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这帮蠢货敢不听话,就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他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没有注意到乔沐嘴角翘起的弧度。
天空一碧如洗,飞鸟纷纷离开枝头飞往巢穴。沉甸甸的浆果落了下来,惹来了密密麻麻的蚂蚁。
太阳落山前,小狼把漏斗状的篓子放进河水里,这种竹篓易进难出,在鱼群入河产卵的时节,一夜过来总能捕获三五条。
他们的新家建造已近尾声,这次是和大壮夫妇分开住了,所以屋子也造的比较简单。乔沐把最后一块砖摞好,满意地摸了摸平整整的炕床。
累了一天也不得休息,她还要去给土着们“上课”。想教会所有人一门新语言显然不可能,于是她就重点找了那几户经常和巴顿接触的人家。这些土着们无忧无虑惯了,陡然要去做这么麻烦的一件事,都非常的抵触。
乔沐私心里却觉得这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如果将来要对抗巴顿的话,现在就可以借机发展自己的势力了,因此语言沟通也是极其必要的。
她物色了几个性格不错又正直的人选,打算尽力拉拢他们。乔沐许了他们一些好处,才让他们聚集在一起跟她学习新语言。而混在人群里的刀疤则被乔沐完全无视了,她以莎莎见到他会害怕的理由,把他安排在最远最角落的位置,恐怕连自己的说话声都听不清楚。
令乔沐感到意外的是姆姆竟然是学得最认真的,自从他得知刀疤对莎莎的恶劣行径之后,就一直憋着一股气,乔沐劝他暂时按兵不动,他竟然也听进去了。丰富的人生经验让他明白,要对付巴顿,必须一击即中。如果打草惊蛇让他有所察觉的话,那他们都会死得很难看。
现实中的巴顿几乎是不可战胜的,他不仅战斗力彪悍,更有无法匹敌的先进武器;骗他吃毒果也不可能,因为他有很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恐怕他所知的植物比乔沐还要多。而从他的生活物品中下手的几率也不大,他们的食物都是亲自动手的,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令人讨厌的、看门狗似的刀疤。
所以乔沐开始两手准备了,除了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意外,还为逃跑做了一些准备。先前为了造屋子砍了不少树木,她特意留了一些下来,悄悄做了几个筏子,藏在了森林深处的芦苇滩里。
接着就是在部落里败坏巴顿的名声,这家伙做的坏事不少,根本无需费心去污蔑,只要稍微透露些口风,就够惹人讨厌的了。当然她做这件事时非常小心,尽量佯装成不经意的样子。
夏天的夜空总是给人无尽的遐想,乔沐趴在窗口处,遥望着漫天繁星,心里难得有了一丝平静。
小狼把一小勺灵芝粉塞进嘴里,喝了一口凉水灌了下去。他脱下衣服窸窸窣窣爬上了床,很自然地从身后搂住了她。他的身上传来一股好闻的薄荷味,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
“洗完澡又忘记擦头了?”乔沐捏了捏他的小臂,表达自己的不满。小狼任性地把湿发往她的身上蹭,惹得她笑着连连躲避。
一个失去平衡,她跌在了枕头上,小狼双手撑在她的头两边,从上方笑眯眯地望着她。乔沐心中一动,勾住了他的脖子倒了下来,然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小狼的动作很急切,他难受地扭动着身体,却始终找不到诀窍,乔沐望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叹息了一声,“算了,还是我来教你吧。”
朦朦胧胧中,她难受地曲起了双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药也该停了吧。”
他们度过了一个炽烈又幸福的夜晚,互相依偎着沉沉睡去。
清晨的鸟叫吵醒了相拥而眠的爱人,他们几乎同时醒了过来,小狼的表情还有些蒙蒙的,乔沐忍不住笑了出来,“恭喜你,终于成人了。”
小狼的脸上逐渐有了真实感,他开心地把乔沐拥进怀里,脸颊轻柔地蹭着她的发丝。乔沐用食指轻轻刮过他的后背,送上了一个大大的早安吻。
“从今天起,我们就要互相负责、互相扶持了,懂吗?”这些词语很生疏,乔沐很少对他提起,没想到他竟然听懂了,并坚定地点了点头。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乔沐感动得无以复加,刚刚有一瞬间,她仿佛感受到两个灵魂签订了契约,她相信小狼也也有这种感觉。
“走吧,去河里看看捞了几条鱼。”她把赖床的小狼一把拽了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乱糟糟的头发弄得更乱了。
今天的早餐一无所获,因为他们的鱼篓被拿走了。巴顿坐在河边洗脚,手里抓着鱼刺剔牙,懒洋洋地打了个饱嗝。乔沐见状后直接拉着小狼离开了。
“我们去林子里摘野果吧,我想吃煮糖水了。”乔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些,她可不希望新婚的早晨被一个人渣破坏了。
小狼抿着嘴点点头,压抑着情绪没有吵闹,他反身把乔沐背了起来,快速地往林子里跑去。夏天的时候乔沐都是光着脚的,经常会被小石子或者荆棘刺扎疼,小狼发现后就时常背着她走路了。
他们摘到了一些坚果,他用石头砸开,剥出里面的仁给她吃。
“你尝尝这个,有点像栗子,咱们多摘一些,可以磨成粉蒸糕点吃。”乔沐塞了一颗坚果仁到他的嘴里,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小狼微笑这点了点头,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他们一个负责打坚果,一个负责在树下收集,整整捡了大半筐才罢休。
“你今天还打猎吗?我看你把弓箭也带出来了。”乔沐把弓箭递给了小狼,将竹筐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小狼点了点头,让她先回去不要在林子里久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居然感到一丝舍不得。不过才一晚就变得粘人了,她暗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回到家里先把坚果一颗颗敲碎,摆在太阳下曝晒,树影子从西转到东,待小狼回来时果肉都变得干瘪了。
“我在林子里遇见姆姆了,奇怪,”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喝下了递来的解暑汤,“他一个人在那里挖坑,好大的坑。”
“大概又是在布置陷阱吧,他最擅长这些了。”乔沐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他让我不告诉其他人,莎莎也不告诉,神、神……”
小狼说到一半突然卡词了,拧着眉头半天也说不出来,乔沐便顺口接道:“神神秘秘的?”
“对,没错,就是这个。”小狼笑了,为自己又学会一个新词感到高兴。
第37章 刀疤的下场
天气已经热得睡不住棉胎了, 乔沐在林子里找到了一种藤草, 约有一米长,可以用来编织草席。用枯萎的干草编织虽然省事,却容易碎和腐烂, 新鲜的绿草比较合适, 晒干了也能保持很强的韧性。
她用石斧割了几捆草回来, 平铺在门口晒草。因怕巴顿抢走她的铁制武器, 所以现在她已经把小刀收了起来,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拿出来用。
她按照先前织筛子的办法, 如法炮制缝制草席, 这一次她织的更密, 经纬线排的整整齐齐。
巴顿午睡完出门找乐子,就瞧见她坐在树荫下忙碌,好奇地驻足观看了一会儿。
乔沐见他对自己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便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了, 干脆主动说道:“我会织一席送给你的。”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他扬了扬眉毛,满意地说道。
乔沐见他心情不错,便装作不经意试探道:“能借给我一把小刀么,这个草太韧了, 很难割断。”她把草席翻了一个面继续编织, 低着头掩盖自己的一丝紧张。
巴顿唔了一声,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考虑起来,乔沐的动作不自觉变轻了,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片刻后, 他逐渐露出了一个坏笑,摇摇头道:“不,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你就是割断了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吹了一声口哨,好笑地看着她。乔沐无所谓地耸耸肩,低下头愈发熟稔地编织起来,她才不会被他的小伎俩刺激到,招惹了他只会让自己没有好果子吃,而他似乎也很享受别人吃瘪时的表情。
巴顿见她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啧了一声“无趣”,往另一座小屋走去了。
最近他发现姆姆制作陷阱的技巧十分厉害,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乔沐还见过他们一起制作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陷阱,然后他就像个孩子一样等待猎物上钩。那时候一个荒唐的念头钻进她的脑袋,巴顿似乎……把姆姆当成了童年玩伴。相比之下,他大概觉得乔沐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人了。
乔沐提出这个请求是希望分散一些他手中武器,以便将来更好对付他,不过很可惜,他对于武器显然十分谨慎,不是自己信任的人根本不可能摸到他的刀。
一些土着打完猎陆陆续续回来了,大部分人都老老实实交了食物给刀疤,然而也有一些人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了,乔沐把他们的面孔都记住了,想着也许以后可以和他们保持沟通。
其中有一对老夫妻交完食物后不肯离开,他们拉着刀疤的手说了几句话,却见刀疤愤怒地把他们推开了。乔沐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踮起了脚尖朝那边张望。她似乎隐约记得,这对老夫妻是巴顿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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