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冬至这边,虽然冬至他娘刘氏已经去了,可礼不可废,每年初二他还是要走一趟刘家村去他舅舅家,只不过往年他把东西放下就走了,今年却被吴舅妈拉下来问话,话里话外不过是在探他是不是真的得了赵家的帮衬,要不然日子能过好了?
冬至皱着眉头不说话,没多久吴氏便败下阵来,她永远撬不开一个不愿开口的人的嘴。
离了刘家村,冬至却思索着以后少些和两个舅舅家来往,免得他们打绿竹的主意,回家和徐婆子说了,她也没有意见,因为她也不如何待见刘家人。
转眼便到了十五这天,冬至到底没和绿竹他们一起去镇上看花灯,毕竟留下徐婆子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绿竹只是失落了一下下,便也理解了,想着这是和家里人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元宵了,以后即便再一起过,她也是徐家人了。于是把那些沮丧都丢开,珍惜现下和家里人过的每一分每一秒。
只不过,冬至不能来,却不代表绿竹不能去。
从镇上看完花灯回来,向南向北手上拿着糖葫芦,绿竹的手里却是提着两个灯笼。
她让向南将这两盏灯给冬至送去,想着让他也瞧一瞧,感受一下元宵节的气氛。
谁知向南提着两盏灯去,回来手里还有一盏,却是一盏竹节做的灯。取了一截竹筒挖了两个圆窗,里头点了灯,上头盖了一个竹排做的房顶,一个小房子样的竹灯便做好了,很是小巧别致。
宋氏见了也喜欢,道一句,“别看冬至长得高大,手却是很巧,和竹丫头一样。”
绿竹登时羞红了脸,提着灯回了房间,竟是再不出来了。
烛光虽小,可绿竹看着心里暖融融的,竟是看了一夜没睡。
宋氏第二天笑话她小孩子心性,绿竹却也不恼,将那灯好好地收起来。
收拾好了东西,没一会冬至便来了,绿竹她今日便要回县里去了,他和赵铁柱一起送她。
从黄大叔那借来了牛车,一行三人紧赶慢赶地往县城去。
赵铁柱很有眼色地去赶车,让闺女和未来女婿说说话。
“昨儿那灯,谢谢你了,我很喜欢。”绿竹毫不掩饰对那竹灯的喜爱。
“你喜欢就好。”冬至心里想着,只要她喜欢,以后便多花些心思也无妨。
不一会便到了县里,绿竹看着自家爹爹和冬至,心中竟也有些不舍,可再不舍也得分别,幸好他们能来看她,“爹,冬至哥,你们回去吧,我过些时候就回来了。”
“嗯,你好生照顾自己,别累着了,好好听你师傅的话,多吃饭。”赵铁柱免不了一番叮嘱。
“我抽空就来看你。”冬至却和她保证。
“嗯。”绿竹低低地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一下,明天作者君有一本现言参加了限免,写得麻麻哋,你们有兴趣可以去瞄瞄哦,反正不要钱
☆、学习
李佩茹的嫁妆绣得差不多了,她三月初八出嫁,绿竹和巧娘只需在三月之前将东西绣好即可,离着期限还有一个多月,倒是不急,但能早日完成,她们也无意拖着,因而绿竹也不是很得闲。
这一日,绿竹带着绣好的嫁衣去了县衙后院,找李佩茹试试,看是否合适,有无需要改动之处。
谁知不小心碰翻了李佩茹梳妆台上的一个匣子,里头只一本书掉了下来,偏生掉在地上时打开了来,绿竹瞥了一眼,顿时脸都红了。
此时房里只李佩茹和绿竹,以及一个贴身丫鬟,李佩茹见了也是脸红,不好意思地斥了丫鬟一句,“还不快收起来?”
丫鬟哆嗦着把那本书收起来,放好,跪在一旁。
绿竹亦然,她跪在地上和李佩茹赔罪,原就是她不小心。
李佩茹见她脸红,倒是想起来她五月里也要嫁为人妇,于是叫她起来,挥了挥手让丫鬟下去。
而后支支吾吾地问她,“这样的书,你可有……看过?”
绿竹不解其意,只羞红了脸回话,“回姑娘,不曾,乡下女子,一般都是出嫁前母亲亲自教导这些。”
李佩茹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仿佛找到了同盟一般,和她说起了私密话,“我听说,第一次会有些疼。”
绿竹顿时想起了上辈子的经历,不是有些疼,而是很疼,也不是只有第一次疼,而是每回都疼,顿时脸色有些发白。
李佩茹以为她害怕,倒是理解,因为她也怕,于是咬着嘴唇道,“你害怕?我也怕,我和母亲说了,她便给了我这册子,说是,看好了,便不疼了,要不,一起看看?”
再如何清贵,李佩茹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还未经人事,遇着这样的事,也没有主意,这事也不能与小姐妹们分享,和丫鬟们说了,她们也不懂,也怕她们说出去。绿竹却不同,从前些日子张荀和许青青的事可以看出,她嘴巴严实,又和她一样即将嫁为人妇,立场相同,也有相同的话题,于是李佩茹和她说起了这些。
绿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可李佩茹都说了,她这平头百姓哪能说不的?而且,她对那教导敦伦之事的书也有些好奇。
两个云英未嫁的少女于是红着脸打开了那本书,只一眼,李佩茹便啪地合上了,绿竹也不好意思地拿手遮了眼,心中却是好奇,原来还有这姿势?
“还,还看吗?”李佩茹的眼神有些游移,她好奇又害羞。
“……嗯,嗯!”绿竹咬咬牙,点了头。
这日以后,经了这事,绿竹和李佩茹竟是亲近了不少,待李佩茹成亲之前,甚至还送了绿竹一本那方面的书,她可记得,他们乡下人没有这方面的书,都是母亲教导的,为了绿竹未来的幸福着想,李佩茹于是坏心地送了她这个,叫绿竹偷偷摸摸地藏得好不辛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的两个姑娘,却是拿手遮着眼,偏生又从指缝里偷偷往外看,好不羞人!
再次见着冬至的时候,绿竹的眼睛便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瞧,待瞧见他高大的身子,鼓囊囊的肌肉,结实有力的胳膊和大腿,还有那处可观的伏起,顿时有些慌了。
张荀那样的,都那样疼,那到时候和冬至岂不是……更疼?
想到这,绿竹脸色便有些不好了,有些埋怨地嗔了冬至一眼,“过个年都长膘了,该少吃点了。”
冬至愣了,这是说他胖了?他暗自捏了一把肌肉,嗯,这些日子进山少了,是有些松懈了,赶明儿要把肌肉练更结实一些,才能更好保护媳妇。
“嗯,我回去就锻炼!”他傻兮兮地和绿竹保证。
绿竹咬唇一跺脚,哎呀,“谁要你练了!”冬至却只当她不好意思,心里却打定主意回去就开始练。
从县里回来时,冬至仍旧走的村口旁的小道回去,半路上却遇见了那村里出了名的浪荡\妇人洪寡妇。
只见她衣衫有些凌乱,脸上却盈满了春\色,见了冬至却是巧笑盈盈,娉娉婷婷地走来,倒是有几分村里农妇们所没有的风情。据说她和村里不少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有些甚至是有家室的,因而妇人们都不喜她,她倒是破罐子破摔,日常一副勾人的模样无所畏惧。
此时见了冬至,洪寡妇眼前一亮。她方才和那林老二在林间野地里成了好事,可他却是个不中用的,她还未满足他便歇了菜。以她的经验,瞧着冬至的身形不难想象他布料下裹着的硕大,顿时浑身发痒,给他抛去一个媚眼,“冬至回家呀,天色还早,要不到姐姐家去坐坐?”
洪寡妇的事冬至不仅知道,还撞见过几回她与其他男人野合,却都远远地避开了。他是定了亲的人,更不能和她走近了,否则瓜田李下的,旁人就要有闲话了,他怎样无所谓,却不能让绿竹她因此受委屈,因而此时见了洪寡妇,他脚步不停,目不斜视地绕过去。
洪寡妇顿时气急,跺了跺脚,真是个不懂风情的愣小子,却是不肯轻易放过他,“姐姐听说你快要成亲了,知道怎么疼媳妇不?要不要让姐姐教教你,保管你把媳妇疼得欲死欲仙。”
冬至脚下一顿,却马上走得更快了,瞬间把洪寡妇抛在身后,可他那句“疼媳妇”的话却是记住了。
冬至八岁时没了爹,虽然与隔壁钟家交好,却也没人教他男女之间的这些事,少年时期都是懵懂着过去的,想到成亲时要和绿竹做的事,顿时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小冬至更是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可很快这旖旎心思就被洪寡妇的那句话像是冷水一般给泼灭了,怎么样疼媳妇,他却是真的不懂。
不懂就学就问,小孩都懂的道理,可换了冬至却是问不出口。他寡言的性子,与之交好的男人本就少,能和他谈论此道的更是没有。而找个女人开\苞提前实践一下,他又是不肯的,他可不能辜负了绿竹。
可如何做,他却没有主意。
心里想着事,冬至在村里露面的时候竟多了起来,那些个男人说浑话交流经验的时候竟也暗戳戳地竖起耳朵偷听,可除了淫词秽语以外学到的却是不多。
苦恼了好些日子的冬至,这日终于在偷看了一出洪寡妇和钟大郎的好事以后开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