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千年 (庄周梦蝶21)

刚进营帐姬长老便迫不及待问：“雨燕为何答应去玉泉宫赴宴？玉珀国主扔下的丝帕是何意？”

雨燕瞧帐中无外人，低声讲：“丝帕是吟香之物，她与镜月国先皇齐永祥应该在玉珀国主手中。”

沈寒月知道她顾念吟香旧情说：“为夫陪娘子同赴宴。”

火灵、双儿，莫离、丁宁携手讲：“我们也陪你去。”

“属下愿为尊主护驾。”雷、电护法拱手。

姬长老也嚷嚷：“大家一起去，早灭了玉珀国早心静。”

雨燕欣慰展颜劝大家：“玉珀国主声明请我一人，不会放你们进城。”

“不许我们进城，你也别去。”沈寒月霸道地拉住她手。

雨燕含笑轻拍他手背讲：“火灵、双儿和宁姐姐隐藏暗处，伺机增援。你们送我到城下，让进就进，不让进返回大营等候。”

申时将至，双儿、火灵、丁宁躲入玉镯，沈寒月几人簇拥她到城下。城头卫士喊：“玉珀国主有令，只准孟尊主一人入城，其他人止步。”

沈寒月暴怒，雨燕摇头，姬长老与雷、电护法、莫离退后。

“我乃寒月宫宫主沈寒月，倘有人伤我妻子孟雨燕，当如此墙。”他青天剑出鞘，挥手朝城墙上划过，厚重的青石上顿时裂开一道深长的剑痕，阴森森的语气配上闪烁银光的面具，令城上士兵胆颤心惊。

雨燕莲步轻移，穿过那道窄小的门缝，坐上华丽的马车，奔向皇宫。风吹起帘角，见街道两旁关门闭户，杳无人踪，使车轮滚动的吱呀声格外刺耳。

宫门口护卫略做检查放行，车子七拐八绕在一座古朴的宫殿前停下，有宫女挑车帘，搀扶她下马车，玉泉宫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映入她双眸。

“请孟尊主去大殿见国主。”宫主又一番细致检查，在前边引路，雨燕后边跟随，走过一段青石路，登上几节高台，听见两人对话。

“多谢玉国主盛情款待，叨扰多时，明日别过，再会不知何年。来，干一杯。”这是齐永祥的声音。

“难道他与玉珀国主合谋骗我入宫？”雨燕狐疑。

“齐国主客气。来，干杯。”玉珀国主的声音。

“我早已不是什么国主，玉国主以后唤我齐永祥就好。”

“永祥兄可否想过要重当国主？”

“前半生争权夺利，提心吊胆度日如年，此时方明白，人生不过百年一梦，功名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闲云野鹤更自在，有香儿陪我天南地北，快活几年是几年。”

“永祥兄好气魄。来，我先干为敬。”

“同饮杯中酒。”

宫女通报：“启禀国主，孟尊主殿外候见。”

“有请。”门边的小太监忙开门放入。

大殿上，玉珀国主坐在中上位，齐永祥、吟香并坐左首位，右首位上端坐一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看清果真是雨燕，吟香满脸惊喜起身，挽住她胳膊问：“雨燕，你来玉珀国何事？”

雨燕不动声色反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和永祥途经玉珀城，玉国主留他叙旧，我们打算明日起程去织锦看望姐姐、安坤和婉儿一家。”

“玉国主有话直说，无话我们告辞。”确定吟香不知情，雨燕扯她向殿外走。

她一头雾水低声询因：“雨燕，为何才来就走？”

雨燕回她三个字：“出去谈。”

“且慢。孟尊主女中豪杰，胆色过人，齐皓轩许你多少好处，我翻倍如何？”玉珀国主饮下杯中酒，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雨燕回头瞧殿门的花格间隐约有刀光剑影晃动。

齐永祥察觉气氛不对，健步如飞挡在吟香身前问：“玉文韬，你此举意欲何为？”

“齐永祥，你和吟香已无利用价值，识时务少管闲事，寡人慈悲为怀，放你俩一条生路，如若不然，玉珀城便是你们埋骨之地。”玉珀国主横眉冷对。

齐永祥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原来你花言巧语留我夫妻，目的是为了引孟雨燕过来，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卑鄙无耻，也比你夺位弑兄好。”玉文韬甩他个不屑的眼神，转头看雨燕：“孟尊主，我在等你的回答。”

雨燕不紧不慢问：“你不仅限期寒月宫撤玉珀国，还怂恿东苍、西岚二国驱赶寒月宫弟子，你的诚意何在？”

旁边的白衣年轻人气呼呼接话：“我父皇问齐皓轩许你什么好处，你不要答非所问。”

玉文韬扫他一眼道：“禅儿稍安勿躁，孟尊主担忧无错。”

“父皇圣明，孩儿受教。”禅儿俯首帖耳，点头哈腰，眸中闪现的一丝狠戾，落入雨燕眼中。

“孟尊主，寡人从未下令驱逐寒月宫弟子，更别说指使东苍与西岚国，是不是东苍国主挑拨离间？”

“或许你身边有人假传旨意，也未可知。”雨燕相信东苍国主所说属实。

“假传旨意？”玉文韬若有所思看儿子问：“禅儿是你吗？”

禅儿立马面色发白跪地叩头道：“孩儿鬼迷心窍，请父皇恕罪。”

玉珀国主平静地问：“禅儿为何这么做？”

第二百四十六章 形势翻转

“孩儿没有针对寒月宫，只想整顿玉珀国中的江湖帮派。”

“那你都清理了哪些帮派？”

禅儿恭恭敬敬答：“云霄阁、双鹰帮、沉香宫还有些小一点的不足提起。”

玉文韬回头瞅雨燕，轻描淡写道：“孟尊主，此事与寡人无关，你大可放心，寡人的信誉度很高，　这点齐国主深有体会。如果你同意合作，可以在玉珀国内重建寒月宫。”

雨燕眼中透着捉狭问：“我若不同意呢？”

“孟尊主觉得此刻你身无长物，能带齐永祥与吟香平安走出玉泉宫？”玉文韬冷嘲热讽。

雨燕眸中笑意更盛，玩味十足道：“在这方天地中，还没有我不能来去自如的场所。”

禅儿按捺不住接腔：“狂妄自大。父皇，此女不识好歹，擒下与寒月宫谈条件。”

“交给你将功补过，否则共罚。”玉文韬端杯抿酒，手指轻敲桌面，心情愉悦等看好戏。

“是，父皇。来人，拿下他们。”禅儿声落，殿门立马大开，涌进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枪、剑、刀齐对三人。

吟香贴近雨燕，焦急地说：“雨燕，你莫管我二人，保全自己为上。”

“香儿说得对，今日我为你杀出条血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齐永祥豪气盖天，虽然赤手空拳，但意志坚定地站在二女身前。

“你护好吟香，对付乌合之众，我一人足矣。”雨燕听他言语恳切，见他行动不迟疑，从袖中抽出把长剑递给他，玉文韬、禅儿皆吃惊望引路的宫女。

禅儿回神厉声问：“她袖中藏剑，你竟然没发现，是否与她串通一气意图谋反？”

那宫女吓得面如土色，扑通跪地辩解：“宫门前的护卫检查在前，奴婢搜身仔细，未见有兵器。”

“押下去，等拿下孟他们，你俩对质。”禅儿挥手，护卫拖走哀嚎的宫女。

雨燕懒听他们废话，大步向外，吟香居中，齐永祥殿后。殿中护卫不知能不能伤她，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只要有口气就行。”禅儿下令，众卫士举刀枪刺向三人。

“啊”声四起，雨燕用念力轻松撂翻前排人。看着莫名其妙倒地死亡的同伴，护卫们心惊肉跳。

“她、她、她会妖术。”有人结结巴巴喊了声，迷茫的士兵纷纷后退，雨燕、齐永祥趁机护吟香冲到殿外。

禅儿急吼：“杀了孟雨燕，官升三级。”

玉文韬不满呵斥：“禅儿，你敢忤逆为父心意？”

禅儿咧嘴嘿嘿一笑道：“父皇被孟雨燕刺杀，孩儿为您报仇，孝感动天。”

“玉熙禅，你胡言乱语，莫非得了失心疯？”玉文韬气得胡须乱颤。

“父皇安心上路，禅儿会送你的那些妃嫔下去陪你，除了我的媚儿。呵呵。”玉熙禅狞笑着踱步到身边。

玉文韬心生不妙喊护卫：“来人，把他…。”扑通声栽倒在地。“你，这酒？…”他怒目圆睁、张口失音，在地上痛苦地扭动。

“父皇，明明我认识盈儿在前，早就与她私定终身。你却横刀夺爱，还逼我娶文丞相之女。你娶了　盈儿不好好爱护，任由那些妃嫔欺负她置之不理，每次看见她身上的伤痕，我好心痛。”玉熙禅蹲下　去，用手帕一点点抹净玉文韬嘴角溢出的黑血，合上他死不瞑目的双眼。

深吸口气痛哭流涕高喊：“国主被孟雨燕杀害，灭杀孟雨燕者，封为护国公。”

“啥？玉珀国主挂了？刚才不还活蹦乱跳气势汹汹吗？”门外的雨燕三人微怔。

“杀了孟雨燕为国主报仇。”玉熙禅拔剑领头将三人团团围住。

一名黑衣校尉用刀尖指着雨燕说：“杀了我们国主，想逃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