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了一会儿,手上利索的点了七贯并三十文铜钱,递给店小二,“你去把银钱带上去找给他,记得把数额说清楚,错了一个铜板都不行。”
小二应了一声,上楼梯的时候,他眼珠子一转,想着掌柜的刚刚说的话,有点想知道,这位客官会不会真的因为少了一文而有什么反应。基于此,他就从要找给面具男人的七百三十钱里偷偷扣下了一文。
店小二上去之后,轻轻敲响了天字一号房的房门,房门又是自己打开了。小二进去后,说道,“客官,这是找您的银钱。饭菜一共是一百钱,住宿因为是上房,还有二十文是您的马,所以是一百七十钱,这是找您的七百三十钱。”
那奇怪的面具男人接过了一把零散的铜钱,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店小二眼神一闪,应道,“好的客官,有事您吩咐。”
只见得那面具男人飞快的将一枚枚铜钱排在桌上,抬起头来,沙哑低沉的声音复又响起,“少了一文钱。”
那面具男人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俯视着店小二,“这里是七贯二十九文。”
小二脸色讪讪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文钱,递给面具男人,“少了您一文钱,真是抱歉。”
他其实在心里撇撇嘴,这客官可真怪,要的是上房和好酒好菜,却连一文钱也计较。
面具男人拿了那一文钱之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店小二,也不说话解释,自去喝酒吃菜。小二脸色则是讪讪的下去了,一下去就和掌柜的抱怨,“掌柜的,那客官可真是抠唆,差了一文钱都要讨要。”
掌柜的脸色一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二摸着脑袋,嘿嘿讪笑,“我想着您刚刚的话,就想知道真的扣了他一文钱,那位客官会有什么反应,谁知道,还真的被您说中了。”
小二接着说道,“这人既然住得起天字一号房,还要了一大桌酒菜,怎么就非要那一文钱。他要是真想省钱,何不住下等房间,吃馒头咸菜?”
掌柜的拿起手里的账册,就给店小二的脑门来了一下,“这又关你什么事,敢私扣找给客人的银钱,你是不是在这儿不想干了。”
店小二揉了揉额头,讨饶道,“不是的,掌柜的,您就饶了我这遭吧。”
掌柜的冷哼了一声,“既然客人不计较这也就罢了,你再去切一盘鸡肉上去,给那位客官做下酒菜,就当是赔罪了。”
店小二愣住了,“掌柜的?”
“还不快去?”
小二揉揉脑袋,知道自己不会被辞退了,“得嘞。”
身后的掌柜慢悠悠的打着算盘,补充道“这盘鸡就从你的月钱里扣。”
店小二脚步一顿,顿时就愁眉苦脸了,“知道了,掌柜的。”
这一番话,其实坐在楼上吃饭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他眼睛里闪过了一点笑意,把面具复又带上去,等着小二上来。
小二上来敲了敲门,“客官,我给您送一份鸡上来,算是小人给您的赔罪。”
“进来。”
门打开后,小二抬头一看,惊讶的发现这个奇怪客官竟然还带着面具,“客官,这是您的鸡,刚刚真是不好意思了。”
“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
“是的,客官。”小二待出去的时候,一串铜钱飞到他的怀里,“客官,您这是?”
“某不必你赔罪。”他看出小二想要说话,用手势制止了他,又问道,“你们这儿这里离西岐的朱镇还有多远?”
“往东走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到了,骑马疾行的话,最快五天。”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面具男人挥了挥手,看起来有点不耐烦的逐人,终于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此时夜深人静,半间明月往人间遍洒清辉。杨柳树枝上柔软的树叶,随着晚风摇曳,带着蝉声阵阵。原来已经是盛夏时节了,带着面具的男人陷入了浅眠。他亵衣的胸口处挂着一块玉佩,在月光下莹润光滑,正面刻着一个“元”字。
第二天一早,面具男人下来的时候,掌柜的和他互相抱拳告别,等人走远之后,他对店小二说道,“你看着店,我去一趟衙门。”
小二吓了一大跳,“掌柜的,大清早的,您去衙门做什么,上个月的税不是已经交过了吗?”
掌柜的一账册拍在小二的脑门上,“要你多管闲事,看店。”
小二摸了摸脑袋,嘟囔道,“知道了。还有,掌柜的你又拍我脑袋,我本来就不聪明,这下子更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沉迷于学习不可自拔,还有四周考试,我却仿佛刚开学一样。点蜡。
小天使萌猜猜掌柜的去干嘛
☆、第62章
“知道自己笨就别说话。”掌柜的拿起账册, 随口说道,“我去把这个月的税也去交了。”
店小二呆掉了,提前交税,他们客栈虽然没有偷税漏税的行为, 但是, 什么时候, 掌柜的变成这样一个良好公民了,还提前去衙门交税。Excuse me
衙门口, 门前站着的两个差役也是镇子里的人,熟络的和掌柜的搭话, “掌柜的, 怎么又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两位官差大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县令大人禀报。”
两个差役对视一眼,左边的那位差役说道, “既如此,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禀报大人。”
县令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儒雅书生, 他将掌柜的召进正堂, 问道, “你要同本县禀报何事?”
掌柜的将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人,而且今日这人离开时抱拳道别的姿势不太自然。”
县令沉吟了片刻说道,“可是, 如此也不能说明他的左手臂受了伤,是朝廷要抓的叛将。客栈掌柜,你且再仔细想想他之前的动作中可有显示出他左手臂有伤的迹象”
县丞在一旁说道,“大人万事谨慎是对的,可是在此事上却不可太过犹豫不决,蜀国公主为此事大发雷霆,不仅各处衙门有通缉令,还不惜万金在江湖中挂了一份悬赏令,广招义士除此害。”
县令点点头,“是啊,上边的人如此重视,若是那人果真是宇文叛贼,本县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若是不是,本县再同他赔罪就是了。”
县丞振了振袍袖,俯身一揖,“大人英明。此时最怕的绝不是认错人,而是我们现在派出追兵也怕是晚了。”
县令深以为然,于是一边派人去郡守那里知会一声,一边令县衙里的捕头和差役全部倾巢出动,骑着县衙里养的几匹快马,按照客栈掌柜指的方向,追着那个面具男人而去。
行到半途中,正巧看见一个面具男人坐在一匹通体雪白,唯有马蹄处烈焰如火的骏马之上。他手中持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风流潇洒,纤腰盈盈不能一握。
衙役们将他团团围住,“站住,把面具摘下来。”
那个面具男人将手放在面具上,白皙纤细的手指在黑色的面具上衬得愈发的白嫩。他华丽慵懒的嗓音响起,“哦?为何?”
为首的捕头冷着脸说道,“我们怀疑你是通缉犯宇文阙。将面具摘下来,否则,我们就动手了。”
有接到消息的江湖人士急匆匆赶过来,其中有一位少年正巧与谢春江相熟,还是谢春江的义弟,他一眼识出了他。
眼见着谢春江就要被围攻了,他眼珠子一转,故意大惊道,“这不是隐居的谢大侠,真是失敬失敬。怎么隐居中人这次也来围剿宇文贼?”
谢春江眉目俊朗,扭头一看发声者何人,他眉毛一挑,心内欣喜,竟在此处遇见了三弟,真是人生所以奇妙之处啊。
他眼波流转间神采飞扬,大声笑道,“此乃江湖一大要紧事,谢某又岂能不参与?”
低沉的笑声响起,面具被摘下了,白瓷如玉的肌肤,一双狐狸眼的含情目,偏偏长相很是俊朗,又带着书生的温润气质,就成了让女子看到都会心动的风流书生的俊模样,而不沾染半分女气。
捕头见到此人长相和通缉令上的宇文阙长相毫无类似,又有识得的人相保,举止间也并未看出有任何受伤之处,便知道他们这是认错人了,宇文叛贼估计是早已跑远了,也算是打破了他们的侥幸心理。
于是,这位捕头上前朝谢春江一抱拳,诚恳的道歉道,“谢大侠,刚刚得罪了。请见谅。”
谢春江噗哧一声笑出来,“大侠就免了,方才诸位也是尽忠职守罢了,何来见怪一说。”
“既然如此,告辞。”
谢春江挽留道,“即是同为此事,不如诸君与我同行?”
领头的捕头抱拳说道,“擅自去往别县,有违法度,这里已经是本县的边界之处了,可惜未能追到宇文贼。在下要先带手下的人回去请示县令,估计郡守会派驻守在此的军队去抓宇文叛贼,与我等倒是没有多大关系了。”
谢春江潇洒一笑,“那倒也是,只是劳累了几位捕头大哥白跑这一趟了。”
那捕头并诸多衙役皆朝谢春江再一抱拳,“告辞。”
“告辞。”
衙役们跟在捕头的身后,骑着来时的几匹快马朝着衙门继续疾行回去汇报这次失败的任务。
那之前站在一旁的一众武林江湖人士见官差们都走了,推了推那认得谢春江的少年,让他去和一看就很厉害的谢春江说话,那少年黑黑瘦瘦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显得灵动狡黠,并不让人心生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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