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们三个人是她的心腹,知道她不少隐秘之事。若是落在谢桥的手中……
容嫣惊出一身冷汗,眼底闪过狠绝。
谢桥走出福寿堂,容嫣目光阴戾,咬紧牙根道:“你别得意的太早!我们走着瞧!”
“拭目以待!”谢桥大步离开。
……
重华楼后院里,哑婆身上的伤痕已经清理好,谢桥替她穿好寿衣,放进棺椁中。
明秀心里难过,眼底蕴含着泪水。从袖中拿出哑婆生前放在花盆里的信:“恐怕就是这个要了哑婆的性命!”
谢桥接过信展开,纸条上写着的是关于燕窝一事。
她洞悉容嫣的动机,但是没有联络上哑婆,怕这非常时期让她暴露。谁知,她终究还是为了自己而丧命!
春竹久久没有动手,她便将机会送到春竹的面前。吩咐白芷送燕窝给朱氏,白芷再装腹痛,委托春竹帮忙。春竹断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动手,换掉燕窝下毒,再将换来的燕窝藏在她屋中的墙角里。
只是那包毒药,恐怕是哑婆做的吧?
手指摩挲着信纸末端哑婆写的一个名字,心中一阵酸涩,哑婆恐怕也知道自己会暴露,所以还给她铺设另一条路。
谢桥把哑婆停了三日,墓穴挖好之后,便雇人将哑婆入土为安。
一切落定之后,谢桥并没有去看赵粉、姚黄、魏紫。
“小姐,她们几个在东院关着。”明秀提醒谢桥。
“带路。”谢桥跟着明秀到关押她们的地方。
赵粉缩在角落里,谢桥来了无动于衷。
魏紫看见谢桥便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明秀将她给一脚踹开。
“唔——”魏紫痛得呻吟一声,看着谢桥桀桀笑道:“要杀要刮随你!”
姚黄语带恨意道:“你别白费功夫妄想从我们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谢桥细细端详她们一眼,忽而开口笑道:“放了她们两个。”
姚黄、魏紫一怔,目瞪口呆的看着谢桥。
“小姐!”明秀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谢桥却是转身离开。
明秀追了出来,愤懑的说道:“小姐,您忘记哑婆的事了?就这样放了她们?”
谢桥脚步一顿,根根收紧手指,眼底透着冻人的冷意:“我就算想要大发慈悲的放过她们,她们也不愿意放过我。”
“那小姐您还一味隐忍退让!”明秀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小姐太心慈手软了!
谢桥冷笑一声:“我已经退无可退了!人人都可以将屠刀搁在我的头顶,难道我还要伸出脖子放在他们的屠刀之下送死么?”
既然不想死,那么便彻底反击吧!
闻言,明秀便知谢桥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便将魏紫与姚黄放走。按照吩咐,特地给她们二人几张银票。
待她们乘坐马车离开,谢桥坐上另外一辆马车,带着赵粉尾随而去。
赵粉不知道谢桥要干什么,只知道一路颠簸许久,谢桥吩咐马车停下,她们从一条小道走上山坡,站在隐秘的树丛中,却能将底下锁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
赵粉皱了皱眉,就见迎面突然冲出一辆发狂的马匹撞上姚黄、魏紫的马车,翻滚到山崖下面。
“啊——”
赵粉惊呼一声,嘴巴被明秀捂住。
“怎么样?”谢桥温柔含笑的看着赵粉。
赵粉脸色惨白,咬紧唇瓣道:“你让我看这个,我就会背叛小姐吗?左不过一死……”
“我没有杀她们,要她们死的是你们爱护的小姐!”谢桥纠正道。
赵粉心中一颤,不相信的摇头:“就凭一匹马,能够说明什么?”
“这样呢?你还不肯相信?”谢桥素白纤细的手指向山下,赵粉顺着望去,只见一人站在山路边朝山崖下张望,随后清理好痕迹,东张西望后离开。
赵粉紧咬着的牙关打颤。
“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我不会杀你,你说我便安排你另外一条去处,毕竟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说,左不过和她们一样的命运。”谢桥语气如清风般温和,却令听的人竖起寒毛。
赵粉眼底闪过挣扎,突然,扑通跪在地上:“大小姐,请您指一条明路!”
“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谢桥目光莫测,她之所以从赵粉身上下手,那是因为赵粉脸上那道疤痕被容嫣所赐。女子爱美,赵粉也不例外,再怎么忠心耿耿,也怕会生出埋怨。何况,今日这一幕,更是给了她强烈的冲击!
深深望一眼山崖,谢桥勾起唇瓣,望着京城的方向。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
回到重华楼,谢桥从床底下拿出红布包,里面放着两封书信,正是从李氏墓前挖出来的信。
那日水榭里玉倾阑问她有没有拿到李氏的东西,怕就是这两封书信罢?
“明秀,你给师兄送去。”谢桥把信交给明秀,能让他问的东西,对他很重要吧?
“是。”明秀去了荣亲王府。
玉倾阑拿到明秀送来的东西,目光变幻不定,终是长叹一声。
他无意让她入局,她还是走出这一步!
将信放在书案上,推到一旁秦蓦的眼前,语气里并没有得偿所愿的轻松,漆黑的眸子反而愈发凝重:“许多情况我不便出面护她,此次她拿出这封信,受益之人是你,她的安危交付给你。若她伤到一分一毫,我且拿你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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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你的毒解了!
郡王府。
秦蓦盯着书案上的公文,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入眼。
蓝星立在一旁,主子从荣亲王府回来,神思不属的枯坐大半日,堆积如山的公文,半分没有处理!
“主子,属下给您泡一壶茶?”蓝星心里担忧是不是发生大事,可除了目光阴沉,面色紧绷外,并无其他异常,一时琢磨不透。
秦蓦目光幽邃的瞥向书案上抽屉里的两封信,眸子雾色蔼蔼,晦暗而阴郁。
一封是李菁菁亲启,一封是嘉善亲启。
不论哪一封书信,都与玉倾阑毫无瓜葛。
而她——偏偏将信给玉倾阑送去!
浑身的经络仿佛被堵塞,身体各处都不对劲,想要发泄身上积攒多余的力量,出一身通透大汗,仿佛这样才会舒畅。
“不必。”秦蓦合上公文,关上抽屉,拿起供桌上一把长剑:“走两招。”
蓝星浑身一颤,便知秦蓦果真是不畅快!
从练武场上下来,蓝星四肢发软。动一动,身体的骨头咔咔作响,宛如重组一般。
噩梦终于结束!
蓝星拖着酸痛的身躯,接过秦蓦手中的长剑:“主子,在哪里用膳?”
“再说!”
秦蓦的精力似乎用不完,将蓝星操练一番,并不觉得酣畅淋漓。
沐浴出来,蓝星递上一杯热茶:“郡主请您去前厅用膳。”
秦蓦一口饮尽,去往前厅。
秦玉与瑾姨早已坐在桌前等他。
“哥哥近日公务繁忙?你许久不曾与我们一同用膳。”秦玉起身相迎,言笑晏晏道:“本来不该打扰哥哥,但是今日家宴。我们兄妹许久未见,趁机叙叙。”
瑾姨替秦蓦盛好一碗汤,面容慈祥和蔼:“那位容小姐对老奴有恩,郡王可以请她来府上一趟?我有些话要问她。”
“好。”秦蓦应允。
秦玉眸光微闪,含笑道:“容大小姐?瑾姨,容小姐她乐善好施,想必举手之劳并未放在心上。”拿起公筷夹一块水晶豆腐放在瑾姨的碗里,忽而皱眉道:“哥哥,我原以为是容小姐的药吃得见效,雪儿表妹的药令我愈发病容恹恹。可这一回我按时按量吃,夜里心悸梦多,醒来后头痛欲裂难以入睡。”
秦蓦搁下筷子,抬眼看向她,乌沉沉的目光令秦玉心头一颤,似有种被洞悉的感觉。
“雪儿表妹她医术虽不精,配的药于我的病情有利。你能不能……让雪儿表妹给我诊断?”秦玉再次提议道。
卫如雪被送往祖籍家庙,若要给她治病,势必要回京。
秦蓦胃口尽失,深深地看她一眼,眼中掠过一抹失望。
“马上要入夏,京中炎热。南陵气候温和,待你成亲之后,我将马数调到南陵,正好避暑也可以让卫如雪给你治病。”秦蓦并没有遂了她的心愿。
“哥哥!”秦玉倏然站起身,眼圈发红,委屈至极的说道:“你是不是讨厌我?这几年我好不容易回京,你又要将我赶出京城。我这身体,不知此次离开,今生我还能不能再见哥哥!”
秦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上扬,透着凌厉的弧度:“谁说的?你不用多想,安心养病。”摸了摸她的头,冷冽嗜血的说道:“谁若敢在郡主面前搬弄是非,割了她的舌头!”
柳嬷嬷心里升腾着一股恐惧,一道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手脚发冷,浑身哆嗦一下。那记眼风,如芒刺细细密密扎在她的背上,刺得皮肉生痛。
秦玉似被他那句话惊吓得脸色苍白,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