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摔碗的话,我就要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狠毒老太婆给害去大半条性命了!”丁清荷陡然伸手啪啪啪的打了周婆子三个巴掌。
“冤枉啊,夫人,奴婢冤枉啊!”周婆子被打的声泪俱下,此时还不忘记喊冤。
“周婆子!你为什么要害我!”梁氏使出吃奶的力气,重重伸手捶了床板,愤怒的咆哮质问她道。
“不,我没有害你,是这个女的庸医在胡乱撒谎,我周玉娘伺候夫人你那么长时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夫人你还不清楚吗?夫人,你不可以被她胡乱误导啊,我真的没有想伤害夫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周婆子急急的扑通下跪道。
280袁府龌蹉
“你这个庸医,你自己不会医治夫人的病,就拿话诓骗我家夫人!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吞了!”周婆子越来越气,说的话也开始越发难听了。
“是我的良心被狗吞了?还是你的良心被狗吞了?”丁清荷见周婆子反应强烈,她对心里的怀疑更确定了。
“袁夫人,我瞧着应该叫袁老爷进来好好的问下她!她为什么要害你!”丁清荷见周婆子把头磕的咚咚作响,但是心里对她的怀疑更甚,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袁夫人染有恶疾之说,是周婆子所为。
“我待你甚好,你为何要害我性命!”袁夫人本来也不相信的,但是在吃了刚才周婆子端来的燕窝汤后,她觉得味道有异,便也怀疑起自己身边人可能有了异心。
就如刚才丁清荷私下里和梁氏说的,周婆子再得宠,这手腕上戴的金镯子还是刻字的那种,应该要花不少银子去买吧,想她一个仆人,哪来的那么多银钱?
哦,你可以说她可能是平时老爷夫人的打赏,那就错了,这打赏又不是天天有的,哦,靠她的一点儿月钱,那也不够的,这金镯子的花样可新着呢,这手上的一对儿金镯子必定价格不菲呢。
“夫人!你真的冤枉奴婢了,奴婢真没有想害你的心思!夫人,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周婆子再次把头朝着她磕的咚咚作响。
“你且告诉我,我为什么这次喝的燕窝汤和之前喝的燕窝汤味儿完全不一样?”梁氏恨恨的质问她道。
“这……这……这可能是夫人经常吃药汤,吃的胃口都不好了吧,这不,等夫人刚才喝燕窝汤,自然觉得这味儿不如从前炖的燕窝汤好喝了呀。”周婆子牵强的解释道。
“周玉娘,你还在狡辩!”梁氏愤怒的听不下去了,咬牙切齿的问道。
就这样说个几句话,梁氏都倍觉吃力的很。
气愤的情绪充斥在梁氏的心里,她心想自己对周婆子,那是真没有把她当奴仆看待的,她真把她当一家人看待的。
丁清荷看见梁氏指着门口,她懂她的意思,这是让她喊人进来了。
丁清荷于是走到门口去把袁家人给喊了进来。
“清荷姐姐,咋回事儿,我在门外就听见这儿吵吵闹闹的。”袁宜芳一进屋,就走到丁清荷身边,轻声的同她打听道。
“周婆子你哭哭啼啼的干啥?”袁老爷瞧见周婆子下跪在地上,又眼含泪花,顿时觉得奇怪。
“老爷,老爷,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快和夫人说说,这个庸医在出言蛊惑夫人。她自己本事医治夫人,却跟夫人胡乱嚼舌根,我对夫人赤忱一片,如何会谋害夫人,她根本就是在诬赖我!我不服!”周婆子看见袁老爷,简直像见到了大救星似的,她一步步的爬了过来,双手用力的扣住了袁老爷的双腿,她的意思就是她真的是冤枉的,要袁老爷帮她洗脱冤屈。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袁老爷不明白,狐疑的眼神瞄了一眼丁清荷。
“袁老爷,你觉得我是庸医吗?”丁清荷也不马上回答,而是笑盈盈的看向袁老爷,一点也不见生气的样子,让别人瞧着她好似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你当然不是庸医了。”袁老爷想起去年袁宜芳的病是被丁清荷给医治好的呢,这么一想,便回答道。
“周婆子,听到没,我可不是庸医!”丁清荷对周婆子说道。
“老爷——”周婆子还想说什么,却听见袁老爷问丁清荷了。
“你来说,到底咋回事?”袁老爷凶巴巴的瞪了一眼周婆子,转眼看向丁清荷问道。“地上怎么还有残留的燕窝汤?丫鬟人呢?也不晓得进来收拾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丁清荷把自己的怀疑和判断讲了一遍。
等丁清荷解释完之后,袁老爷当即老脸铁青色。
“好你个周婆子,夫人她待你甚好,你竟背弃夫人,你个狗东西,发卖你还是轻的!现如今只能把你绑了送去县衙了!”袁老爷听完丁清荷的话,就对着周婆子一番臭骂。
“老爷,老爷,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和夫人无冤无仇的,奴婢做什么去害了夫人呢,奴婢是冤枉的呀!”一听袁老爷说要把自己绑了送去县衙,她真是无法淡定了,当即急的人中都吊起来了。
“你怎么证明你是清白的?”袁宜展许久不说话,这会子问到了点子上。
“我贴身伺候夫人,夫人若是得病了,我也没有啥好处啊。”周婆子转了转眼珠子,自认为说了一个很精确的答案。
却发现丁清荷疾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指着她手腕上戴的一对金手镯,冷笑道:“这对金手镯不像是空心的吧,怎么看都很沉呢,成色还很崭新,哎呀,周婆子花了多少银钱去首饰铺子打的啊?”
“这……这我自己的首饰,你莫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周婆子听了丁清荷这样讲,心里莫名的害怕起来了。
“宜芳,你现在代替你娘管理袁府府内中馈,你且告诉我像周婆子这样的,一个月月钱多少,能戴的起这么沉的金手镯吗?”丁清荷不客气的上前去撸下周婆子手腕上戴着的金手镯,然后递给了袁宜芳,她压根没把周婆子的骂骂咧咧看在眼里。
“该死的庸医,小贱人,老爷啊老爷,夫人啊,你们不要被这等小娼妇给骗了啊,奴婢是真心实意的伺候夫人的啊,奴婢没有不诚之心的,奴婢说的都是真真的!”周婆子想要阻扰丁清荷不许她褪下她手腕上的金手镯,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金手镯还真挺沉的,周婆子,你还是自己招供吧!”袁宜展见自己妹子袁宜芳眉头紧皱,就知道这周婆子的金手镯有古怪,再联想自己娘的怪疾,瞬间火冒三丈,冷语道。
“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为什么要招供?”周婆子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招供的,况且自己真的是冤枉的。
“你这金手镯哪来的?”袁宜芳的视线定格自己娘梁氏病弱的身躯上,眼底闪过浓郁的愤怒,走近周婆子,厉色质问道。
“用奴婢的积蓄买的。”周婆子早已想好对策。
“哼,你的积蓄!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婆子的月钱能积蓄起来买这么一对老沉的金手镯,你是欺我年少无知呢?还是欺我不懂世面?”袁宜芳在丁清荷的点拨下,瞬间抓住了问题的突破口。
“来人哪,去周婆子的屋子里搜一下!”袁宜展马山命令袁府家丁们,他这意思是让家丁们去周婆子的房间里搜搜还有没有旁的值钱的物品。
“……”周婆子闻言心里害怕,这个时候,她都忘记为自己求饶了。
看周婆子紧张的一筹莫展的时候,丁清荷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果然,周婆子这人有问题。
等家丁们去周婆子的房间的床榻暗格里取出一小包金银细软后,袁老爷气的暴怒了。
“死老虔婆,你该当如何解释?”袁老爷啪的一声从家丁的手里接过那一小包金银细软,全给砸地上了,不时还有小金镏子从那小包袱里滚落出来。
“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奴婢愿招,呜呜……”见苗头不对,周婆子为了保命把钱姨娘给供了出来。
丁清荷见了就知道这种事情是内宅之事,她一外人不好多言,便说要告辞。
“清荷姐姐,你还没有给我娘开药方呢。”袁宜芳抓住丁清荷的手,问道。
“你娘没病,只要把那些所谓的滋补品给停了,你娘的气色会一日比一日好的。”丁清荷笑着说道。
“今个真是要多谢你了,这是两百两银票。你收好了,算是我袁府对你的谢意,另,这事儿还望你不要为外人道也!”袁老爷是好面子的,他这话是不想丁清荷去外面说。
“袁老爷尽可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丁清荷落落大方的收下银票,且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如此甚好!”袁老爷闻言,心里终于放心了。
“宜芳,你帮爹送送她!”袁老爷显然是要把丁清荷支开,再处理家丑吧。
袁老爷也不想女儿看到后院那些肮脏的事儿,是以,他干脆催促袁宜芳去送送丁清荷。
“好了,宜芳,你送到二门处就好了,这里毒热头,太热了,你回屋去喝点酸梅汤歇一歇吧。”丁清荷笑着让袁宜芳在二门处止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