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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欢 番外完结 (九月轻歌)



“私心里,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却没成想,你又几次登门。我不好意思说重话,便找借口避而不见,甚至曾称病谢客。

“因为这件事关乎王爷是否续弦,我自然不能告诉郡主。说起来,这些年了,这种事我和我家老爷每年都会遇到几次,哪次在郡主跟前都是提都不提。

“那么现在,我就要问问你了,我当面回绝的事情,你为何还要跟别人说起?到底安的什么心?”

话到末尾,语气已经很是凌厉。

“徐夫人别动怒,你听我解释几句。”厉夫人笑着解释道,“去登门见你之前,我是听一个在我看来十分可靠的人说起过这件事——那个人是那女子的亲朋,总之她是女子非常信得过的人。她说那女子十分仰慕黎王爷,却苦无门路,常为此事黯然神伤。为此,她才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帮忙说项。就这样,我答应下来,有了几次登门的事情。我是想,王爷不过三十来岁,正值盛年,年轻时曾多出色就不提了,如今倾慕他的大有人在。我打心底觉得两个人很是般配,是真想促成这桩姻缘,要是成了,不就是一段佳话么?”

薇珑嗤之以鼻。佳话?父亲与母亲的过往才是佳话。那长舌妇居然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可心里又明白,自己遇到父亲的事情根本算是沾火就着,不理智。在别人看来,会觉得厉夫人的话在情在理——已经为红颜早逝的妻子守了这么多年,又尽心尽力地把女儿抚养长大,付出的已经太多。在外人私心里,兴许经常盼着再出现一个能打动父亲的人。

为此,她没说话。

琴书在这期间则状似无意地看了石婉婷一眼。她发现石婉婷抿了抿唇,手将帕子捏得越来越紧。

她想,好生听听吧,听听别人是怎么说你的,等会儿还有更难听的。

厉夫人继续道:“王爷平日的品行、做派,京城里有谁不知道?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能顺顺当当穿上媒人鞋,都打算好要为这件事周旋一年半载了。”

“你这么说,还是不对。”太夫人把话接了过去,“姻缘是男女两家的事,你这周旋的法子,是个什么路数?如果那女子情深意切,你心里有底,便该另寻人当面与王爷说说这件事。男女有别,找到女子面前直说终身大事是脑子有毛病,可当面锣对面鼓地跟男子说这些,是合情合理的吧?”

“唉,”厉夫人叹息,“这女子的心思千回百转,您该想见的到……”

“跟你说这件事的人,是受那女子亲口委托么?”薇珑连声问道,“你想穿媒人鞋的同时,可曾亲自去问过那女子家中的长辈?在你看来十分可靠的人,就意味着能代表女子家中默许了亲事么?”

厉夫人赔着笑,语气愈发温和,试图缓和气氛,“这按常理来讲,该是男子上门求娶……”

薇珑摆手,眼神如寞雪,“按常理来讲,你绝不是搬弄是非的人,结果呢?按常理来讲,我不该当众发难,结果呢?你哪儿来的信心担保跟你提及女子心意的人跟你不是一丘之貉?你以为是那女子很信任的人,仅此而已,为了这一点,就能一次次去找我舅母,吃闭门羹都不在乎。”她冷冷一笑,“我倒是实在想不出,那是个怎样的人。真是亲朋的话,怎么都没胆子跟外人说这种话,就算女子无力计较,还有家规约束着;若是下人,那就更不对了,你厉夫人就算是再没架子,也不会是能与别家的下人坐在一起促膝长谈的做派吧?那么——”她收住话。

那么,那很可能是被厉夫人收买的那女子信任的下人。那么,下人说没说过什么,都能由着厉夫人编排。

薇珑并不是有意提醒石婉婷,意在让别人去深思。在场的人都不傻。

对石婉婷,她以前没什么好感,这会儿都要反感了——自己在别人的闲话里,都许配给两家了,还是续弦、正妻、妾室都行,这种事要是宣扬出去,程度比她前世被迫嫁给梁澈还严重。

怎么就你那么招人惦记?因为你轻浮。

怎么就你做继室、正妻、妾室都行?因为你自甘下贱,水性杨花。

——永远不要指望说闲话的人为你辩解,那种人的嘴就是淬了剧毒的利刃。更不要指望满城风雨时能挺身而出为自己恢复名誉,在好事的人眼里,那叫越描越黑。你卷入流言就是有了污点,除了死,没有法子能还自己清白。

就是这样不讲理的世道。

否则,怎么会有流言猛于虎的老话。

前世的她,就曾受过千夫所指的屈辱,她对这种事感同身受。

但这不代表她能对有相似遭遇的人予以出自本心的同情、劝慰。她能给石婉婷的,是堵住别人的嘴,不揭穿石大小姐是流言的根源,再多的,给不起。

某种程度上,她憎恶、厌恶过自己——立于危墙之下就是错,她恨自己走到了那一步。

有些本质上的相同之处,会让人相见就投缘。

而有些相同之处,则会让人抵触,联想到自身最为晦暗的经历,甚至会由抵触转为反感。注定无缘,只能各走各路。

这是人性当中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不能用是非对错是评判,几乎是出于本能,自己亦很难改变。

厉夫人竭力转动脑筋,却是如何都无法反驳薇珑的话。

哪一家都一样,亲戚里的旁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平时做事全无默契,随时可以反目。正如厉三太太能当众揭穿她——打根底就不能相互信任,寻常来往大多是相互利用。

若是亲近之人,即便是面和心不合,也不敢跟外人透露家事,关乎一个女子终身的事情,更是不敢谈及。

“答不出没关系,说说那女子与唐家的是非吧?”薇珑问厉夫人,“唐家有男子意欲纳妾、娶妻,我与两个妯娌不知情,勉强说得过去,那么,怎么连我婆婆都是闻所未闻?”

太夫人凝视着厉夫人,语气已经很是不悦,“这件事也一样,男方这边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你为何与人说起?难不成原因相仿,是在你看来唐家信得过的人说的?真是这么回事的话,你不妨把那人当众说出,心思龌龊之辈,唐家绝不会容着!我唐家的子嗣,若要娶妻,自会亲自登门求娶,亦或由我出面提亲。姻缘是结两姓之好,唐家从来不会失了分寸,坏了规矩,亲事落定之前,绝不会与外人提及一字半句。”

还没说话,路就全被堵死了。厉夫人嘴角翕翕,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薇珑语气沉冷:“厉夫人,给个说法。”

此时,全场落针可闻。这一刻的婆媳两个,再无平日里亲切的笑容,周身都透着常年居于上位者才能生出的威仪、凛然。

厉夫人则全然没了平日的沉稳,语气有些颤巍巍的:“这些事,是我考虑不周。虽然有些话……”

薇珑挥手打断她的话:“我再找个人证实你捕风捉影、造谣污蔑?”

厉夫人再不敢狡辩:“是我行差踏错,根本就不该与人议论这些。”她相信,只要唐家婆媳四个想,就能再找出人来指证她。

薇珑缓声说出自己的打算:“事关家父的谣言,我暂且放在一旁,若是证实你空口造谣,那么,你记得去那女子的家中赔罪认错,家父是否追究厉家,非我可过问。关乎唐家的谣言,我此刻就要个说法。侯爷是唐家顶门立户的人,你与人说唐家这种是非,便是往他身上泼脏水,我容不得。”

厉夫人垂眸,一面思忖一面道:“我……会告知我家老爷,明日与我一同到黎王府、唐府赔罪。”

薇珑无动于衷,“我此刻就要说法。”

厉夫人舔了舔已经发干的嘴唇,抬眼望向薇珑。

二夫人也看向薇珑,发现此刻对方的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寒芒闪烁,即便如此,那双眼睛只有更美,愈发的勾魂摄魄。

二夫人觉得此刻的薇珑更好看,厉夫人却不会有这份雅兴,她只觉得心里发毛。

薇珑又道:“你我等到明日早间,换个地方说话?”明日早间,她与婆婆一定会把这件事禀明皇后——此刻厉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厉夫人已是面色惨白。她转向太夫人,死死地咬住牙关,迟疑片刻后,跪倒在地,“太夫人,我……”跪倒那一刻,眼泪就到了眼里,这会儿说话,已经哽咽起来,“我不该无中生有,辱没唐府的名誉。”

薇珑不等太夫人有所反应,已闲闲道:“端王妃的事情,委实叫人唏嘘。顺王的原配生生逼迫她致死,也不过是找她说了几次话。这女子的心,各有不同,真是难以揣测。”

如果薇珑适当地透漏风声,把厉夫人的话添油加醋,告诉石婉婷……石婉婷会不会羞愤难当,寻短见?皇帝会不会也让她这个始作俑者一命抵一命?其实不用想,皇帝对皇子妃都如此,如何会在乎一个命妇的生死?

厉夫人转向薇珑。不论怎样,她都能把谣言止于今日,现在放不了的人,只有唐家女眷,尤其这位郡主。“黎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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