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中可有琴,给她拿一把。”
褚杰愣了片刻,略有些迟疑的开口:“洞府中仅有一把伏羲,是上古神器,给沈姑娘不大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又没人用。”,时方满不在乎,褚杰便也不再劝。
“是。”
不多时,褚杰便抱着伏羲过来,不情不愿的递给了沈卓。
上辈子时方也说过要把伏羲赠她,但她没学过琴艺,便没有收下。现在兜兜转转,这把琴是与她如此有缘。
沈卓想了想,弹了一曲凤求凰。若是调换一下性别,这曲子很合她现在的处境。
一曲落地,如昆山玉碎,余音绕梁。
时方歪在榻上,双目紧阖,似乎久久未曾回过味来。
“主君?”,沈卓小声的唤了声,无人回应。不多时,鼾声四起。
沈卓:“……”
*
“沈卓,随本君去凡尘走上一遭。”时方不停的晃荡着尾巴,百无聊奈。
“主君怎的忽然想去凡尘?”,沈卓心中咯嘣一下。
“多年未见,有些想念。”
“您想去哪?”
“落到哪就是哪。”时方化作人形,依旧是湛蓝的眸子,一头白发垂至脚踝。
“主君,咱要不去楚城吧,那里人口众多,繁华无二。”,沈卓立马拉住他,“而且您也不能走这样走啊。”
时方选择性的忽略了前几句话,问到:“为何?”
“既然去凡尘,自然是扮作凡人更有乐趣。凡间男子皆黑发黑眸,束发加冠。”,沈卓解释到。
“说的挺有道理。”时方依言幻化作了凡人模样,然后拎住沈卓的后衣领,跟逮小鸡一样把她提了起来。
“主君,其实我会御剑飞行的。”
“太慢了。”
沈卓觉得周围风声呜咽,落到耳边竟是隆隆作响,而且云雾缥缈,她只觉头晕。于是忙闭上了双眼,捂住耳朵。
“到了。”
“啊?”
“啊什么啊,把眼睛睁开。”时方见她抱着头紧闭双眼的样子,觉得有些蠢,于是轻笑两声。
沈卓一睁眼,便看见城门口硕大的三个字,封临城。这不是那小国诸虞的都城吗,果真是避也避不过去。
“走,进去看看。”
“是,公子。”
“你怎么换了称呼?”
“凡人都这么叫。”
两人寻了个最为热闹的酒楼,要了个靠窗的雅间。
“公子,您想吃些什么?”,沈卓问。
未等时方发话,小二开始热情的做起虚假广告:“咱家店里可是天南海北,样样不缺。只要客官您说的出来的,酒楼里都有。”
“可有蛟龙肉?”
小二摇了摇头。
“可有獓狠筋?”
小二接着摇头。
“可有帝江翅?”
小二的头摇的像波浪鼓。
“什么都没有,还敢说样样不缺?”,时方撑着头,饶有兴味的刁难小二。
“客官,您说的这些,我们怎么弄的来。小店卖的,都是些普通人能食用的。”,小二挠着头,皱起脸。
“那就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一份。”时方甩了他一粒银子,便没再说话。
“好嘞。”小二颠了颠银两,高高兴兴的退了出去。
“公子,您怎么知道要给银子?”沈卓在桌子上贴了张去尘符,才敢趴在油腻腻的桌面上。
“满街的人都在用银子呀,一看不就知道了。”时方有些不屑。
“主君真是聪明。”,沈卓竖起来大拇指,“可是您的银子哪来的?”
“摘了几片叶子变的,我这还有不少呢,你待会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沈卓憋住笑,答了声是。
酒店的厨子做的菜不大合时方胃口,他尝了两口后就放下了筷子。“没你做的好吃。”
“那当然了。”沈卓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句夸奖,她的手艺好歹经了五世锤炼,岂是这些厨师可以比拟的。
“走吧,去街上转转。”
“好。”沈卓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笑意,时方一偏头,竟晃神了片刻。
这小丫头长得还挺好看,时方心想。
出了酒楼,时方便带着沈卓满街瞎转,这儿瞅一眼,那儿瞄一眼,倒是挺有乐趣的。
“这钗子怎么卖呀?”
“一两银子一支,您是给夫人买的吧,夫人长的俊,这些钗子戴上都好看。”小贩见时方气度不凡,以为来了大客,立马舌灿莲花。
“挑一个吧,还挺好看。”时方一手拿了一个,让沈卓挑。
沈卓记起,时方曾送她一对暗红色的耳坠。“就那支红的吧,红的好看。”
“行,拿红的。”时方依旧扔下银子,便背着手往隔壁摊走去。沈卓接了钗子,立即追了几步,跟在他后面。
“西南角那阁楼上,有一匹杂毛狼一直盯着本君看,咱们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_U~~
☆、做一个听话的小厨娘(5)
“二位贵客前来,老朽有失远迎。”
一白须老者自木梯而下,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之韵。只是时方说他是匹杂毛狼,沈卓看老者的眼神便有几分探究。
“还请二位上二楼略坐。”,老者摆起宽袖,示意上请。
时方迈开步子上了楼,沈卓紧跟在他身后。
一楼布局简洁,但也透着几分雅致。但二楼则大不一样,星象罗盘、占卜器具随处可见。墙壁竟涂以黑漆,诡异阴森。
老者盘腿坐于首位,时方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左侧。沈卓左右看了看,摇摆不定。
“你坐我旁边。”
“是。”沈卓眨了眨眼,连忙挨着时方坐下。
“不知二位是从何而来,到这封临所谓何事?”
有侍童端了茶上来,时方微微一嗅,没有沾手。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本君问你,你一直盯着本君看是为何?”,时方不耐烦跟老者客套,便毫不拐弯抹角。
老者愣神片刻,笑答:“我见阁下周身气度甚是不凡,想来不是寻常人,定是……”
“别猜了,你该唤本君一声老祖宗。”时方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者的话。
老者闻言面色一滞,笑意却又慢慢涌了上来。
“本君长你万年有余,又同为狼族,你唤本君一声祖宗天经地义。只不过本君为白狼,你是杂毛狼,种类不同。不过也没关系,本君不介意认个十八辈孙子。”
“原来是狼族前辈,是晚辈失礼了。”老者恭恭敬敬的退下首位,于右侧落座。“我观前辈周身白雾环绕,以我之力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来定是个高人,没想到竟是如此有缘。辛童,换茶。”
那侍童闻言,连声应下。片刻后,便又端上三盏茶。未至身前,竟已能闻见四溢的茶香。
“这是晚辈破费功夫得到的月见草,不知是否合前辈口味。”
时方这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尚可。”
“前辈来这封临城,可是有何要紧事。若是有晚辈能做到的,晚辈定不推辞。”
“无事,不过许久未来凡尘,走一遭而已。”
沈卓见两人搭话,便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若是如此,晚辈斗胆,请您去府上一坐。”
“你府上,你在这封临又是所谓何事?”时方挑了挑眉,问到。
“晚辈是这诸虞的国师,名辛渊。不过府邸破旧,不知入不入的了前辈的眼。”
时方一时来了兴致,“这凡间的皇帝,竟乐意尊一匹杂毛狼为国师?”
时方几次说他是匹杂毛狼,辛渊略有些不自在。“诸虞先帝曾救过我一命,我为报恩,答应先帝保两代帝王在位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就你?”时方嗤笑。
“诸虞国小,又夹杂在两个福泽深厚的大国之间,天上看不出来。”辛渊端起茶盏,讪讪的解释。
时方往窗外看了一眼,笑道:“确实不易发现,但你要如此欺天瞒地的保这小国两代,似乎是行不通了。”
“确实。”辛渊垂下头苦笑,“大国将争,诸虞这块肉,迟早得啃食干净。”
“哪来的回哪去。人界的纷争,你一个狼妖,管这嫌事作甚?”时方起身,略有些褶皱的衣袍瞬间恢复如初。
“可晚辈答应过,这承诺不能不兑现。”辛渊依旧盘腿而坐,脊背直挺。
“如此讲诚信的后生,本君还是第一次见,难得。”
沈卓见状,深觉不妙,连忙插上一嘴:“可就算你拼尽全力,也挡不住这天道运势。与天界博弈,实属愚昧。”
“沈卓,你是觉得妖族敌不上天界吗?”时方笑的一点也不友善。
沈卓心里一颤,忙解释说:“并不,人供奉神佛,祈求得到庇佑。妖族插手,多管闲事,还容易惹起天界和妖界的纷争。如今妖界无主,如同散沙。这般与之抗衡,不是聪明之举。”
时方揪了一把沈卓的头发,把沈卓扯的嘶啦叫,“小姑娘还挺聪明的。”
沈卓谦虚到:“过奖过奖。”
“本君的厨娘都明白这个道理,你修行千年,是把脑子给修没了吗?”
“前辈教训的是,是晚辈过于苛求了。”辛渊神色依旧,语气不急不躁,但沈卓总感觉他话里有一股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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