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想让阿蝉为了自己而把真性情给压抑着,承受那么多本不该承受的委屈,可这些话又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出口……
吃饭的时候,林远南见每个人的碗里都堆着几块肉,唯独阿蝉的没有,脸色有些不好看,要将自己的夹给她,阿蝉赶忙伸手捂着自己的碗,笑着摇头道:“我刚才已经尝过了,快吃饭罢,让人看了笑话。”
姚夫人吃了一块笑道:“阿蝉的手艺真不赖,我们府上的厨子做的都没你这个味儿讨喜。远南也真是,忙了一天了赶紧吃饭罢,这世上饿死谁还能饿死做饭的?阿蝉好端端的骗你做什么?”
阿蝉赶忙跟着应道:“夫人说的是,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吃完收拾好再说。”
林远南这一顿饭吃的不是滋味,他那会儿就在她身后,不大的一块肉哪能够这么多人分?她肯定是把自己的给省了,她以为不说他就不会发现?这个傻丫头……
姚家母女吃饱后进屋了,饭桌上只剩他们一家三口,林大娘和林远南同时将自己没有碰过的肉推过去,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总是这么擅作主张,家里日子再难还能少了你的那口?娘让你管家可不是为了让你受委屈的,你没到远南的脸都难看了?他才是养家的人,到头来饿着自己的媳妇,你让他这张脸往哪里搁?听娘的,往后不管是富贵还是穷,咱们都是一家人一起扛,你这么瘦小的肩膀哪能撑得起来?”
林大娘何尝不知道阿蝉爱的远南有多深,不然谁家好好的姑娘会这般放低身段?她觉得心又疼又暖,远南往后身边有阿蝉陪伴着,她就算将来撑不到最后也能安心了……
阿蝉被两人这么盯着,脸上有些羞,早知道这么容易被看破她就不这么做了,可是嘴上还不放松:“我真没……”
林远南突然出声道:“你说谎的时候左手总是抓着右手的手指。”……
阿蝉顿时脸红如红透的果子,她低头看过去,可不是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总是下意识的就会做这样的动作,并不能让自己心里的紧张减轻一点,可…………
好不容易吃完饭,阿蝉要收拾,却被婆母笑着给‘撵’回了屋,但是当中的怜爱疼惜之意,让阿蝉的心瞬间被填的满满的,不管她为这个家做什么委屈自己的事情都是值得的,婆母明理疼惜,远南虽不明说,她也能感觉到他话里的关系和爱护,这已经足够了……
此时的天已经暗下来,那轮弯月挂在天上,几颗星陪伴在旁边,看了片刻转身进了屋子。他以前吃过饭会直接去书房看会儿书,今儿却是难得的在卧房,坐在床上,单手支着下巴身子微倾定定地看着她,待她坐下来,才坐直了,开口道:“我明儿要去城里,罗老板说是有事要吩咐,说不准还得耽搁两天。家里的事情,捡着重要的做就是,那些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姚家母女……若是再过分,也别一味地受着,该说就说,咱们又不欠他们的。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东西。”
阿蝉摇头道:“别乱花钱了。而且那姚夫人都是嘴上功夫,我不放在心上就是了,大老远的来了,必定是有难处,忍忍等她们离开就好了,话说的难听了让人家只当咱们撵她们走,爹那里……岂不是也跟着难堪?你放心忙正事就是,家里的这点事我还是做得来的。”……
林远南深深地看着她,也无奈,只得点头说道:“就依你罢,天也晚了,你等着我去倒热水给你洗脸,累了一天了你也歇歇。”
乔高让人送信说林西荣和方老爷这两天忙着迎接新来的知府大人,园子里除了一个管事没什么要紧的人,这会儿进去正好。这两天他也好进去探探究竟,当初父亲被他们害死就是因为这个销魂窟,赚钱红了眼的人早不知道良心是何物,对于旁人的劝诫更是听不进去,甚至将他视作了遮挡前路的绊脚石,只有踢开才能长久的存在下去……
这个寄存了他所有仇恨的地方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里能够轰然坍塌,放过那些无辜的女子,也让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他也在等,看这位新来的知府大人是乌合之众还是真心为民办实事,若能倚仗,他会拼尽全力讨回这个公道,让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那个光鲜的林家下面到底掩藏着多少肮脏的东西,想来没有人会知道,他做林家的罪人又何妨?
阿蝉洗过脸,他又打了热水来让她泡脚,亲手脱去她的鞋袜,握着她白皙的足放入水中,手下不停地按着脚底的穴位,刚开始有些受不住,到了后来倒是尝到了甜头,觉得浑身的疲累都被扫荡一空,舒服的很……
林远南抬头见她两只莹亮的眸子里布满水意,贝齿轻咬着下唇,低低地哼哼声传来,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声音略显沙哑道:“可不是白伺候你的,过会儿我要连本带利的全讨回来。”
阿蝉听他这么说,挣扎着要抽回来,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小声地告饶:“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可就不用你帮忙了,你没提前说,这会儿不算,我不认,你放开,我自己来。”她虽然承认他能给她带来灭顶的欢愉,可是却受不住他变着花样的折腾,很晚都不消停,她没那么多的力气应付,更何况昨儿她才歇了一天,身子这会儿还酸软的很,本能的往后退……
眼看着就要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阿蝉脸上的笑还没露出来就又被他快速地牵制住,直起身子将水盆推到一边,一手揽着阿蝉的腰,扶着她躺下来,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连着几天不在家,我总得‘吃饱’了,不然要是一个忍不住去外面胡来……你也知道城里的烟花柳巷可是热闹的很,你要能咽得下这口气,今儿我就不动你。”
阿蝉两只眼睛蓦地睁大,一股风暴正在急涌而来,林远南见她不开口,自顾自说着:“难得去一回不能太亏了,得当得起左拥右抱这个词才不枉风流一回,你说是吧?”……
林远南的那双眼睛正经起来会让你觉得宛若置身于寒冰窟窿中,而此时却眼尾挑起眸子里充满了星星点点的光,邪魅又慵懒,让人一不小心就跌落进去,万劫不复……
林远南好笑地看着阿蝉脸颊鼓起,浑身上下透着不满,其实他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的反应罢了,果然如想象中一样愤怒的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看够了他刚要起身,却被她寻着缝隙灵巧地钻出来,用力扯着他将他按倒,两人位置来了个大对调,她二话不说,扯开他的领口,照着胸膛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霸道的刻上属于她的印记。她下了重口,疼的林远南发出嘶地一声低吼,饶是如此却还是将心底叫嚣的火焰给点着,再不能放过身上的这个人,就算原本真没想欺负她……
阿蝉的手抓着他的胳膊,感受到灼烫肌肤的热意,先是一怔,而后不可思议地想要退下去,哪知……
阿蝉并不知道她不过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就将林远南的防线给击溃,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在做两人最亲密的事情时不会谈及任何与之无关的事情,所以再他又一次的需索时,阿蝉疲惫地拒绝恳求的声音并没有让他听到心里……
…… ……
林远南吃了八分饱,这才餍足地放过她,自知理亏,将人揽入怀中,用低沉沙哑富有磁性地嗓音在她耳边说小声又勾人的情话,而阿蝉早已经累得陷入沉睡中,未曾听到他的那句:“你自己撞进来,我也不打算放你走,不管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你都不可能从我身边离开,哪怕是死,你也走不了。”
他用力地将人拥紧,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揉碎了般,俊颜上遍布着能滴出水来的温柔,更显得他轮廓柔和多情……
林远南要直接坐车去往城里,所以可以睡个懒觉,太阳光晃得他不得不醒来,他伸了伸懒腰,转头看着里面空了的位置脸上的笑意更深,这个丫头心里指不定又要怎么埋怨自己。他当初为了方便温书这才弄了处茅草屋,想来是用不上了,等什么时候得空他得把阿蝉哄过去,在家里她总是克制地很,忍得满头大汗,他可舍不得她一直这样,那娇媚婉转动人勾魂的声音,让他很是着迷……
他穿好衣裳,洗漱过后,神清气爽地出门,阿蝉正在外面逗弄那几只小鸡,她的身上此时透着几分孩子气,只是眼窝处还泛着淡淡的黑,昨夜才睡了几个时辰,可真是累坏她了……他笑着走过去要和她说话,话还没说出口,先招来她的一记白眼,他略显狼狈的摸了摸鼻子,小声讨好:“还真记恨上了?他不听话,我不也没办法?下次若是还这么胡闹,你教训他,我不拦着你。”
阿蝉啐了一口,低骂道:“真不要脸,早饭已经做好了,你去吃罢。”她自己却动也不动,依旧逗弄着那几只小鸡仔……
林远南有几分委屈,本就是两口子之间的事,她不也是受用的很?当即拉着她的胳膊,说道:“陪我去吃点,昨儿力气使的太过,得好好的填肚子才成。”……
阿蝉推拒了一阵终究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拉着往屋里走,却不想这一幕落入姚蔓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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