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千年 (庄周梦蝶21)

“人家买完都走了吧！”小翠环顾街道，刚才分明人头攒动，顷刻间冷冷清清。

“没他人，我们更受欢迎，买得更嗨。呵呵。”雨燕早听见沈寒月在街拐角与弟子的对话，明白是他忧虑她的安全派人清得场，心如蜜甜，此生得夫如此无憾。

俩丫头听她如是说坦然，继续大肆扫货，直到沈寒月忽然阴着脸从暗处出来问：“小燕，两个时辰你出这家进那家，身子不累？”

“好像有点乏。”话音才落，便被他横抱回苍穹馆。晚晴、小翠面面相觑，羡慕不已。此时她俩的相公对着堆积如山的物品牢骚满腹。

“小九，咱兄弟俩辛辛苦苦积攒几年的银子，不知够小翠、晚晴挥霍几回？”

“雷，你说她们买这堆可有可无的东西有啥用？”

“我总结，她二人尚好，只要我们尊主加入，准保疯魔。”

“说得对。那俩傻妇，每次跟沈夫人上街，都理智无存…雷，你的眼睛不舒服？”影九瞅雷护法对他挤眉弄眼，一头雾水问。

“晚晴、小翠，你们回来啦？”雷护法为他的迟钝无奈。“娘子，晨曦想娘亲，你快去看看她。”拉小翠去后院。

“小九，你俩在聊啥？”晚晴笑眯眯贴近影九。

“我俩在聊，在聊沈夫人肚子里是男是女？对了，乐乐叫我给他送糕点。”影九风一样掠走，晚晴咬牙切齿，打定主意晚上修理他。

沈寒月抱雨燕回房间喝完牛奶陪她小憩，睁开眼，晚膳时间又到。本来不爽的火灵、双儿，瞧见雨燕给它俩买的吃喝穿戴样样俱全转怒为喜，匆匆扒完饭，回屋拆盒子。

在玫瑰谷时，阎君带她去宝库挑礼物，雨燕为俩小鬼选了两个储物戒，交给火灵助它取悦双儿，双儿果然欢喜的不行，扬言会罩着火灵，火灵郁闷。

“沈寒月，我们何时回镜月国？”后院散步的雨燕叫顺口。

沈寒月抗议：“娘子，你唤我啥？”

“相公，我们何时回镜月国？”雨燕浅笑盈盈。

“三天后雨护法正式掌管东苍国的寒月宫分部，我们再离开。”寒月宫结构简单，分尊主、宫主、长老、护法、堂主、副堂主、弟子。

东苍国第一次尊主、宫主、长老齐至，各城的副堂主相继来拜见，其中不少心有不服者，沈寒月怕出意外，亲自为雨护法震场。

十月十六，苍穹城天气晴朗，秋高气爽。沈寒月以雨燕身怀有孕，不能闻香火味为由，任命堂主仪式由姬长老主持。

“常洪亮代所有副堂主，请问能否与雨护法比武切磋？”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只欠东风

“可以。”宫规上注明，对新选拔的堂主、副堂主，弟子们都可比武挑战。

白堂主突遭不测，却找不到凶手，沈寒月和四长老分析应该是亲近之人为之。破例空降雨护法代管分部事务，引起东苍国许多副堂主的不满。

雨护法上完香，挺立在场中央问：“常副堂主，您是自己与我切磋，还是指派他人？”

“敢问姬长老，如果雨护法技不如人，当如何？”据说白堂主遇害总部未商议出良策，中间的空档期，东苍国的副堂主们自选出常洪亮暂时管理事务。

“我若比输，当辞去堂主职务返回镜月国。”雨护法信心十足。

隐在人后的雨燕隐隐不安传音：“相公，你我近前观战。”

“好。”雨燕易容穿上男衫，沈寒月小心翼翼护她绕到雨护法身后。

比武开始，常洪亮拳头生风直捣雨护法的面门，雨护法侧身避过，顺势钳制他手臂，常洪亮胳膊急收，身子旋转，两人顷刻间调换了位置。

“雨护法可敢接属下一拳？”打空的常洪亮不满。

“有何不敢。”

常洪亮再次挥拳，雨护法握手迎上。喀嚓声脆响，雨护法手臂发麻后退半步，常洪亮噔、噔、噔，连退三步，吐出口鲜血，面色惨白。

姬长老闪身到他身前，替他把脉，见伤势不重问：“常副堂主，可还要继续？”

“请雨护法使用兵器。”常洪亮忍住右手钻心的疼痛，拔剑相向，雨护法感叹他的固执，缓缓亮剑。常洪量时时狠招，雨护法处处守让，你来我往不分高下。“雨护法莫非瞧不起属下？”

“怎么会？”雨护法长剑微抖，剑尖划出万千剑花，晃晕他的眼。“常副堂主小心。”边提醒边刺到他胸口位置停下。

“雨护法武功高强，属下认输。”常洪亮抱拳收剑下场。

“承让。”雨护法回礼颔首。

姬长老快速为常洪亮上药包扎好右手，回头朗声问：“是否还有人挑战雨护法？”

“属下东方宇求雨护法指教。”一名四十出头，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迈步入场。

“东方副堂主过后可还有其他人？”姬长老担心他们车轮战。

“姬长老放心，属下不赢自无人再战。”东方宇阴阳怪气。

“众位可有异议？”姬长老确定，副堂主们点头。

“好，开始。”姬长老把场地交给二人。

“雨护法请。”

“东方副堂主请。”

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奔雨护法咽喉。剑还未到，阴森的寒气便漫卷西风。沈寒月和雨燕同时蹙眉：“比武下杀手，此人如此歹毒，说什么也不能让其当堂主。”两人传音交流意见。

雨护法不敢掉以轻心，双脚飞速滑出他剑气范围，长剑化作道飞虹刺向东方宇手腕。东方宇一声长啸，乌金剑光影闪烁，朝雨护法兜头洒下来。

“东方宇武功精湛，跟雨护法伯仲之间，这么多年屈居副堂主之位，何因？”雨燕和沈寒月脑中交谈。

“他加入寒月宫二十年默默无闻，无功无过熬到副堂主之位。一年前与白堂主切磋显胜，随声名鹊起，在副堂主中威信大增。”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有反常多有鬼。沈寒月不是没调查过，只是没寻到他破绽，加上东苍国千里迢迢，宫中琐事缠身，搁置到如今。

“尔敢。”雨燕虽与沈寒月聊天，眼睛却盯着场中二人，东方宇久战雨护法不下，心急如焚，缩在袖里的左手上悄悄攥了根飞针，借助身体错位视差，甩向雨护法眼睛。

宫规中明确说明不能使用暗器，东方宇公然违反规定，雨燕越发坚信他有问题。用念力控制飞针拐头瞄准他右目停住不动。

东方宇头皮发麻，慢慢往左边移步，飞针往左，往右，飞针往右，始终对着他右眼。“有、有鬼。”东方宇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喊。

“东方宇，亏你是寒月宫的老人，竟然将宫规熟视无睹，来人，把他拿下…”

“相公，你看他的脸，似乎带有面具。”姬长老义愤填膺谴责东方宇，雨燕瞧他的表情怪异僵硬心生疑窦。

“东方副堂主求胜心切，行事莽撞，请姬长老宽恕。”三名副堂主上前讲情。

雨燕仔细端详三人的面孔，与东方宇神态相似。“相公，擒下他们。”

“好。”沈寒月声起身动，点翻四人。

“此人是谁？”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取兵器备战。

“各位莫慌，他是沈宫主。”姬长老不明所以，出言安抚等他交待。

躺在地上的东方宇认为是沈寒月在吓唬他，振振有词说：“宫主偏袒自己人，排除异己，属下不服。”

“属下不服。”其他三人异口同声。

“东方副堂主有错在先，宫主处罚属下们无话可说，可其他三人只是讲情，求宫主网开一面。”东方宇四人挑唆，其他人兔死狐悲唉叹。

“属下未伤毫发，请宫主饶恕东方副堂主。”雨护法跪地讨情。

没有银针在脸前晃，东方宇洋洋得意假装悲伤道：“我东方宇在寒月宫恪尽职守二十年，原想替白堂主报仇，为东苍分部尽绵薄之力，没想到尊主、宫主连个机会都不给我们，令人寒心啊！”

“各位误会尊主、宫主…”姬长老欲解释。

“若让你们自选，会推举谁当堂主？”雨燕取下帽子，恢复女儿身走到场中央放开心神，在人群里搜寻面孔异样的人，传音沈寒月解决。

“拜见尊主。”东苍国的副堂主们对雨燕爱护弟子的行为赞赏有佳，对她不可思议的技能油然钦佩。

“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雨燕瞅沈寒月制住那十几名弟子，忙唤他们起身。

“东方副堂主德高望重，我选他。”

“李副堂主宅心仁厚，我选他。”

“常副堂主性格豪爽，直言不讳，我选他。”…众口难调，争得不可开交。

“论武功呢？”雨燕瞟东方宇，见他眼露鄙夷，找时机揭穿。

“论武功，堂主之职非东方副堂主莫属。”听到大家的共识，东方宇沾沾自喜。

雨燕似笑非笑道：“你们肯定他是东方宇副堂主？”捕捉到东方宇眸里一闪而逝的恐惧，雨燕嘴角飞扬。

常洪亮暴脾气问：“尊主此语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