内陷入了难言的沉默,静坐的时间里,赵景承的视线一刻也不离对对面女子的身上,只不过苏簌簌不敢直视他,强迫自己别过脸看窗外的风景。
有手下隔着房门通传禀报要事,赵景承不得不先行离去,执起苏簌簌放在身侧的右手轻轻吻了下,他放开她的柔荑起身大步离去。
而苏簌簌在这一吻之后感觉防线全都被击破了,慌忙转头欲言,看到却只是男人跨出门槛时最后的侧影。
☆、第35章 顺利大婚
-1-
再次见面是三天后, 赵景承带来了许多的民间小玩意和话本, 企图用来讨苏簌簌的欢心, 可惜苏簌簌态度一直不冷不淡的, 两人无形中仿佛出现了一种隔阂。
赵景承对她冷淡的态度罔顾, 一直坚持不懈的来这座种满竹子的畅心园里探望,少则隔一天来一次,多则两三次来一次。有许多次,忙完政务的他来到这里已经是深夜, 便不要青碧惊动苏簌簌, 悄悄的探望一眼便离去。
其实就算皇帝想要悄无声息的, 但早上起来很容易就知道夜里有人来过, 因为皇帝身上用的熏香是天底下最尊贵最独一无二的, 她能辨别的出来。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半月,有天夜里, 已经入歇的苏簌簌突然被外面传来吵闹的喧嚣声吵醒。
畅心园里灯火通明, 在这漆黑的夜里被随行的火把照的亮如白昼。听到惊乱,顾不得穿鞋子, 苏簌簌赤着脚来到窗台打开纸窗, 看到手持寒剑,一身纯黑色重盔甲,浑身庄肃骑在马上的赵景承大半夜的带人过来。
男子神色肃穆, 大步走进畅心园厅堂,一路来到苏簌簌所在的房间门前。
“开门,是朕——”
房门应声打开, 浓重的杀气的扑面而来。
这彻骨的冷意击的苏簌簌周身瑟缩了下,硬着头皮开口:“出什么事了?”话一出口,打量到男人左手手腕未干的血迹,她惊呼一声,捧起了男人的手腕:“你受伤了!”
“无大碍。”
赵景承顺势反手握住了苏簌簌的手腕,“跟朕走——”
“等一下,这是要去哪?”
苏簌簌的提问被淹没在措手不及,被人就这么拖着下了楼。
走了几步,赵景承突然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苏簌簌仅穿鞋足衣的双脚上。将人打横抱起,他让青碧把苏簌簌的鞋子拿下来,穿戴好后扶人上马。
直觉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一路上苏簌簌都乖巧的窝在赵景承的怀里,连后面下了马,暂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她,被带上斗笠遮面也是乖顺无比。
乾心宫里面也是灯火通明的,此刻有重兵在此地把守,随着皇帝下了马,还未走近就感受到了这里异样的讯息。赵景承牵着她手走进了乾清宫内,只见大殿里像是被狂风袭卷过一般,美酒佳肴,桌椅翻倒,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而大殿的正中间,则是从地基平地升起一座钢铁制成的牢笼直达殿顶,将一人牢牢的困死在里面。
定睛一看,这人居然是赵景瑜——
“大哥!”苏簌簌惊讶不已。
赵景瑜原本颓废的陷坐在角落里,听到呼喊声抬起头,神色激动了一瞬,立即又恢复冷漠:“原来是你——欢儿妹妹,你和赵景承你们俩还真有主意,死遁的方法也能想的出来——你这个时候出现,是来看大哥的笑话的吗?”
“大哥,我…”苏簌簌欲要开口解释。
赵景承抢白了一句,“死遁是朕规划的,一切都是朕计谋好的。赵景瑜,逼宫是你一意孤行的,有句老话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景瑜无话可说!但凭皇上处置!”
到了这份上,赵景瑜确实是输了。
可他心里还是不服,但这点子不服却又不能让赵景承知道。
这场逼宫谋划了许久,他一直认为是万无一失的,结果现实却狠狠的打脸了。现在他既已失败,又被活捉,不知赵景承会趁机怎么处置整治他。
苏簌簌这才明白,原来赵景承是把她带来要看什么。
就在三人沉默的时候,太后被人搀扶着匆匆而来,被拦在乾清宫宫外。大殿内的赵景承抬了抬手,外面侍卫把人放了进来,太后看清殿内状况,哭嚎着跨过门槛:“景瑜啊——我的儿!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