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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穿]反派的朱砂痣 (青衫书生)


  “圣上,我问最后一次——”
  “出兵与否?”
  “景仪,这就是你为人臣子的态度吗?”宣帝施施然起身,一双狼目凶光毕露。
  “我知道了。”男人薄唇轻启,手中龙泉剑轻划,身上的官袍就尽数破开,“这锦衣卫都督,还给你。”
  “你什么意思?”宣帝微微愕然。
  “没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冷若冰雪: “这官,既是为她而做,也可以为她,轻易舍弃。”
  “你别忘了与朕的约定!”
  “那又如何?”景仪手执长剑往外走,逆着光影的侧脸格外坚毅,他轻扬薄唇,带着一丝讥讽: “如袖月信中所言,与你,不能讲约定,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与你真心约定,如今反悔,你手中所捏着的,也对我无伤大雅,对千绝宫,无法动摇。”
  男人话落,长剑轻轻出鞘,迎面而来数十宫中护卫的人头尽数落地,他纵身飞跃,踩过重檐,传来薄凉淡漠的声音:
  “宣帝,景仪早已不是当年叶菱裳压制下的景仪,千绝宫,也早已不是叶菱裳手下的千绝宫。”
  妄想招安?痴心妄想。
  “该死...该死。”龙袍加身的男人从皇座上颓然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背叛朕?!”
  “圣上,国师求见。”尖细的打破了一室的诡异,宣帝阴狠地抬眸,扫向那抹道袍淡青的身影。
  “何事?”他迅速收敛情绪,笑颜相待。云笙的能力...是宣帝不能舍弃的,他只有靠着他窥见过去,来知道那些人做过什么。
  哪怕...他亦不放心云笙。
  “圣上,臣此次来——”长身玉立的男子不卑不亢,似一如既往般的淡泊,他拱手回禀: “您所吩咐留意的那几位臣子,皆有异心呐。”
  “什么?!”宣帝的目愈发锐利起来,他望真云笙,似要把他撕裂般: “国师,朕、不信!”
  那些他最后抱以信任的人,怎么可以也有异心呢?
  怎么可以?
  朕不信!
  不信......


第75章 边关之守⑤
  云笙仍旧淡淡, 仿佛淡漠得出离这一切。
  随着追寻,在一天天记忆清晰的促使下,当年的事,他记起来了。他不是云笙, 他是慕容笙,和高高在上的慕容宣一个姓氏。
  这宫廷, 他定要搅得乌烟瘴气, 那些仇恨, 也定要偿还。
  其实从宣帝找他验证那些人开始, 这个男人就已经是不再相信那些旧部了。
  如果足够相信, 何需验证?
  云笙做的,只是通过一些巧合的事,不着痕迹地把宣帝的疑心放大。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对血腥已经视而不见, 从前的佛门弟子云淡风轻间就可抹去一个人的性命。
  他的心被看不清的黑雾笼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外表依旧淡漠克制,内力却早已腐烂发霉,他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的未来。
  由内到外, 烂到彻底。
  周围的风很静, 云笙静静等候着宣帝的吩咐,那些梵音仿佛已经离他远去,他记住的,还执着的, 只有祈愿寺墙角上所见的夕阳,和许多年前萦绕在他们身畔的萤火虫,那一点点微光,因为一个人倔强而执着地不肯熄灭。
  可那个人,如今生死未卜。
  他的恨,没有明说,却随着黯淡无光的日子,悄然俱增着。
  如果苏袖月死于边关,他便拼却性命,用这座岌岌可危的华丽宫殿为她送葬。
  年少时的喜欢,不能割舍。
  无法守护,只好祭奠。
  让那份喜欢,在坟墓里得到永恒。
  不知是谁说过,越压抑得很的人,疯狂起来,越如狂风暴雨。
  宣帝始终没有再出言。
  某一个瞬间,云笙甚至觉得,这座犹如囚牢的宫,早已把一头狼关得倦怠了,哪怕偶尔会犀利,却也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一个人,再厉害,也打不败环境,超越不了所在的时代。
  时间和环境配合得天|衣无|缝,足以改变任何人。
  包括他,包括他们。
  云笙拱手行礼,退出大殿。
  迎面传来浅浅车辙声,如它的主人般,稍显消沉。
  他微微一笑,“谢大人。”
  轮椅上的男子轻轻颔首,望着这表面光鲜亮丽的后起新秀,眸光微敛...宫廷这滩死水,有一半,是他云笙搅和的,剩下一半,是如自己般心怀愿望的人,有意无意搅动的。
  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宣帝的政权都岌岌可危,他所拥的,唯一最牢靠的,大概只剩虎符下的兵权。而大楚军中,许多年前,早已不着痕迹插入了隐昱盟中的人。
  慕容朔从一开始,就面面俱到。没有人可以比一个想复仇的人思虑得更周全,仇恨...是让人快速成长最有效的东西。
  连谢辞言,都看不透他了。
  似乎从回京开始,明明靠着官职便利他与自己可以更亲近些,可莫名地,谢辞言觉得,慕容朔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们之间,有了隔阂。
  谢辞言隐约知道是因为谁。
  他望向这段时日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的宣帝,淡淡开口: “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如果是因为我,你大可要了我的性命。”
  宣帝咧唇一笑,尽是苦涩: “谢辞言,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喜欢,又得不到,才念念不忘,一味纵容。
  “我累了。”宣帝说。
  谢辞言点点头,“我也是。”
  从九年前走到如今这一步,大家都累了,倦了。
  心中那根弦,也松了。
  *
  冬日里,似乎什么都是倦怠的,连淡薄的光线,都在偷懒。
  裴王府中,冰天雪地里,红白喜事的余热交错,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裴恪立在窗前,桀骜不驯的眸里有些苍凉。
  那日回京后,被捆到新房里与新娶的世子妃行秦晋之好,他自然是拒绝的,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早已过了能受得住气的年龄,直到裴王爷病倒的那一刻,裴恪才发现,印象里一直有着宽厚肩膀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形容变得消瘦,脊背开始弯曲,不知不觉中早已沉疴难治。
  油尽灯枯,仿佛只是一瞬间。
  裴恪是真的害怕了,直到裴王爷松开他手的那一刻,这个少年才是真正的长大,几近疯狂后,他终究还是活了过来。
  这个世界真的很残酷,残酷就残酷在离了谁你都能活,都得活着,因为你还有未完成的责任。
  裴家,不能断后啊。
  若断在自己这里,父亲他...恐怕死不瞑目吧。
  可面对新婚的妻子,裴恪还是给出了合离书,他做不到。
  与其如此,不如放别人自由。
  没有什么比守活寡更残忍。
  新辟的王府也无须再修建了,裴恪以最快的速度继承爵位成为异姓王,留在这座空荡的府邸,仿佛一夕之间失去所有。
  因为父亲的离世,不少将领或祈求离去,或生了异心,当年西北叱咤风云的裴骑早已不如当初。裴恪需要时间休整,可他毅然决然地,还是想带兵出征边关。
  却被一道圣旨,困于京城。
  异姓王尸骨未寒,小王爷暂留京中三年守孝。
  明眼人都知道,这无异于囚禁。宣帝忌惮裴家已久,这样的做法,完全在情理之中。
  裴恪想,如果不是那些日子她陪在身边,潜移默化地让他成长起来的话,今时今日,他的骄傲,恐怕已让他活不下去。
  隐忍和藏锋,他终究学会了。
  *
  局势动乱,人人自危。
  千绝宫中,杀手第八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落落望在眼底,很清楚——他只怕,渡不过这个冬了。
  “您在等她回来吧?”落落扶起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小心喂药。
  “丫头,不用了。”昔日澹泊宁静的男子气若游丝,推开了药碗,“我恐怕,等不到她来相送了。”这个徒儿,曾亲口许下替他送终的承诺,只可惜,他却等不到了。
  “别这么说。”落落咽下苦涩,“她一定会来的,你不相信她吗?苏师妹她,从来没叫人失望过。”
  窗外的月有些黯淡,落落望向远方,暗暗祈祷,但愿一切都来得及,师兄景仪能把人带回来。
  冷月如霜,一次又一次伏击战役后,苏袖月带领的两百人军队已折损大半,而对方,数千军队,也已损失过半。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望着暂作休息的兵士,眼底隐隐有泪光,她到底不是救世主,即便把可以做到的每一方面都做到了极致,也无法改变现实。
  敌众我寡,这是不争的事实。
  也是一开始就注定的输赢。
  她倾尽全力,只是为了那百分之一的转机,为了一个希望。
  “苏大人,吃点东西吧。”随行的小兵递过来水袋,围在火堆旁,她借着火光看清了他的脸。
  也不算看清。
  黑黢黢的脸颊,蓬头垢面,除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干干净净。
  她接过,问他: “阿索,你说,我们会不会赢?”
  小兵没有回答,静静看着她。
  “算了。”苏袖月无奈一笑,喝了一口水,随口问: “阿索,你为什么会从军啊?”
  说来,这一直看起来脏兮兮的小兵确是深藏不漏,他武艺精湛,话不多,却好几次在关键时刻起了重要作用。比起徐攸、容逝之而言,他更像是一个朋友,而不是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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