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冷悦是他的女人,又住进了战王府,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却有人提议让冷悦医治宫帝,若是冷悦失败了,那么战王府也许会受到牵连,所以宫长生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事是封士谋第一个提议了,您说当年的事与封士谋有没有关系?”柏雨又问道。
宫长生抿了抿辰,说道:“这个就难说了,相府与冷月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冷月不仅断了封自建的根,还抢了封女烟的婚,让相府出了一个大丑,这口气,依封士谋的个性,想必是咽不下去,所以这种情况也很有可能只是因为私人问题,但是否隐藏别的阴谋,这就难以得知了。”
“要我说,这事就是四小姐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她是谁啊?以为自己什么病都能治好吗?她这是在害您。”柏雨有些抱怨的道。
当年,发现宫帝服食了虞美人,宫长生奉命查办,结果却发现,那虞美人其实是要给宫长生服食的,但最后不知道哪里出了意外,进了宫帝的嘴里。
只是可惜,等宫长生想要深查的时候,那个御厨却突然暴毙死亡,为免节外生枝,宫长生把这个秘密压在了心底。
所以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宫长生可是非常清楚。
“事以至此,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宫长生缓缓的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然后又道:“希望不会是暴风雨前的警示吧!”
这厢,一切准备就绪,冷悦也开始着手医治,但同时,一切也正如冷悦所想,宫帝是个令人头大的人。
才开始,他就受不了了,而且一个劲的要虞美人,动不动下令,还说什么不服从命令就要砍人脑袋,若不是冷悦早有准备,手持谕旨,让宫帝动惮不得,恐怕又得打回原形了。
看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宫帝,宫似景于心不忍:“冷月,就不能用点温柔点的手段吗?你看看父皇的手都渗出血了。”
冷悦犀利的瞳眸瞥了他一眼。冷漠的道:“你是要忍一时让他活着,还是心软一时让他渐渐死去?他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若是继续食用,虞美人深入骨髓之时,那他就真的没救了。”
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注射器,服食虽然同样会让人上瘾,但却降低了很多风险,也没有那么根深蒂固,救治起来也比较容易,所以宫似景的心软只会害人。
“我”
宫似景张了张嘴,但最后,他只是一声叹气,转身离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在宫帝接受治疗的期间,除了宫似景,宫长生也来看过,不过让冷悦意外的是,宫长生竟然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也让人弄不懂他这个做皇弟的是什么心思。
这天,从宫里回到战王府,夜色已经爬上了枝头。
冷悦打了个哈欠,疲惫的走进了暂住的院子,然而刚进门,一道洁白的身影却映入了她的双眼。
冷悦站在一旁,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
月色下,宫长生挥动着利剑,舞出一套轻盈的招式,却也虎虎生威,柔中带着刚硬,傲然间潇洒飘逸。
咻----
突然间,宫长生手中的剑脱手而出
冷悦心中一震,下意识的,她想避开,可是刚有动作,她却平静了。
冷悦眼不眨,也不曾有半点退意的站在那里,傲然挺立,锋芒毕露,而那柄利剑就那么的从冷悦的耳旁飞过,最后没入身后的木桩。
宫长生懒懒的挑眉,顽味的笑道:“也不知道躲一下,万一本王失手了,你那可爱的小脑袋就要搬家了。”
“一个清楚我爷爷身份的人,我若死在战王府,惹上麻烦的可是你,而且我相信,小王爷战王之名并非浪得虚名,所以我相信,我很安全,除非小王爷是傻蛋。”
刚开始。冷悦也是被吓着了,可是聪明如她,她知道宫长生不会杀了自己,起码现在还不是时机,所以她也是在赌,而她显然很幸运,赌赢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信任了。”宫长生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心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点自找没事?
貌似干了一件蠢事。
这人没吓着,自己反而被嗤笑了一番。
“这么晚了,小王爷不回去歇着,反而在我这小小的院子中耍剑,小王爷是失眠睡不着呢!还是兴奋得睡不着?”
宫长生呵呵一笑:“都不是,本王相思病犯了。想让四小姐给本王治治。”
闻言,冷悦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云溪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一阵嘀咕,云溪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不一会,云溪又走了回来,然后把一碗辣椒放在宫长生的手里。
“这是干嘛?”宫长生眨了眨眼,脑子一片茫然。
“相思泪下,小王爷哭了哭就好。”
“”
宫长生一阵无语,很显然,冷悦是说,辣椒有催泪的功效。
“你可真是无情,给我一碗红豆也好啊!干嘛给我一碗辣椒啊!”宫长生嘴角微微抽搐着。
“红豆代表着相思,你不是说要治?既然要‘治’,那就代表你不要相思了,既然都不要相思了,还要红豆干嘛?”冷悦表示无辜的道。
“这是什么歪理啊?”宫长生翻了个白眼,不过好像也很有道理。
都要治了,不要了,那还真不适合给他一碗红豆,但他的本意不是如此啊!
虽然他也是耍着好玩,但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情,竟然叫他哭哭就好,太冷血了。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你这白痴也耍够了,还是说说看你到底来干嘛的。”
“哪有干嘛,本王就是”
“你若不说,我就回房休息了。”冷悦打断他的话,无心与他浪费时间,在宫里累了一整天,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
“你这女人还真是没有幽默感,说风就是雨的,一点耐心都没有”
冷悦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宫长生抚着额,无奈的叹气,然后似真似假的说道:“你这女人那么着急干嘛啊?不是说好了,你留下来与本王培养感情的吗?这大好月色,不用来培养感情岂不是浪费了。你说是吧?”
“”
冷悦怪异的瞅着他,好半响才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这种无聊的事情了?说要培养感情的可是你,可是我记得自己没有同意过,我是碍于爷爷的线索才留下来的,至于其他,什么事都没有,所以小王爷,您也别想太多了,想多了对脑子不好,小心变成白痴。”
与他培养感情?
呵呵,开什么玩笑!
她又不喜欢他,为何要与他玩这种虚伪的爱情游戏。
“不愿意啊?”
宫长生嘀咕着这句话,突然呵呵一笑。耍无赖的嘻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不过没关系,没有挑战性的女人本王还不喜欢呢!你就等着被本王拿下吧!”
敢情这是越挫越勇?
冷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别人要做什么,她无法干涉,宫长生要做什么,她自然也没有干涉的权力,可是这般无赖的男人,怎么就让她遇见了呢?
真的
好想一巴掌拍飞他,笑得太无耻了。
冷悦丢下宫长生,回到自己的房中,决定来个相应不理。
这厢,在冷悦回房之际,宫长生立即剑去脸上的笑容,目光变得深沉难辨,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您怎么不与四小姐说清楚呢?”柏雨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有些替宫长生感到不平。
其实宫长生这么晚了还在冷悦的院子里,完全是因为冷悦今天晚归了。
宫长生担心冷悦是不是出了事,所以一直等在冷悦的院中,但冷悦对待宫长生的态度,柏雨只觉得无情。
毕竟再怎么说宫长生也在院子里等了她那么久,可冷悦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显然不高兴看见宫长生。
“你让本王说什么?说当初该服下虞美人的人其实是本王?还是说她不要再掺合其中?她现在身处危险?本王真要这么说了,本王觉得,她不仅没有半点感激,反而会怀疑虞美人是不是本王的杰作。那么到时候,你让本王怎么解释?又该用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
柏雨哑言了,有些事不说觉得憋屈,但说出来却会变得更麻烦。
而宫长生现在的情况,无疑就是如此。
冷悦早想过,自己医治宫帝不会那么顺利,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问题这么快就来了。
这天,冷悦如期入宫,给宫帝治疗,可是刚走进冷宫,冷悦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谁松的绑?还有,是谁给陛下吃的?”冷悦的声音很轻。很淡,不紧不慢的声音听来悦耳动人,可是唯有那双瞳眸里却散发着寒光。
“我松的绑,东西也是我让陛下吃的,怎么,四小姐有什么意见吗?”一个身穿官服的老人走了出来。
看见那个老人,冷悦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淡淡的语调,心思不明:“不知阁下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