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字?还是什么标记?难道是喜儿在被人抓走的时候,紧急留下来的?”白露有些意外,她并不是认识太多的字,想了半天,才说:“难道是个二?”
“喜儿认识字么,”陈文心只听说她从小家境不好,也不受继母待见,应该没有上过学。
白露想了想说:“她没上过学,只听说小时候家中来了一位秀才亲戚,教过她几个字。”
“拿着一定不是复杂的字……算了咱们先回去,这地方不好说话。”陈文心说着,转身走了出去,白露跟在后面,想了想,还是把那扇子罩上了一层布,带了回去。
陈文心实在是想不到,繁体里面有什么是要写两横的,难道是没有写完,还是说这只不过是乱写的,还是……这不是字,而是另有深意?
一出门,她低头想着,也没有主意眼前,忽然眼前被一片黑影挡住了,她奇怪的抬起头,竟然是小夏子。
“你做什么不去当差,跑到这儿来挡路?”知道她也许不是自己的人,陈文心的态度就不算好。
小夏子也不在意,行了个礼,笑道:“瞧娘娘您说的,这不是奴才有事情要告诉娘娘,所以才在这里等着娘娘的么。”
“你能有什么事情,宫里这才着了贼,你也不知道好好想想自己是怎么守夜的。”陈文心不喜欢这人,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不在一个地方看着,滴溜溜的转,一瞧就不是安稳的人。
小夏子原本也是听人使唤惯了的,听见陈文心这话,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傻呵呵的笑:“勤妃娘娘,这有了贼,也只能侍卫去防范,怎么也轮不到奴才啊。”
“你倒是会偷懒,说吧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关于喜儿姐姐,奴才还是知道一点事情的,其实昨儿奴才起夜,看见喜儿姐姐就站在墙根角,跟一个人说话。”小夏子尖头尖脑的,缩着脖子说:“奴才看的真真的,那是个男人!”
“别胡说了,这宫里除了侍卫哪儿还有男人,侍卫也不能进来,最多就只能在廊下的站着。”陈文心很是不爽,这个小夏子居然在这时候挑拨离间。
看来她这计策还真是没有用错,这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一个沉稳的人,他这么火急火燎的来陷害喜儿,难不成喜儿失踪与他有关系。
陈文心默默想着,面上也不表露出来,只是露出了不信任的表情看着他。
果然小夏子见陈文心不信,心里有些着急,面上也露出了一些不耐烦,只是碍于陈文心看着他,他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娘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要是两情相悦,这你看我我看你,两个人不就搞到一块去了,皇上也不再,娘娘您也睡着,谁还管什么规矩啊。”小夏子一脸鄙视的看了一眼喜儿的屋子,接着说:“奴才看得真真的,你看,这手帕就是喜儿姐姐给那人擦汗,无意之间丢下的。”
说着小夏子拿出了一条手帕,手帕上面绣着五朵梅花,这手帕陈文心是知道的,是喜儿的手帕,喜儿说只她学会的第一个花样就是梅花,所以每条帕子上都有五朵梅花。
“你说是喜儿的那就是了?而且你想说什么啊,这人要是私相授受,那也得等人找到了。”陈文心故意顿了顿,装出一副既相信又怕丢面子的表情。
小夏子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他再进一步:“娘娘,这时候可不是死要面子的时候,奴才看得真,那就是喜儿姑娘,还有那难惹,就是受在后门口巡逻的高侍卫。”
陈文心有些明白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了,她冷笑一声,伸手抢过那帕子,道:“小夏子你这话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许再说了,喜儿就是失踪,害怕贼人?伤害她,所以她跑?了!”
“哎,是。娘娘,虽然说您想保全喜儿姐姐的名声,可也不能是非不分啊。”小夏子嘟囔了一句,就退下了。
他虽然极力隐藏,可陈文心还是看得出来,他的脚步轻快,可不像是告诉不遂的人。
“娘娘,您跟他说什么话啊,这小夏子成天搬弄是非,他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奴婢之前也是,就这么被他骗了,还让娘娘伤了心。”莺歌出来就看见陈文心在和小夏子说话。
她原本是要过来的,?可是白露拉住了她。
那小夏子说了好一会,她远远看着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陈文心冷笑了一声:“他虽然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可这个人站在这里,那就是大实话。你去告诉下面的人一声,把这个小夏子盯死了,喜儿失踪绝对和这个家伙脱不了干系!”
“是,奴婢知道了。”莺歌点点头,她朝着小夏子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
白露赶过来看到只是摇了摇头:“那家伙一定说了什么,要我说现在咱们就去搜他的房间,保准能发现什么。”
“别,那个人就算再傻也不会把人藏在自己屋子里,而且咱们现在过去用什么名目,白露姐姐,小心打草惊蛇啊。”莺歌在一边听着直摇头。
陈文心也点点头,的确,现在敌暗我明,正是刺探的好机会。
而且小夏子无缘无故的攀扯上外面的侍卫,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现在不能搜,没有名目就搜宫这可……
说着陈文心低头,她忽然看到手中的手帕,眼睛一亮:“不对,咱们有名目!看,这就是名目,是他亲自送过来的名目!”
陈文心将手帕举起来挥了挥。
白露和莺歌都有些不解:“这算什么名目啊。”
“傻啊,这宫中有宫女和侍卫私相授受,你说这宫该搜还是不该搜?”
☆、第三百三十一章 搜宫2
第三百三十一章 搜宫2
“这个主意不错啊!”白露两人均是眼前一亮。
陈文心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可这一动,她就感觉胸口一阵血气翻涌,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
白露不敢怠慢,立刻扶住陈文心,几人一同回到屋内,服下一副药之后,陈文心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白露守在一边,脸上满是忧愁。
“你愁眉苦脸的是做什么,现在不是找到叛徒了吗?”喜儿失踪了,莺歌自然接替了喜儿,她拍了拍白露的肩膀,小声劝道:“皇上只是一时生气,不会真的不管娘娘的。”
“这谁能知道,若是真的关心的,不论怎样都会来看娘娘,可现在倒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日日霸占着皇上的恩宠。”白露一想起那个曾常在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从前那个样子,还真以为她对娘娘有多少真心呢。
卫常在的信,莺歌也知道一些,只是不太详细,她于是问道:“那个人真的成了贵人?还有不是说有人专门拦截了咱们宫中送出去的消息,会不会,是那个人干的?”
她毕竟是奴才,不敢直接提起曾常在。
白露听完冷笑一声:“你不说我都还忘了这一茬了,这外面的人都等着害咱们,就算不是她的主谋,她也一定是帮凶。只可惜娘娘,还相信皇上。”
“娘娘不相信皇上还能相信谁呢,算了,咱们还是出去说吧,免得被娘娘听见了,徒惹娘娘伤心。”莺歌拍了拍白露的肩膀,两个人悄悄站起来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的声响起之后,陈文心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也听的不是很清楚,原本是想睡的,可是听她们提起皇上,陈文心也就睡不着了。
生病人原本心里就脆弱一些,再加上如今又是这样一个冷暖自知的情景,不是白露她们怀疑,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君恩如流水,她其实一开始也并没有期盼皇上只爱她一个人,只是他那么说了,她也不禁就相信了。
想着,陈文心伸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拿出了一个锦囊,稍稍褪开就能看见硕大浑圆的珠子,晶莹剔透就如同十五的月亮。
原本这是放在她卧房的,身子好了一些之后,就让白露去把东西找出来,放在了枕头下面。记得白露还开玩笑说,护身符是应该带在身边。
她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护身符,这样的夜明珠虽然名贵,可毕竟也只是一颗珠子,如果皇上愿意,即便不是这一颗,也会有千千万万的和这个一样的东西,拿去送给别人。
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陈文心也知道,历史上的康熙,一生有无数儿女,宠爱过的嫔妃更是一只手也数不过来。他对她说的那些话,谁知道以后又会对谁去说?
看着手中的夜明珠,陈文心眼神却逐渐暗淡下来。
将锦囊收好,她半坐起身,偏头看见放在一边桌上的镜子,镜中的她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形容憔悴,发丝也有些许散乱,眼中有着细碎的红血丝,眼下也有淡淡的乌青。
这种病恹恹的样子,就算是让皇上来看了,也只不过是徒增他的心烦。
陈文心想着摇了摇头,她伸手拍了两下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现在不是计较什么宠爱的时候,眼看时间不多,和亲的事情只怕拖不得,她还是要尽快将准格尔人的计划告诉皇上知道。
也不知公主究竟把信送出去没有……
“娘娘,您怎么又起来了?”白露想进来,将屋内的窗户打开通通气,一推门就看见陈文心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