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珚狐疑地望着他,“你怎么出现得这么及时?”
元灏把外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轻轻把她抱起来,“我边走边给你解释,现在,我先送你回去,时间长了,对你的声誉不好。”
“啊,大太太约定申正回去。”明珚这才反应过来了,若是自己在外面失踪了很长世间,衣服还破了,恐怕还真是说不清楚了。
“放心,现在还早,完全来得及。”元灏抱着她,健步如飞,断崖本来就不是特别高,元灏找了条小路上去,一边给她解释,“今天我的一个属下来含光寺,下山的时候正好遇到你们上山,他认得你的,到山脚下的时候又遇到了刀疤刘,他也认得,是个专门替别人做些腌臜事的。他有些不放心,今日我正好在京都,就写了信让人带给我,他自己又回到山上,想找到你,看看你是否安全。”
“我对此人没有印象,也没有人来找我。”明珚奇怪地说道。
“嗯,你们上香结束得很快,他到了寺庙后没有在大殿见到你们,又不能公开打听女眷的行踪,颇费了些功夫,好容易找到你们的厢房,你却已经出去了。他不放心,满寺庙地找你。只看到你的两个妹妹,却没见到你,后来找到后山,才发现些痕迹,一直到了断崖,又看见了和刀疤刘一起的那个男人的尸体,才知道你已经出事了。”元灏慢慢地解释给她听。
“他这样耽误了很多功夫,我已经到了含光寺了,看见他发的信号,直接就来了断崖处。”元灏没有说自己看到传信的时候是多么得心急,虽然这含光寺的人很多,刀疤刘不一定是冲着谁来得,但只要想到她有危险,就恨不得立刻赶到她身边,他一路上打马狂奔,却还是晚了一步,险些再也见不到她了。
“难道你是从断崖处直接下来的?”明珚问他,应该不会是这样吧?
元灏沉默了片刻,“我看到断崖处有脚蹬的痕迹,有两个人拉扯的脚印,想着你应该是从那里掉下了,就直接从那里下来了,这样能更快地找到你。”
“你——这样很危险的。”还真是从断崖直接下来的,明珚有些傻眼。
“我是习武之人,这种程度不算什么。”知道她是从断崖掉下去的,还是和敌人一起,他心急如焚,哪里还肯再花时间另寻他路?万幸,万幸她没事,如今还好好地被他抱在怀里。
元灏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一片林子,明珚四处看看,见不远处就是自己看小鱼的溪流和小桥,“啊,这么快,过了那个小桥,再走几步就是我们的厢房了。”
元灏看看她,“你出门应该有带替换的衣服吧?”
“有的,在厢房里,你送我进去,我让夏竹服侍我换上。”
“不行,你这样衣衫不整地回去,被人看到,定会流言四起的,就是你们顾府的丫鬟看到也不行。”元灏略一思索,“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看看。”
明珚紧张地揪着他的衣服,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她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离开。
元灏看看她的手,“你歇在哪间厢房?”
“最东边那间。”
元灏打了一声呼哨,一个人影立刻出现了,“去看看。”人影一晃就不见了。明珚惊奇地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这就是轻功啊!元灏看看她的表情,突然有些不悦,“我的轻功比他好。”顿了顿又补充道,“其他功夫也比他好。”只是从来没机会在你面前显露罢了,刚才抱着她,又不想太快结束。
惊恐不安了这么久,明珚此时却被他逗得想笑,她努力郑重地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元灏还来不及分辨她这话的真假,人影就回来了,“爷,那间厢房没有人,隔壁厢房也没有人。”
元灏抱着明珚,突然纵身而起,明珚只觉得自己迅速到了空中,光影急剧地变幻着,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叫声,看看四周,元灏带着她几个起落,轻飘飘地进了她的厢房,把她放在床上。
明珚呆呆地看着他,这人,该不会是为了秀一下他的轻功吧?
元灏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咳咳,不能让人看到。你的衣服在哪?”
明珚指指旁边小几上的包袱,元灏拿过来打开,见果然有一套衣服,颜色样式和她身上穿的很是相似,“你……自己能换吗?”
明珚点点头,还不知道是谁要害自己,这事还是先保密吧。
元灏一闪身出去了,明珚勉强把衣服换好,拿着换下来的破衣,不知该如何处理,想了想,又叠起来,包到了包袱里,系好。
等她收拾好,元灏又回来了,把自己的外衣穿上系好,“这件事若是声张开,对你的声誉很不利,我会暗中查出谁是主使的,你就只说是在附近散步的时候脚不小心扭了。”
明珚点点头,“我知道了,对了,那人——”外面传来声音,夏竹回来了。元灏低声说道:“晚上我去看你再说。”迅速不见了。
第63章 上药
夏竹匆忙地进了屋,看见明珚坐在床上,大喜过望,“姑娘,你去哪里了,奴婢把寺庙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你,想着先回厢房看一眼,你果然回来了。”
明珚叹道:“欸,别提了,我去外面散步,摔了一跤,脚也扭了,疼得厉害,好容易才挪回来的。”
夏竹大惊失色,上前仔细检查一番,这才发现她的脚腕果然肿着,手臂上还有些划痕,很像是那次在梅林的情况,“姑娘摔的好严重,都划伤了,幸好咱们那玉雪膏还有,回去还得用上,可不能留下疤痕了。”
“嗯,我的衣服都划破了,幸亏没人看到。我自己换好了,旧衣我放到包袱里了,你注意收好,别让别人看到了,回去后烧掉就行了。”
夏竹连忙上前,替她整理好衣服,“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到了申正,大家要起身回去了,夏竹扶着明珚出了厢房,大太太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好像活见鬼一般,看着明珚道:“你——你怎么——在厢房?”
明珚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大伯母以为我应该在哪里?”
大太太的脸色青白不定,“我,我以为你还没回来。”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脚扭伤了,就回来了。”
“哦,那,那——”大太太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的脚是不能这样下山了,还是雇个软轿好了。”
“哦,应该的。”大太太派身边的仆妇去雇来软轿,夏竹扶着明珚慢慢地坐了进去。明琳皱着眉头,“大姐姐可要紧?回去还是让大夫看看吧。”
“扭得不厉害,不用请大夫了,回去抹些药就好了。”明珚不想看大夫,元灏把她的腕骨正了过来,如果是大夫的话,没准能看出来。反正晚上元灏会来的,到时候让他看看就行了。
明珊撇了撇嘴,低声嘟囔,“恐怕是懒得走路吧。”
明珚靠在软轿里,懒得理她。为什么,大太太看见自己的时候表情是那样得奇怪,难道是她雇的刀疤刘?刀疤刘说是自己挡了别人的路,自己和大太太之间有什么利益冲突呢?还有铭琛的小衣服,是怎么到了外人的手里的?外人很难到手,府里的人只要从浆洗房那里偷出来就行,对于掌家的大太太很容易做到的。
这一天过得惊险万分,明珚早已身心俱疲,进了马车后就昏昏沉沉地打起瞌睡来。元灏隔得极远,骑马跟在顾府的马车之后,顾府的人没能看见他,若是有危险,他却能上前援救。
孟氏听说明珚受了伤,惊慌失措地赶到含珚院,看到明珚的脚腕,心痛不已,让人把活血化瘀的药膏拿来,要亲自给明珚搓揉。明珚忙制止她,“娘亲不必亲自动手,这药的味道很大,很难洗掉,娘亲还要照顾铭琛呢,让丫鬟动手就行。对了,娘,我给铭琛做的那个绣了小羊的衣服呢?我想再做一件,可是花样子又丢了。”
孟氏道:“好巧,前天那小衣服拿到浆洗房去了,昨天竟然说是丢了。你大伯母罚了浆洗的婆子半个月的月钱。”
“哦,那算了,不过一件小衣服罢了,也不值什么。”
用过晚膳,明珚推说自己乏了,早早把丫鬟们打发了,关上房门,等着元灏前来。
她倚着大迎枕,靠在床头,呆呆地想着到底是谁要害自己,难道真的是大太太?听到窗棂极轻地敲了两下,正想挣扎着下床去开窗,元灏已经自己进来了。他回身把窗户关好,径直走到明珚的面前,坐在床边,“给我看看你的脚腕。”
明珚点点头,她坚持没让大夫来瞧,怕被人看出端倪,本来就想等着晚上让元灏看的。她毫不客气地伸出脚来,元灏竭力不让自己的眼睛粘在那白嫩的小脚丫和芙蓉玉一般可爱的指甲上,只专心地把纤细的脚腕揉捏一番,“还好,骨头没有再错位,不要走路,再抹几天药就好了。”
他说着话,却低下头,把脸凑到明珚脚边去了,明珚大惊,想要屈腿收脚,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小腿,动弹不得。
元灏的鼻子凑过去闻了闻,“这药不是很好,我给你带了些来,以后你就用这个吧。”说着,拿出个小瓷瓶,放在床头。想了想,又起身去了净房,拿了个弄湿的巾子过来,把明珚脚腕上的药都抹掉,在自己的掌心倒了些小瓷瓶中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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