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乔鸢绷紧了神经,感觉到耳垂被人捏住揉了几下,然后对方的手就离开了。
琴秀接着去捏另外一只。
被松开了紧锢,冉乔鸢还不敢相信。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两边确实有胀胀的钝感,镜子里也确实反映出了耳垂上金色的光。
琴秀看着女人一副惊奇的样子,撇了撇嘴嘁了一声。
“都说了不过眨眼,怕的什么似的。”
然后她就看见,那个瘦马,揉着眼睛居然开始哭。
这么感动吗?
冉乔鸢抹着眼泪,又想起周长诵送她的那对白玉耳环,又想起芸姵给她做的那条未完工的藏褶裙,这些东西她都来不及穿上戴上给周长诵看看,结果就被人给捉走,到现在也没人来救她的意思。
早知道,早知道打耳洞这么不痛,她就早点打了,好让周长诵看看她戴耳环是什么样子。
现在别说耳环,她这个人能不能回去都是个大问题。
冉乔鸢一面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动不动就哭,一面又完全忍不住,好像是身体自然的反应。
只要想起周长诵,她就全线崩溃。
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冉冉:为什么我这么容易哭!还没力气!一点也不酷!
绿:嘘——是伏笔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立刻就睡死过去的绿。
第35章 珍珠发钗
齐叶申从别院离开,骑马回的府上,才望见门口两只大石狮子,就有人慌里慌张奔了下来。
“少爷!”
观言压低了嗓子,上前拉住了齐叶申手里的缰绳,看着他迈腿下马。
“菩萨保佑,您总算回来了!”
齐叶申撩开衣袍大步往里走,观言把马给了一边立着的小厮,连忙跟上去。
“老爷回来了吗?”
“还没。”
“那就好。”
齐叶申长腿走的快,几步就转进了旁边的小路。
一直进了书房,齐叶申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坐在圈椅里,一条腿搁在前面的书案上,另外一条卧在椅子边,手臂随意垂下来,仰起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居然真的强抢民女了。不对,是一位貌美妇人。
手指虚虚画了一个圈,心里还没有把冉乔鸢的样子完整描摹一次,眼睛就已经露出笑。
真是好看。
观言倒了茶端过来,看他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
“您真的去……”
他说不下去了。
观言心里是很不赞同的,他那天在墙底下,肩膀被齐叶申踩着,也不知道少爷看见什么,回来之后就一门心思要打听那个院子里住的到底什么人。
后来他就不知道了,再有消息,就是今天突然有人来府上,然后少爷立刻神采奕奕跟着出去。
他拦着问了一句,齐叶申也不生气,摇着扇子回他。
“抢人。”
椅子里坐着的人没有动静,心思根本还没回来。
观言有点泄气,然后就听见齐叶申对他下令。
“明儿爷还要出去一回,老爷要是问,就说闻公子找爷去了,知道吗?”
“知道。”
不怎么情愿的样子。
齐叶申分了一点注意到旁边站着的人身上,观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很快他就懒得再分心,想着明日要做什么,起身去了里屋。
琴秀很惊讶少爷居然第二日就来了别院。
她一面去叫屋子里躲着的冉乔鸢出来,一面吩咐婆子烧水煮茶。
然后才想起,从昨天到现在,那位美人好像都没有沐浴。
完了。
午觉睡的糊里糊涂的冉乔鸢,被喊醒之后就一直呆坐在梳妆镜前。
她最近实在是太容易犯困了,天又热,加上现在摸不清的处境,还有眼前这个奇奇怪怪不停绕圈的婢女。
脑子简直迟钝一百万倍。
“你——要不要停一下?”
琴秀猛然住了步子。
冉乔鸢皱着眉毛,不懂。
然后就看见琴秀小跑着去关了门,又关了窗,掳了袖子接着要来捉她。
“脱衣服!”
“什么?”
冉乔鸢简直惊呆。
但是琴秀毫不客气,袖子卷的高高的:“我叫人准备了水了,匀一点出来,你先脱衣服,等水来了立刻沐浴知道吗?”
她一边说着去拿东西,一边就要往外走。
留下一脸茫然的冉乔鸢。
齐叶申进屋的时候,冉乔鸢坐在梳妆镜前,琴秀正一脸不耐地替她擦头发。
美人默默皱着眉毛,眼皮垂的低低的,两只手摆在膝盖上,轻轻握一握。
扯疼了。
他转了一下眼睛,笑着靠过去。
“下去吧。”
琴秀吃了一惊,抬头看见齐叶申已经走了进来,只好收起了手里巾帕,行了个礼退下去了。
冉乔鸢才发觉屋里多了一个男人,她的手握得更紧,眼睛快速抬起又落下。
是把她掳走的那个人。
她现在还吃不准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吗?知道她是从宫里出来的人吗?周长诵去了西南,是趁他不在所以下手?可是知道周长诵身边有她存在的人并不多,谁透露的消息?
冉乔鸢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潜意识里做了最坏的打算,然后她就感觉到有人摸了一下她还湿漉漉的头发。
中午一直都很热,她披着头发,有东西压在上面,立刻就感觉到黏乎乎紧贴的触感。
冉乔鸢下意识避开。
“别躲。”
这下男人的手直接落在了她后颈上。
冉乔鸢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眼睁睁看着男人笑眯眯凑近,用鼻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发顶。
——没能躲开。
“好香。”
齐叶申放开手里的美人,看她一脸震怒又羞愤,几乎在他放手的瞬间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背靠着桌角,手撑在桌面。
旁边是琴秀早上修过耳环的小剪子。
他的眼神随意飘过,知道面前的美人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
齐叶申慢条斯理撩起衣袍,在冉乔鸢坐过的凳子上坐下,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
“你是从宫里来的,是不是?”
慢吞吞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看不出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但是冉乔鸢的心突然用力跳了一下。
齐叶申当然不会放过美人任何一个动作变化,他的眼神专注,然后嘴角慢慢弯起来。
“让我猜猜,宫里退下来的宫女,最少也有三十岁,但你绝对不是。”
对峙的时刻,冉乔鸢居然还能在心里默默翻一个白眼。
齐叶申不管美人面色古怪,接着说下去。
“你是顶替了谁?宫里有这样瞒天过海能力的人可不多。”
美人的嘴巴果然抿的更紧一点。
伸手抚平衣摆,齐叶申低下头去看着上面绣的暗竹纹线路。
他又抬起头:“我听说,那些失了东西的男人,在床笫之间,颇多怪癖。”
“是不是?”
冉乔鸢整个人都要炸了。
因为站着的姿势,她微微低头看着对方,男人的眼睛映了一点窗外树枝飘摇的光影。
确实是一副好皮囊,不过冉乔鸢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高高抬起下巴:“关你什么事。”
得到这样的回答,齐叶申一点都不生气。他笑的前俯后仰,捂着肚子简直要爱死她。
清了清嗓子,齐叶申突然站起来,整个人朝惊慌失措的美人压过去。
“当然关爷的事——”
他一点点靠近,手臂却迅速拦住美人的退路。
“以后你可要靠爷才能知道,什么叫做欲罢不能,多多益善。”
齐叶申离开的时候给她留了一个珍珠发钗,金色的簪子上一颗硕大浑圆的南海珠,迎光透着蓝色。
冉乔鸢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诵哥送她的东西可比它好了一百万倍。
而琴秀站在她身后,神情复杂。
不是说少爷不喜此女,所以才打发来别院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离去前还叮嘱她好好照顾,事事都顺着冉乔鸢的意,不要惹她生气。
因为这里没有冉乔鸢可以穿的衣服,所以她今天穿的是琴秀的裙子,齐叶申一眼就看出来。询问丫鬟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毛,从腰封摸出几颗小金子,让人出去带几套新的回来。
琴秀的两腮气鼓鼓,手心一翻,把多出来的头发藏进梳好的发髻里,然后去摸那柄发钗。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
冉乔鸢无动于衷,随便琴秀给自己梳了什么头发,等身后没了动静,手一撑就要起来。
但是被人压住了肩膀。
“你要干什么?”
琴秀这次用了十分的力气,眉头紧皱,压着人不让动,对着镜子里气愤不解的冉乔鸢很快开口。
“少爷送了姑娘东西,姑娘也该回礼才是。就做件衣服吧,奴婢替姑娘去拿花样。”
一本正经的模样。
冉乔鸢懵里懵懂,脑子没转过来。
——什么?
这次回府,齐叶申明显感觉到观言的慌乱与紧张。
“怎么了,是老爷叫我了?”
他迈长了腿转进里屋,换了衣服才出来。
美人身上总有淡淡的玫瑰香气,他沾了不少在衣服袖口还有领子。
观言急的要死:“等着呢!小的说您被闻公子叫出去,老爷也不说话,意思一定要见着您。”
齐叶申眉毛一挑:“看来最近情况真是不好。”
居然有时间来关心他了。
宋阶已经等了一阵子了,他坐在书房两旁的圈椅里,不在主位。和周长诵讲话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坐的,有点改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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