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文左相,此来何事?竟还带了这么多朝臣过来.”
他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礼开口“昨日在东阳门有一形迹可疑的小太监出宫,被当时守卫的御林军搜查出一样东西,不看则已,一看真是让微臣一身的冷汗,前思后想夜不能寐.
虽然心知当朝的皇后娘娘乃是德惠冲怀娴熟有礼的典范,此等私信又怎么能与皇后联系在一起呢?于是,臣连夜把那名小太监带去审问,结果…”
文致远抬头看了看我“结果他供出是受皇后娘娘您的指使,欲私信一封送交邑茳城外的一个人手中…”
我不作声,脸上无波无澜静等他下文.
“这就是书信的内容,皆为暗示南梁我北邑皇帝的行军路线图,和简略的策略要点…
满朝皆知皇后娘娘乃南梁和亲来的十三公主,现下两国交锋,乃是夫家与娘家的较量,燕山破,南梁大片土地沦为我北邑的掌控之中,相信公主也是不忍心看自己兄弟成为亡国奴的下场,于此,这般做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再加上送信的小太监已经招供了,那么…”
“那么如何?”我撩眼问他.
文致远的嘴角飘过一丝阴冷的笑,只是一瞬间乍现有转瞬疾逝“按本朝律例,卖国罪当论死刑…”
我笑笑“如何证明那密信就是本宫所写?那个送信的小太监又在何处?总不会文相说是,不是的也变成是,文相说白,墨染的也成雪色了吧…这等道理难以服人…何况是本宫呢?”
“皇后,事实都摆在眼前,人赃并获,您在做如此狡辩实在有失一国之母的风范…”
“皇后娘娘,那小太监已经经审问后打入大牢,当时在场官员足有五人之多,所见都是事实…”走出来说话的是文致远的同党.
“的确如此,臣也能作证,小太监的确口口声声说那就是皇后娘娘所指使的…”
“臣作证…”
“臣也作证…”
不出一会,先后有七八人站出来相应文致远的栽赃之名,扫一眼过去无一不是平日里朝堂之上以文家马首是瞻的人物,个个有来头,皆是三品以上的高官.
以右丞相杨志为守的一些大臣是坚决的站在我这一面的,围绕着密信的真假展开开了争执。
“文相此次的证据并非是有理有据,单凭一个小太监片面之词实在无法被朝廷众官所接受,而废后一事更是无从提起,就算是要废也总要等到皇上回来再定夺,哪是你我这等下官就能定夺得了的?岂不是谋反之图?”
文致远嗤笑“杨相这话不在理,皇宫里人人都知道满着北邑的宫廷里找着还有谁更有这个立场跟南梁通敌?除了皇后的身份还会有他人?”
“文左相的话差矣,依本相看来,问题未必在于南梁和北邑之间的矛盾之上,而是在我们北邑内部之中才是啊…说不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一己私欲,不然怎好片面之词就这么急着闹到废后一事上来?”右丞相杨志不慌不忙道.
“皇后虽然睿智但野心不小,不断干涉朝政事务实在有悖于本朝后宫不得干政的律例,而和亲公主一身份也是疑点重重.
再加上已经无法再为皇上生育子女却一直因着倍受皇帝宠爱而使得皇上远离后宫其他嫔妃,导致皇上子嗣的稀少,现在皇上带兵出征竟然还由着他一介女子手握玉玺治国,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谁又能说皇后没有私心企图救自己的兄弟于水火,若是趁机引敌入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现下的书信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不等杨志的回答,我淡淡开了口“说本宫干涉朝政,文相可有证据?眼见还是耳听?
若说本宫是和亲公主这点着实不假,可身份疑点重重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本宫还在南梁时,皇上和和朔王爷可是都在场的,你现下说本宫身份成了悬秘,难不成是说当日在场的人是有眼无珠了?
再者本宫虽不能再生育,可膝下还有一个皇子,并非无出。再说到本宫阻拦皇帝临行其他嫔妃便更是无稽之谈,如果本宫这么做,那文贵妃的喜脉是从何而来?这岂不是闹了个天大的丑闻了???
既然如此,文相屡次三番煽动朝臣废后的理由又何在?”
我话音刚落,文致远梗了一下,很快面色的恢复如常“久闻皇后的聪明才智和伶牙俐齿,今日看来果真名不虚传…歪理也能狡胜三分”
我也回笑道“本宫也早问文相心思细密,计谋过人,擅于捕风捉影,无事生非,今日看来也真是名副其实,本宫领教…”
“看来皇后娘娘是想周旋到底,不想认罪了?”文致远面色阴狠.
我淡然“本宫从来无罪,何有认罪之说?”
“本官乃两朝元老,自问忠国忧民,问心无悔,这次就算皇帝不在朝堂,但为了北邑万里江山,皇室血脉的延传,本相也只能先斩后奏,待罪肃清朝堂后宫的污秽势力…
那好,如果皇后如此倔强的话,那本官只有依法办事…以后皇上班师回京,我定会跪求皇上的赐罪…”
文致远一挥手,高声喊道“把凤宫前殿统统包围,都统聂凡带兵入内把通敌卖国之最的乐氏押下去…”
他话音刚落,聂凡带着数位佩刀的御林军冲入宫殿,把在场的两派大臣和位上的我全全包围起来…
我冲着聂凡笑“果不出本宫所料,这个人果然就是你…”
聂凡的表情没有太多,盯着我冷冷开口“皇后娘娘是自己走还是等我们来押?”
我站起身淡目冷语“今天既不是本宫自己走,更不会是由着你等叛臣来押,既然事情闹到如此地步真就如文相刚刚的一番话所说:只能先斩后奏,肃清朝堂后宫的污秽势力了。只不过本公不是待罪,而是尽职.本宫劝你还是放些聪明才好…”
正在这时,一个三品官服打扮的人从外面走进来直直的朝文致远走了过去,在耳边交待了一会,只看文致远的脸色一冷,有些气急败坏.
我猜想得到他是为了什么变了脸,淡若雾霭的看了他一眼“本宫先了你一步,文相你迟了…”
文致远对着聂凡吼道“御林军都统聂凡听令,速速把乐氏谋逆之人及其余党全部拿下…”
闻言我身边的守卫跳到我身前已经做好防御的准备了…
“聂凡,成败在你的一瞬之间,本宫算准了文致远焉会算不准你?你不妨在好好考虑一下…”
聂凡一愣,不明我话的意思,仍旧准备做拼斗姿态.
“进来吧…”我高声道.
前殿的门全部打开,外面皆是燕文昃手下的军队,而十万御林军只有前殿被聂凡带进来的几十人,剩下的全部被燕文昃暗中压制住了…
见这一情景愣在当处的人不止聂凡一个,文致远是大大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步棋等着他走,他转瞬之间明白其中的因由,冷笑不已,转过来死死盯着我道“我明白了,原来是皇后淫 乱后宫趁皇帝不在宫中竟然私通王爷,皇后一声床边细语竟也让和朔将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为你效劳,如今还调动王爷手中的军队包围了皇宫,居心何在?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胆文相,你竟敢在皇后面前出言不逊….不明是非的人是你,你的狼子野心尽人皆知…”杨志出声斥责.
“如何?右相难不成也成了皇后的入幕之宾了?”文致远狡诈一笑“夜深人静的找王爷去凤宫相见,美其名曰商讨大事,关起门来你们在里面做些什么那只有你们自己才知道….此等无德无操守的人岂能居高位做国母?那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北邑的颜面何在,皇上的英明何在???”
见杨志还要出口反驳,我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撩眼看台下的文致远和他身后的众人“既然本宫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缘何十万御林军却是由文相在调度?本宫记得当初皇上御驾亲征之前曾把十万御林军的调度权交由本宫处理,到现在竟成了文相身边的势力了,此事如何解释?
难不成你们事先都计划好了的?”我顿了顿,接着问道“想知道本宫深夜召见和朔王爷到底为了何事吗?”文致远半眯眼看着我没有作声.
“自然就是发现聂凡所统领的十万御林军早已成为你的爪牙这一事了,不过,文相的方法不够高竿,虽然当初本宫曾非常疑惑你逼宫之时所靠的力量到底为何?但也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你身边无任何武装力量,想来是怕本宫先查而借机防备你.仔细想想,那么能逼宫的肯定就是离本宫身边最近的一群人,因为在本宫身边所以根本怀疑不到你头上去,也因为安排在本宫身边你才最方便下手,最容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