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那叫什么?装修污染,对装修污染。”
司马惊鸿想起了在现代时听到过的那个词,他还知道,在现代有很多人因为过早搬入新装修的房子而得了白血病的事。
其实,在古代,装修材料也是纯天然的,根本不会有什么甲醛之类的有毒气体,但白芷认为还是小心点儿为好。
“对了,你今天好像处罚了一个监工是吧?”司马惊鸿让她枕着他一只手臂,将她揽在臂弯里。
白芷嗯了一声。
司马惊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你可知道那是谁的孩子?”
“谁?”
白芷把玩着司马惊鸿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问。
司马惊鸿道:“是工部尚书的独子。”
白芷道:“他老子向你告状来着?”
司马惊鸿摇头,“他教子甚严,听说了皇后责罚柳一长的事,回去后又让人补了二十板子。”
白芷扑的一笑,抬起一双明眸忽闪着,“这是为什么?”
司马惊鸿道:“他老子觉得柳一长给他丢脸了呗。”虐待生病的工人,被当今皇后责罚,这对于一个对严于律已,教子极严,又视名誉如命的人来说,自然是严重的。
白芷道:“那说明,他老子还不糊涂,知道他儿子做的不对。”
司马惊鸿道:“你不了解,其实柳一长,是一个挺不错的少年,至少,他不会干出虐待工人的事。”
他听负责保护白芷的隐卫向他汇报了当时的事后,也叫人了解了一下,那个柳一长,也是因为前面有一个工人装病,骗过他,又恰赶上他当时心情不好,也没问青红皂白,直接就给了那生病的工人一脚。
他低头瞧去时,白芷已经睡了,月光下,可见她轻合的眼睫,睡的安宁。
另一个时空
凌琳端着一碗汤药轻轻地推开了白流风卧室的门,后者靠在床头,深邃的眼睛闭着,眉心轻蹙,正在忍受疼痛的折磨。
凌琳端着由她亲自熬制的汤药走过去,轻唤了一声,“流风,吃药了。”
自从月圆之夜,白芷他们离开,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白流风也卧床了将近一个月。
为了打破那个禁咒,安全地送小四离开,白流风动用了必生功力,身体受到极大的反噬,五脏六腑受伤严重,筋脉尽乱,被几位师兄弟送回房间后,便一直卧床不起到现在。
“流风,乖乖,吃药咯。”
凌琳用她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耐心轻唤着白流风,他受伤卧床,她心疼的同时,却很珍惜这个可以接近他的好机会。
白流风这些日子以来,连下床走路都是奢侈,凌琳便自告奋勇承担了照顾白流风的责任。
她不但把自己的被窝卷搬到了白氏老宅,还日日衣不解带地伺候他,夜里便在他房中打地铺,从一日三餐,到端汤熬药,大小解,凌琳全都一人承包。
白流风赶她都赶不走。
偏他还没什么力气,想将她扔出去都不可能,就是多说几句话他都会虚弱的喘半天气。
此刻,白流风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眉心轻动,却并未睁眼,只绷紧了下颌,吐出两个字:“出去!”
凌琳却并不在意,只凝眉瞅着白流风苍白削瘦的容颜,无比心疼,如果他能快点儿好起来,让她滚出去她也愿意。
“白流风,我是不会走的,你要是有力气,你就把我丢出去,没有力气,就别废话,吃药!”
这些日子以来,凌琳对白流风,那是钢柔并济,软硬兼施,就为了让他吃她喂的药。
白流风对她说了多少个“出去”,多少个“滚”字,凌琳都不记得了。反正,她在他面前,一向没有面子,也就不在乎什么滚不滚出不出去的了。
白流风听到她霸道的声音,眉心蹙的越发紧了,他一眼也不想看到她,“你……出去。”
“不。”
凌琳坚定地开口。
让她走,除非他从床上跳起来,拎着她的衣领把她丢出去,否则没门。
老天给她这么难得的机会照顾他,她傻的才会走。
白流风下巴颤动了几下,眼睛却仍然闭的很紧,“别让我更厌恶你!出去!”
凌琳却更加坚定地说:“不!”
白流风真想一巴掌将这恼人的声音拍出去,但是他的身体使不出丝毫力气。
“你别以为我没力气打你!”
他忽然张了眼,深遂的眼睛迸射出一缕可以杀人的寒光。
凌琳怔了怔,面对着这寒光迫人的眼睛,她还是有些畏怯的,但却仍然固执地说:“不,我不会出去,除非你把药吃了!”
☆、第681章 顺宫遗址
第681章 顺宫遗址
自从他的小师妹走后,他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消极的状态,就像生无可怜,他的师兄弟们为他运功疗伤,他不肯配合,精心为他熬制的汤药,他也不肯喝。
就好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一般,或者,根本在听天由命。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问了白流苏,才知道,原来,白流风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小师妹。
可是那女孩儿她跟着那个来自一千年前的大燕帝跑了,不会再回来了。
凌琳除了在心里叹气外就是叹气。
那个小师妹看起来那么通透一人,为什么要那么傻呢?为什么要跟了个古代皇帝呢?古代有什么好,皇帝三宫六院,有的是女人,能做到一辈子专宠一人吗?如果是跟了白流风,那一定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一个。
而且古代连个手机都没有,要是凌琳没了手机,那简直活不了。
还有,那个古代皇帝,哪点有白流风好。
要是让她选,她是打死都不会跟那个古代皇帝走的,她一定会留下来嫁给白流风,给他生一对可爱的儿女,然后跟他一辈子相守到老。
这个小师妹,太不知珍惜了。
“你不出去,我出去!”
白流风却是再懒得看她一样,真的把一个女孩子丢出去的事,他也做不出来,还是一个一心为他好的女孩子。
白流风咬牙,撑起身体,掀被便要下床,凌琳吓坏了,“喂,你别乱动啊!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能乱动的!”
她慌乱间,一手端着汤药,一手便去扶他,端着汤药的那只手没端稳,药碗脱手了。
乒啷一声,药碗落在地上,药汁贱的她的手臂和衣裙上全是,床单和白流风的白色睡衣上也溅上几滴。
凌琳骂了一句,“该死”,赶紧伸长手臂从床头抓起了纸巾盒子,抽出几张纸巾来,认真的帮白流风擦着睡衣和床单上的药渍。
而她自己的手腕子上,药汁顺着腕骨向下,一直滑进了她的衣袖中。药汁是温的,并不烫,但味道是强烈的中药味,很刺鼻,凌琳是一个爱干净的大小姐,身上是片点污渍不愿沾的,更别提现在十余味中药混在一起的药汁,那真是要多浓的味道有多浓。
白流风看着她擦干了他衣袖和床单上的药汁,才开始擦自己的手腕。
她皮肤白,那褐色的药汁顺着她的手腕一直淌到肘部,她浅蓝色的袖子早就染上了褐色。
凌琳把胳膊和衣袖擦了擦,白细的胳膊和衣服上仍然留下很湿的印子,这是必须要清洗才能干净的。
凌琳又小心地把地板上的碎碗和汤汁清理干净了,一边蹲在地上清理,还一边很是可惜的说,“可惜了,熬了两个小时才熬出来的。”
白流风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也不去听她的碎碎念。
其实一个市长千金,能做到这样,真是不错了,白流风都懂,但他心里住着一个人,别的女人是住不进去了。
而且,凌琳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凌琳端着清理完的垃圾出去了,白流风缓缓睁开眼,然而,眼前又浮现出那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容,不知道他的小四,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健健康康地和司马惊鸿在一起。
凌琳再熬好药端过来的时候,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白流风已经睡了。
睡着的他,眉心带着一抹忧郁,睡容沉静,像一个忧郁的王子。
凌琳将药碗放在了床头,没有唤醒他,而是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睡容。
曾经他健康的时候,她一次好好看他的机会,他都不给她,现在终于有机会好好看他了。
凌琳轻轻伏身,让自己的上半身轻伏在白流风的胸口,用右肘做支撑,撑起身体的重量,只像一根羽毛一样几乎毫无重量地趴在他的胸口,左臂轻环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处,耳边是他的心跳,虽然不似健康人有力,但却是平缓心安的。
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他。
“你在干什么?”一道不低沉不善的声音乍然在脑顶响起来,凌琳吓的差点儿叫出来,她一下子从白流风的胸口起来了。
脸上有点儿红,心跳有点儿乱,“没……没什么。”
虽然她刚刚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
但是她的脑子……
凌琳想起刚才自己趴在他胸口的一刻想到的东西,不由脸上越发烧了几分。
白流风皱紧眉头,看出她脸红心跳的样子,不由阴了神情道:“莫不是你趴在我胸口意银?”
天呢,这男人,连这个都猜到了。凌琳眼睛眨了眨,瞬时面红耳赤。她刚刚趴在他胸口,真的意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