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王殿下不发脾气了,就开始戏弄人。言语惆怅一笑,“王爷,对于您的救命之恩,我定当全力以报。如今您腿脚不方便,往后日常我尽力伺候您。只是,您别再拿我的性别开玩笑了,真的很伤人自尊心。”
陆予骞内心嗤笑一声,这丫头装男人还上瘾了!他是真想直截了当的说,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姑娘。可惜,这话没法说。她如果死活不承认,他总不能把看过她身子的事说出来,或者直接上去撕了她衣裳吧!
其实只要她在身边,他倒也不急于揭穿她。还是那个打算,不能把她逼急了,慢慢揭开她的面具吧!
他闲闲的把双手交叉枕于脑后,漂亮的面孔懒懒中透出几分俊逸闲散,他曼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尽力伺候我啊?”
怎么伺候,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言语正儿八经地答:“往后您的吃喝拉撒睡,我都包了。”
她其实没想太多,而陆予骞闻言却微露惊讶之色。过了好一会儿,他眼里渐渐浮起一抹淡淡的戏虐笑意,他说:“你夜里也守着我?”
言语因此时是男人身份,内心还算坦然。她心想:腿受伤了,夜里想要喝水什么的,肯定不方便,她守在旁边多一份安全。两人各自穿着衣服又不做什么,只是同处一屋也倒没什么不可以的。
她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嗯。我睡眠浅,您夜里有事喊我一声就成。”
对于他来说,她有点像沾了□□的蜜糖,心里清楚接近她可能有危险,但心里喜欢一个人,自然而来就想,有更多的时间跟她在一起。
他面上丝毫未露,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你留下我自然要方便许多,只是……”话说着他环顾四周,“你睡哪儿?”
陆予骞房间比郑王殿下房间稍小一些,除了他身下那张床榻,再无别的可供人睡觉的工具。
言语看了一圈,面露难色。可是话已出口,如果因救命恩人房里没床供她休息,她就临阵脱逃的话,那这份想报恩的诚意,可不就大打折扣了嘛。
本来打算留下她,后来一看没地方供她休息,陆予骞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他话一出,她看了周围一圈,竟笑笑说:“没事,我拿被褥铺地上睡就成。”
她神情娇憨中,带着一股大咧咧的随性,把他看到心头微颤。他会心一笑,也不出声制止她,任由她回房抱来被褥,他顺便趁她出去之际快速穿好中裤。
......
不久后她抱着被褥回来。他翻身侧躺着,手肘撑着脑袋,表情的玩味看着她半跪在地上整理被褥。
被褥铺整齐后,言语盘腿坐在地上,仰起暖意融融的笑脸,对他说:“我们熄灯歇息?”
陆予骞一双漂亮的眼眸深邃似海,嘴角噙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意。他漫不经心地盯着言语看了片刻,然后点点头。
言语起身将粗腊全部吹灭,然后往地上四仰八叉的一躺。不可思议的一天终于结束了,那么明天该何去何从呢?
这次回来跟上一次无意中来到不一样,这次虽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但是她明确知道时间有限,目的地也很明确。
她想明早离开,去往大沅找她男主角。
不是她忘恩负义,不想报答陆予骞的恩,而是她自身条件有限,实在无法过多的报答他的恩情。
等未来她把手里这个故事写完后,一定以陆予骞为男主写一篇文,到时候给他配一个塞过天仙的丞王妃,给他一世功名,给他荣华富贵,给他美满家庭。
她侧身躺着,背对着他,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朦胧月光,陆予骞目光专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
白日里她着装肥大,完全看不出腰身。此刻她侧躺着,薄薄的衣料服帖而又清晰的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腰线,此起彼伏像一幅绰约秀逸的画卷。
她的身子虽侧躺着一动不动,但胳膊的小动作不断,他想应该是躺在地上不舒服,睡不着吧!而且此地潮湿,虽是铺着被褥,如果在地上睡一宿身体肯定也要进湿气。
他略微抬了抬上身,漫不经心喊她的名字,“言语。”
她果然还未睡,闻声立马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一副等候差遣地架势。“王爷,有何吩咐?”她问。
他拽着自己身上的薄毯往床铺里侧移了移身子,然后拍拍身侧腾出来的空位置,十分淡定且状似随意地说:“上来睡。”
第36章 纵火
言语惊骇的张大嘴巴,眸光骇怪,傻呆呆瞪着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陆予骞面色风平浪静,眼神高深莫测地瞅着言语。视线朦胧中,他看到言语完全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他微微扬了扬眉,不太高兴似的沉声问:“怎么?地上潮湿,关心你的身体让你与我同榻而眠,你不愿意?”
对,她不愿意!虽说现在顶着男人的身份,可她是姑娘这事实无法改变啊!让她与一个男人同床,就算这个男人长得令人忍不住春心荡漾,就算前一刻还脑补着要如何潜规则他,但是把想象变为事实,这个......
王爷体恤下属,真诚邀请,直接拒绝不妥。言语苦笑着委婉含蓄的拒绝,“多谢王爷关心,铺着被褥地面不潮湿,我睡觉不安稳,踢到您的伤口罪过就大了。再说我这身份怎么能与王爷同榻呢,两个男人同床被传出去实在……”
陆予骞暗自轻蔑的笑了笑,拒绝的话倒是张口就来。要不是心疼她,谁愿意去管她的死活?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清冷平和,语调慢条斯理地回应她,“我曾在地上睡过,铺着被褥也潮湿。你都主动要求与我同房了,同没同榻区别很大?再说,你不是男人么,两个爷们能被传什么?断袖?我不怕,你担心什么,担心找不到媳妇儿?放心,这事我没忘,回去就帮你置办起来。”
言语哭笑不得,她算是知道了,就别指望从陆予骞嘴里出来什么好话。他不拐弯抹角戏弄戏弄她,他就浑身不自在!
她知恩图报,倒报出事事儿来了!她了解他的脾气,知道多说无意。她心里揣着一份孤勇,朝着床榻走去。
不就是同床共枕嘛,谁怕谁!首先声明她要走了,如果被她占了便宜,她可是不会对守身如玉的丞王殿下负责任的。
黑暗里,两人都看不太清彼此的表情。陆予骞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动了动,也不说话,只是眸光温柔,毫不避讳也不闪躲地看着她。
言语走到床边,先把怀里的薄毯往床上一放,语气不太自然地说:“能与王爷同榻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只是我睡相不好,万一碰到您的伤口,务必请您多包涵。”
废话那么多,陆予骞恨不得上前踹她两脚。可惜踹是不能踹,不过戏弄一下总是可以的。
趁她猝不及防之际,他忽地起身把她拽倒在被褥上,然后右小臂一横,轻轻横压在了她的锁骨处。他左臂支撑着身子,伏在她身体上空,两人鼻尖相距不过一拳之距。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戏虐笑意,语调波澜不兴地说:“不是我爱拿你性别开玩笑,只是男人哪有你这么细皮嫩肉,罗里吧嗦的。要不……你让我验明正身吧?得到证实后,我肯定不会再说你像娘们了。”
话说着,他的右手就要去解她的衣扣。
言语惊骇到心惊肉跳,她瞪着鹿儿一样惊慌的大眼,傻傻的愣了一瞬。
她不傻不蠢,那些潜藏于表象下的关心她能体会的到,那些微妙的感觉她也能感受的到。
她也有想过陆予骞之所以,如此猖狂的拿着她的性别开玩笑,如此毫无顾忌的靠近她,是因为看穿了她的身份,故意戏弄她撩拨她。
可惜有些事情能感受的到,也隐隐约约能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往深层次考虑。
她深吸一口气,不去阻止他的手,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的望着他。
一双温暖纯净的美眸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哀伤与无奈,直直地望进了陆予骞的心里去,他心神一荡,逗惹她的心思减弱了几分。
他又不是没有分寸的冒失鬼,哪能真去解她的衣扣。他知道他的手若是解她一颗扣子,以她的脾气,他俩往后是彻底没戏唱了。
他微微往回缩手,哪知还未彻底抬起来,竟被她一把握住了。
她抓着他的手,顺着她的身子一路往下,最终落到了她的腹部。
她略带悲戚委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说:“王爷,以前我就跟您解释过我为什么有些娘娘腔,也说过这是我的一块心病,我正在努力改进。如果您不信我的话,非要如此侮辱人,怀疑我的性别,那……”后面的话似乎难以启齿,她抿了抿下唇,像是下极大的决心似得开口继续说:“那您亲自动手摸摸吧!”
前头不管是他小臂横在她锁骨处,还是他的手要去解她的衣扣,他都是虚着,实际压根没碰到她。这回不同了,是实打实的手掌覆在了她的腹部。
她的小腹平坦且略略有些凹陷,温暖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了他的掌心。他的心脏似乎被某种热度冲击着悸动起来,扑通扑通跳的极快。身体里生出一股冲动,浑身上下像被猫儿轻轻抓挠一样难受,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