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庚和丁清荷到达丁家的时候,丁家的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乡邻了。
“哎呀,清荷啊,你可回来了,你爹娘吵起来了!”有人和丁清荷讲道,对方还一脸激动的表情。
“婶,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起来吗?”丁清荷对娘家村上的这些乡邻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据说你爹……你爹他像休妻!”那人说道。
“啊?休妻?”丁清荷闻言大吃一惊,更别提石柱庚了。
丁清荷暗道,丁福头昨个才醒来呢,怎么好端端的睡了一觉竟然想休妻了?
“是真的,你爹说你娘对她甚是无情无义,他跌跤了昏迷了,也不给他请郎中瞧瞧,看他不动就以为他死了……”
“这……”丁清荷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哎呀呀,小姑子你可回来了,公公婆婆现在正在大吵呢,你快去看看。”大嫂姜氏看见丁清荷正在那边打听,便站在廊檐下,清咳了几声喊道。
丁清荷嗯了一声然后跟那妇人说知道了,谢谢告知,然后她转身拉着石柱庚一起往堂屋的方向走去。
因为丁福头没死,所以院子里白幔什么的已经撤掉了。
“你个死老头子,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说我没良心,不给你请郎中!那闺女还是我生的呢!如果不
137奉养岳父
“笑话,我一当老娘的怎么能给当闺女的磕头!快点,你若给我一百两银子,你就带着死老头子快点儿滚吧!”费氏当然不会答应,她想如果她自己答应
听到磕头两字,大嫂姜氏脸色一沉,不由得想起了费氏昨个说过的让她代替她给丁清荷磕头的事儿,她一着急,白皙的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吓的。
“还是说你昨个答应给我磕的十个响头,你现在想马上给我磕了?”丁清荷高傲的扬起下巴,冷睨着费氏,反问道。
呵呵,一百两银子,这费氏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哦,她讨一百两,她就要给她吗?
“扁担亲咋的了?我还把你奶大了呢!这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我养了你十多年,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跟我断亲了,是吧?你的良心让狗肚子给吞了,你的心被猪油焖了!死丫头,白眼狼儿,我真是白养活你了!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到头来,你却要和我断亲!断亲可以,你给我一百两银子!”费氏现在是能捞多少就捞多少,又一次提要一百两了。
也不怪丁清荷说话粗俗,实在是对付像费氏这样的老虔婆,不粗俗一点不行,若是丁清荷说的太文雅了,她怕费氏听不懂。
“你给我屁个嫁妆啊!这丁家和石家可是扁担亲!嫁妆?切,见鬼的嫁妆!”丁清荷白了她一眼,用嘲讽的口吻冷笑道。
“我呸,你想和我断亲可以,我给你的嫁妆,你得全还给我!”费氏一看院子里围观看戏的村民们越发的多了起来,此时新年头上,又不用下地干活,这一家家的人可多了,反正把丁家的院子挤的满满当当的。
“爹,我不苦,我现在就是要和他们这些人划清界限!”丁清荷决意断亲。
“清荷,你……你受苦了!”对于费氏坑害丁清荷的事儿,丁福头并不知晓。
“不是对的起,对不起的问题,而是我困难时,也不见你们当兄长的来帮我,还有我自从出嫁后,难得回娘家一次,你们当初是怎么算计我的?在给我吃的饭菜里下药?好坑害我,好让我改嫁对不对?呵呵,你们这样的亲人,我可不敢要!”丁清荷心想今个反正撕破脸皮了,既然断亲的决定已经开口,自己何必束手束脚的不敢言明呢。
“清荷,我和大哥可没有对不住你啊,你怎的要和我们断亲?”丁双喜闻言愤怒道。
“清荷,你怎么也要跟我,你二哥也断亲了?你——你像话吗?”丁双鹿没有想到丁清荷今个竟提出了如此让人痛心的要求。
“清荷丫头!你——你这话可是认真的?”柳里正还是头一次听到当闺女的想和自家老娘断亲呢!
“什么?你——你竟然要和老娘我断亲?”费氏哪里会想到丁清荷这次玩真的!所以她此刻听到丁清荷的话,简直像傻子似的呆愣住了。
“你是我娘?有你这样的娘吗?我在你这边可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更多的是委屈,反正今个柳里正也在,我干脆把话讲明白了,以后我和他们丁家断绝关系,和费氏断绝母女关系!还请柳里正做个见证!”丁清荷本来还想缓几日再说这个决定的,但是费氏这种极品娘,她还是闪多远有多远吧,断亲的决定刻不容缓。
生气,实在太生气了!
她一想到今天自己因为丁福头休妻的决定带给她的侮辱,她就想拿菜刀砍丁福头,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真的干的出来的。
“那我还是你娘呢!你连你娘我的话也不听?”该死的白眼狼儿!费氏气的要死,她不曾想到自己的女儿要这样护着丁福头。
“怎么不能管他死活了?他可是我爹!”丁清荷觉得费氏的话实在太可笑了。
“清荷,你去管他死活做什么?”费氏不满的责怪丁清荷道。
费氏没有想到丁清荷会和自己作对。
“爹,相公说的话就是我也想说的话。”丁清荷笑着说道。
“这……”丁福头迟疑道。
“是真的,岳父啊,我和娘子商量过了,今个就带你回咱家去,以后我和娘子会奉养你的!”石柱庚把丁清荷心里没有说的话也一起说了。
“去桂角湾?”丁福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爹,你一会儿跟我们回去桂角湾吧!”丁清荷见丁福头可怜巴巴的站在雪地上,脚边的铺盖卷破破烂烂的,和现代睡马路的臭乞丐没什么两样,不由得她心里涌起了几分同情。
丁福头闻言叹了口气。
“爹……我……我很抱歉……”丁双喜听了费氏的训话,抬头看了一眼丁福头,眼里含着愧疚之意。
“双喜!瞧你这话说的,我已经跟他和离了,还怎么让他住在咱家?”费氏凶巴巴的瞪了一眼丁双喜,眼神里含着浓郁的怨恨之气,显然费氏还是对丁福头主动提及休妻很恼火吧,这下和离之后,她就迁怒于丁双喜了吧,谁让丁双喜没眼色的主动提及让丁福头住在丁家的柴房里呢。
“娘,咱家不是有空置的柴房吗?不如让爹睡柴房吧?”丁双喜见自己爹丁福头一时之间竟没了住处,心里怜悯她,忙道。
肯定没用!
丁福头闻言心里震怒,可也没法子,自己现在弄的身无分文,和这没良心的死老太婆争执有用吗?
费氏口中所谓的丧家之犬指的是自己吗?
丧家之犬?
138听娘的话
丁福头很高兴的接了过去,见小竹筒里全是梅子,且一个个个头饱满,闻着还有甘草的清香,他是一个接一个的吃个不停,早忘记了要回房
“嗯,是娘子自己做的,我瞅着也好吃,岳父若是觉得好吃,那你就多吃点!”石柱庚把一个小竹筒给塞到了丁福头的手里。
“好吃,这谁做的?是清荷弄的吗?可真好吃!”丁福头含笑道。
“岳父,吃这个甘草腌制的梅子,可以去一下口中的药味儿!”石柱庚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丁福头只得皱了皱眉喝下去,喝完之后,石柱庚很快递来了一粒梅子。
“爹,我懂医术的,你连我也信不过吗?好啦,你快喝吧,保证你过几日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这几日我只能做些清淡的菜肴了。”丁清荷笑着对他说道。
“吃这药粉真的管用吗?”丁福头看着丁清荷把药粉放入碗里,还倒上水,看着黑乎乎的,他有点反胃来着,狐疑的问道。
“爹,你别忙着去歇息,我给你弄的药粉,你先服下,下次可一定要记住喝热汤要先吹吹!”丁清荷这个时候已经配好了药粉,刚才她一边和丁福头聊天,一边在捣腾药粉。
“没啥,没啥……”丁福头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哎呀,我有点倦了,先回柴房歇息去了。”
“娘子,我已经刷好碗筷了,你和岳父在说啥说的这么开心啊?”石柱庚好奇的问道。
丁福头也嗯嗯回答,恰恰此时石柱庚从土灶房那边走了出来。
“嗯嗯,爹你真体贴她。”丁清荷只能这么说了,她总不能去拆穿他吧。
你丁福头还让费氏?她可没有瞧出来!明明你丁福头是受欺压的对象,好吧!
噗!
“那……那是我大男人不跟她一般见识!我——我让她的!”丁福头听了丁清荷的话,难免脸上尴尬,其实心想清荷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爹,我怎么觉得你在娘面前是你在听她的话,你在遵从什么三从四德呢?”丁清荷闻言噗嗤一笑,反问道。
“你啊你啊,这可是夫家,这女人成亲了之后,可得听男人的,要知道三从四德。”丁福头扶额,瞬间为丁清荷操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