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好消息朱厚照还没来得及告诉除了他母后之外的其他人,想必其他人知道了以后也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朱厚照没忍住等他父皇回来便和玄炜说了,玄炜一听自己又有大侄子高兴得了不得。
“我这个当叔叔的怎么也得给这两个孩子包个大红包,让他们日后乖乖地跟着他们二叔学武。”玄炜搓着手笑得眼睛都要眯到了一起,好像他的侄子现在就站在他身边似的。“对了哥,你是怎么打算的?”
“哥这个做父皇的早就想好要送什么了,哥打算亲手给两个娃娃做些木马木剑一类的玩具……哦,还是像以前那样安排。”朱厚照索性将两个准备都说了出来。
正当玄炜细想日后如何呢,便听到他大哥破口大骂的声音。“这群酒囊饭袋,为了银子竟然连脸皮都不要了!”
“哥,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朱厚照:老虎不发威当朕是病猫呐!玄炜,去把大哥的铡刀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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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大明16
都说做帝王应该喜怒不外露, 当玄炜瞧过他哥递来的折子以后也将折子拍到了桌子上。“这事儿绝对不能忍, 必须严肃处理!皇兄若是不派个人去震慑他们,他们真就当天高皇帝远, 皇兄你什么都不知道呢。皇兄,这事儿交给我罢……”
玄炜连皇兄都叫上了,这时候正德也冷静下来,脑中不断回想先祖关于科举作弊的处理办法。“若真按照像太.祖那样直接砍了主考官的脑袋, 是不是……”
“皇兄对他们不拨皮点天灯就算客气的了, 砍脑袋多痛快的死法,他们应该对皇兄感恩戴德才是。”玄炜最痛恨的一是贪.污, 二就是作弊。如今那起子小人将这两样全占了,玄炜恨不得手刃了那起子小人。
早先玄炜对明朝历史知之甚少,在容若恶补之下有了不少的认识。虽说不至于事无巨细地知道, 但也了解他大哥说的太.祖是怎么处理这件事儿的。
正是朱元璋砍头如切瓜一般干脆利落,才让大明科举消停了几十年。如今皇帝和善宽厚, 这股子不正之风竟然又刮了起来。不严厉处置警醒后人,这后人更得蹬鼻子上脸。
玄炜可是记得容若和他说的明朝舞弊大案究竟大到什么地步。主考官刚进贡院就领了盒饭去见阎王爷了, 副主考官串通考官数人徇私舞弊, 录取首席大学士的两个儿子。安排座位在一起, 辨认字迹好放水, 这一切弯弯绕绕就为了讨好上司。
这事儿虽说也是明朝的,但玄炜总不能和他哥说这是明世宗时候的事儿。这时候他哥还没成明武宗呢,再说有了他蔚王殿下,他大哥又有了孩子, 就没那位白眼狼明世宗什么事儿了。
“必须严刑峻法,不然不长记性。”玄炜一拍桌子随后坐了下去,将手搁在桌下揉着。容若全程目睹了玄炜的糗态,将玄炜的手拿过来覆在他的手上揉着。“皇上莫急,容微臣斗胆说上几句。”
“有什么想法就直说,那么见外作甚。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因为兄弟稀少,朱厚照早就也将容若当成兄弟看待了。容若又是魏国公亲自教养长大的,容若对此有些想法,说不定真的能给他一些启发。
容若要说的主意实际上还是玄炜想的,在大清运用得不错,想必搬到大明来用效果应该也差不了。但为什么玄炜一直不肯说,想必是在等他先说出口罢。毕竟他说出了口,这主意就相当于他出的了,日后有了功劳也就算到了他的身上。
对于玄炜这种“体贴”,容若心中暖慰不已……
然而暖慰容若的当事人玄炜对容若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没有说单纯就是因为他觉得用这个主意钱不够……
“严刑峻法只能震慑得了一时,却震慑不了一世。若想从根源上杜绝这种现象,就要从最基层的地方着手。比如说贡院,再者考生所携带的笔墨纸砚亦或是吃食。”上辈子玄炜便是用的这个主意,让考生只带个脑袋进去就行。笔墨纸砚一律由朝廷下发,就连饭菜也由贡院提供,既为考生节省了做饭的时间,也免去了吃食不卫生闹肚子的可能。
为了防止夹带,就连考生所穿的衣裳,在那几日都得寄存在考场门口。先是脱得光溜溜地让人包括不可言说的地方都要检查一遍,随后换上贡院提供的均码衣裳进去参考。
至于考官更是随机打乱,分得的试卷也不知道是打哪来的。想要凭借字迹辨认亲疏,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想要让考生再试卷上做点记号?在订卷子之前就得被扔出去。而一番被发现在试卷上做记号,这辈子就休想再走科举这条路了。
这样的办法虽说耗费时间也耗费银子,但玄炜什么时候差过银子?至于时间嘛,多走几轮熟悉了流程之后便不照原先的慢得太多了。
“主意倒是好主意,就是这所需银钱甚是繁多……”这点子一听就要花费不少银钱,可是国库里银子着实不多啊。朱厚照听完容若的主意十分兴奋,可是一盘算需要的银子便蔫了下来……
这就是地主家也没太多余粮的写照啊。
要说海运,大明的条件可比大清要好多了。大清是要船没船要人没人,完全都是无数人冒着生命危险一步一个脚印摸索出来的。而他现如今所处的时间点距离郑和下西洋的年份也没太远,吃起老本都足够用了。
然而玄炜求也求了跪也跪了,打也挨了骂也受了,奈何他父皇那道坎儿实在是越不过去。要不然玄炜能放着大把的银子留在海外不揣进兜里?
既然门外出不去,那就只能从门里面想想法子了。怎么才能让那些富得流油的大商贾心甘情愿地为朝廷修贡院,提供笔墨,为考生裁衣裳,提供饭食。
“此事容臣弟回去细细思索一番,明个写份折子交给皇兄评说。不知此事是否要让父皇知晓,让父皇帮着拿拿主意?”玄炜想的脑仁疼,一边敲着一边询问着他大哥的意思。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儿是瞒不过他们父皇的,八成那两位老江湖还在掐着点估摸着他们几个毛头小子什么时候会沉不住气……
朱厚照也知道这事儿他父皇说不定比他早知道的,只是他父皇在陪老魏国公养伤。罢了,还是以国事为重,若是到时候他们父皇生气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就顶着他们父皇的火挨几脚罢。
也不能总让他二弟做他父皇的撒气筒……
“去罢,若是父皇歇下了那就明早再问。朕先命锦衣卫将那些乱臣贼子抓起来,秋闱延期再考好了……”朱厚照此时也是头大,决定先将局面稳定下来,其他的先缓一缓。
玄炜将折子誊抄一边之后,带着容若行了个礼后出了大殿。“办法总归能想出来的,皇兄早些休息罢。”朱厚照瞧着桌边摞着折子的厚度点了点头,今个有他二弟在,他能早些歇息了。
如今张太后搬进了坤宁宫照看着夏皇后养胎,虽说皇上的后宫干净得只有一个皇后,但尽管如此也该注意一些。像太上皇的后宫不也只有她一个皇后么,不也照样险些只剩下皇上一个独苗么?
孩子生下来都有可能养不活呢,更何况在娘亲肚子里摸不着看不见的时候。
朱厚照一想起孩子便觉得身上的疲乏减轻了许多,抓紧时间将折子批阅完以后去了皇后的宫殿。反正后宫就皇后一人,皇后有孕不能伺候他他就憋着呗。
他二弟没有王妃伺候不也过来了么,他才不信玄炜和容若师兄弟那么多年能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如今他也没有人伺候了,他就试试他二弟说过的“五指姑娘”究竟是什么滋味罢……
“阿嚏!”玄炜在马车里打了个喷嚏,容若赶忙将玄炜身上的披风拢得更紧一些。夜色寒凉,不多注意一些就容易患上风寒。“仔细一些,免得到时候喝苦药汤子。”
要是能多拢来些干净的银子,让他天天喝苦药汤子都成,哪怕喝死了,也能名留青史了。玄炜转着手上的扳指低声呢喃。然而就凭他现在那点俸禄和赏赐,就是杯水车薪。实在不行他就起个带头将全部家产都捐出去,让那些宗室也都跟着捐一些。
捐着捐着这银子不就多起来了么?
“玄炜你说商人除了重名重利之外,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容若寻思很久很久才开口问着玄炜。玄炜一听容若的问题忽然开朗,抓着容若的肩膀便晃了起来。“大明学子的恩人呐!士农工商商为最末,那些家财万贯的人最想要的便是地位!”
商人有钱却没地位,他们有地位银子却不多。只是这互利互惠也该有个限度,最起码买官卖官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容若猜到了玄炜担心的是什么,摆摆手示意玄炜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