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也不想做这么多的面子功夫,”蒋云意看向李长生,表情有些唏嘘,“努力到这种程度,还不是因为想和姐夫化干戈为玉帛?但显然姐夫并不想和小弟和平相处,那小弟就只好得罪了!”
蒋云意说完,蓦然挥手让玄甲军的人逼近李长生一行人!
利剑出鞘,冰冷的刀光在阴沉的天空下灿灿发亮,洛雅看着眼前的阵仗,觉得蒋云意的目的并不是把李长生一行人赶走这么简单。
难道他要对李长生动手?
上次在青州城的关卡碰到李长生,蒋云意的人似乎是对李长生颇为忌惮,今天又是怎么了?难道李家能牵制住蒋云意的人不好用了吗?
“你敢动我?”李长生也察觉到了蒋云意的杀意,冷声问他。
“动你又如何?”蒋云意不以为意的说:“这荒郊野岭的,谁会知道你死于谁手?”
“呵,我早已放出了消息,若是我身死,必是你所为!”李长生缓缓开口,“姨母说的话我原本还有三分不信,可今天看了你的表现,我倒是又多信了几分。真是没想到啊,罪臣的后人竟然躲过了被诛连九族的命运,摇身一变成了南阳皇朝战功赫赫,忠君为国的少年将军!”
蒋云意没有说话,目光却更冷了。
“但罪臣之子就是罪臣之子,你的身份又能隐瞒到何时?”
“罪臣之子?”蒋云意细细咀嚼了一下这四个字,像是觉得有趣似的晒然一笑,“姐夫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长生冷嗤,“难道你真的要我当着你玄甲军的面儿揭露你家的丑事?”
蒋云意闻言沉默,表情却仍没有什么大变化,像是对李长生说的话不怎么相信。
“你姓蒋?”李长生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也不生气,只轻飘飘的问:“哪个蒋?”
“我爹乃皇帝亲封威武大将军,南阳皇朝谁人不知?姐夫你家也有人在朝中为官,莫非对我爹并不认识?”蒋云意反问:“姐夫与我闲聊甚久,难道只是为了问我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题?”
“哦?威武大将军蒋福龙?”李长生轻挑唇角,笑容里带了一丝恶意,“若蒋福龙是你爹,那蒋青又是谁?”
“他――”蒋云意皱了皱眉,正欲说话又被李长生打断。
“他通敌卖国,坑害我朝士兵二十万,让那群心怀家国满腔热血的好儿郎永远沉眠于飞蝗峡,乃是我南阳皇朝的千古罪人!”
“胡说!”李长生那番话说的又急又快,蒋云意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如何,突然轻咤一声。然而话一出口他就停住了,他看了一眼李长生,表情阴晴不定,沉默许久才又开口:“蒋青将军为了南阳皇朝常年驻扎在海国与我朝的交界处,不顾自身性命与强国周旋相抗,边界因为有他,海国才不敢来犯,他为我朝做了多少事,又立下了多少战功,你凭什么说他是罪臣?”
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情像是已经平复过来了,他淡淡的看着李长生,就像刚才情绪激动打断了李长生的人不是他一样。
“凭什么?”李长生看蒋云意又平静了下来,只轻轻抬了抬眉,语气也恢复了平和,“当然是凭他不战而降投靠敌国。”
“不战而降投靠敌国?”蒋云意轻笑一声,语气虽如闲话家常般轻松,但眼神却是极为冷酷的,“姐夫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真真可笑至极!我也是在军队里呆了不少年头的人,对蒋青将军自然有所耳闻,据说当时蒋青将军在一次作战中假扮太子,想要引敌人上当,谁料被奸人陷害并谎报军情,致使大军全军覆没,他也战死当场。他死后,奸人仍不放过,对皇上说他不战而降投靠敌国,并找人假扮他在海国边境游荡,皇上一怒之下才诛了他九族。这一切都是奸佞小人的错,凭什么让蒋青将军一直背负着恶名?”
“哦?”李长生回他一声轻笑,并不答他。
“你可以不相信,但蒋青将军的副将已经在为他收集证据准备为他翻案,时间自会给蒋青将军一个公道,绝不会让他一声背负着骂名。”蒋云意说。
“是吗?”李长生等他说完了,才又悠悠开口:“你说蒋青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那为何十几年来无一人为他翻案?你说他有冤情,怎么朝中没有一人提起?难道那奸佞小人的本事竟然那么大,让朝中无一人敢为蒋青说话?”
“那是因为——”蒋云意皱了皱眉,张口想要说话,却又被李长生打断。
“而且,蒋青通敌叛国的证据正是他与海国的书信和傅老将军的一封血书,这里我们姑且不说书信,当日飞蝗峡一战傅老将军也在,傅老将军勇猛无敌,在战场上几乎无往不利,乃是我南阳皇朝开国将军,难道他会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陷害蒋青?蒋青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值得别人如此呕心沥血的加害?”李长生眼神里含满了嘲讽,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而且,当日飞蝗峡一战无一人生还,你是怎么知道蒋青是被冤枉的?通过他的副将?那我就奇了怪了,我军全军覆没,却唯有蒋青的副将没死,知道蒋青的冤情他不立刻回朝说明情况,反而躲在暗处说些有的没的,他到底是何居心?!”
第九十三章 :撕破脸
“当初情况特殊,如果副将回朝必然也会被害,他躲起来有什么不对?”蒋云意反问,“而且那傅老将军年事已高,人都糊涂了,你怎么能保证他像从前一样明辨是非?书信可以造假,血书自然也可以伪造,你怎么就能肯定通敌叛国的书信一定是蒋青将军所写,血书又是傅老将军所为?当时他们都已经身死,事实究竟是怎样谁也不知道,皇上凭什么因为别人的片面之词就给蒋青将军定罪?”
“说得好!”李长生抬起手臂“啪啪”拍了两下手掌,神情似笑非笑,“你也说了,事实究竟是怎样谁也不知道,那你怎么就如此确定蒋青是被冤枉的呢?”
“当然是……”蒋云意抿了抿唇,还欲继续辩解,却又被李长生抢先一步。
“我不管那副将究竟是何许人也,也懒得去纠正你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的理念,我来,一是为了找长冥,二来则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事情。”李长生勾起唇角,姿态闲适的斜倚着自己的马匹,“我从一位‘知情人’那里得知蒋青的儿子竟然没有死,并且目前正藏匿在我南阳皇朝的军队当中。蒋青那人阴险狡诈,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是善类,如果蒋将军查到了那人是谁,请千万要及时禀报,不要因为‘崇拜’蒋青而手下留情啊!”
“哦?竟有这等事?”蒋云意淡淡扫了李长生一眼,语气不温不火的问。
“没错,我还听说皇上知道这件事后极为震怒,日前正打算将蒋青的尸首再挖出来鞭尸,对了,听说当初蒋青死的很惨,千刀万剐之刑啊,埋得时候就是个骨头架子,这要挖出来,估计连骨头也要化了吧?”李长生摸了摸下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最后似是觉得有趣,还轻轻笑出了声。
“不管事实究竟是如何,只要有人要为蒋青将军翻案,就证明蒋青将军的身上的确有未解的谜团,在一切还没有见分晓的时候就去打扰蒋青将军的沉眠,这样并不好吧?”蒋云意说。
“翻案?谜团?”李长生呵呵一笑,“他叛国的证据在卷宗中均有记载,只凭那副将片面之词又如何给他翻案?我看蒋青一事上最大的谜团,估计就是那位副将的未死之谜吧!”
“你!”蒋云意双拳紧握,再次沉下了脸色。
“哦,我想起来了,”看到蒋云意终于变得不再冷静,李长生的唇边勾出一朵得逞的笑容,接着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瞧我这是什么记性,刚才你也说啦,蒋青是被人陷害的,他死后,是有人故意冒充他的样子又回朝,说不定被千刀万剐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本尊,而是个替死鬼。哎哎,这可怎么办?我看啊,还是把他们蒋家一门人的尸首全部挖出来都鞭尸一遍才好,一个人是假的,总不能人人都是假的吧?我这就回去京城告诉那位大人,妹夫,告辞啦!”
“放肆!”在李长生欲转身离开的时候,蒋云意蓦然抽出腰间的长剑,二话不说就向李长生刺了过去!
而李长生本来也没打算真的走,此时听到风声立刻也抽剑转身,分毫不差的接住了蒋云意的攻势――
只听“喀锵”一声,两剑相交发出尖锐的声音,李长生看着离自己额头不到三指的剑尖,心头一惊的同时又对蒋云意笑道:“妹夫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刚让我走,我有事要说并没有走,现在我事情说完了要走了,你又拦着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给过你机会了,‘姐夫’!”蒋云意面无表情的开口,他的神情很冷,声音很低,因为声音低,他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都有些咬牙切齿,“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你想走,却是走不了了!”
说罢,他手臂下沉,对着李长生压下自己的长剑――
他不抽剑,也不攻击,只面无表情的沉下手臂,锋利的剑刃相交,因为接触时的力道太过凶猛而发出刺耳的声音,李长生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尖,也蓦然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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