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马的时候想要耍帅,结果帅没耍成还把脚崴到了。这么丢人的事儿玄炜可不好意思说,然而德喜嘴快先说了出去。“当时王爷冲出帐子着急上马,结果不知怎的,王爷从马上跌了下去,以致脚踝扭伤了……”
“小伤罢了,师傅快起来……葛尔丹这次没抓到,那就在抓一次……要是抓不到我就不回去,什么时候抓到了什么时候再回去。有我顶着,师傅莫慌。大不了被圈几年,做个闲散王爷呗……”
玄炜想得开,最终鳌拜通红着脸站了起来,和德喜一同将玄炜扶回了床榻。玄炜得知葛尔丹跑掉的时候心情也是低落的很,但一听葛尔丹向他这边跑来的时候眼睛睁得比他赚银子的时候还要大。
这是让他捡来个大便宜么?
“王爷不必担心,此事乃鳌拜一人所为。鳌拜定尽全力将葛尔丹抓捕,回京后再向皇上请罪。”鳌拜还以为玄炜是得知了抓捕葛尔丹失败的前因后果才如此震惊,连忙说着就要跪下去。
“慢着慢着,师傅你别总跪。这事情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呢,咱先好好商量商量。”玄炜一把将鳌拜拽住,边说边将鳌拜按回了床榻边。他人高马大的师傅明明应该像平时那样,在外人眼中是多么魁梧刚毅。
然而羞赧地内里让他师父现在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鳌拜平时在玄炜身边都只是轻轻在椅子或床榻搭个边就算坐了,此时此刻玄炜都怀疑他师傅是不是紧张得在他身边半蹲着。“反正葛尔丹现在也没抓住,咱们不是派人去搜捕了么……师傅你先好好坐着歇一歇,听我把话先说完。”
玄炜派德顺去将先前的侍卫长叫来,顺便再将先前抓来的五个人拎了过来。葛尔丹既然能让人去假扮他的样子,那他也就能假扮成别人的样子混到大清这边来。“师傅你先看看我抓的这几个人里面有没有点大鱼,这几个人都是穿着清军的衣裳冲进了我的帐子里。”
鳌拜知道玄炜可是惜命得很,周围绝对是充满了趁手的武器。袖子里藏着手铳,靴子里藏着短刃。就算睡觉的时候枕边也是要放好手铳的,若是有生人靠近绝对会立马被突突死。
就算玄炜手下留情了,五个人中依旧有两个人因为失血过多去见了阎王爷。还在喘气的三个人里面,还有一个已经昏迷得怎么泼水都不醒的地步了。
“王爷!”鳌拜在细细瞧过之后大喊了一声,声音撕裂得好像要咽气的人是玄炜。“葛尔丹!他就是葛尔丹,他,他把胡子剃了……”鳌拜在想出来以后立马后退了好几步,指着将脑袋歪向一边的葛尔丹说着。
老天爷真是太照顾大清了,这都能让葛尔丹被抓到……
“传令下去,告知将士葛尔丹已被抓获。德喜,笔墨伺候,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皇兄。师傅这回不担惊受怕了罢,回去好好休息,别睡得太沉……”玄炜一瞧让他捡到便宜的确实是葛尔丹以后尾巴便翘了起来,将他师傅让他休息的话用开玩笑的语气还给了他师傅。
鳌拜先前本就脸色通红,听了玄炜的话更是面色充血,打了个千便退了出去。“王爷好生休息,奴才告退。”鳌拜羞红了脸,瞪了一眼“瞧热闹”的的葛尔丹恶狠狠地唾了一口。“带走!”
“师傅,师傅!把那两个人给我留下来,我要好好审审。葛尔丹您就带回去好生看着罢,留口气儿带回京给皇兄瞧瞧就成。”玄炜说得轻松,然而脸上挂着的笑容却让地上捆着的两个人连连向后蹭。
因为怕他们咬舌自尽,侍卫长当初在带他们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们的下巴卸了下去,用粗布堵了嘴。对于玄炜重点关注的人,侍卫长特意找来牛筋的绳子捆了个严严实实的。让他出了能坐起来,只能用滚的方式行动。
鳌拜将困得像粽子一般的葛尔丹直接拎了出去,吓得剩下的两个人瞪大了眼睛呜呜直叫唤。他们的首领都被以如此的方式俘虏了,那他们两个不得更惨?
“呱噪,使劲叫罢,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们!”玄炜拿着笔蘸了墨汁以后一直没有落笔,写文章这种事儿他着实不擅长,要是容若在身边就好了。也不知道容若现如今在京城如何了,那些眼红的有没有消停一些……
“哼……破喉咙,破喉咙……”玄炜突然想到了这个,摇了摇头。“没有人大人忙着呢,没空管你们俩。”说罢玄炜便将笔撂了下去,反正也没什么思路还不如先审问审问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刺客”。
因为玄炜的笑容实在不善,而且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二人心知已经是死路一条,干脆死扛到底罢。对视一眼后,二人集体选择了沉默。
“坦白从宽,回家过年,抗拒从严,牢底坐穿。”果然调换了顺序说着不顺嘴。玄炜想着这两个人既然能跟在葛尔丹身边“逃难”,那自然不是葛尔丹手下大将便是葛尔丹的心腹。
玄炜翘起了二郎腿,弹着靴筒上的浮灰。本就没指望着能轻轻松松从这些人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玄炜招了招手。“好好伺候他们。”
一听好好伺候二人都有些紧张,毕竟这好好伺候在此时此刻的场景里意味着的是大刑伺候。就在二人咬紧牙关等着即将来临的皮鞭或是烙铁的时候,德喜和德顺扒下了二人的靴子。
被固定在老虎凳上的二人完全不知道面对着他们的是怎样的酷.刑,不约而同地轻微颤栗起来。“要杀要刮给个痛快,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怂包蛋!”二人操着蹩脚的汉语说了一句玄炜在电视剧里听腻歪了的话。
“剐了你多便宜你,还弄脏了本王的帐子。”玄炜嗤笑一声放下了二郎腿,揉了揉另一条有些发麻的腿。“德顺德喜甭和他们客气了,若是问出来了,本王回去给你们俩一人讨个花翎!”
德顺德喜一听立马拔下帽子后面的蓝翎,对着二人的脚底板搔了起来。痒可比疼要难受得多,二人哪经受过这样的折磨。没多大一会便有一个人笑晕了过去,玄炜摆摆手让德顺德喜停了下来。
“带出去继续罢,注意点别把人弄死了。这笑也是能笑死人的,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给个痛快。”一听到能有痛快,醒着的那个立马嚷嚷着要招了。随着玄炜一抬手,一旁的小吏便立马开记。
在招了个一干二净之后,德顺一手刀给了那汉子一个痛快。玄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就说大清不能有奸细,就是老天爷照顾他……
玄炜敲着已经上了夹板的右脚缓缓地在纸上写着要送往京城的折子,憋了半天也只写下了“已将贼首生擒,伤亡甚小,皇兄勿念。”想了半天又单独写了一封信,以备不时之需。
“臭小子,真是……”玄烨一拆开信便笑了……
第28章 ||大清28
玄烨收到玄炜的一封家书和一本折子,作为最亲近的兄弟,玄烨丝毫没有犹豫立马拆开了那封家书。入目的便是玄炜絮絮叨叨讲着这次出行的所见所闻,在结尾才说了一句他受伤的事儿。
“哥,别说出去我是上马没上明白崴的脚。葛尔丹是在弟弟帐子内被抓的,到时候就靠哥哥了……”玄烨瞧着玄炜写在书信最后一句话便笑了出来,这小子写这句话的时候说不定怎么愁眉苦脸呢。
这小子从小运气便好,若不是当年伤了身子,怕是皇位也是做得的……
“摆驾寿康宫!”玄烨将书信叠好,揣进袖子便出去皇太后那里。自从玄炜去了前线,自己皇额娘可是没少埋怨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为什么要让亲弟弟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毕竟玄炜已经算是位极人臣,已经不需要拼什么军功争取什么了。
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在有些方面可比皇额娘了解玄炜。玄炜若是不去前线上哪“受伤”,不受伤如何来的“重病”,不重病就不需要“养伤”,不养伤就去不了江南。不去江南上哪儿和容若游山玩水?
玄烨想想容若“拐走”了自己的弟弟便气不打一处来,不多给容若点差事心里就不舒服。自己的弟弟虽说有时候气人了点,但能帮着自己分担一些政事听听自己倾诉也是好的。如今这么就要跑了……虽说能帮着自己在暗中治理着江南,但玄烨心中也是不舒服。
“玄炜传回来信件,皇额娘您瞧瞧。这次这小子立了大功,朕封他为世袭罔替的亲王,皇额娘就莫要再埋怨朕将玄炜扔到那么苦的地方了罢……”玄烨说着将信交给皇太后。
皇太后后来知道玄炜玄炜不去前线,过去就是混军功了也就不再计较什么,如今得知玄炜爵位又往上提了就更不说什么了。
“这才有一个哥哥的样。”皇太后接过信摸了一摸后说道,随后才拆开了信。瞧着玄炜虽然说得轻松,但皇太后知道玄炜肯定是避重就轻了。那葛尔丹她也是听说过一二,那样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上钩?
当皇太后瞧到玄炜受伤以后直揉太阳穴。真是福兮祸所伏,平白捡了一个这么大的军功就受了点伤。好在只是将脚脖子崴了,修养一段时日也就好了。
“这还要做巴图鲁呢,就这骑射功夫回来可得让承祜好好教教,羞一羞这臭小子!”皇太后既心疼又忍不住叨叨了两句。玄烨刚瞧到的时候也是恨不得将玄炜揪过来胖揍一顿,什么时候这冲动的坏毛病能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