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承链很清楚这担忧从何而来,他自嘲地苦笑一声,继续对华母说道:“如果我再这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留在家里,那么,大哥很可能会一直无法释怀……娘亲,你把我远嫁出去吧,嫁到哪里都可以,我不能再留在家里面连累你和爹亲还有姐姐了。”
因为华承链的话已经对他有所迁怒的华母表情震惊的看着他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华母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被他们打小宠坏了的幺子居然也会有着这样的觉悟。
她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充满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望着华承链。
华承链被她盯得脸上表情颇有些不自在,“娘亲,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链儿,”自从元宵过后就再没有这样称呼过华承链的华母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但是我却必须要这样做,”华承链满脸坚持的看着华母,“而且,我与大哥的关系实在是太糟糕了,就算他当真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后,我也没那个脸面再去沾他的光……所以,娘亲,趁着大哥还没有入宫,你提前把我嫁出去吧!大哥他是个聪明人,在看到你这样做以后,他一定会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放过你们的!”
“他确实会放过我们,可是你呢?作为未来君后唯一的弟弟,你甘心就这么远嫁出去吗?”华母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被她的夫郎宠的有些过于天真,但是她却没有料到居然会天真成这副模样。
“娘亲,如果我与大哥的感情非常好,那么我当然不会这样做,问题是我们的感情一点都不好,而他现在又彻底翻身了,”华承链擦了擦眼角,“娘亲,你是知道我的,以我的脾气,是不可能仰他鼻息的在京城苦撑一辈子的!我受不了这个!一点都受不了!”
华母知道华承链说得都是真心话。
此刻做梦都盼望着能够与华承锐更拉近一点距离的她没怎么犹豫的就答应了华承链的要求。
在目送着华承链离开的时候,华母那点少的可怜的母爱终于又隐隐冒出了一个头来,“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亲骨肉,即便是远嫁,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华承链虽然听到了华母的这句话,但是他却没有回头,而是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的离开了华母所在的书房。
不管他心里承认与否,也不管今天的这个决定是由谁提出的,都掩盖不了他已经彻底成为一枚弃子的事实。
华承链一离开华母书房,就被华父身边的几个贴身小厮拦了个正着,他们一脸讨好的看着他,央求着他和他们一起回正堂去。
“自从您和大人进了书房,主君就一直惦挂着您,您好歹也过去宽宽他的心。”其中一个最为年长的,这样苦口婆心的劝着华承链。
他们作为华父跟前最亲近的人,现在的心理压力并不比他们的主子华父少……
毕竟,在过往的那些日子里,他们没少明里暗里的仗着他们在几位主子面前的那点脸面,磋磨华承锐兄妹俩个。
华承链并不想见华父。
因为只要一想到华父,他就止不住的犯恶心,尤其是想到他那句充满暗示意味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华承链承认他对当今女帝陛下确实有心,但是大凤朝对女帝陛下有心的小郎君……简直就如同那过江之鲫一样,多得是数都数不清。
如果女帝陛下没有选华承锐做她的君后,那么他无论如何都要替自己争上一争!
但现在不同了!
以华承链的骄傲,绝不可能会做出抢自己嫂子的事情出来……因为那实在是太卑劣无耻也太恶心人了!
所以,华承链直接无视了那几个紧缠着他不放的小厮,阴沉着一张脸,重新回他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而华父作为生养他的父亲,当然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是以,在华承链回到他自己院里的时候,恰恰巧的与华父往外面望过来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一看到华父,心里就膈应的不行的华承链冷着一张脸说道:“爹亲,您就死了让我近水楼台的心吧,刚刚我已经和母亲商量好了,再过几天他就会把我嫁出去了!”
“把你嫁出去?嫁给谁?!”华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我也不知道母亲要把我嫁给谁,不过,”华承链跨前一步,凑到自己父亲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管嫁给谁,也好过觊觎自己未来的嫂子!”
华承链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因为极端的耻辱和恼恨而赤红一片。
显然,华父的如此厚颜行径,极大的刺激到了他的自尊,也触犯到了他心里的底线!
“你……你……链儿你……”华承链的话就仿佛一记无形的巴掌一样,重重地扇在了华父的脸上,让他整张脸都变得热辣辣起来。
一心一意想要在陆拾遗和华承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华母在收到华承链给她的启发以后,哪里还坐得住,在书房里盘桓两圈以后,就乐颠颠地带着她胡乱找来的一堆人选,跑去陆拾遗和华承锐现在所住的院落去求见他们了。
此时的陆拾遗正和华承锐亲亲我我的依偎在一起,讲述着与她原生世界有关的各种故事。
说来有趣,由于共生契约的缘故,尽管华承锐对陆拾遗的过往已经有所了解,但因为陆拾遗的记忆实在是太过庞大驳杂的缘故,华承锐虽然已经很努力的记忆了,但到头来,依然只稀里糊涂的了解了个大概,远没有陆拾遗口述时要来得详细。
因为陆拾遗这回所说的是她自己的原生世界,所以华承锐也听得十分的认真,并且询问了许多在他看来简直不可置信的各种神奇常识。
就在两人说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陆拾遗和华承锐从吴德英的口中接到了华母想要求见他们的消息。
华承锐的脸上表情顿时就变得很有几分不快起来。
他皱着眉头问陆拾遗:“我真想不通,她到底哪来的这么厚脸皮,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我们面前来彰显存在感?还是她真把我当做那传说中的圣人看待了?”
“今天我在朝上宣布的事情,对她而言无疑是一大刺激,想要这么快就平复下来并不容易,她要想来就来吧,归根结底,她都是你的亲生母亲,这点面子,我们还是要给她的。”陆拾遗熟门熟路的给华承锐顺毛。
华承锐皱着眉毛让吴德英把一脸献宝之色的华母给放了进来。
当陆拾遗和华承锐听说了华母的来意后,两人看向她的表情简直就和看一个白痴没什么两样!
“母亲,您确定您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嘛?”华承锐满脸啼笑皆非地来回打量着因为他们的眼神而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的华母问道,“陛下前脚才刚刚昭告天下,要立我为君后,后脚我就小人得志的把我唯一的亲弟弟给远嫁了?您觉得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又会怎么看对所有人都宣称我是天人临凡的当今陛下?!”
第289章 宠君上天的凤帝(9)
天人临凡在大凤朝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词语。
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和自信, 没几个人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借着天人临凡的名义来哄骗世人。
而陆拾遗之所以会想到这样一个办法,是因为她和华承锐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确实可以说是堪称天人临凡般的存在。
因此, 在往自家傻小子脑袋上扣帽子的时候,陆拾遗非但不感到心虚, 相反,还理直气壮的很。
不过,许是人们对天人临凡太过敬畏和看重的缘故,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人对天人临凡的诸多远超常人的特性进行过严苛异常的总结。
其中最为让人印象深刻的一点是——天人临凡后,会彻底摒除掉原身带给他(她)的所有影响, 如同一张白纸一样, 重头来过。
既然陆拾遗已经在大朝会上光明正大的宣布她即将册立的君后是临凡的天人, 那么,他当然不可能与原身那同母异父的弟弟生出什么龌鹾, 甚至逼迫着对方远嫁出京了。
华母既然在钻营一道上是把好手, 那么她的脑袋瓜无疑是靠谱和好使的。
华承锐皱着眉头这么劈头盖脸的一说, 华母就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的很快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链儿……不,是华承链那小兔崽子, 真的是……真的是太过分了!他……他这是存了心的要挖坑给我跳啊!”华母在说这话的时候,胸口就如同青蛙一样不停的剧烈起伏着。
华承锐虽然对华承链没什么好感,但是他并不觉得华承链会用这样堪称儿戏的举动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甚至还自高自大的当真以为他会受到他的影响。
在华母步履匆匆地跑去找华承链算账以后, 华承锐脸上表情颇有几分玩味的看着她的背影对自己的宝贝爱人笑道:“华承链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家伙在这件事上应该没什么阴谋。”
懒洋洋躺在罗汉榻上的陆拾遗扬了扬眉毛,“你的意思是,他这回是真的怕了你,不打算在和你对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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