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一口气,抓着扶手的指关节泛白,季如云颤抖出声,“怎么办?他回来了,他怎么会回来呢?”
是来报仇的吗?
不屑的看了一眼季如云,对于这种连父母兄弟都能出卖的女人,云万昇真心瞧不起,若非季如云必须活着,云万昇早已废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皇后最好是想想,他该不该留在这个世上,究竟是我们的太子重要,还是早已经被舍弃的弟弟重要!”冷哼一声,云万昇便甩袖离开,半点也没有关心季如云的意思。
眼前明黄色闪过,待内侍的恭送声响彻在耳际,季如云这才回过神来,含泪苦笑道:“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我还有后悔的余地吗?”
摩擦着袖口上绣着的凤尾,季如云将痛楚掩藏在眼中,待再睁开眼之际只剩下一片冷然。
她也是皇室血脉,是尊贵的嫡公主,为何她就不能坐拥江山,她的儿子就不能成为下一任君王呢?
皇宫这两位的举动和心思,苏眠月与苏彧并不知晓,但也能猜到几分,而他们此刻最重要的事便是安排好一众人的藏身之地,寻找最适合的机会出城。
但任那些官兵们如何查找,也想不到苏眠月等人竟然都藏身在蔡家,只是多数人是躲在新挖通的那条直通蔡大人藏金密室的通道里,唯有苏眠月和苏彧一脸闲适的坐在蔡老太爷的小妾房中喝茶吃糕点中。
“这个蔡大人虽然贪心过头了点,对他爹倒是孝顺,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有这么多漂亮的小妾。”苏眠月冷哼,看着正在给他们煮茶的女子,眼中有着怜惜之色。
一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却要服侍一个随时下棺材的糟老头,想也知道内心的苦楚与屈辱。
“他们应该安顿好了,稍作休整之后便出发。”苏彧端起一杯茶,并未接苏眠月的话题,毕竟现实就是这般的讽刺,女子生的漂亮却没有后台,十有八九都会命运悲催。
苏眠月也不纠缠这个话题,瞧着女子行云流水的动作,即便看着便觉得养眼,眸珠一转道:“燕京热闹的还不够,趁着我们还留在这里,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给百姓们添点乐子,也算是补偿他们这几日受到的惊吓和骚扰。”
“月儿的意思是?”苏彧挑眉,目光饱含宠溺之意。
“我们……”苏眠月压低声音说了自己的计划,因能整治到人而开心不已,殊不知她这样的动作,对苏彧而言是多大的诱惑。
如兰的气息浮在耳畔,鼻端竟是少女的芬芳体香,苏眠月垂在耳侧的秀发更是撩拨着苏彧的感官,痒的他差点就失去自控力,将苏眠月困在怀中真切的感受着属于她的美好。
并不知苏彧的心思,苏眠月说完之后,还朝苏彧抛了个媚眼,咯咯的笑了起来,直叫苏彧恨不能时光永远停止在这一刻,陪伴在笑颜如花的她身边。
【很抱歉,最近实在太忙了,脚不沾地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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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3章 欢喜冤家
这几日燕京城内的百姓一直处于恐慌的状态,官兵不时的便会上门速查,顺走财物更是常事,便是走在大街上也可能会被怀疑成刺客而被抓走,除非你交得起足够的银子,才能平安无事,否则就等着死在牢狱之中。
而燕京的城门下,或是闹事的一些大店前,总是轮流的有官家子弟被脱光衣服倒挂着,第一个丢尽脸面的便是那蔡进,身上还会留下一条盗帅的墨宝,让他们的父亲好好管教子弟,否则下一次没的便是人皮。
若放在平日,百姓们定会对此津津乐道,可这个非常时期谁有那么多心思去关注别人,不被牵连就是好的,会关注这些的人便是那些官员,在相互嘲讽的同时又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家。
因为劫狱和放火的事情让百姓们的日子不好过,苏眠月心有歉意,便暗中跟踪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官兵杀鸡儆猴了一把,这是她唯一力所能及的事,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
朝中毕竟还有一些为国为民的好官,此时便联名上奏,请求云万昇收回旨意,莫要做扰民的事。
因御书房纵火真相不能公诸于众,云万昇只得咬牙让胡克找了几个替罪羊,只道是宫人失职导致走水,除以杖毙了事。
至于刑部大狱的事情,因司俊杰的存在本就只有云万昇和几个心腹知晓,为了不被打脸,云万昇只能问罪了几个官员失职,导致犯人集体越狱,处罚却也不重,显然是不愿牺牲自己人,至于罪名便推给当天死在牢里的狱卒去担。
京都内恢复平静,苏眠月等人也不需要躲在蔡家,离开之前苏彧让人将密室里的财宝全部带走,并换了一笔足以以假乱真的财物在那里,将来还能利用这个密室做一回文章。
“你真的打算让他们见面?”手中把玩着一串祖母绿的手钏,苏眠月蹙眉看向苏彧。
点点头,苏彧低声道:“既然不能确定苏映雪是否有问题,不如将她放在眼帘下,也免得落了司家人怨恨。”
对苏彧的观点,苏眠月是真的无话可说,毕竟她只是个局外人,不好干涉。
“这次刑部劫狱的事情,你怎么看?”这几日都不曾聊过这个话题,苏眠月相信苏彧会彻查一遍。
那日碧芜等人刚刚出了牢狱便被那么多官兵围堵,苏眠月不相信蔡大人他们守株待兔一个多月还能毫无痕迹,明显是自己人出了问题。
不过是苏彧的下属,又或者是苏映雪,苏眠月真的无法断定,毕竟在她和碧芜关注的时候苏映雪都是没有问题的。
皱皱眉头,苏彧却是岔开这个话题,复杂的神色掩藏在漆黑如墨的眸底。
“碧芜和司景杰之间,似乎有些不寻常。”苏彧面色寻常,隐隐有几分八卦的意思。
苏眠月淡淡一笑,也不再追问内奸的事情,而是浅笑道:“我和碧芜第一次出师门历练的时候,正好遇到同样出门历练的司景杰,那时候碧芜的三脚猫功夫最多是吓唬吓唬人,还真不是司景杰的对手。当时碧芜正在教训一个要讹诈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莲花之际,司景杰来了一出英雄救美,把碧芜打的差点破了相,尽管知道真相后,司景杰真诚的道歉并送了赔罪礼,可碧芜还是把他给记恨上了,这几年都惦记着要报仇呢。”
“他们打算是不打不相识。”苏彧无奈一笑,也相信司景杰确实会干出那等缺心眼的事,毕竟少年意气风发,却又经历的太少,并不知世间百态。
“也算是欢喜冤家吧,若非看在司景杰是你的人,碧芜才不会折腾他一番便了事,早就大打出手了。”苏眠月最是了解碧芜,知道碧芜是不想耽搁他们办正事,这才一直按捺着找司景杰过招一雪前耻的念头。
苏彧抬头,见苏眠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门口,也顺势看了过去,便见碧芜正一脸疲惫的走进来,张口便向苏眠月讨了伤药,哪里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待碧芜拿着伤药离开之后,苏彧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月儿,碧芜她……”
“放心,碧芜那丫头的嫁妆丰厚着呢,不会亏了你的下属的。”苏眠月带着几分调侃的说着,对于碧芜的心思乐见其成。
苏彧却是摇头道:“我一直以为司景杰是不好意思和女子接触才躲着碧芜,却不想这小子是因为没脸面对,不过他们两个好像都不懂表达情意,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你就不怕碧芜这条情路不好走吗?”
摊摊手,苏眠月淡定的道:“爱这条路本就是崎岖难行,一帆风顺反倒是让人不知珍惜,身为一个旁观者就要有旁观者的觉悟,过分的引导可能促成的是一对怨偶。更何况……”唇角微勾,苏眠月又道:“情窦初开的人最难分清什么爱,我宁愿碧芜受点苦头,也不愿她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
知道苏眠月最是护短,是以苏眠月的这番话倒是让苏彧有些诧异,却也知道碧芜若真的受伤,苏眠月定不会让司景杰好过,而苏彧很清楚他会无条件站在苏眠月这边。
想起那晚苏眠月故意喝醉,甚至不惜扒开心口上的伤来安抚自己,苏彧眼神又柔和几分,对不懂得表达感情,却又爱恨分明的苏眠月又爱又疼惜,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表白,因为他知道,苏眠月还没有做好接受任何人的准备。
且不说苏眠月和苏彧在离开燕京之前,难得有时间一边部署各自的计划,一边还能抽空闲话家常,司景杰这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碧芜虽然对司景杰的伤势很看重,也很细心的不让司景杰的伤势恶化,但对司景杰依然没有好语气,照顾时的动作也很是粗鲁。
“啊!”司景杰不知第多少次痛呼出声,一脸委屈的瞪着碧芜,偏生又不好意思说自己疼,只能继续咬牙忍受着碧芜的虐待。
“不是挺英雄的吗?换个药都要喊出声,真是让人瞧不起。”没好气的将换下来的药布扔在托盘里,碧芜走到一旁净手,对司景杰控诉的目光丝毫不理会,一边擦手一边道:“要不是因为你的鲁莽,那天晚上也不会多几个人受伤,更不用在燕京这危险的地方多留几日,我要是你一定会每天把脸蒙上,羞愧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